既然遲到了,宋毅也沒什麼好主意。跑過去打了個報告,好在周玉並沒有為難他,讓他趕緊歸隊跟著大家一起站軍姿。站了大約半個小時,別人可以坐下來稍事休息一會的時候,宋毅卻被周玉留下來單獨開小灶,繼續保持標槍一樣的姿勢。
沒什麼好說的,錯了就要認罰,不管什麼理由遲到就是遲到,宋毅也就硬氣地保持著原有的姿態。重生之後他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這種程度的訓練對他來說只是小兒科罷了,站軍姿恐怕是最不累的,在緬甸的時候他和保安隊同甘共苦,過得還要苦些。他也知道,周玉這個美女教官當得很不容易,總有人說三道四,至少在表面上她得做到公正公平,賞罰分明,不能落人口實。
周玉就站在宋毅跟前,或許是為了不讓他覺得難受,就問他說,「今天在校門口看到教官就跑的人是你吧!」
「是。長官!」宋毅回答的同時身子昂挺胸,目視前方,全然不似平時休息和她開玩笑那樣的嬉皮笑臉。這也是他一貫的風格,訓練的時候一絲不苟,下了訓練場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宋毅回答得很光棍也無懈可擊,周玉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是該追究他見了教官不打招呼的責任,還是該追究他夜不歸宿的責任,看起來都沒什麼必要。心軟的周玉故意板著臉訓道,「以後不許再遲到了,你今天的休息時間沒了,站完軍姿跟大家一起訓練!「
「是,長官!「宋毅心想完了,這下不想出名都難了,別人都坐著,就自己一個人標新立異一樣的站著。即使沒有四處亂看,他也知道有很多目光都注視在他身上,彷彿在說,這就是遲到的代價。
周玉訓完他之後,就去組織她手下的新生兵,休息的時候,美女教官周玉可是非常有親和力的,尤其面對的是一群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小男生。
新生們開始進行正步訓練的時候,宋毅這才加入他們的陣營,趁著周玉不注意的時候,薛濤嘿嘿笑著,嘴裡表達了對他的同情。可他的表情卻更多地說明他的心態。
唯恐天下的傢伙!宋毅一笑了之,軍訓很單調很枯燥,但有養眼的周玉在,日子就不那麼難熬。
上午的訓練結束後,宋毅並沒有跟著薛濤他們一夥人去食堂搶飯,而是拎著他的軍用挎包在旁邊等著。軍訓各排解散的時間早晚不一,根據各自訓練的情況而定,林寶卿她們排還沒解散,新來的女教官還在對她們訓話。
周玉看宋毅還沒離開,就關心地問他,「今天罰了你,沒什麼情緒吧!「
宋毅回答道,「有啊!我很愧疚,我遲到卻讓周教官為難,這點懲罰太輕,到現在還有些惴惴不安呢!」
「你呀!這張嘴就會哄人開心!「周玉咯咯笑了起來,隨後又問道,」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在等人嗎?「
宋毅點點頭也不多解釋,周玉笑著說道,「肯定是女孩子吧!也要注意休息。下午不要再遲到了!」
宋毅立刻回答說,「保證不讓周教官再為難!」
周玉笑笑走了,宋毅則繼續坐著等林寶卿順便看看有沒什麼美女,這時候大部分的女生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太陽曬黑了不少軍裝又遮掩了不少。
出乎宋毅預料的是,喬雨柔竟然主動上前來和他打招呼。她儘管穿一身戎裝,可怎麼也掩飾不住她嬌小玲瓏的身子,她的個子實在太小巧玲瓏了。
喬雨柔還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嫩白的臉蛋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也不曾改變,細聲細語地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宋毅很無語,問她為什麼這麼說,喬雨柔鼓足了勇氣才回答說,「先前我看見你一個人單獨在軍姿,是不是因為這個啊!「
宋毅自嘲地笑道,「這下糗大了,大家都知道了!「
喬雨柔俏臉通紅,慌亂擺著小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聲音也更細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她的樣子如此可愛,宋毅不忍看她為難,笑著對她說道,「跟你開玩笑呢!我真沒事,在等人呢!」
喬雨柔小臉更顯得紅撲撲的,又彷彿鬆了一大口氣,微微展開笑顏對他說道,「那就好,我先去吃飯了!」
「要不等下一起去吧。你這小身板搶得到飯不?」宋毅實在無法想像她的小身子擠在人群中打飯是什麼樣的場景。
「謝謝,不用了!我跟寢室同學一起去的,那我先走了。」喬雨柔說著便逃也似的邁著小腳步跑了。
望著她的背影,倒讓宋毅好一陣感歎,沒等一會,林寶卿就過來了,先說她們的教官很囉嗦,然後又笑著對宋毅說她看見了宋毅鶴立雞群,獨自一個人站軍姿的樣子。
「怎麼全世界都知道了的樣子!」
「那倒不至於,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可是事實,我們排都很多女生在議論你呢,怎麼樣,高興吧!」林寶卿朝他眨巴著亮閃閃的眼睛,一臉俏皮地笑容。
宋毅笑著回答道,「高興的是你吧!讓你看笑話了。對了,她們都說我什麼呢!是不是說我很帥氣之類的。」
「自戀的傢伙!「林寶卿嬌聲啐道,隨後又呵呵笑著說,「說你衰來著,怎麼就被抓出來當典型了呢!」
宋毅嘿嘿一笑也不跟她計較,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一起去食堂吃飯,填飽肚子好好休息迎接下午的訓練。
期間宋毅給徐韶清打了個電話過去,可惜沒人接。估計是昨天晚上他走之後兩個傢伙又不知道去玩瘋了。
晚上訓練結束後,徐韶清回電話過來,宋毅問王名揚走了沒徐韶清說沒,正跟他一起呢!
於是又約好一會見面,宋毅回寢室把玉觀音拿上就出門了。
黃國良問他是不是又要回家去,宋毅回答說是,老實人黃國良就勸他說是久在河邊走總是要濕鞋的,讓他晚上就在寢室好了。
宋毅可不能推掉晚上的會面,只對他說道,「晚上要有人來檢查的話,你照實說就成。」
黃國良也只好苦笑著目送他出門。
晚上會面倒沒在酒吧。而是放在了外灘的聖保羅咖啡廳,宋毅心想估計是這兩個傢伙昨天晚上太放縱消耗太大的緣故。
一到了晚上,王名揚和徐韶清都神采飛揚,宋毅開玩笑問起昨晚生過什麼,兩人卻是心照不宣地笑而不語。
宋毅並沒有將禮物盒直接交給徐韶清,而是給了王名揚,讓他幫忙送給徐司令。以宋毅現在的身份,徐司令是肯定不會見他的,用王名揚的關係倒是可以的。
王名揚麼怎麼婉拒,順手就接了過去,對他保證完成任務,轉頭又對徐韶清說道,「小宋辦事就是乾淨利落!「
「早看出來了!」徐韶清笑道,「小宋,要不要給你搞個優秀學員什麼的啊!」
宋毅連忙擺手道,「這個還是免了,我今天剛出了風頭呢!」
「說來聽聽!」王名揚來了興致。
「早上遲到了,一個人站軍姿,很是出名,軍訓結束後好幾個人來關心我。」
「哈哈!那今天晚上就放過你。」王名揚笑著說道。
喝了一陣咖啡,又閒扯了好一陣子之後宋毅才離開,問起晚上的打算時,王名揚和徐韶清兩個傢伙嘿嘿笑著,不知道又會到哪裡鬼混去。
宋毅回不去寢室又不想回家,自然又是去蘇眉那兒住。蘇眉自是歡喜,可還是巴不得這備受管制的軍訓早點結束。
宋毅就安慰她說快了,事實也的確如此,訓練,拉練,閱操,軍訓的日子很快就結束。軍訓中接下感情的學生和教官也依依惜別,照了合影照算是這段有苦有甜日子的回憶。
軍訓結束後,大學的學習也開始走上正軌,正式開課卻還是要等到國慶長假之後,而這之前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班委的選舉,當然,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諸如辦證書之類的瑣事。
宋毅對班委選舉沒什麼興趣。可輔導員,三十多歲的王鵬卻要求每個人都必須到場,還讓參加競選的同學做好演講準備。宋毅自然是沒什麼好準備的,出乎他預料的是,沈映雪這千金大小姐竟然也到場了,宋毅在心底惡意地猜想可能是因為她也覺得軍訓期間一直沒出現,再不出現有些不好吧!宋毅知道她恬淡不愛搭理人的性格,對班委這類的事情可是半點也不感興趣的。
在軍訓期間表現突出的薛濤雄心勃勃,準備競選班長,他精力旺盛同時還打算去學生會混混。為此,薛濤還特意詢問宋毅有沒有競選班長的打算。
「我就不去了,你去的話我肯定支持你!不對,以後就該叫薛大班長了!」宋毅如是回答道。
少了一個勁敵,薛濤雖有惋惜的味道,可很快就拋之腦後,在男生中他的人望不錯,在軍訓期間他就很注意拉近彼此的關係。這時候他的重點就是展女生的關係,也算是提前拉拉選票。他在軍訓期間為班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統計人數收費收照片之類的事情跑來跑去,和很多女生的關係已經熟了起來。
上台參與競選的同學並不多,而且大都是競選班長團支書的,薛濤最有力的競爭者是女生中的方媛媛,長得很清秀也很活潑精神。王鵬就鼓勵大家上去參與競選,甚至連就當多介紹自己給大家認識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在宋毅看來有點好笑,一個班也就三十個人,這班委當得真沒意思。
宋毅巋然不動,沈映雪也是一樣,不知道坐在前面想什麼,反正在呆絲毫沒上台的意思。
喬雨柔倒是跟著別的女生一起偷偷回過頭來,特意望了宋毅幾眼,那意思大約問他幹嘛不去。宋毅只當沒看見,他可不想惹麻煩上身。
參與班委競選一一上台演講之後,王鵬看沒人上去,便啟動下一個流程,將參與競選的人的名字寫在黑板上,然後進行不記名投票,一個人最多投五票。
接著便是唱票,薛濤的票數最高,接著便是方媛媛。得票數雖然出來了,但王鵬卻難以做決定,所以並沒當場宣佈一系列任命的人選,而是把參與競選的都留了下來,大約是準備商量一下再做最後的決定。
在王鵬講過一些注意事項,說明國慶假期回來正式上課之後,沒參加競選的同學就各自散開。
宋毅跨出教室心說終於可以解放一陣子了,可他還沒走幾步,喬雨柔就衝出來叫住了他,小臉帶著些許責備,問他為什麼不上台參加競選。
「那你為什麼不上去呢!「宋毅反問道。
喬雨柔倒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漲紅了小臉,以她害羞的性格如果沒足夠的外力推動是絕對不會上去的。喬雨柔愣了愣,選擇無視他的問題,柔聲說道,「我覺得你心地好,對人熱情,應該上去參加競選,肯定很多人選你的。「
宋毅也不知道謙虛,笑著說道,「就算你說得都對,那也不是非上去不可的理由,我相信薛濤方媛媛他們會做得比我好的,因為他們有為大家服務的心,軍訓的時候大家都感受得到,對吧!」
「可是……」喬雨柔想辯駁,卻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
宋毅也沒給她太多機會,「沒什麼可是的,不當班委同樣可以幫助同學嘛!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不要藏在心裡,儘管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要不然我會覺得你剛剛說是假話,是恭維話。」
「才不是假話呢!」喬雨柔柔聲嗔道,小巧玲瓏的臉蛋越紅潤起來,隨後,仰頭望著他的目光裡也充滿了感激,微笑著說道,「我會的!」
「這才對嘛!」宋毅呵呵笑了出來。
沈映雪踩著優雅的步伐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宋毅和喬雨柔在說話,這一高一矮的反差特別明顯,想不注意都難,可沈大小姐只當沒看見,步履依舊輕盈,很快從兩人身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