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出來清理門戶一趟,居然可以撿到一個美女?這麼好康的事,為什麼從不會落在我頭上?」帶著婉惜與歎息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
「唉,三少,枉我天天作牛、作馬為你奔出、趕入的,有好處竟然沒我那一份,真傷人心哪!」
「阿武,你回來龍氏保全,我保證你天天有這種好康的事。」帶笑的眸瞄向一向沒大沒小、一點階級概念也沒有的屬下。
高正武是他最出色也最優秀的部下之一,只可惜他現在只做兼職性質的工作,不肯再回龍氏保全幫他。
「三少,相信我,如果你肯將所有的心思,通通放在龍氏保全上面,我可以保證,即使少了我,龍氏保全絕對不只有現在的規模。」
對龍潮而言,在歐尼斯學院的教師一職,僅是玩票性質,只是閒時用來打發時間的玩意而已……反正,他是學院的始創人之一,愛上課就到學院上課,不愛的話,誰也請不動他。
而且,在龍氏保全裡,他早就訓練出一隊精良優秀、忠心耿耿的團隊,即使他不坐鎮指揮,龍氏保全也能在他的部下的帶領下,好好地運作。
所以,按照四弟龍淵的說法,他算得上是天底下最閒的頭目!
「而且,那得我家老母願意才行啊!我可怕死了她的眼淚。」高正武搖頭兼歎氣,一副他也很不想這樣的樣子。
龍潮唇邊的笑意更深,卻也不再理會他,徑自抱著懷中昏睡過去的女人,緩緩地離開,留下現場讓屬下清理干淨,讓一切彷佛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回憶到此為止。
這個可惡的雙面人,戴著一張名為「溫柔」的假面具,到處欺騙女人的感情……包括她的!害她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
可是,現在真相大白了,她再也不要喜歡這個男人了!
龍潮緩緩地下床,將手中的藥膏放在床邊的小櫃子上,而後轉身像尊巨大的神像般佇立在她的床邊,微瞇的鳳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不走嗎?」被他盯得心裡發寒,慕容霏霏輕咬著唇瓣,語氣不復方才的激昂,反而成為了最無力的請求。
躲在棉被後的她,無措地眨動眼眸,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如此地勾人心弦,足以勾起天底下所有男人心底的溫柔,讓個個都願意對她言聽計從。
可是,不包括龍潮。
「小貓,妳想趕我走?」龍潮坐上床,黝黑的眼睛像盯上獵物般的獵豹,專注地注視著她。
平日扮演好好先生,不過是一種掩人耳目的小把戲,現在既然已經被她識破了真面目,他也不需要再裝君子。
想著,他邪佞一笑。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想想,又道:「也不、不可以叫我『小貓』!」他們兩人並沒有親密到可以互喚暱稱吧?
「小貓,過來。」沒有理會她的抗議,龍潮徑自對著慕容霏霏勾了勾指,語氣帶著寵溺的命令,「乖乖聽話。」
她才不是她家的力琪!
她很有骨氣地別過頭去,不甩他的話。
「我喜歡任性的小貓。」驀地,龍潮開口:「尤其,我最愛聽牠們被我馴服後,在我指下發出舒服的呻 吟。」
她的臉因他別有用意的話,而染上一層胭脂色,可她必須重申,她並不屬於任何人!
「我是人,一個活生生、會思考、有自我思想的人,我不是你養的寵物貓!」
「是嗎?」他低吟,猛地一把將她從牆角拉進自己懷中,「那我們來試試,看看妳會不會像貓一樣,在我身下發出舒服的嬌吟聲?」
炙熱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從未與男性有這麼親近過的慕容霏霏,不禁驚慌地掙扎,「不要!你放開我!」
「小貓。」在她掙扎時,她胸前豐盈不自覺地磨蹭著他前胸,連雙腿也不自覺地磨蹭著他,令他忍不住地呻 吟,好聽的男性嗓子染上了情欲的沙啞,「妳再不停止,我就要對妳不客氣了。」
雖然,他個人是比較期待她繼續在他身下扭動,讓他可以順理成章地對她「不客氣」。
「放開我!小人、偽君子!」還是掙扎不止。
很好,很符合他的期待。
「小貓,是妳自找的。」龍潮略一偏首,吻向怒罵中的小嘴,舌尖沒有試探地長驅直進,狠狠地纏著逃避的小香舌,大手也毫不客氣地摸上高聳的豐盈,隔著衣物挑逗著豐盈上的小果實。
「唔……」慕容霏霏羞紅了臉,沒有想過他真的會對自己「不客氣」。
這回,沒有因她的不合作而停止攻擊;這回,他的攻擊更顯猛烈,非讓她發出舒服的嬌吟聲、求他要她不可。
沒多久,她就放棄了抵抗。
她有激烈掙扎過,可他的吻,像是有妖術似的,竟然讓她的力氣漸漸消失,乖乖的躺他身下任他「為所欲為」。
畢竟,她曾偷偷喜歡他,如今,縱使知道他的溫柔是假裝出來的,但她仍然無法抵抗地為他的溫柔而心折。
感到她不再抗拒他的吻,龍潮放緩速度,纏綿地以舌尖逗弄著她,沿著她的唇線舔舐著。
這樣的情挑,比剛才的激烈更讓她心動。
「嗯……」一聲嫵媚銷魂的嬌吟,從相貼的唇瓣中逸出。
「小貓,妳真可愛。」他邪笑,大手開始脫去她身上的衣物,開始拆開他甜蜜的禮物、開始享用她的甜美。
「不……」感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離自己,慕容霏霏害羞地側過身。
「小貓,聽話。」龍潮邪佞地哄她放開胸前的小手,「會很舒服的。」
「但是……」
「小貓。」沙啞的嗓子,以親暱的口吻引誘她。
水蒙蒙的眼兒又羞又怯地看了他好半晌,微微一咬唇,她放開白皙的小手,真的任他為所欲為!
「乖貓。」龍潮贊許地低下頭,給了她一個又深又激烈的吻,吻得慕容霏霏分不清東西南北;接著又故意地輕囓她紅潤的唇瓣,他滿意地聽到她低喘一聲。
靈活的舌尖安撫似地滑過唇瓣,隨即又探入小口裡,徐徐地舔吮香軟的小舌,讓她發出一聲貓似的低喃。
「嗯……」慕容霏霏難以抗拒他的吻,覺得整個心神都被他奪走了,情不自禁地,她攀上他的頸項,怯怯地開始回應他。
她的回吻,讓他吻得更深、更激 情,大手也在深吻的同時,撫上胸前柔軟的賁起,邪肆的指隔著蕾絲內衣,揉弄著頂上的花蓓。
……
「喜歡嗎?」他附靠在她的耳邊,沙啞的嗓低聲問著。
可是,身下的小女人沒有給予他回應。
低頭,只見她雙目緊闔,一副沉沉睡過去的樣子。
不過,他們彼此都極為清楚,她此刻是裝睡的這個事實;但他沒有點破,深知道她的怕羞,絕非是一般的程度。
所以,憑著難得的善心,他離開了這張床,到浴室裡去洗冷水澡,好讓自己體內騷動不已的欲望冷卻下來。
緊闔的水眸在他離開輕闔上門時悄然睜開。
她居然跟龍潮做出這種事!不論他到底是什麼人,但他是一個已經有妻子的男人,可是她卻依然跟他做出這種事來。
自責與內疚,還有更多的自我厭惡,同時間襲上慕容霏霏。
她成了自己最痛恨的第三者,介入了別人的婚姻,慕容霏霏……妳真是可怕!
慕容霏霏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一覺醒來,外頭的天空,已經一片光亮;而龍潮,不知所蹤。
若不是被單下的身子赤裸裸的、若不是雙腿之間傳來曖昧的酸軟,她真的會以為,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綺麗卻不道德的夢;可事實偏偏提醒著她,她真的差一點就與一個有婦之夫發生不正常的關系。
所以,她還有可以補救的時間。
明天,她就到校長室找學姐,求她把自己換掉,不要再讓她跟龍潮一起帶社團。
她不能一錯再錯!
下定主意,她以被單包裹住自己,到浴室裡將自己徹底地清洗干淨,像要把他所有的氣息、所有留在她肌膚上的感覺通通洗走一樣;而後,她回到臥室,將床單、被單全都換下,再拿到洗衣機清洗。
接著,凡是他走過的地板,她努力地洗刷;凡是他有可能碰過的東西,她細仔地擦拭過;總之,就是不想留下他曾經在她這小房子裡出現過的痕跡。
當她認為滿意了、停下手時,已經中午了;耀眼的陽光透過拉開的窗簾曬到屋子裡,也曬到靠在窗邊的她。
陣陣暖意傳來,教慕容霏霏情不自禁地靠近窗子,想讓更多的陽光曬到自己身上;她一直都喜歡曬太陽,讓那暖暖的光灑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在陽光底下站了多久,肚子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饑餓感,她回到屋裡,准備煮午餐。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
有一瞬間,慕容霏霏不想去開門,所以便留在廚房裡,期待對方自討沒趣後會自動離開;不過,她卻低估了對方的耐性。
在門鈴響了將近五分鍾後,對方仍持續在按門鈴,彷佛十分肯定她在家一樣,她就再也不能對門外的人置若罔聞。
關上爐火、脫下身上的圍裙,她走到門前,打開;看到門外的人,她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只有那個人,才會那麼有耐性地按足五分鍾,甚至更久的門鈴。
「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一開口,就是質問,而後並沒有得到屋主的允許,自動地走進她的屋子,高跟鞋在木質的地板上,「喀喀」作響。
「我剛剛在廚房裡煮飯,沒聽見門鈴在響。」她撒著謊,因為太清楚如果她說出真話,這女人的反應會有多大。
「煮飯?在這個時候?」對方冷冷的嘲弄,與她有著幾分相似的大眼瞪向她。
「今天是星期日,學校不用上課。」
「當老師還真好,一個星期還有一、兩天假期,哪像我,整整一年都沒有假期,只能待在公司累得像條狗!」彷佛全世界最好的事,都屬於她慕容霏霏一人似的,所以她才會這麼妒忌她……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但是更加可悲的是,她羨慕妹妹所擁有的一切,平凡卻溫暖的一切。
「姐,妳今天來有什麼事?」不想再跟她爭吵,慕容霏霏無奈地問。
「有事才能來,沒事就不要過來煩妳這個大忙人是嗎?」慕容霜霜冷冷一笑。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姐姐每次見面,都會帶著強烈的敵意來攻擊她?可是,明明被姐姐用難聽的話諷刺、責罵了,她卻一點生氣或恨她的感覺也沒有;其實,她很清楚,姐姐的攻擊,是因為不甘,也是因為受傷。
她與姐姐的關系,從小到大都並不好;在「那件事」後,更是到了水火不能共融的地步;每一次見面過後,兩人只覺得心力交瘁。
慕容霜霜被她一副難過樣惹得更加氣惱了,下意識地豎起身上的尖刺就想攻擊,「妳以為我很想來?要不是爸一定要我親自來,我才不會來這種小地方!」
沒錯,她的小房子雖然小,但是卻溫暖;不像她,一直都待在那座冷冰冰的籠牢裡,連心都變得跟冰塊一樣。
冰女人。
這是公司裡的人給她的外號,可是在妹妹面前,她卻無比火爆、無比任性,只是任由心中的妒火盡情發洩出來;她知道,總有一天,她會被自己的妒火給焚毀;但,她卻無法阻止心中的那份不平,以及深處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