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功法?」
趙天行聽到這個名稱有些發懵,他瞅著章天師,卻將那只還沒鑽出殼的雛鷹收了回來。
看到趙天行將那雛鷹收了回去,章天師不由得大怒,擼起袖子腦門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氣急敗壞的吼道:
「趙天行!老夫都把茅山一派八百年前在西疆大戰中,繳獲的血族功法都拿出來了,老夫如此有誠意你都不幹,你是不是……」
但還沒等章天師將話說完,只見趙天行卻已經又將那雛鷹捧了回來,原來他是在病床邊上找了個小碗,將那顆碎裂的雛鷹蛋放進去之後,才又遞了過來。
「章天師,雛鷹還沒出殼,您要是自己養就讓這雛鷹出殼之後,第一眼就看到您,這樣的話雛鷹打小便能認同您了,會省您不少時間的。」
恭敬的將那裝著雛鷹蛋的小碗放進了章天師的手中,趙天行便站開了幾步,避開了那雛鷹的視線。
站在旁邊的玄辯,不由得豎起了他的大拇指,滿臉是讚賞之情。
又驚又喜的章天師,見此臉色倒是變得尷尬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小碗,瞅著那雛鷹蛋殼上碎裂的地方越來越多,不禁茫然四顧想要找出個可以避開其他人視線的角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嘿嘿,天行啊,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只要你妹妹甦醒之後,別變成那種沒有自主意識的血族,老夫就可以保她平安!」
大家正說著話,『光光光』的砸門聲從外面傳了進來,跟著外間那房門便被人撞了開來,肥胖的主治黃醫生踉蹌著衝了進來大喊道:
「怎麼了回事?為什麼所有儀器都會失靈!」
剛躲進角落裡的章天師一看是那黃醫生,立刻便破口大罵起來:
「滾滾滾!給老夫滾出去!有老夫在此,哪裡有你們進來的資格!」
那黃醫生在外面得知重症病房裡面所有的儀器都失效,他才在情急之下突破了劉偲琴的封鎖,剛闖進來便聽到了章天師的話,嚇的他渾身的肥肉都顫抖了起來,趕忙又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話都沒敢再說一句。
見黃醫生被章天師的一聲吼,嚇的如此狼狽,玄辯不禁大笑起來,他站的遠遠的問道:
「章天師啊,您剛才說的那『沒有自主意識的血族』是什麼意思啊?」
趙天行見玄辯也問出了他的疑慮,便坐到了霏霏的床邊,看著那章天師,等待著他的回答。
「無量天尊!老夫可從來沒見過血族,但在我茅山一派的古籍中,曾經有過記載。大約是八百多年前,曾經有血族自稱是什麼十字軍,橫跨了亞歐大陸,進入到我炎黃國的西北邊境,在那裡造下了殺孽。他們所經之處,寸草不留。但這支人數不到三百人的血族軍團,很快就被從中原蜂擁而至的異能高手們,包圍殲滅掉了。」
小心翼翼捧著手中那放著雛鷹蛋的小碗,章天師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據說最後只有三個沒有造過殺孽的血族,被放了回去,但我茅山一脈,因為善於擊殺這些邪惡的物種,所以得到了一部完整的血族經文,至此以後,炎黃國境內,就再也沒有血族的出現過了。」
章天師沉浸到了緬懷的心緒之中,根據他的說法,在將這支血族軍團剿滅之後,出手的各門派高手才知道,這些嗜食人血的異能者,也是被人忽悠來的。
他們本來是作為十字軍的一隻奇兵,從德黑蘭出發,準備向西行進,從異教徒大軍的南部發動奇襲的,但在一個居心叵測的嚮導帶領下,他們卻一路向東,抵達了炎黃國的西北部。
在被炎黃國高手們剿殺之後,那三個被放回去的血族成員,他們自稱是『卡瑪利拉』的成員,他們也是被人蒙蔽才會誤闖到炎黃境內的。並且因為他們在抵達邊境之後就發現了異常,所以他們沒有在炎黃境內造過殺孽,因此他們在保證絕對不會再來炎黃國以後,便被放了回去。
至此之後,所有的西方血族成員,就很少再進入炎黃國境內了。這些被殺到膽寒的西方血族,將東土炎黃,視為禁地,即便是必須要進入炎黃國境內辦事,也都異常的安分,在章天師的記憶中,他是從沒見過真正的血族的。
說到最後,章天師看著病床上還沒有甦醒的趙霏霏,交代道:
「天行啊,老夫就不多說了,你妹妹這情況比較特殊,要是她甦醒之後,神智清醒,那麼就萬事大吉;要是她喪失了理智,那麼就算我不將她擊殺,龍組也會派人來清理的,失去理智的血族,其身體具有極大的傳染性,放任不管是會造成一場大浩劫的。」
聽完章天師的介紹,趙天行被他所說的這些名稱搞了個稀里糊塗,扭頭看著病床上的霏霏,他的神情逐漸變得柔和起來,趙天行坐在了霏霏身邊,抓起她的小手,很是有些迷茫了。
而章天師說完這些話之後,見那雛鷹從蛋殼中完全鑽了出來,便火燒屁股一樣的跑掉了,臨走之前章天師還交代了,只要霏霏氣息平穩,那麼就代表著她安全可期,不用太過擔心。
雖說在那章天師跑掉之後,霏霏的主治醫生馬上就帶著人跑了進來,將所有損壞的儀器全部撤換乾淨,而且這個黃醫生在觀察了霏霏的生命體征之後,便一臉媚笑的湊了過來,告訴趙天行病人目前情況有所好轉,家屬可以不必擔心諸如此類的話,但玄辯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等他們將醫院的設備更換調試好之後,就板著臉將他們全都轟了出去。
之後的三天,霏霏一直還是沉睡不醒,但她的生命體征卻是逐漸好轉起來,趙天行拒絕了醫院提供的血漿,他堅持每天三次將他的鮮血灌進霏霏的嘴裡,還用他丹田內的靈氣為霏霏梳理著全身的經脈。
在這段時間之內,先是劉偲琴被總部調了回去,跟著玄辯也接到他師傅的通知,離開了醫院,最後便只有趙天行一個人,一直留在病房中,陪伴在霏霏的身邊。
直到第五天的凌晨,正趴在床邊小憩的趙天行,突然感覺到了從霏霏的身體內散發出來一股強大的氣息,房間中的儀器又開始發出了警報之聲,跟著這些儀器便冒出來連串的火花,很快瀰漫出來的煙霧就充滿了整個房間,空氣中全是那線纜燒焦的味道。
站在霏霏床邊的趙天行,感受著從霏霏體內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壓,一種打內心深處升起來的恐懼,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尤其是躺在病床上的霏霏,那絕美的小臉隨著她體內這種氣息的變化,臉色在紅白之間不停的轉換著,她裸露在外的藕臂,也隨著她的氣息在改變著顏色,隱隱的紅色光芒籠罩在她週身一寸之內。
見霏霏身上出現了如此的異變,但她的呼吸仍然平穩,神色也還正常,但卻沒有甦醒過來,趙天行趕緊將她身上的那些醫療設備都拽了下來,輸液管也都一一拔掉,然後按捺著內心的焦躁,站在床頭注視著霏霏,等待了起來。
不久之後門外也傳來了值班醫生的呼喊之聲,但因為知道裡面的病人不是一般人,所以值班醫生見叫不開門,也只好怏怏而去。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了房間之時,在趙天行的注視之下,霏霏那長長的眼睫毛開始了顫動,很快她張開了雙眼,但霏霏的瞳孔卻變成了妖艷的紅色,神情顯得非常的迷茫,大驚的趙天行見她還沒完全清醒,不敢有什麼動作,只得滿心焦躁的等待。
逐漸清醒過來的趙霏霏,那散發出妖艷紅光的雙眸隨著時間的逝去,逐漸恢復了正常,等她看清楚床前的趙天行時,霏霏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她興奮的嚷了起來:
「天行哥!」
聽到這清脆的嗓音,充滿驚喜的語調,趙天行心中的那縷擔心,終於徹底消除了,看著迫不及待就從被窩中鑽了出來撲上前來的霏霏,趙天行微笑著張開了雙臂,將撲過來的霏霏摟在了懷裡。
「天,天行哥,終於看到你了,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嚇死我了!我害怕我一睜開眼,就會永遠看不到你了……」
緊緊抱著趙天行的霏霏,說著話她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很快趙天行就感到他的胸口傳來了絲絲的涼意,霏霏湧出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他任由霏霏抱緊著他,隨手撫摸著霏霏的青絲,寵溺的安慰著她。
啜泣著的霏霏,斷斷續續的述說著她的夢境,按照她的敘述,在夢境中她好像身處一個陰森恐怖的古堡之中,在這個空蕩蕩的古堡裡,除了霏霏就是一具具裝飾華美的棺材,無論霏霏如何的努力,卻不能將那古堡的大門打開,古堡的外面還有徹夜不停的狼嚎之聲,她還能看到窗戶外面那鋪天蓋地的蝙蝠群。
說到緊張之處,霏霏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她昂起了小腦袋,淚眼婆娑的說道:
「天行哥,我好害怕!這個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就像是真的一樣!我害怕,我太害怕了……」
緊緊抱著趙天行的霏霏,臉上出現了惶恐的神情,她猶豫了下接著說道:
「天行哥,我,我……我在那夢境之中,好像在吸吮著人血,那味道非常像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我的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
看著渾身都在顫抖的趙霏霏,趙天行感覺心都要碎了,他皺起了眉頭,正在思考著該如何解釋這一切的時候,從房間的角落裡卻傳來了竊笑之聲:
「嘎嘎嘎,原來是一隻剛剛覺醒的小蝙蝠啊,讓本聖王好好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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