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怎麼不躲了?」柳雲望著趙德烈這張可惡的臉,怒氣沖沖的說道,而她這般大聲的說話,自然也招來了旁人的注目。()
「那個,柳雲姐,我沒有想躲啊!」趙德烈望著柳雲這般張牙舞爪的樣子,苦笑著解釋道,然而,其說出來的話,他自己也是不怎麼相信的。
泉城火車站的廣場處,柳雲望著趙德烈,聽得趙德烈的話,眼裡冒著怒火,昨天趙德烈突然走了之後,柳雲便去賓館找他,結果沒有找到。
等到晚上的時候,又來找,結果這小子,十點了還沒有回來,使得柳雲無奈而走,等到早晨又來找他,結果被告知,他已經被叫到教育廳裡。
好在,柳雲還有丁婷婷的電話,然而,讓柳雲鬱悶的是,丁婷婷與趙德烈一起開完會之後,這小子又再次的溜了,於是,沒有辦法柳雲只能與丁婷婷一起來到了火車站,終於把這小子給等到了。
如今又聽得趙德烈的辯解,柳雲正要發怒的時候,望著那帶隊的老師驚詫的表情,臉色一紅,接著,突然露出一絲笑容,輕輕的湊到了趙德烈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接著躲,有本事,你大學考到離泉城十萬八千里地,否則,我一定隔三差五的去看你。」
吐氣如絲,使得趙德烈的耳朵有著一絲酥麻的感覺,然而緊接著,趙德烈便感覺到腰間一疼,便看到柳雲的臉上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接著,快速的與趙德烈閃過一段距離,直接轉身離開了。
而一旁感覺到羨慕嫉妒恨的龐然與李澤,此時也是輕輕的拍了下趙德烈的肩膀。歎息一聲:「兄弟,改天一定聚聚,我們去找你也行,一定要傳授下經驗。」
說完兩人也直接跟著柳雲的步伐離開了,望著三人的背影,趙德烈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於柳雲的威脅,他倒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以他的猜測,柳雲應該僅僅是一時頭腦發熱,過了這段就好了。
而這個時候,帶隊的老師笑著說道:「走吧!我們要上車了。」
趙德烈輕輕點了點頭。從丁婷婷的手裡接過了行李箱,跟著老師的身後,朝著入站口走去,這次帶隊的老師是一名略顯穩重的中年人,想起今天開會的內容。趙德烈便感覺到一陣好笑。
「這次記住,到京城後,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那幫子外國人,同時還不能丟了我們省的面子。」
說來說去。其實也就這麼一個中心意思,看著那教育廳裡一個個非常斯文的領導們。說出來的話,卻是異常的粗暴。不過倒也使得趙德烈有了些許感動。
「你們是代表著我們省去的,所以在外邊,記住一句話就行,沒事不惹事,但有事也不要怕事,去將我們的精神給宣揚出去,同時狠狠的讓別人看看,我們省的牛X,這次出了任何事,都可以找你們的帶隊老師,張傑協商解決。」
這列火車是十二點發車的,到達京城應該也就到下午五點,買的是硬臥的票,張傑找到了舖位,這才笑著說道:「馬上要開車了,你們願意睡就睡一會,反正幾個小時就到了。」
丁婷婷買的是上鋪的票,而趙德烈則是坐在下鋪,與張傑鋪對鋪,這個時候,倒是沒有睡,而是笑著問道:「張老師,我們到那裡,應該也有專門的人來接我們的吧!」
張傑笑了笑說道:「當然有人接我們了,這次除了我們省之外,還有其它幾個省份,也都參加了,自然要安排到一起了,呵呵,這次上邊也是極其重視的。(_)」
「張老師,聽您的意思,並不是每一個省都參加啊!」丁婷婷在上邊突然問道。
「是的,畢竟有的省份離得遠,而且其實這次只是挑了幾個省份,要是都選擇,這樣也太費時間,同時,上邊的意思是不必太過於大張其鼓。」張傑笑著解釋道。
而通過張傑的解釋,趙德烈也明白了,除了自己省的兩人之外,還有著西南省,華北還有華南等五個省份的參加,一共人數正好在十二個人,而且這十二個人,到京城之後,還有著一小比賽,辯論賽只需要五個人就行,這就說明,還有著八個人要被淘汰。
「所以說,到京城後,你們一定要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優勢,我們省可不能丟那個人啊!」張傑笑著說道,畢竟這代表著其實也是一種榮譽。
對於張傑的話,趙德烈也是鄭重的點了點頭,而這個時候,自己的上鋪二個人也來了,同時,響起了列車員的聲音,火車正式啟動。
在火車上呆著是極其無聊的,時不是的有著買東西的人路過,但是,趙德烈的書包裡,卻是全是零食,這自然也是柳雲的功勞,用她的話說,你想躲我,但是你吃了我的東西,你就永遠別想躲開我。
有心不想要,但是望著柳雲大有一副,你若不要,我就給你拚命的姿態,使得趙德烈也只得裝作異常開心的接受了,望著張傑竟然拿起了古龍的書看了起來,趙德烈笑著問道:「呃,張老師,您喜歡古龍的書?」
看著書名上寫著的楚留香,趙德烈也是笑著問道。
「呵呵,當作解悶吧!要不然這日子很無聊的,而且古龍寫的書,尤其是這本楚留香可是真的不錯,難怪被很多人拍成電影。」張傑笑著說道。
沒有人不喜歡楚留香這個人物,人稱香帥,為人總是那麼的瀟灑,尤其是鄭小秋版的楚留香,更是使得其引起了轟動。
聊著聊著,從古龍寫的楚留香,到小李飛刀,又到陸小風。然後又說起了,蕭十一郎,江湖人,還有三少爺的劍等等。基本上將古龍的作品給說了個遍。張傑沒有想到,面前的學生竟然說的是頭頭是道,而且每個人物也都是能夠說出點優點還有缺點,張傑本身就是好書之人,如今感覺碰到了知音,倒是聊得非常盡興。
而這個時候,上鋪的兩人也是加入了討論之中,這二人。一個是泉城市縣裡的人,二十多歲年青小伙子,長得黝黑黝黑的,一看就是經常在外邊風吹日曬的。是出去的務工人員,屬於北漂一族,用他的話說,就是大城市機會多,希望可以博一個未來。
趙德烈望著他臉上帶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不由得深深的歎息一聲,以後會有更多的人前去那個豪華的首都,北漂,然而。當被那裡巨大的生活壓力,非常高的消費。以及還有那巨大的房租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則可能會離開這個。曾經幻想著可以揚名立萬的城市,而去那二線城市,甚至是三線城市奮鬥打拼。
另外一個,則是一名年紀稍大的老先生,看其戴著一副眼鏡,聽其口音是京城的口音,想來也是極其喜歡古龍的書,而且他來泉城也僅僅是為了旅遊,用老先生的話說,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什麼都值了,然而,我不想在養老院裡或者說是在子女的陪伴下,過完餘生,我寧願累死在前進的路上。
話雖然聽著很傷感,但是卻透露著一股灑脫,看得其年紀雖然很大,但是卻是精氣神十足,也異常的樂觀,說幾句話,便大聲笑了起來,看得他,趙德烈也突然想起了,老頭要是有他這麼樂觀的心態,就好了。
由於幾人暢所欲言的聊天,使得時間倒是突然之間感覺過得挺快,老先生很明顯是一個萬事通,天南海北的,基本上任何地方的風土人情都能夠說出一二來,問老先生下一站的地方,只見得老先生竟然露出一絲羞澀的表情,低聲說道:「我要去雲南麗江,聽說那裡是艷遇之都,我這一把年紀了,也想去碰一下艷遇。」
一句話,使得幾個捧腹大笑,趙德烈感覺,自己如果老了,能有這位老先生一半的豁達,也就足夠了,通過介紹,老先生姓聶,叫聶遠,趙德烈也就極其自然的叫了一聲聶爺爺,然而,這一聲聶爺爺,卻是讓聶遠的眼裡有著一絲淚花湧動。
「聶爺爺,您怎麼了?」趙德烈望著聶元突然之間變得傷感起來,也是急忙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聶元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裡的淚水,露出一絲笑容,揮揮手說道。
雖然感覺聶遠有什麼事,但是他沒有說,眾人也就沒有問,接著又聊了起別的來,就連最後,丁婷婷也是加入了聊天的隊伍當中。
五個小時的時間,轉瞬即過,當火車終於到站了之後,幾人也就結束了聊天,趙德烈非常識趣的將聶遠給攙扶了下來,一起朝著出口走去,同時丁婷婷也非常乖巧的幫著聶遠拿起了行李。
出了站口,張傑關心的問道:「聶老,您怎麼來的,有沒有人接您呢?」
聶遠呵呵笑道:「我家孩子應該還不知道我回來,你們走吧!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
趙德烈這時望著前方的出租車,急忙給攔了下來,同時趕緊說道:「聶爺爺,趕緊上車吧!以後我們有緣再見。」
聶遠閱人無數,他也自然看出來,面前的無論是聶遠還是張傑等人,都是真誠的,聶遠想起家裡的那一幫子對自己虛假的親人,感覺到一陣悲哀,坐上出租車之後,聶遠竟然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笑呵呵的說道:「小烈,我們也算是一見如顧,就衝你叫我一聲聶爺爺,以後在京城有什麼事,找你聶爺爺,雖然我老頭子已經退休了,但是,還是有著一絲影響力的。」
說完,直接離去了,而趙德烈望著這鍍金的名片,沒有職位,也沒有任何名稱,僅僅只有姓名還有電話,趙德烈此時臉上露出一絲愕然,喃喃說道:「這名樂觀的老先生,難道還是一名高人?」
張傑輕輕的拍了下趙德烈,輕笑道:「行了,老爺子應該是看你還順眼,所以給你這張名片,好好收起來吧!」
說著,張傑看到了遠處停下的一輛麵包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走吧!我們過去吧!接咱們的人來了。」
趙德烈順著張傑的目光,看到了一輛停著的麵包車,而且在車口處停著的一名年輕男子,此時手裡舉著牌,上邊的大字正是山東。
張傑這個時候,走到年輕男子的面前,笑著說道:「你好,我們是來參加選拔賽的,來自山東。」
年輕的男子此時也是露出一絲笑容,從張傑還有趙德烈的手裡接過行李,笑著說道:「你好,呵呵,等你們好久了,你們可以叫我小王,上邊派我來接你們。」
上了車之後,無論是趙德烈,還是丁婷婷,對於這繁華的京都倒是絲毫沒有任何驚訝,丁婷婷還好說,隨著父親來過這裡旅遊過幾次,而趙德烈前世做為北漂的一族,對這裡,也是沒有任何的陌生。
車子緩慢的行駛著,車上,通過與這名小王的對話,趙德烈也瞭解到,其它各省的人也都已經到了,自己這一方屬於最後到達的。
這次京裡統一安排在京城的一名五星級賓館,凱悅賓館,趙德烈前世也聽說過這裡,那個時候,以其那可憐的工資,也僅僅來這裡奢侈過一次,而且那一次,還是小婷出的錢,這般想著,趙德烈再次想起了寧雨婷。
不知為什麼,趙德烈離華為縣越遠,則心裡邊就是越發的想念寧雨婷,突然,一個念頭在趙德烈的心裡湧動:「這一次在京城,會不會碰到寧雨婷的家人?」
接著,便搖頭失笑,那怕就是碰到了,以他們家裡的權勢,暫時也是絕對不會看上我這麼一個窮小子的,不過好在,他們還並沒有注意到我,那麼,我就有足夠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趙德烈的心中再次響起了那句話:「我想做一名蓋世英雄,將來走到你的面前。
趙德烈明白,英雄是如何的難做,在這個沒有英雄的年代,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社會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精神虛空,現在再也不如從前,光靠著信念,或者個人的努力,就可以彌補那些無法逾越的鴻溝和天塹。
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含著金鑰匙,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注定了大富大貴,而有的人,卻一生下來,就面對著貧窮還有重重困難,生活沒有絕對的公平。
趙德烈有著足夠的自信,小婷對於自己的感情不會變,自己對於他的感覺也不會變,但是,當自己沒有車沒有房,甚至於沒有任何資金時,又怎麼能夠維持一份愛情的保鮮度和保質期?
世界從來就不美好,處處都充滿著撕咬和爭鬥,高度發達的人類社會不比獅豹獸群老殘病死的物競天擇溫情多少,甚至於更加的殘酷。
從一個普通人要達到蓋世英雄的高度,的確充滿著掏空一個人全部激情和熱血的距離,的確有許多天塹和鴻溝,上面的荊棘和倒刺,那裡的巨龍噴著火,足以讓任何一個妄圖抱著美人歸的勇士遍體鱗傷被踩死一百遍啊一百遍,公主繼續死睡到面容蒼老而結滿蛛網。
前世,自己是一個小人物,也使得寧雨婷陪著自己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時刻,趙德烈有時候無法想像,寧雨婷當時是承受著多麼大的壓力還有痛苦,與家族決裂,而與自己生活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房裡。
如今,重活一世,趙德烈要做的就是當一個英難,一個守護著寧雨婷的英雄,作為一個掌握了對生活敬畏和把握時代脈搏的重生者,如果再沒有勇往直前的勇氣,那麼,還真不如去死呢!趙德烈心裡淡淡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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