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長早就看到了趙德烈的欲言又止,其內心裡,也有話想與趙德烈說說,於是兩人再次對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起身,離開了病房。
「小烈,呵呵,我也這樣叫你了,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謝謝,總之,我這個老傢伙,除了這兩個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老院長望著趙德烈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激動的說道。
趙德烈聽得老院長說完之後,卻並沒有說話,他已經從牛必那裡知道了,老院長姓耿,叫耿直,這個名字,可以說就是老院長的性格,耿直,寧折不彎。
「耿院長,這些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可是,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您,今晚的慈善晚宴,也許並沒有您想的這麼好,如果到時有什麼變故,我希望您可以為了孩子們忍下去。」趙德烈望著耿直,斟酌著說道。
讓趙德烈意外的是,耿直突然哈哈一笑,接著深深的望了一眼趙德烈,語帶苦澀的說道:「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難道還沒有你個娃娃看得清楚嗎?這件事情,他們為了名,而我們卻是為利,只要孩子們都吃飽,活下去,晚上的些許變故,又算得了什麼呢!」
趙德烈盯著這位平凡且偉大的老人,其性格早已經被現實給磨平了,生活的無奈,福利院的疾苦,使得這位老人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然而,趙德烈卻絲毫沒有任何鄙夷,因為這位老人為的是那些還無法吃飽飯的孩子們。
趙德烈並不想改變什麼,他也沒有那個能力,然而這一刻其卻突然發現,自己是這麼的無力,除了可以借勢之外,竟然沒有任何實力,借來的勢終究會消失,也許可以這麼辦!趙德烈心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與老院長重新回到病房裡,望著小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趙德烈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心裡的陰靄也被吹散了不少,還是孩子容易知足,趙德烈又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這才告辭,呆得久了,趙德烈怕自己再控制不住,掉淚。
正準備離去,突然想起來剛剛蔣青青家的邀請,於是趙德烈又拐了一個彎,到達病房外,望著病房裡擠滿的人,趙德烈不由得暗暗咂舌,這老人不簡單啊!心裡暗暗說道,同時准(書書屋/
)備等人少的時候再來看望,而這個時候,突然蔣青青出來了,看見趙德烈,連忙叫住了。
「我爺爺可是一直想看看是誰救下他的,你怎麼來了又準備溜呢?」攔下了趙德烈,蔣青青疑惑的問道,待得看得趙德烈無奈的神色,蔣青青也明白了過來。
其臉上也是露出一絲厭惡之色,怒聲說道「這些人,簡單就是蒼蠅,怎麼趕都趕不走,煩心。」
聽得蔣青青這絲毫不加掩飾的話,其微微搖頭,面前的女孩倒也心直口快,而在趙德烈這思索的空當,蔣青青再次返了回來,同時露出一絲開心的笑意:「好了,可以進去了。」
而這個時候,趙德烈看著一個個的人從裡邊出來,而且望向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一種看見獵物的神色,使得趙德烈也是頭皮發麻,不過好在,這種情況持續時間並不長,而趙德烈也隨著蔣青青進去了。
一進病房,趙德烈便感覺了兩道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一名自然是病床上的蔣家老人,而另一道則是另一位老人,看情況,其應該是來專門看望蔣家老人的,而蔣青青的父母並不在,想必已經回去了。
紅暈的臉龐,炯炯有神的眼睛,而且身材並不高大,但是坐在那裡,卻有著一絲威勢,這是兩位老人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看樣子,蔣家老人應該也是沒有大礙了,否則其身體不會這麼好,而看得趙德烈進來之後,蔣家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友,這次我老頭子可是真多虧了你了。」
趙德烈倒也不拘謹,也是從容的與蔣家老人閒聊,而緊接著,那名一直不開口的老人也是加入了聊天之中,不過說的話,在趙德烈聽來,卻是生硬無比。
經過接觸,趙德烈也瞭解到了,蔣家老人叫蔣石,而用老人自己的話說,我這名字跟我這性格一樣,都是石頭,而其對面的老友則叫霍光,兩人是多年的好友,霍光經過臨海,聽得蔣石住院了,自然過來看上一看。
而這個時候,蔣石也是笑著說道:「小友如果在臨海遇到麻煩,就找我老頭子,雖然我勢力不大,但是還是可以幫你解決一二的。」
而霍光聽得蔣石的話,露出一絲震驚之色,要知道,蔣石一直以為,從不答應幫別人的忙,而如今竟然罕見的提出幫忙,倒真是實屬罕見。
「呵呵,只是舉手之老,老丈倒不用太過於客氣,如果這般,倒讓小子感覺到不好意思了。」趙德烈微微摸了下鼻子,語帶羞澀的說道。
而蔣石此時倒是看得趙德烈,越來越滿意,於是,試探的問道:「小友今年多大?不知是否婚配?」
趙德烈目瞪口呆,面前的老爺子倒也真夠直接,於是急忙說道:「呃,小子今年高考,還小,至於婚配一事,暫時還沒有考慮道。」
望著自己的一句話,將趙德烈給急得滿頭大汗,蔣石這個時候也是微微搖頭,自己孟浪了,不過緊接著疑惑的問道:「既然高考,怎麼沒有上學呢?我聽小青說,小友好像也不是市內的吧!」
趙德烈點了點頭,這才將事情給解釋了一翻,趙德烈並沒有發現,當其說到自己是華為縣的時候,霍光的眼裡露出一絲精光,又簡單聊了幾句,趙德烈也起身準備告辭,而由始至終,估計幾人也都由於太激動,直到趙德烈離開好久,蔣石這才微微懊惱道;「光顧著聊天了,竟然忘記問這小子叫什麼了。」
病房裡,此時僅僅只剩下兩位老人,蔣石這個時候望著霍光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是微微歎息一聲,他自然明白,霍光在想什麼,可是其倒也沒有好辦法,只得安慰道:「應該見的終究要見,你也不要太過於執著了。」
霍光此時眼裡也是露出一絲回憶之色,歎息道;「唉,已經整整四十年了,而且幾年前的相見,也是不歡而散,而且這一次相見,我明白如果不是老傢伙的身體頂不住了,他絕對不會給我打電話聯繫的。」
蔣石卻是不知道說什麼,當年的事,其一直是中立者,而且與那人,其並沒人交情,只是這麼些年,每次霍光喝醉酒時,都是念叨著,真不知道,這算是情誼還算是仇恨。
霍光站了起來,語帶蕭瑟的說道:「無論如何,我得見那個老傢伙一面,聽電話裡的聲音,這次他的身體真的不好,唉!」
說完,霍光直接離開了,望著霍光蕭瑟的背影,蔣石微微搖頭,卻沒有說什麼,這麼多年了,應該說的都說了,他也沒有什麼可勸這個老夥計的了。
趙德烈此時望著蔣青青已經送到了醫院門口,於是笑著說道;「好了,就送到這吧!呵呵,你趕緊回去陪老爺子吧!以後再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備好藥。
趙德烈此時嘮叨了幾句,便直接轉身離開了,突然,蔣青青此時反應過來一件事,於是大聲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趙德烈這個時候,微微揚氣了右手,輕輕一揮,頭也不回的說道;「包子。」
當蔣青青回去後,聽得爺爺問自己,趙德烈叫什麼的時候,蔣青青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不確定的說道:「他好像說他叫包子。」
…………
宋佳接過來自己舅舅給自己的一張請柬,當望得請柬內容之後,語帶疑惑的問道:「這個葉君搞什麼?怎麼突然想起弄這麼一個慈善晚會了?」
王大彪也是微微搖頭,他也沒有想明白,怎麼葉君突然想要搞慈善了,不過,無論明白不明白,王大彪覺得自己都有必要去一躺,於是笑著說道:「我也不明白,不過既然請了,我總歸要去的,晚上你準備一下,和我一起去。」
宋佳微微點頭,其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最近案件毫無進展,也使得其心裡一團亂,不過其知道,這件事情也急不來,那麼,晚上她倒要看看,這個葉君到底要搞什麼。
這般想著,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沒準有意外的收穫呢!
…………
「爸,除了幾個平常關係好的幾人之外,我也按照您的意思,給公安局發了請柬,就是不知道到時他們會來不?」葉君望著自己的父親,低聲匯報道。
「放心,我與王大彪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他會賣我這個面子的,到時我倒要看看,那個畜牲到底會怎麼做。」葉城說著,突然想起了不急氣的女兒,臉上露出一絲怒氣。
葉君也是微微歎息一聲,她最近已經讓手下的弟兄找遍了,哥哥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使得葉君也是暗暗感覺不妙,而且那幾個殺手,竟然也隱藏的找不到了。
「爸,我還是不放心,要不您明天別來了。」葉君心裡老是感覺不對勁,於是再次勸道。
不過,卻是依舊無用,葉君也沒有辦法,只能多派幾個人,希望可以將安全措施做好,而與此同時,在星際美高大酒店對面的一家小賓館裡,也正在商討著這次的事情。
…………
「張叔,要不我別去了,反正都安排好了,我還是有點害怕。」葉容穿上了正裝,準備出門時,又再次退了回來,語帶恐懼的說道。
其身旁跟著的正是張浩,張浩對於葉容的反應並不意外,於是笑著說道;「如果不想當老大,那就別去了。」
說完,張浩此時淡淡的望著葉容,而葉容猛得閉上了眼睛,接著快速的睜開,心裡用著一個信念使其堅持著,大聲說道:「好,我們走。」
張浩微微一笑,說道;「這就對了,放心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到時只需要在場上站著就行,而且,過了今天,以後別人不會再叫你葉公子,而是叫你葉總了。」
張浩的話,使得葉容眼裡的**越發的強烈,渾身止不住的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張浩自然不可能與葉容一起走,所以其安排了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座隱蔽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