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你看這個,嗯,咱爺倆的關係這麼好,你小的時候四叔也沒少了疼你,你看能不能將你那武功也教給四叔學學啊?那個,四叔不求什麼飛簷走壁的,也不求你那一人打幾十人的手段,只求能強身健體就成,你看中不?」
在葛家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趕回了小軒轅丘,下了車還沒等推開院門呢,軒轅十四就見四叔軒轅強突然跑了過來,躥到了跟前,再望四下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遠遠地,爺爺、燕老爺子、大伯、二伯……一些直近的親戚全想這裡圍攏了過來。{書友上傳更新}
這是唱得哪一出子戲?學武?
軒轅十四當時就給這一出給鬧暈了,跟軒轅強這麼一聊,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的傢伙把他在C市一人戰幾十的戰績給抖出去了,再加上一點誇張的詞,一夜間,軒轅十四簡直就成了飛簷走壁的大俠!
而緊接著,這些農民的血也沸騰了起來。
學武好啊,縱是不能飛簷走壁成為大俠一類的人物,至少也能強身健體不是!
就這麼著,村裡人一個個望眼欲穿,可一直等到太陽都下了山了,也不見人回來,這一大早的,又都早早的起來,眼巴巴的望著進村的路口,這不,軒轅十四這兒剛一停車,大傢伙就圍攏了過來。
或許,小軒轅丘能夠如此厚著臉皮拉下面子來求一個晚輩的,也只有軒轅強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了吧。上兩輩的,也就他性格跳脫了點,平日裡和這些晚輩也能開上點玩笑。
「四叔,諸位。不是我不想教大家,只是,大家這歲數都大了點,根骨早已定型,即便是我教了你們,也起不到太好的效果啊。」弄明白了緣由,看著站在面前的一大群人,軒轅十四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
「能強身健體不?」軒轅強倒是沒有半點的氣餒,追著聲音問道。
「這倒是能……」學武健體,這是最基本的。上至九十九,下至九月九,無不符合的,公園裡,馬路邊。清晨傍晚,總有一群人在打太極拳,而且,99%以上都是中老年的。軒轅十四就是想蒙都蒙不過去。
「那還囉嗦個什麼啊?沒聽我剛才說麼,不求別的。能強身健體就中!」軒轅強有點不耐煩的拍打著軒轅十四的肩膀頭,驀地。臉又是一繃,哼道:「臭小子,該不會是你不願意教俺們吧?」
「四叔,您這是哪裡的話兒……」軒轅十四連忙搖頭,這可不能承認,承認了事可就大了!再想想,教了村裡人練武卻也不無不可,學學武,強強身健健體,多活上個幾年是最美不過的事了,尤其是爺爺,眼看著就到八十了,如果……想到這,軒轅十四點了點頭,道:「好吧,四叔,我答應就是了。」
「哈哈,沒讓四叔白疼你這麼一會!十四啊,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四叔,只要四叔能做得到的,絕無二話!」軒轅強胸脯拍得山響,信誓旦旦的說道。可見,這步法到手,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當真?」軒轅十四有些不大相信的問道。
「自然當真!」軒轅強一臉的嚴肅,似乎很不滿軒轅十四的質疑,伸手一指周圍站滿的眾人,說道:「有這麼多人在,你還怕四叔翻悔不成?」
「這樣啊,那侄子我就放心了。」說著話,軒轅十四看了看圍著自己的眾人,笑道:「大家都是要學武的吧?這樣吧,教一個也是教,教多了也是教,那就一起吧!」
「臭小子,你……」剛剛得到滿意的答覆興高采烈的、正準備擠出人群回家的軒轅強,這剛轉過身子,還沒等邁步呢,軒轅十四的聲音就鑽入了耳中,忙不迭的又轉了回來,一蹦多高,失聲罵道:「小兔崽子,耍你四叔呢?」
「四叔,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軒轅十四好整以暇的笑了笑,說道:「自始至終,我也只是說了難取得太大的效果,卻並沒有說不教,更沒有說過只教您一人,這全都是您一相情願的想法而已,您怎麼還罵上我了?爺爺,您看四叔他……我冤吶!」
說著,軒轅十四面現淒苦之色,那模樣,似乎他很冤枉似的,嗯,比竇娥還冤!
「我……」軒轅強好一陣子的氣苦,卻又反駁不得什麼,尤其是看到軒轅老爺子瞪了過來,當即脖子一縮,不吱聲了。
「咳咳……」軒轅老爺子自然不能像軒轅強那麼的急噪,沒大沒小,咳了兩聲,走到軒轅十四的近前,笑問道:「十四啊,你這想法很好,不過,正如你剛才說的,我們這些人都上了歲數了,一把老骨頭都定了型,難堪造就啊……這樣吧,我們也跟著學一學,不過呢,你這側重點還是放在年輕一輩身上才好…哦,對了,爺爺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能練嗎?」
「怎麼不能?爺爺,你沒看電視裡嗎,那些打太極的,都是您這個歲數的,只是不能走剛猛的路子罷了。」軒轅十四笑了笑,微一沉吟,又道:「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天開始吧!外公,您也一起來吧。」
「我也可以?」葛長春老爺子微微一愣,剛才,他已經從楚書晗的口中得知自己這個外孫的武藝有多麼的驚人,看著外孫答應了教小軒轅丘的人練武,他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是,葛家村和小軒轅丘恩怨糾葛了二十五年,他這麼冒然跟著參合進去,總是不合群啊!
「哈哈,老葛?」三兒子去接老丈人回來的事軒轅老爺子自然是知道,而且,年輕的時候兩人還打過照面,也算是老熟人了。軒轅老爺子走上前。拉住葛老爺子的手,笑道:「一別多年,老葛你別來無恙啊……至於這可以不可以的,咱都是實在親戚。你說呢?」
「哈哈…」葛老爺子會心的笑了,一切的嫌隙,在這笑聲中消散。
……
看著眼前的和睦,軒轅十四打心眼裡高興,等兩位老人寒暄完了,他這才說道:「爺爺,外公,我現在先教你們一套步法吧。嗯。這步法的名字,叫做七星步,以夜空大熊座尾巴上的七顆星……呃,就是那個北斗七星的七顆星。以其形態為基而創出的步法,又稱『天罡七星步』。」
剛想說大熊座,可又一想,農村人念過的書比認識的字都少,跟他們談星座。和對牛彈琴沒什麼兩樣了,當下忙又改口,還好,北斗七星人們都熟悉。
「天罡七星步?」軒轅強嘴裡唸了一聲。突然,眼睛一亮。叫道:「我說咋這麼熟悉呢,那個《射鵰英雄傳》裡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不就是布了一個什麼『天罡北斗陣』麼!十四。你這『天罡七星步』不會是跟那玩意兒是一樣的吧?」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也是隨之想起,那部電視劇裡還真就有那麼一個陣法,難道真的是同一個?所有人看著軒轅十四,等待著他的解說。
「不一樣,那個『天罡北斗陣』大半都是虛構出來的東西,再者,那是一個陣法,而我教大家的,則是一門步法……恩,說簡單點,有點類似《天龍八部》裡段譽的那個『凌波微步』。」當然不一樣了,所謂的『天罡北斗陣』在現實有沒有軒轅十四就不知道了,可『天罡七星步』卻是傳自女媧的武學,乃是女媧窺七星運轉之奧義所創造出來的武學,除非『天罡北斗陣』是源自『天罡七星步』,若不然,根本就不是近親。
這麼一說大傢伙就全明白了,《天龍八部》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看過,對裡面的『凌波微步』都有著較身的印象,一想到能學到類似的武功,所有人頓時精神了起來,一個個四五十歲,乃至七八十歲的人,聚精會神的聽著軒轅十四所說的每一個字,那模樣,最是好好的乖學生也不過如此了。
「這步法當在午夜子時修煉為佳,白日間因為星光為太陽的光芒所掩,所以效果要差一點。而子時腎中生氣,合於七星修煉,所以,最好的時間當選在子時。而七星者則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合稱北斗七星。其口訣是:一氣混沌灌我形,禹步相推登陽明,天回地轉履六甲,躡罡履斗齊九靈,亞指伏妖眾邪驚,天神助我潛身去,一切禍殃總不侵。」
這些老農民出身的人又哪裡會知道天樞、天權、開陽啥的是什麼東西,一個個聽得是雲裡霧中,就算是燕老爺子這等見多了世面的人,也是懵懵懂懂,沒辦法,軒轅十四隻能在地面上畫出了北斗的七顆星,分別給予標注,費了好半天的勁,好不容易才使這幫學員們領會了什麼叫天樞,什麼叫天權,什麼叫搖光……
又盡量用最直白的話講解了下口訣的意思後,軒轅十四雙腿微微差開,轉口接著說道「爺爺,外公、諸位,請都看仔細了,和我一樣,自然松靜站立,兩手自然下垂,閉目合齒,舌頂上顎。調整自然呼吸,呼吸要勻、深、細、長,使呼吸形成規律……當自身形成一體後,踏步入七星……」
口中說著話,腳下微動,七星步緩慢踩起。這一次,軒轅十四所踩的,乃是七星步的基本步伐,不甚繁瑣,加之行走的特別慢,連帶著院門的眾人齊齊跟著練將起來。
「四叔,踏在星位上的腳和腳跟不要抬起來……出步時,腳是拖地向前趟,踏入星位時,是蹭地入位,要注意拖、蹭、趟這三個動作的細微變化之處……」
「大伯,兩腿下蹲,幅度量力而行……對,人的身體要與七星想聯繫,頭、眼、臂、手、身、背、足、腳的動作,來表現體、行、動、外、內!」
「對,就是這樣!燕爺爺你做的很好。對,對!手如雁,飄然悠閒,掌要挺直。腕要靈活……對,臂如鷹翅,不要完全展開,展開就不好看了。也沒有力量,胳膊不是很硬,放鬆……身體要如猛虎一樣,虎在沒有走動時,先出去的是頭,練時腳未動,先出去的是頭就對了!背如熊,要的是熊一般的渾厚、穩重……腳趟地。足如鶴,頭似豹,對,就是這樣。要總是在動……眼如猿,要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面風,行動起來,要如一陣風一般。仔細體味風的輕靈,做到身體如雲、外型如霧、內如堅鋼……」
……
此刻,軒轅十四儼然化身為一名小老師,徘徊與爺爺、叔伯之間。逐一指正著每一個人的錯誤。而燕老爺子、軒轅老爺子和葛老爺子等人,或許是體悟到步法其中的好處。也沒有一個個老一輩的高姿態,認真的學習著……
總的來說。上手最快的,反倒是最老的三人中的兩個——燕老爺子和軒轅老爺子!這兩位老人都有過當兵的經歷,最基本的軍警拳、格鬥術都有過涉獵,有了底子在,練起來自然是輕鬆了許多。其次,年輕人要好一點,最差的,就是這些四五十歲的群體了,沒辦法,一者,根骨已定,關節也見老化;再者,沒有練過。
不過,新鮮事物總是能提起人們的興致,雖然練得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又有這麼一個嚴格的「教官「訓斥著,但還都是揮汗如雨的繼續練著……
「咕嚕嚕……」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的飛快,突然,一聲很是不和諧的聲音,將正沉溺於步法之精妙中的眾人驚醒,微微一愣,甩頭尋聲望去。
頗是尷尬的一笑,軒轅十四微紅,抓起手機,把屏幕的一面衝著人群,抱怨道:「都看什麼看啊,不就是餓了嘛!真是的,你們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難道都不餓嗎?咋都跟魔障了似的!」
「呃,現在什麼時辰啦,十四?」眾人一陣的迷茫,軒轅老爺子愣愣的問道。還別說,他們還真就是忘了時辰。
「下午三點半了!」軒轅十四沒好氣的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這幫子傢伙,還真就是練武不要命了,要不是出了點意外,恐怕練到天黑都有可能!
「啊?都這麼晚了,呵呵,你看看,這一練功,還就入了迷了……」正說著呢,軒轅老爺子的肚子符合著發出一聲「咕嚕嚕」的聲響,這一聲,像是點燃了導火索,緊接著就聽一聲又一聲的腹鳴此起彼伏,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笑了。
太入迷了!
要說這一練好幾個小時,年輕人能堅持下來不足為奇,可這年老的,尤其是七十多歲高齡的,又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呢?事後人們想起來,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平時,別說是練武了,就是走上幾里地老人都會喘上一陣,可今天練了這麼久,卻只感覺精神倍棒兒!
其實,能有這效果,完全得益於『天罡七星步』,女媧的記憶中有所提及,這套步法,只要是以養生為主,借星辰之力溫養己身,如果從小就開始修煉,強身健體少生病只是一小步,長命百歲都不是問題,更不要說更簡單的神清氣爽了。
而這套「天罡七星步」也是女媧記憶中最淺顯的練體的武學,之所以選擇這套武學,為得就是給這些親人們打好根基。俗話說,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這話的意思就是說,練武跟造屋一樣,先要打好根基。基本功不紮實,練到老也就是那麼回事,經不起大考驗。
村裡人學武,軒轅十四也願意教,不過,他有著他自己的想法,第一步,強身健體,然後才是教武功……
旭日東昇,一道身影,擺出一副古怪的姿勢,靜靜的立在院內的平曠處,不時有幾隻蜂蝶落在這道身影的頭上,鳥鳴園更幽。
軒轅十四。
昨天,吃過了飯,軒轅十四又被完全陷入了武學中的人們拉去了幫忙操練,這一練,又是好幾個小時,直到月華遍地,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他回來,等吃完了晚飯,已經快到半夜了,肚子飽了,睡意也就襲上心頭,打著哈欠看了眼外面興致不減的眾人,脫著沉重的腳步,一頭扎進了溫暖的被窩。
真是群瘋子!
沒辦法,誰讓軒轅十四說這步法大半夜的練效果是最好的了呢!
東方現紅,雞鳴三陣,軒轅十四又強迫自己爬了起來。他必須強迫自己,加快步伐,加快速度……他給那些瘋狂的人們給刺激到了。
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自己總不能被自己的「學員」給比下去吧?再說了,武藝高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時間,小軒轅丘尚武之風風靡,這倒也成了四季山莊的一大特色,尤其是看到一些白髮蒼蒼的老者一練就是好幾個小時,一上午一下午的,卻不見絲毫的疲態,更是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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