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型服務端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花瓶
」被羽絨服裹的胖胖的人體,半空打著旋兒落講花壇」瘦響起兩聲哀叫,顯然摔得很疼。    雖然已是冬天,不過花壇裡栽的是常青樹,這一下摔進去,倒也不至於摔傷什麼,片刻後,花壇邊沿綠瑩瑩的灌木葉子抖動幾下,兩個灰頭土臉的女人爬出來,之前坐在後座的小聲抱怨:「跟你說了不要在這裡面練,單元門口出出進進的,你又剛學會騎單車,很容易出事的,你還不聽,現在好了吧」啊,我剛買的羽絨服,一水還沒洗呢!」    抱怨幾句,她拍打身上的灰塵時,方才發現自己那鮮紅色的羽絨服被劃開了一條大口子,露出下面的白色裡襯,還有不少絨毛漏出來,剛花掉的錢轉眼打水漂,馬上心疼地叫起來。

    另一個小騎車的那女人,見到自己朋友心疼的樣子,面色便有些訕訕,討好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小好畫畫兒,下午我請假陪你上街再買一件兒唄,別生氣,噢?」

    原本欣賞了下空中飛人,還是兩個看身段兒挺嬌俏的豆慧少女現場表演,感覺心情徒然舒暢不少的林同書,正要走開,聽見她們的對話,覺得聲音有點耳熟,斜眼望去的時候,便咧開了嘴。

    無它,都是熟人啊!

    羽絨服被劃破的那個測,是上次白白跳進水池裡抓魚時,誤會她落水,毅然跳下去救人的那個女老師,可惜當時他忘記問名字,其後幾次遇見,因為對方不給好臉色,也就沒多打交道。

    另一個更要熟悉些,甚至熟悉到他看對方的時候,眼睛都瞇了起來一部小蕾,特事局駐申城情報官,雖然之前只見過一次面,但他也聽郁宏說過對方幾次,在郁宏嘴裡,這個負責情報的女人就是個愣頭青,傻不愣登的,如今再見,郁宏的評價恐怕還有所保留。

    「她怎麼會在這裡?」

    林同書皺眉思忖,看情況,她和那個被她稱作畫畫的女老師,要麼是親戚,要麼是朋友,應該是臨到節日來找那個女老師玩的,和他倒沒什麼關係,不過,這也太巧合了些。

    「我是被洛紫嫣安排進來的,那個女老師也和部小蕾有關係」嘖。這什麼光明中學,別不是特事局的產業吧,這也可以解釋洛紫嫣為什麼把我安排到這裡來,什麼地方,能比特事局的產業更讓她放心呢?」

    他想著。有時與郁宏閒聊,一談到錢,那個臉皮厚的大叔就撞天叫地的喊苦,總說上面經費閒張。又是不發工資啦,沒有福利啦,壓縮待遇啦,還說連研究方面的經費都錄削,搞得一個國家機構跟清水衙門似地。

    他當時就不信,自從百萬大裁軍,削減軍費之後,像軍隊之類的國防部門,都被勒令發展第三產業,特事削在性質上當然也屬於國防部門,經費削減後,那麼大的攤子怎麼也不可能只依靠國家撥款維持,即便因為政策限制,無法插手某些產業,旗下必定也有衛生、教育之類的服務業在運作,提供資金。

    這番猜測,也不過是他有時閒極無聊冒出的想法,因為與自己元,關,當時並未多追究過眼就忘了,此時看到部小蕾出現在這裡,這些猜測才又冒出來,並予以確定。

    但林同書也懶得想那麼多,就算光明中學是特事局的產業又怎樣?他住在這裡,一不偷二不搶小老實本份,心中無鬼氣自昂,管那麼多幹啥。

    這時,從花壇裡爬出來的兩個女人,也看到了林同書,不知是還記著上次的壞印象,還是因為剛買的羽絨服被劃破遷怒,那個女老師依舊對少年沒好臉色,冷哼一聲別過臉,一副不屑看的模樣。

    林同書聳聳肩,轉身離開,走出幾米外,敏銳聽力便聽到後面隱隱傳來部小蕾的詢問:「童畫,他是誰呀?怎麼惹著你了,還沒見你看人露出這麼討厭的眼神呢!」

    「很惱火一人,上次打電話跟你說過的,就是跳水池裡救人那事兒」

    童畫添油加醋的將當時發生的事又描繪一遍,遠遠聽著的林同書翻翻白眼兒,大嘴巴女人,哥一世英名全被你敗壞了!

    但他也不好跟個小女人計較,只得加快步伐遠去,聽不見心不煩。

    而在他身後,聽著童畫咬牙切齒發洩怨憤的部小蕾,一直盯住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待童畫說完,方才笑道:「聽你說得那麼可惡,他妹妹生活不是很慘?知道他在哪住麼,咱們去看看?」

    「倒也沒那麼慘啦!還是不要去了,大早上的,她們可能都還沒起來呢!」童畫臉紅了紅,她不只一次見到白白,當然知道少年其實把女孩照顧的很好,還經常帶女孩出去玩兒,遠沒有她話裡編排的那麼可惡,心中也為自己竟背後戳人脊樑骨而感到羞澀,有點不想帶部小蕾去看。

    只是往日一直對這些事不上心的部小蕾,好像忽然愛心氾濫,非要去看,搪塞了一會兒,抵擋不住她纏磨,終究還是鬆了口。兩個女人也不管那輛報廢的自行車了,轉身向樓上走去。

    已經出了小區的林同書,當然不知道某個大嘴巴女人,把一個他平時會拒之門外,不願讓家裡人沾染的圈內人,帶去了自己家,如今他滿腦子想得都是過聖誕該買些什麼,到哪兒買。

    這個年月,聖誕節這種非傳統的節日還沒流行,即便是申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能夠記住它並謄出時間慶祝的人也很少,與之相對。賣聖誕節物品、禮物之類的商店也不多小區附近自然沒有,還要去一些大商場才行。

    順著出小區的街道,一直上了大路,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地址,黃顏色的小車,在司機本地口音濃重的普通話中啟動,向目的地駛去。

    少年靠在車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健談的司機聊著天,目光卻往窗外望去,來了申城許久,雖然道路摸得比較熟了,但這個城市真正繁華的一面,他事實上並未看多少,此時從這飛馳的車裡往外看,林立的高樓,擁擠的車流,隨著車子前進而快速後退的綠化帶,與那高樓上下,或橫排或豎立的各種五顏六色的廣告牌,一種獨屬於都市的陌生,

    昨天剛有一場暴雨,清晨雨雲還未散去,鉛雲籠罩,冷風凜冽,偶爾車遇紅燈停下,可看到街道兩旁熙熙攘攘從斑馬線交錯而過的人群,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穿著厚西裝夾著公文包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早起結伴而行、即使天冷也不忘記展示腰臀線條的美女,穿著各式休閒裝、手拿隨身聽的少年,還有因為紅燈稍稍駐停的都市白領,下車或買杯咖啡三明治。或跑去報亭拿起一份報紙,付過錢後便匆匆上車,滿目都是黑色的人頭湧動,黃色皮膚來回穿梭,也可能是因為聖誕節,居然也見到不少或金黃或棕黑頭髮的白人,深目高鼻,混在人群中神情自若地走動」,人流在擁擠的十字路口,如洪水般刷刷相對湧去,待黃燈閃爍,人行道邊的紅燈亮起時,他們便再次頓住,被海潮般連綿的車流再次分隔開,擁擠的等待著,隔著馬路望著對面,就像一尊尊密密麻麻排列,左右相互對望的望夫石。

    雖然普通百姓,對聖誕節還沒什麼概念,但許多商場商店卻抓住這個機會,開始搞促銷、宣傳,途中經過的一些店舖,已經早早的針對這個節日,在店外擺放上了點綴裝飾,街頭也可看到一些充氣的,或由人裝扮的聖誕老人在寒風裡搖擺,散發著宣傳單,甚至作出各種嬉笑表情,與路過行人合影。

    這一切一切,在家鄉小城都不可能見到,無論是那棟棟彷彿壁立千仞,將天空都切割成梯形的高樓小還是這擁擠穿行、停止又等待的人潮,或是連綿一串,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車流,這種種顯露出來的繁華,盎然的生機,都不是家鄉小城能夠比擬。

    但從這車內看去,看到這繁華這喧鬧,他心裡卻一點波瀾都沒有,只是冷眼旁觀著,這座龐大如巨獸似的都市,車流人潮兜轉像血液一樣運輸著營養渣滓,將一段段人生從這個起點帶往另一個起點,週而復始,直到生命走完,方才到達終點,然後空缺出的位置,又被另一撥車流人潮取代,永不停息

    這是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剛走出家鄉未及兩個月,第一次認真看到申城喧鬧繁華一面,少年所唯一有的印象,也是某棟高大寫字樓內一間明亮的辦公室裡,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的洛紫嫣,望向下方街頭一切時所有的感想。

    她是今天早上到達申城的,與師全的一次中原之行,結果很不滿意,中原盟會會長王旭的一切反應,在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外,準確來說,當她和師全到達中原盟會總部,也就是旭日集團總部之後,並沒有見到王旭,據他那個嬌俏可愛的秘書透露,身為四階高手的會長王旭,在某次爬山釣魚時,一不小心摔下陡坡,全身大面積擦傷多處粉碎性骨折,目前正在私人醫生的幫助下修養,不方便見客。

    這種扯淡的理由,讓她以及師全氣的臉都黑了,當他們拿捏身份,強硬的表示要探望時,秘書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又遺憾的說,王旭先生因為私人醫生應用不衛生醫療器械,導致身體內部嚴重感染,剛剛召集專家會診,在著手救治之前,需要隔離觀察,任何人不能探望。

    但當師全只他自己去見的時候,秘書小姐笑瞇瞇的考慮一會兒,果斷答應。

    連續兩次被無厘頭的理由拒絕,至此。她和師全也看出來了。那個。王旭是打死都不想見她的,局裡試探他反應的計哉,自然當場流產。

    洛紫嫣不明白王旭為什麼這樣千方百計的拒絕見她,局裡當然也不明白,於是更加警惕,即便目前人手不足。可依舊增派出一個監控小組(五人),與之前派去監視王旭的人手匯合,對他進行全天候監控,一副不瞭解他目的,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王旭很配合,甚至打開自家大門,任監控小組的人入住,一點反抗遮掩都沒有,他那種反常的行為。即便是腦袋缺根筋的洛紫嫣,也覺得很可疑,有時候她甚至隱約覺得,王旭好像是故意被監控的。

    不過這個想法提出來之後,遭到了局裡上層的駁斥,事後她想想,也認為王旭應該沒這麼傻,中原盟會作的一個地下組織,僅靠明面上的旭日集團,當然支持不了其麾下那些進化者的開銷,其間必定參與了灰色收入,有哪個賊會主動把警察迎進門的?

    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傢伙一定是有什麼詭計,目前的配合,不過是他放的煙霧彈,用來麻痺己方的,於是又加大了監控力度,負責臨時指揮的師全,當時曾冷笑說,在這種監控力度下,保證中原盟會即便少了一個蚊子,他也可以馬上發現,保證王旭一切陰謀詭計都施行不了,這次王旭偷雞不成蝕把米云云。

    她對這方面沒什麼興趣。既然局裡已經覺得不再試探王旭態度,而是直接加大監控力度,她再留下也沒什麼用處,前段時間就一直在申請調往它處,不過也許是實力尷尬,身份又敏感了些,局裡對她的申請,一直不予回復,直到今天凌晨。

    凌晨時鳳凰打電話給她,言稱跟隨醒獅一起,追擊盲眼少女寧童舒的麵包,以及麵包帶領的幾個組員,昨天忽然失去了消息,與醒獅那邊的溝通也沒有回應,上層認為麵包應該是被醒獅的人軟禁了,醒獅大約想吃獨食。

    局裡給她的任務,是到申城來,盡口切努力聯絡政界門路,幫助局裡對申城加快佈局,以免盲眼產女真的不知不覺間被醒獅礙手。

    「又是這樣的任務,我都快成一個花瓶了,」

    啜了口苦澀的咖啡,洛紫嫣心中有些難過,她最想要的生活,最期盼的自身價值,並不是現在這樣交際花一樣的角色。

    咳,真難過,一不小心全勤就完蛋了,話說,應該能補回來吧?明天不和人出去了,發狂一次,看能不能把全勤補上,」那群混蛋啊,上了酒桌就不讓走,要是五百塊沒了,非跟他們拚命不可!!!(,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州,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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