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鈴聲在乾淨的街道響起,中午的安寧被鈴聲蕩起一絲漣漪,幾個蹲在小區大門前拍洋畫的小孩兒連忙站起身躲開,隨後便見到一個。斜背書包的大男孩,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地竄出拐角,拐進小區裡,栽著楓樹的邊沿,幾非鬆動的石板被車輪軋過,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少年悠閒的身影門扉,對那幾個小孩子笑了笑,他們卻沒有理,只是再次叫嚷著趴回門前,繼續未完的遊戲。
也許是聽見車聲,門邊平房裡看門的老大爺跑出來,用申城方言對著少年遠去的身影大喊:「同書,你的信!」
正埋頭蹬踏的林同書,聞言車把一歪,在鞋底與地面沙沙的摩擦聲中,調轉車頭又騎了回來,支腳停在老人面前,「謝謝了大爺,什麼時候收到的?」
從來到申城已經又過去半個月左右,本地方言自然還是聽不懂的,但一些簡單的詞已經可以辨認了,邊問著,他邊低頭看著信封上的地址,上面潦草的寫著南河,黃塗城關鎮等字樣,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地址,是家裡寄來的。
「早上老大爺答道,然後又嘰裡咕嚕地說著聽不懂的話,少年連蒙帶猜地陪他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半個月的時間,也許在許多人看來很短暫,但對兒子遠離的父母,或離開父母獨走他鄉的少年來說,這樣的時間已經算很長了。自從到申城的當天晚上,往家裡打了個電話,匯報一下妹妹的行蹤與她任性的決定之後,父母雖然勉強同意,可卻開始三天兩頭一封信,偶爾還會打電話來,無論是信中內容還是電話內容,句句不離兄妹倆是不是穿的暖,是不是吃得飽,甚至上星期還寄了些錢來,厚厚一沓兩千多,是家裡半的積蓄了。
他把錢又寄了回去,騙父母說,自己可以領津貼,日常生活用品也有分配,每個月過過的舒舒服服還有餘,但想來,父母多半是不信的。
騎車走了一段,見左右沒人小他停在一棵樹下拆開了信封,簡簡單單的白色信紙上,依舊是那些關懷的語言,隨後在中間一段文字上看到,他們果然又把錢寄來了,提醒他錢到了之後記得去取。
為父母的固執歎口氣,但這樣被遠方親人關懷的感覺,著實令心田很溫暖。捏著信紙思考了下,他決定取來錢之後就不寄回去了,這樣繞來繞去終究不是個頭。還是先存起來罷。等以後找機會說自己開始領工資了再說。
這樣想著的時候,一股風吹過,卷下幾片落葉,手中信紙嘩啦啦地掀到了後一頁,末尾一行歪歪扭扭的祝福映入眼簾
「原平安原」字下面又加了個大大的「心」字。
少年就笑了,看那歪歪扭扭的筆跡就知道,這是老媽寫的,她雖然是高中畢業,但那個年代又有多少學生可以安心級取知識,再加上久不摸筆,早就生疏了,偶爾忘字也難怪。
祝福下面還有一句,著重表明了老媽想讓樂樂打個電話回去的意願,這半個小月來,因為認識到自己任性而覺得心虛的樂樂,總是不敢接電話,生怕爸媽罵她,如今看來躲是躲不掉的,也不知道小丫頭會怎麼苦惱忐忑。
「被罵才好,最近缺了爸媽管束,死丫頭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幸災樂禍的想著,他收起信。重新跨上車子往新家奔去。
洛紫嫣安排的新住處,是在學校家屬母的六單元,去年才竣工的新樓之一,本來是光明中學為學校一些單身老師準備的公寓,但後來因為估計錯誤,忽視了單身老師們配對兒的速度,導致空下來很多房間。因為本身是福利房,學校也不好賣出去,只能空在那裡放的發霉。
林同書不知道洛紫嫣是怎麼拿到這房子的,但以她的身份,想來是很輕鬆的一件事至少光明中學的校長很給面子,他與妹妹剛來的第二天,去光明中學把那兩封信遞上的時候,那個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看起來很威嚴的校長,立刻熱情起來,根本不管他只有一份推薦信的事實,大筆一揮就批准了樂樂同時入學的請求。
虧林同書提請求的時候還挺忐忑,誰知道半點勁兒不費,甚至連學費都免了一年,要知道,此時高中學費很高的,一年下來,兩個人加起來都要上萬,還不算學雜費。
雖然洛紫嫣給的存折裡有五萬,缺了還可以再找她拿,但能自食其力的話,也不能總佔人家便宜,畢竟上次交易已經過去了,無功不受祿,他不習慣也不屑做出那種蠢蟲才做的事。
總的來說,免去一年學費算是意外驚喜吧!
新家很不錯,夠寬敞,環境好,離學校近,甚至附近還有超市和菜市場,平時買些什麼東西也不用跑太遠,唯一有點遺憾的是臥室只有一間,被樂樂撒潑耍賴佔去了,導致他平時只能睡在小書房裡。新學校也算不錯吧,但因為學校學生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平時聊天啊什麼的都用方言,他聽不懂,自然也插不進去話,再加上本身對他們所關注的話題覺得幼稚,於是每日裡課間就獨自一人孤零零坐著,未免有些無聊。
相比之下,長相可愛的樂樂,在新班級裡倒是受歡迎的多,小丫頭活潑開朗,伶牙俐齒,剛去的時候也被自我感覺優越的本地學生欺生、孤立,但沒幾天,被她連打帶拉,聚集起了一幫平時在班裡也受欺負的小姐妹,組成了個小團體,竟於重重圍困之中生生殺出條血路來。
令林同書不得不感歎,居然沒發現妹妹是個天生的社交人才。
「唉,又帶同學來家裡玩兒了。」
到了新家樓下的時候,看到車棚裡樂樂那輛粉紅色的自行車旁,還軋著一輛銀白色的女式山地車,他苦笑一聲,臭丫頭不會做飯,今天自己又有得忙了。
上到三樓,掏鑰匙打開房門,果然聽見臥室方向傳來兩個女孩嘻嘻哈哈的笑鬧聲,門旁鞋架上也多了一雙女式圓頭皮鞋。
他丟下剛舊舊口陽…8漁書凹不樣的體蛤!一…。邊換鞋邊高聲問著!「樂樂,我回來了。菜買沒買。舊
裡面的笑鬧聲消失了,片刻後,頭髮蓬亂的樂樂蹦蹦跳跳地跑出來。後面還跟了一個穿著黑色棉連衣裙,黑工喜褲,白色大篷領毛衣,留著披肩長髮,一副小淑女打扮的漂亮小女生。
這個女生他認識,大前天來過一次,是樂樂新交的朋友,名叫陳若還是陳若若來著,他也沒注意,偶爾喊的時候就直接叫若若,反正也不會出錯。
「若若來了,餓了吧?等我洗洗手,馬上給你們做飯。」
小汝生拘謹地抿嘴笑笑,鞠了一躬,「同書哥,又來打擾您了。」
「這算什麼打擾呀,多雙筷子的事兒,你不來就我和樂樂吃飯,還覺得家裡冷清呢!」林同書擺擺手,邊走進衛生間,剛擰開水龍頭,眼角餘光便看見樂樂挨挨擦擦地磨蹭過來,靠在門邊兒上,手裡提著個塑料袋,扭捏道:「哥,米飯我已經做了,我還買了雞丁,家裡還有些干辣枚和花生
剩下的話不用說,他已經猜到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宮保雞丁」,你就吃不膩嗎?」
「不膩不膩,你做的好吃嘛」
「少拍馬屁,自己去把花生和辣標洗洗,再拿兩根黃瓜、火腿,還有番茄、雞蛋,兩菜一湯夠了吧?」
金都是她愛吃的,樂樂眉開眼笑,「夠了夠了。」說罷,忙不達地跑回廚房,若若捂嘴笑著跟在她身後也去幫忙,然後廚房那邊便傳來水流聲,還有兩個女孩你一句「好涼」她一句「你彈進我脖子裡了」的玩鬧聲。
林同書也不管她們在那胡鬧小就著冷水洗了洗手臉,回客廳翻了翻掛歷。
星期六,下午學校不上課,那邊也要開門了吧,看來還要再去一趟。
「哥,你下午還要出去啊?每天都出門亂跑,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麼。」
轉過頭,看見樂樂正拿著根剛洗過的黃瓜,探頭往客廳看著,嘟起的小嘴,明顯表達著她的不樂意。
自從在這個地方住下之後,林同書每每得空便出門轉轉,並不是散心啊什麼的,而是在記憶周邊的環境,比如有幾條街道,有什麼醒目標誌,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地方,怎麼走距離最短。這是他強迫自己養成的習慣,畢竟千里迢迢跑來申城,他並不是單純只為上學而來,更多的還是想要和進化者圈子接觸,想要鍛煉自己。
洛紫嫣留下的資料他已經看過,資料不多,只是些異能分類,該怎麼接觸自由進化者,以及平時在普通人裡要注意的事項等等圈子內的基本知識。資料上也提到,自由進化者中目無法紀的多有人在,雖然平時因為有特事局和醒獅留在申城成員的約束,他們不敢時普通人怎樣,也不敢顯示出異能,但對待同一個圈子的同類卻沒那麼好說話了。
有了超自然個體力量的他們小更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而且多辦會有些不擇手段。林同書不敢保證自己不與人結仇,既然如此,目前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妹妹在身邊的他,自然得熟悉附近的環境,如果時間允許,甚至整個申城他都想熟悉一下,只有熟悉了這些環境,才方便與別人衝突時,不至於發生因為道路陌生等原因而放跑敵人,或被人暗算,同時在危急時刻,也可以合理地安排樂樂撤退。
聳是未雨綢繆吧!
但這些卻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小丫頭又要擔心了,他笑笑,沒管樂樂的不滿,只是答道:「嗯!今天是有點事要辦。」「你剛到這裡沒多久,能有什麼事要辦啊?」
「很多
下午時分,隨著太陽漸漸西斜,終成西方海面一抹餘暉,這座臨海的巨大城市慢慢顯得擁擠起來,下班的,放學的,車流沒有空隙地連成條條長龍,此起彼伏的喇叭聲一陣陣響著,催促前面的人趕快滾蛋。人流也熙熙攘攘,偶爾在人行道紅燈亮起的時候,馬路兩邊人群瞬間擁擠作一團,就像疊摞在一起的沙丁魚,隨便一人轉身,身前身後那黑壓壓的腦袋便彷彿多米諾骨牌一樣一陣晃動。隨後就是不耐煩的呵斥與咒罵,無論是穿著筆挺的白領,還是邋裡邋遢的民工,這一刻都沒什麼兩樣,直到交警作下停止的手勢,車流斷絕,這左右洶湧人潮才快步交錯而過。
慢悠悠蹬著一輛三輪車。偶爾經過一條街臨小巷,看到這副場面的時候,凶殘哥就覺得這些人,這個城市,簡直枯燥的無可救藥,到了這個時間段,每天都是這樣,每天都是這樣,幾年了,從來沒變過,那些人就好像只是一個個按照程式行動的機械。或一段段早被設定好的死板程序。
上班,擁堵,咒罵」下班,擁堵,咒罵」沒有人敢於破壞規則。
但他同樣也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只有這樣的「枯燥」這座龐大的城市才會運轉起來,才會散發出它獨有的魅力,更重要的是,他也是維護這「規矩」的人之一,有誰敢破壞,凶殘哥會第一個把他打回幼兒園去。
吼著歌,凶殘哥蹬著他的破三輪,在大街小巷穿梭,有時也會被交警追,被巡警攔,然後他便發揮出凶殘本性,把三輪蹬得呼呼響。一溜煙拐進某個暗巷不見蹤影,只留下被那凶殘速度嚇得目瞪口呆的人吃灰。
就這樣穿越小半個城市,最終停在城市邊緣某處一座酒吧門前,酒吧名叫「秋日朦朧」事實上幾個月前它還叫「夏日漏點」也許再過半個多月,它還會改名叫「冬日戀歌」罷,誰知道呢?
酒吧坐落的街道,並不是多麼繁華的地方,商店超市之類的很少,倒是掛著粉紅霓虹燈,充滿曖昧氣息的髮廊、足浴城等等比較多,一間間連成一片,某種墮落的味道充斥在街道上空,隨隱約的重金屬音樂、嬌滴滴的女人調笑盤旋、糾結,讓走進這裡的男人,都化身成為眼冒綠光的餓狼。
但這些對凶殘哥來說,卻一點」有,他看都不看眼,直接擊到緊閉的酒吧門前,禿
「來了來了來了!」裡面有人不耐煩地應著,片刻,門打開一條縫,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人邊探出身,邊叫著:「沒到開門時間呢,急什麼急,趕著去投胎」啊」原來是凶殘哥,您今天怎麼有閒心到店兒來了?」
看見凶殘哥,麻臉中年人立刻換了副臉色,諂笑著打招呼,眉目間卻隱隱有些懼怕。
凶殘哥瞄了他一眼,伸手取下夾在耳朵上的煙卷,叼在嘴上,正諂笑著的中年人慌忙摸出火機為他點著,「別叫凶殘哥啦,哥最近萎縮了,改名兒叫黃瓜哥」怎麼,還不讓我進去啊?」
中年人才反應過來,連忙自打兩下嘴巴,邊打開門,邊一個勁兒抱歉:「您看我見到您都歡喜的糊塗了,凶」黃瓜哥,喝什麼您自己吩咐,我奔叫老闆?」
「去吧去吧!」
中年人小跑離開,凶殘哥自己到吧檯邊坐下,對裡面那個穿著馬夾,梳著朝天馬尾,看起來英氣勃勃的女調酒師說道:「來杯馬蒂尼!」
也許因為是女人,調酒師的動作看起來很有美感,冰杯、混酒、攪拌、過濾,一切過程流暢而自然,長長的馬尾隨她的動作起伏,將趴在吧檯上,雙手托著下巴的凶殘哥看得眼都瞇了起來。
當裝飾有青嫩橄欖的酒杯,放在了面前,凶殘哥依然在瞇眼。女孩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微笑提醒了句,「先生,您的馬蒂尼。」
凶殘哥沒說話,就是盯著她。
「先生,您的馬蒂尼。」
「先生?」
「呼他在打鼾……
女孩張口結舌,大約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客人吧!在那輕微的鼾聲中,她電話給老闆,便看到酒吧側門推開,一個穿著藍色休閒西裝,身材一米八出頭的青年走進來。
青年很英俊,用武俠的描述來說,就是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兼之身材高大頎長,嘴角掛著親切的笑意。氣質沉穩溫和,實在是個很刺激女性口水的男人。
看見他進來,女孩緋紅了臉低下頭,輕聲叫道:「老闆!」
男人點點頭,指著凶殘哥笑道:「他沒刁難你吧?」
女孩連忙搖頭,正要再說什麼,就見老闆推了推那個睡著的男人,「喂,醒醒,怎麼在這兒睡上了。」
「嗯?」被推了一把的凶殘哥猛地抬起頭,看見站在面前的青年,他才揉猜眼,「是你啊,嚇我一跳」
「最近弄什麼壞事去了,等個酒的功夫都能睡著。」
「哪有那麼多壞事兒給我幹的,最近剛接了個任務,要監視一個屁孩子,連續半個月,見天的跟著他東跑西轉,可憐哥小腿都累瘦了一圈。」凶殘哥苦著臉,一口悶掉面前杯裡的酒液,彷彿感覺不到那辛辣口感一樣,示意女孩再來一杯小邊說道:「而且那小子直覺很敏銳,機靈的跟猴兒似地,稍微跟得近了,他馬上就會發覺,好幾次差點被他逮住,要不是哥手下還有人,安排了個黑社會搶劫的戲碼給他看,恐怕他早就把我誘現身了……唉,哥憔悴啊!」
「哦?」青年似乎很驚蔣,「看來不簡單啊,居然能把你逼到這地步」那小子是什麼人?」
凶殘哥警慢地瞪著他,「你問他是什麼人幹嘛,死情報販子,打聽消息打聽我這來了小心哥拆你酒吧哦!」
「這就是狗咬呂洞賓了,好心關心你。居然懷疑我目的。」青年聳聳肩,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樣子。
此時,之前那個小麻臉中年人,已經跑去把酒吧大門打開,漸漸也有人進來了,進來的人很雜,有的西裝筆挺衣冠楚楚,有的還是大學生模樣,還有染了五顏六色頭髮,走路甩肩吊跨吊兒郎當樣子的混混」但無論什麼人,只要亮一下手上的戒指,站在門邊的那個麻臉便一概不阻攔。
當然,若沒有戒指是半步都踏不進來的,其間也有到這條街來尋花問柳的人,途經這座酒吧,想進來先喝一杯壯壯膽氣,麻臉不讓進,自然難免爭吵推搡,於是那看著瘦小的中年人便一個個提著衣領扔出門外,隨後門側一條暗巷中便會竄出三五條粗壯大漢,抓小雞也似的把人扭走。
四周靠近的店舖早已見怪不怪,打扮妖嬈的女人們,一邊繼續與客人調笑嬉鬧,一邊婉轉的提醒客人不要去那酒吧。
人漸漸進來的多了,吧檯自然也不適合作為談話場所,凶殘哥正說著週六給自己放假,再喝一杯就出去找樂子云云,無意間一回頭,眼角餘光正看到一個少年騎著自行車「吱」地停在門口。
打遍南山敬老院的凶殘哥「噗」地一口酒噴了出來,大驚失色,「靠,他怎麼跟來了。」
還沒等青年詢問,凶殘哥火燒屁股一般拉起他就跑進小側門。蹬蹬蹬蹬順著樓梯上了二樓青年的辦公室小心翼翼地趴在百葉窗上向下張望,嘴裡不斷嘀咕著,「慘了慘了,他一定是發現我了」這下老大還不把我罵死。」
順著他的目光,青年也看到了還停在門口鎖車的少年,他仔細看了兩眼,轉頭問道:「你說的就是門口軋車的那個孩子?」
「不是他還有誰啊!」
「那就不可能是跟你來的,我對他有印象,上週六我們開門的時候,他也來過一次,不過就站在門口沒進來,這裡少年很少見,我還記得!」
此時,剛剛騎車掐著時間趕來的林同書,當然不知道在酒吧二樓上,有兩個小人在窺視著自己,他鎖好車,在口袋裡掏摸幾下,摸出一隻戒指戴在小指上,抬頭看了看上方於昏沉暮色下閃爍著亮紅光芒。龍飛鳳舞寫著「秋日朦朧」四個大字的招牌,在麻臉審視的目光中,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