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卓媛感覺小腿不再抽痛,剛想開口要他別再按了,卻見他走下床,卓媛叫住他,「你要去哪裡?」是她吵到他了嗎?害他不能睡覺,所以他要去別的地方睡嗎?
「你別起來。」見她撐起手肘,不算靈活地想起身,紀一屜皺起眉頭後小聲制止,「我只是去浴室拿毛巾。」
一會,當紀一屜再走回房間時,手裡多了一條還帶著熱氣的毛巾,小心地敷在卓媛的小褪上,「會不會太燙? 」
卓媛怔怔地看著他,從沒想過紀一屜會幫她熱敷,雖然上次醫生有說,如果抽筋太嚴重,可以按摩後熱敷,她以為紀一屜不過是聽聽而已,他卻記在心裡。
結婚後,在她面前的紀一屜,向來都是高高在上、從容優難,生活的瑣碎事都有管家打理,連倒杯水都有人服侍,現在卻為了幫她減緩疼痛,半夜不睡覺的忙進忙出,一句怨言都沒有,教她越發過意不去。
同床共枕的日子,紀一屜總是比她晚上床,卻又比她早起,手肘見他都是西裝筆捉的穿著,偶爾不上班的日子,他雖然會穿得輕鬆休閒些,但比不過此對穿著睡衣的乎易近人。
見他睡衣的扣子開了,她抬手想幫他扣上,紀一屜卻在這時說話,嚇得她連忙將手收回。
「怎麼不說話?」見她不出聲,紀一屜抬頭問她,卻發現卓媛正盯著他看得目不轉睛,讓他忍不住勾了嘴角。
而卓媛卻因為偷看他被發現,見他挑眉的勾起嘴唇,露出高深莫側的笑時,急忙尷尬地收回目光,想要掩飾自己的慌亂,她先是對他搖搖頭,而後拉過被角,絞了一圈又一圈,眼晴直直地盯著天板,不敢再往他的方向亂貓,深怕再次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
從小到大,除了媽媽,沒有人對她這麼溫柔過,就算大哥對她好,但男女有別,再說大哥性格大喇喇的,很多小細節很難去注意,可紀一屜卻用行動表現出來。
這樣的付出卓媛看在眼裡,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只是,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接受他的好,她怕在這樣溫柔的對待背後,他翻臉後又會是多麼冷摸,想到這裡,她才被他溫熱的心,隨即又冷卻下來。
她的冷淡,紀一屜不是看不出來,但他不急,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就算她再不願意,她也只能跟他,這輩子她是別想離開他身邊一步。
熱敷完後,紀一屜躺回床上,剛要關上床頭燈,卓媛卻突然開口,「等一下。」
「怎麼了?還很不舒服嗎?」
「不是……」卓媛咬了咬下唇後,羞紅著臉說:「你靠過來一點。」
紀一屜挑眉,不解地傾身靠過去。
「再過來一點。」
紀一屜又再往她靠過去一點。
當他靠近到卓媛伸手可觸的距離時,她很認真的說:「你的睡衣扣子沒扣好!」她一邊幫他扣好扣子,一邊解釋
誰知,她扣子是扣好了,紀一屜卻靠得更近,幾手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高大的身軀下,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比起扣扣子,我更想要你幫我脫衣服。)這麼直白的調恃,卓媛哪裡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嚇得推開他。
「你不要亂來,我……我懷孕了……」
紀一屜瞄了眼她那看來是真的有點礙事的肚子,隨意的問:「那又如何2)如果他真的想要她,有的是姿勢讓他得逞。
況且他不只問過醫生,也問了紀一笙這方面的知識,只有初期懷孕不適宜夫妻行房,之後做愛只要不要太頻繁或是太激烈,對肚子裡的寶寶並沒有任何影響,「你忘了,醫生說要做也可以,不用憋著。」
「我……我才沒有憋著! 」
「可我有,我快憋壞了。」小心不壓到她的肚子,紀一屜將臉埋進她的勁間,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感慨的歎了口氣。
「那一那你要不要……」
「嗯?要不要什麼?」紀一屜的手有些不規矩的往她睡裙下擺探去,想要誘惑她。
「醫生說……可以用手……」
「用你的手嗎?」他在她耳邊咬牙說,末了還壞心的往她耳骨上咬了一口,以示不滿。
「我不會……」猜出他的意圖,卓媛急了,直想抽回手,不讓他得逞。
「我教你。」紀一屜拉過她的手,剛想要往自已睡褲裡放,就聽見她抽氣,驚叫了一聲。
這回換他緊張了,「怎麼了?」
卓媛的手抵在他胸前,無辜的眼晴裡帶著水氣,像是委屈又像是氣惱他,「寶寶踢我。
好不容易有機會誘拐成功,卻因為寶寶的「臨門一腳」,讓他前功盡棄,紀一屜皺起眉頭,有點不甘心的盯著她那圓滾滾的肚子,真想將她肚子裡的寶寶揪出來揍一頓屁股,要她下回識相點,不要盡挑他欲 望被挑起時使壞。
卓媛見紀一屜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肚子,她瞪大眼晴,一副母雞護小雞的緊張樣,伸手抱住自己的肚子,「不准你凶寶寶。」
卓媛這麼擔護全全的舉動教紀一屜有些吃味,興致都被掃盡的他無趣地躺回床上,順手將她樓進懷裡後,關上床頭燈,沒好氣的說:「睡吧。」
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問等她生孩子,這麼多個月都忍過來了,不差這酷時問,等她生了之後,看他怎麼要她,非得折騰得她哭著求饒不可。
有了這個念頭,他的心情多少平復些,將她又樓緊了些,隨即閉上眼,就這麼睡了。
當卓媛懷孕進入第八個月時,除非有紀一屜的陪同,否則她不被允許出門,或許是怕她再一次失蹤,紀一屜對她的限制比剛結婚時還嚴。
只要她雜開房間,紀母或是管家一定是跟前跟後,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傷到自己。
趁著這日紀母跟朋發外出不在家,卓媛偷偷拜託管家讓她出門,哪知管家不但不讓她出門,半小時後,人在公司的紀一屜已經匆匆趕回來了,還在央求管家的卓媛,見到走進客廳的紀一屜時,錯愕又生氣的待在原地。
「你怎麼回來了?」昨晚他還說今天有重要的會議,他會晚一點回來,怎麼現在卻出現在她眼前?
見紀一屜回來,管家默默地推出客廳,把空問讓給小兩口。
紀一屜不發一語的走到卓媛面前,見她已經換上外出的孕婦裝,手裡拿著手提包,他板著俊臉質問她,「你要去哪裡?」
卓媛沒回答他的質問,反倒是生氣地轉身往樓上走。
「站住!」見卓媛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想回房間,紀一屜前一步,長臂一伸拉住她的手腕。
「你想去哪裡?」剛才管家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在開會,卻二話不說地急忙丟下會議趕回來。
「沒有。」不想跟他說話,卓媛沒有回頭,只是輕微的掙扎著,想要他鬆手。
「那為什麼要出門?」她肚子這麼大,一個人單獨出門有多危險,她沒想過嗎?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去哪裡走走?」上次她說要回娘家住一晚,結果一走就是四個月,「要走多久?又是另一次四個月?」紀一屜的口氣不悅地咆哮。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永遠都不要回來。」她生氣地回應。
「卓媛!」大掌鉗制的力道加重。
「你捏疼我了。」說話時,卓媛終於回頭,看他一眼又低頭看著被他握緊的手腕。
「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想都不要想! 」說完,他甩開卓媛的手,負氣的離開,客廳裡只聽到大門被重重的關上,發出「砰」的一聲。
站在紀一屜身後望著他的背影,卓媛心裡發澀,露出一抹苦笑,見他甩門走人,她想上樓換衣服,卻譽見管家站在客廳的一角。
雖然知道管家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通知紀一屜,但天天被人家這麼囚在這屋子裡,她覺得自己快悶出病了。
這場小風波,把本就不親近的兩人推得更遠,卓媛甚至連開口說話的次數都少了,胃口也不如先前那麼好,不過幾天,整個下巴都尖了。
紀一屜看的又心疼,又氣惱,天天苦思著該怎麼改變這場僵局,怎料他還沒想到方法,又被卓媛突如其來的大哭亂了分寸。
先前卓媛說想要離開,紀一屜索性將公事全都搬回家裡,平時除非必要,他連公司都不去了,天天守著大腹便便的卓媛。
誰知,用過晚餐,在書房處裡完公事而打算回房間洗澡的他,卻在進房問對,見到卓媛手裡抱著衣服,坐在沙發上低頭哭紅了眼。
「媛媛?」以為卓媛又是哪裡不舒服,紀一屜三步並作兩步,慌張地走上前,「是不是小腿又抽筋了?」他蹲在她跟前,解開袖口後摺起,打算幫她按摩,卻被她推開。
「你走開?」回紀家後,卓媛除了第一天跟自己有過爭執,其餘的日子都很安靜,哪像現在這樣哭哭啼啼的。
「我看看,是不是很疼?」
「不用你假好心……」紀一屜伸手想幫卓媛拉開孕婦裙的下擺,她這回是直接拍掉他的手,不讓他碰自己。
「媛媛」見她無理取閣,紀一屜也跟著板起臉,口氣也跟著差了。
「你就會欺負我,只會欺負我……」說完,卓媛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被指貴得莫名其妙的紀一屜眉頭奎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射著性子問:「我哪裡又欺負你了?」
她的哭聲讓紀一屜又是心煩、又是心疼,猶豫了一下,他乾脆坐上沙發,將她樓進懷裡,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疲倦的說:「告訴我,我哪裡又惹你不開心了,嗯21
「你不讓我出門……」
「那我明天陪你出門,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1一心只想安撫她的情緒,紀一屜也不管朋天是不是有重要的工作,反正再重要都沒有卓媛來得重要。
他一說完,卓媛的哭聲馬上停住,只餘抽抽噎噎的聲音。
「怎麼不說話?」
久久不聞她的聲音,紀一屜拉開她摀住臉的手,將她的發勾到耳後,見她哭得雙眼通紅,鼻頭也紅了,他的語氣放得更軟。
「我要去剪頭髮。」
剪頭髮?這三個字讓紀一屜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緒。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剪頭髮?」好不容易將頭髮留長,又黑,又直、又滑順他摸得愛不釋手,她卻說要剪,這是要踐他唱反調嗎?
卓媛低頭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委屈的說:「肚子太大了……」
紀一屜的俊臉,本來是充滿迷惑,順著她的手看了看她凸起的肚子,大掌也跟著溫柔的撫在上面,而後又抬眼瞧了一下及背的頭髮,頓時憂然大悟,心底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手臂將卓媛樓得更緊。
「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紀一屜在心裡暗暗兄罵自己,他竟粗心的忘了,她肚子這麼大,洗澡還算勉強,可是洗頭髮的確有點難度,不能彎腰,久站又會小腿抽筋,洗就是個問題,更不用說是沖水了。
看來他們的寶寶在卓媛的肚子裡,就是個小淘氣,比他還能折騰人。
既然找出問題了,紀一屜這人一向是果斷的,他立即將卓媛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