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虎成微微一笑,「你會唱歡快此的曲子麼?」
楚婉君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客人』我的心是苦的,再是歡快的曲調只要由我的口中唱出來那就是苦的。」
陸虎成笑道:『那無妨』你就唱一曲吧。」
楚婉君微微點頭,重新坐了下來,皓手抬起,緩緩撥動起琴弦,果真如她自己所說,什麼樣歡快的曲調從她嘴裡唱出來也是淒苦的。
陸虎成聽的直皺眉,劉海洋低聲道:『老闆』不喜歡就別聽了吧。」
陸虎成搖搖頭,仔仔細細的聽蘭了一曲。
一曲唱罷,楚婉君又站了起來,略帶歉意的說道:『客人』我唱的不好,請別見怪。」
陸虎成招了招手,『姑娘』你到我跟前來。」
楚婉君猶談了一下,看了看陸虎成,見他面帶微笑,看樣子倒不像是個壞人,雖然面相有點凶。她不知陸虎成喚她過去做什麼,但心裡害怕被人欺負,一時遲遲下不定圭意。
這時,胡四端著盤菜走了過來,『幾位爺』菜來了,稍等,我馬上就去拿酒。」
陸虎成看也未看胡四一眼,又朝楚婉君招招手,『你過來啊』我不會傷害你的。」
楚婉君不知如何是好,一時間站在那兒侷促不安,小拳頭握的緊緊的,面紅心跳。
胡四回頭喝道:『婉君』沒聽見這位爺叫你嗎?快過來呀!」
楚婉君吃過胡四的苦頭,不敢違拗,抱著琵琶走了過來,站在陸虎成一米之外,再不肯挪動半步。陸虎成癡癡的看著她的臉,過往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在他心中激盪洶湧,原本那張已經模糊的臉,居然又無比的清晰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陸虎成情不自禁的問道。
胡四搶著答道:『爺』她叫楚婉君。」
陸虎成瞪了胡四一眼,『我讓你回答了嗎?」
胡四立馬低下了頭。
『胡四』她是你什麼人?」陸虎成問道。
胡四答道:『婉君是我兒媳婦。」
『你們家是不是對她非常刻薄門』.
胡四趕緊搖頭,『絕沒有的事情』我們一家子都對她很好哩。」
『那她為什麼愁眉不展』所唱的曲子全都是那麼苦?」陸虎成追問。
胡四腦門冒汗,『爺啊』你是有所不知,婉君嫁給我兒子沒多久,我兒子就溺水死了,你說她死了男人,她能開心嗎?」
陸虎成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胡四』這兒沒你的事了。」
胡四躬身告退,吩咐楚婉君道:『好好伺候這幾位爺。」
楚婉君一直低著頭,心裡緊張極了,雖然對陸虎成並無不好的感覺,但總覺得這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他面前,她只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像是要跳出胸口似的,一張臉也愈發的燥熱起來。
陸虎成也不說話,之時看著眼前低著頭的楚婉君,半晌才道:『你怕我?」
楚婉君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有趣。」陸虎成笑了笑,對劉海洋道:『海洋』帶了多少錢?」
劉海洋道:『現金只有一萬。」
『都給我。」陸虎成一伸手,劉海洋把身上的現金都給了他。
陸虎成伸手抓住了楚婉君的一隻手,楚婉君嚇了一跳,猛地往回抽手,但她的那點力氣哪能掙脫的了,紅著臉看著陸虎成,心跳的更快了,滿面潮紅。
『別害怕』我只是覺得你剛才的曲子唱的很好,想給你此賞金。」陸虎成把一萬塊現金塞到楚婉君的手裡,『今天出來沒帶太多』就這麼些了,拿著吧,別嫌少。」說完就鬆開了楚婉君的手。
手腕處剛才被陸虎成握住的地方隱隱作痛,楚婉君看了看手裡的錢,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抬起頭看了看陸虎成,這一瞬間,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流遍了全身,她眼窩子一熱,似乎有一種液體流了出來。
『客人』你給的太多了,我不能收。」
胡四這時又回來了,瞧見楚婉君手裡那麼一沓鈔票,心裡爽歪了,立馬從楚婉君手裡把錢奪了下來,一個勁的道:『多謝幾位爺賞賜』來,吃菜喝酒,嘗嘗咱們正宗的太湖船菜。
楚婉君發出一聲淺歎,轉身離開了這裡。陸虎成的目光一直跟著她,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之中。
胡四走後,林東笑問道:『陸大哥』這可不像你啊,你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見了剛才那姑娘就跟魔怔了似的?」
陸虎成笑了笑,『因為她長的太像一個人了。」
『誰啊?」劉海洋問道,他跟了陸虎成那麼多年,陸虎成身邊的女人沒他不清楚的,就是沒覺得有長得像剛才那位的。
陸虎成搖了搖頭,『俱往矣』不提也罷。」
林東和劉海洋面面相覷,他兩從未見過陸虎成如此的傷懷。
『這魚做的還真不錯』你們別愣著啊,下筷子。」
劉海洋趕緊轉移話題,可不能讓老闆這麼傷感下去。
胡四回到後廚,他婆娘見他手叫拿著一沓鈔票,兩眼發光,忙問道:『這錢從哪兒來的門……」
胡四嘿嘿笑道:『那幾位給的小費。「
『那麼多?」胡四的婆娘驚呼道。
胡四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發呆的楚婉君,『還是婉君有能耐啊』唱兩首曲子就能讓人給那麼多錢。」
胡四的婆娘說澆:『那人是不是看上咱們家婉君了?」
胡四哼了一聲,『真要是看上了』只要給仁,我立馬讓婉君給他走。」
胡四的婆娘見已經拿到了那麼多錢,就說道:『胡四』我看要不算了,你別找人來了,你看咱今晚已經賺到一萬塊了,算是發了一筆財了。」
胡四冷冷道:『說你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還真是沒說錯』你想想,一出手就是一萬塊,說明這夥人有錢?不宰他們這此大肥羊宰誰?電話我已經打了,半小時後,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坐在不遠處的楚婉君聽到了這話,嬌軀忽然一陣,花容失色,不知當不當去通知陸虎成他們,讓他們趕緊走口正在猶豫之際,胡四走到了她的面前,笑著說道:『婉君啊』你再去給他們唱幾首曲子,別苦著個臉,笑一笑說不定能拿到更多的錢呢。」
楚婉君歎了口氣,拿起琵琶走了出去。
『記著』笑一笑。」
陸虎成本來是個多話的人,今晚不知怎的,很少主動開口,全是劉海洋與林東在交流,他只是偶爾笑一笑。楚婉君在他面前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心境,才發現心裡一直未曾忘記過前妻。想起當年,前妻幾乎害他喪了命,但不知為何,如今卻對她提不起一絲的狠。看到楚婉君,他就想起了前妻,後來知道了楚婉君淒苦的境況,更是心痛如刀絞一般。這個女孩,擁有和他前妻相似的外貌,陸虎成看得出來,楚婉君沒有前妻那歹毒的心腸,心地非常的善良。
他不禁在心中感慨,這麼好的女孩不該生活在淒苦之中,她的命運不該那麼淒慘。
『客人』還有什麼想聽的曲子麼?
楚婉君抱著琵琶又走了過來,朝三人施了一禮。
陸虎成頓時來了精神,讓她坐下,『姑娘』你坐下吧。」
林東和劉海洋相視一笑,二人皆是心領神會,陸虎成看來是被這女子迷住了。
『客人』如果沒有特別想聽的曲子,那我就隨便唱了。」楚婉君再次說道。
陸虎成點了點頭,『你唱吧』隨便什麼曲子都行。」
楚婉君微微頜首,撥動起了琴弦,船下水聲潺潺,船上歌聲如泣如訴。陸虎成雖然隻言片語都聽不懂,但卻聽的十分入迷,跟隨楚婉君的曲調,沉醉其中。
砰!
琴弦崩斷,楚婉君眉頭一蹙,手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鑽心的疼。琴聲夏然而止,陸虎成猛然從曲調之中回過神來,定神望去,見到楚婉君手上的一點嫣紅,忽然就衝了過去,憂聲問道:『你沒事吧?」
楚婉君見他那麼大的反應,微微一笑,『只是破了皮』沒事的。」
陸虎成見到她的笑容,先是一愣,隨即說道:『你微笑時好美。」
楚婉君立時連耳根都紅透了,低頭羞怯的說道:『琴弦斷了』沒法繼續給你們彈奏了。」
陸虎成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笑道:『沒事的』曲子我可以不聽。」
楚婉君心中有了決定,抬起頭在陸虎成耳邊低聲說道:『客人』趕緊走吧,離開這裡。」
『為什麼?」陸虎成問道。
楚婉君連連搖頭,『別再問我了』趕緊走吧,現在就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你不說為什麼我就不走了。」陸虎成天不怕地不怕,他知道最多也就是胡四在背後使壞,胡四這種人還沒到能夠引起他重視的地步。
楚婉君站了起來,抱緊琵琶,『趕快走』我不能在這裡久留,快走吧你們。」說完抱著琵琶就要離開。
陸虎成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盯著楚婉君的眼睛,微微笑道:『你擔心我』是嗎?」
楚婉君的臉臊的通紅,連連搖頭,『客、客人』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