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警員在鐵皮屋裡搜了搜,沒有任何的發現,而此時工地上的工人們也都放下了手頭上的活,圍過來看熱鬧。
「警察都來了,這是出啥事了啊?」
工人們議論紛紛,對於警察進鐵皮屋裡搜查感到很奇怪,那裡面出了臭鞋、臭襪子啥都沒有,根本沒什麼好搜的。
搜完了鐵皮屋,那幾名警察就朝雜草堆走去。那兒堆著的雜草都是原先工地上瘋長的野草,後來工地開工以後,工人們就把這些草給鏟掉了,堆在鐵皮屋的旁邊,可以用來生火烤東西吃。
工頭李二牛愣頭愣腦的跑到一名警員跟前,問道:「警察同志,你們在找什麼啊?」
「炸藥包!」
那警察沒好聲氣的對他說了一句,「趕快過去,這裡不安全。」
李二牛一聽是在找炸藥包,魂都快下沒了,腳底抹油,跑的遠遠的。工人們見他回來了,瞧見李二牛頭上都是汗,趕忙問道:「二牛哥,咋啦,他們在找啥?」
李二牛擦了擦腦門子上的冷汗,喘了口氣,「兄弟們,不好了,咱工地上有炸藥包了。」
「啥?炸藥包?」
工人們驚呼不已,有的臉都嚇白了,炸藥包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炸了,那可是會丟性命的,已有不少人萌生了離開這裡的念頭,眾人圍著工頭李二牛,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我看這活咱們是不能幹了,保命要緊,給多少錢都不行,弟兄們別著急,我現在就去聯繫,看看哪兒的工地還需要人。」
李二牛和眾人議論了一會兒,決定離開這裡,另謀生計。建築工現在是非常吃香的工種全國各地都在大搞建設,但願意做建築工人的人卻是越來越少,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是香餑餑,根本不愁找不到活兒。
幾名警察在草堆旁搜了搜沒發現炸藥包,正要撤離,就見蕭蓉蓉指了指草堆,「這裡面最容易藏東西了,大家別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那幾名警察聽了這話,各自尋了稱手的傢伙,有的是棍子,有的是鐵鍬沒一會兒就把這草堆給翻了個底朝天。
「找到了!」
一名警員高聲叫道,附近的警察蜂擁而來。那炸藥包模樣的東西靜靜的躺在雜草上,光從外表來看,根本看不出是冒牌貨。
許洪低聲道:「小王,去請拆彈專家過來,所有人後退百米!」
眾人一哄而散,紛紛後退。
而百米之外的工人們也都聽到了,看到警察一個個表情嚴肅,至此才確定這工地上是真有炸藥包。
「怎麼辦,真的有炸藥包啊!」
工人們都看著李二牛他是工頭現在就等他拿主意了。
李二牛道:「別急我現在就打電話聯繫,一旦找到了下家咱們立馬離開這裡。」
拆彈專家正在警車裡等候,接到了命令,兩名拆彈專家立馬行動起來。他們走到了草堆旁邊蕭蓉蓉看到他們小心翼翼的模樣,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那二人盯著瞧了一會兒,後來有個人把炸藥包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他娘的,這哪是炸藥包啊,害得我白緊張半天!」
那名拆彈專家氣得把冒牌炸藥包往地上一摔,有種被戲弄了的感覺,朝冒牌炸藥包上踩了兩腳,外面的包裝很快就破了,露出裡面的黃沙來。周雲平製作的這個「炸藥包」直接連硫磺都省了,裡面只有沙子,別無它物。
許洪等人在一百米外瞧見了這異常的現象,馬上都跑了過來。
「老鄭,咋啦,發什麼瘋?」
許洪和這名姓鄭的專家熟食,瞧見了他這副模樣,覺得有些詫異,心想這傢伙是年紀越大脾氣越臭。
鄭專家指著地上的一灘散沙,氣鼓鼓的說道:「老許,這就是你說的炸藥包?」
許洪低頭一看,嘿嘿笑道:「這樣不是很好嘛,最好是白擔心一場,畢竟炸藥包可不是好玩的。」
鄭專家甩甩手,「他娘的,現在的治安真是好,我已經有年把二年沒見到炸藥了。好了老許,不跟你扯了,這裡交給你們了,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走了。」
鄭專家帶著他的徒弟走了,許洪也有意收隊。
齊寶祥知道找出了冒牌炸彈,頓時有了膽氣,跑過來跟許洪理論,「喂,帶大盔帽子的,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炸彈嗎?在我眼裡怎麼是一團沙子啊?」
許洪目光一冷,盯著齊寶祥問道:「你想怎樣?」他幹了那麼多年的刑警,自然不會把一個小混混放在眼裡。
齊寶祥被他如鷹般的目光一看,頓時軟了下來,膽氣卻了幾分,「我不想怎麼樣,只是你帶人把我的工地攪合了,這叫擾民,這事不能那麼算了,你們警察都賠錢給我們。」
許洪冷冷一笑,臉上帶著不屑,「我說你還真是法盲,沒看到我帶來的搜查令嗎?要再是尋釁挑事,小心我告你個妨礙公務,抓你進局子裡。」
齊寶祥進過不少次警察局,知道裡面的道道,那滋味他是再也不想再嘗了,立馬就耷拉下了腦袋,就像是斗拜了的公雞。正當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呼嘯聲,一輛法拉利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齊寶祥瞧見了那車,知道是金河谷到了,有金大少做靠山,他還有什麼好怕的,立馬又囂張了起來,攔著許洪他們,不讓走。
金河谷停好了車,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目光一掃,在蕭蓉蓉的臉上停留了幾秒,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
「怎麼回事?」
金河谷大聲吼道。
齊寶祥立馬站了出來,「金爺,你可來了,就是他們,非要查咱們的工地,說什麼有炸藥包,炸藥包沒找著,卻找到了個沙包。」
金河谷一眼就瞧出了許洪是這夥人的頭頭,雙手叉腰看著他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想我無需回答擱下的問題。」許洪冷冷道。問
金河谷點點頭,「行,我認識管你的,敢來我的工地撒野,我肯行要讓你為今天的舉動後悔不已!」
蕭蓉蓉站出來說道:「許隊,我覺得應該把這蕭封鎖幾天。雖然我們今天找到的是一個假的炸藥包,但這很可能是個信號,歹徒說不定下次就會拿真的炸藥包過來。」
許洪見金河谷態度十分蠻橫,心裡很不爽,聽蕭蓉蓉河麼說,就來個順水推舟,蕭蓉蓉的母親是局裡一把手,父親更是市委常委,有蕭家這個大靠山,他還害怕金河谷做什麼,於是便點頭說道:「小蕭你說的對,為了防患於未然,我也覺得有必要封鎖工地。」
金河谷憤怒的看著蕭蓉蓉,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是河東在搞鬼,看到蕭蓉蓉那麼幫他,氣的心肺都要炸了。他掏出手機,走到了一邊去,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過來一會兒,許洪的手機就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許洪接了幾個電話,都是來為金河谷說情來的,打電話來的這幫人都是他的領導,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只好看著蕭蓉蓉,如果蕭蓉蓉執意要封,他就堅定立場,只要有了蕭家這座大靠山,他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蕭蓉蓉不想讓許洪為難,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鬧的太僵,如果因此而引起家族上層的爭鬥就不好了,而且林東要的效果都已經達到了,於是就對許洪說道:「許隊,咱們收隊吧。」
許洪點點頭,一揮手,「咱們走。」帶著他的人走了。
「帶著你的人滾吧!」齊寶祥和一幫小痞子用歡聲笑語送走了許洪一群人。
李二牛已經聯繫好了老鄉,就在蘇城,還有一個工地上要人,而且那邊給的工資比這邊要多,他就決定帶著工人們到那邊去了。齊寶祥見這群工人們一個個都不幹活了,指著他們罵道:「他娘的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幹活!」
工人們推了推李二牛,「二牛哥,這活咱不幹了,去把咱們的錢工資要過來,咱們現在就走人。」
李二牛道:「這事沒那麼簡單,我們大夥兒必須得齊心合力,不然的話,我估計不僅工資要不到,弄不好還會挨一頓打。走吧,大夥兒一塊去,待會如果他們敢動手,大家去併肩子上,有誰敢做縮頭烏龜的,我李二牛保證饒不了他。」
李二牛帶著一百多號建築工浩浩蕩蕩走來,齊寶祥更是氣得直跳,扯著嗓子罵罵不迭。
「老闆,麻煩把工作給咱們結了吧。」李二牛作為代表,由他上去和金河谷交涉。
金河谷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緩緩問道:「你們是哪個意思?」
李二牛仗著人多,也不害怕,挺著胸膛說道:「大夥兒不敢在這兒繼續干了,不幹了,把工資結了,我們好走人。」
齊寶祥跳了出來,「他娘的李二牛,幹了一半你說不幹了,撂挑子了是吧,撂挑子你就別想拿工錢!」
齊寶祥就是一隻上串下跳的猴子,李二牛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看著金河谷,「老闆,兄弟們確實是幹不下了,咱們好聚好散,痛快點,趕緊把工錢給咱結了,咱念著你的大恩大德。」
金河谷扔掉了煙頭,雙臂抱在胸前,嘴裡冷冷吐出兩個字:「刁民!」說完就往他的豪車走去,這裡的爛攤子他不想過問,就讓齊寶祥來收拾吧。
「老闆不給錢,兄弟們,別讓他走啊!」
李二牛發出了吶喊,上百號工人衝了過來,齊寶祥帶著十來個小痞子根本就攔不住,金河谷剛進車裡,還沒來得及發動車子,法拉利已經被工人們圍了起來。
「下來,給錢!」
……
金河谷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現在群情憤怒,這伙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工人,一旦動起了怒,那就瞬間變成了暴民,敢於推翻一切的暴民。
他不想低頭,堂堂金家大少爺怎麼能向這群建築工低頭,於是就發動了車子,法拉利如同一隻張開了陰森巨口的怪獸,發出雷鳴般的怒吼。
「窮鬼們,讓開,否則我就要撞死你們!」
金河谷坐在車裡,狂笑不已。
「下車、下車……」
他越是這樣做越是能激起民憤,工人們的憤怒之火被徹底點燃了,一個個都紅著眼,沒有人肯讓開。也不知是誰第一個朝車上砸了一磚頭,接著轉頭就如雨點般落在了車上。
金河谷被眼前的陣勢嚇壞了,腳下一慌張,踩了油門,法拉利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有幾個沒來得及避讓的工人當場就被撞翻了,還有一個被壓斷了腿,躺在地上痛哭的哀嚎。
「***敢撞人,兄弟們,砸爛他的車!」
已經有幾人提前跑去把工地的大門鎖上了,剩下的人手裡都拿著磚頭,再無所顧忌,拚命的往金河谷的法拉利上面扔磚頭。車身被砸的坑坑窪窪,連玻璃也被砸碎了。
金河谷被徹底嚇懵了,他總算是見到了民憤的力量,如果在呆在車裡,恐怕得落個被砸死的下場,他只好停車,灰頭土臉的鑽出了車。工人們一哄而上,把他圍在了中間。
「金老闆,給錢,否則今天你就別想走出這道門。」
金河谷看著被砸成那樣的愛車,心裡一陣心疼,這可是價值幾百萬的豪車,夠這群工人幾年的工資的了,他如何能不心疼,早知會激起民憤,他就不會那麼橫了。
齊寶祥和那幾個小痞子已經被打趴下了,金河谷孤立無援,只得同意結工資給他們。
「我身上沒有那麼多現金,這樣子,我現在去取現金,然後來給你們,行嗎?」
李二牛道:「我也不怕你耍賴,金老闆,我知道你們家在蘇城開了好多家珠寶店,如果今天我和我的兄弟們拿不到工錢,明天我就去你的珠寶店鬧去,到時候產生什麼後果都由你來負責。」
金河谷心道看來是沒法糊弄這夥人了,如果不給錢,他們真的去搶了玉石行,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就說道:「我向你們保證,一定讓你們今天拿到錢。」
……
蕭蓉蓉回到警局之後,關上辦公室的門,在房間裡給林東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情況。這時林東已經在回蘇城的路上了,不過他並沒有告訴蕭蓉蓉。
「金河谷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看他還怎麼囂張。」
蕭蓉蓉道:「你自己小心點,金河谷不是個省油的燈,把他逼急了,他可是會咬人的。」
林東笑道:「放心吧,只要他不惹我,我絕對不會去惹他。」
掛了電話,林東的心情舒暢了很多,放了一首曲調激昂的音樂,整個人陶醉其中。
回到蘇城,林東第一時間趕到了九龍醫院,羅恆良剛做了一輪化療,此刻非常虛弱,正躺在床上。林東進了病房,瞧見他這幅模樣,心裡十分的難受,握住羅恆良的手,輕聲說道:「干大,是我,我來看你了。」
羅恆良睜開了眼,咧嘴笑了笑,想要說話,但卻十分費力,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干大,你好好休息,晚上我陪你吃完飯。」林東輕聲說道,看著羅恆良閉上眼睛睡著了才站了起來。
走到外面,問了問老護士這些日子羅恆良的情況,老護士說羅恆良非常堅強,積極的配合治療,求生的**十分強烈。林東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羅恆良能這樣,那麼治癒的希望就更大了。
他去找了負責給羅恆良看病的專家,和專家仔細的聊了聊,問明了羅恆良現在的情況。
「病人現在的情況比較穩定,也很配和我們治療,醫院這邊會給他用最好的藥,林先生,你放心吧。」
等到晚飯的時候,林東特意去食堂要了幾個羅恆良比較喜歡吃的菜,拿到病房裡,二人圍著桌子,邊吃邊聊。羅恆良問起了老家的事情,林東來之前特意瞭解了一下,和他聊了聊父母的近況,也聊了聊中學裡的事情。
吃過了晚飯,羅恆良就趕林東走了,說他一個年輕人不要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他一個老頭子的身上。林東離開了醫院,到一家五星級的酒店開了房,等到晚上八點多鐘,給蕭蓉蓉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他在某某酒店哪個房間。
過了十幾分鐘,蕭蓉蓉才給他回短信,「正在執行任務,結束後去找你。」
林東在房間裡等到半夜,他都快睡著了的時候,蕭蓉蓉才趕過來,在門口給他發了條短信,讓他開門。
林東下床開了門,蕭蓉蓉豎起了風衣的領子,遮住了臉,進門就嗔道:「死人,你回來了幹嘛不早點告訴我?」
林東的手一拉,蕭蓉蓉就順勢倒進了他的懷裡,「我如果告訴了你,那該多沒意思。」
蕭蓉蓉捶了他一下,「誰要跟你有意思,我走了。」
「來都來了,還走幹嗎,**一刻值千金,蓉蓉,咱們得抓緊時間了。」林東笑道。
蕭蓉蓉的臉上通紅一片,羞的耳根都紅了,嘴上說要走,但腳下卻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林東從後面抱住了她,耳鬢廝磨,逐漸點燃了蕭蓉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