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忙著做所有的工作,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忙得不可開交,連跟家裡聯絡的時間也沒有,然而這沖 擊太過大,聰穎如他、卓越如他競也有了片刻的無措,無法決定下一步應該要怎樣做。
不過,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甚至向那個久末見面的男人討了一個人情,要對方幫忙尋找她的下落,誰知 道下落還沒有找著,他居然在自家的工作室裡遇到這個逃家的小妮子。
在四目相對之際,擔憂以及憤怒蓋過了牽掛與思念,教他失了理智的將她拉走,困在自己的車上,一再地 盤問著她遲遲不歸的原因。
面對盛怒中的凌寇,楊鳳兒難以說出話,一是敬畏,二是想起了六年前兩人差點鑄成大錯的那個晚上,時 間並沒有沖淡了記憶,那夜發生的一切,她依舊記得牢牢的,半點也沒有忘卻。
「我…那是因為…」她咬著唇,說不出個理由來,「我想要…想要學會獨立,所以決定先回來,等一切安 穩下來後再去跟爸媽說。」好一會後,她這麼地說,以為這個理由可以說服他。
只可惜盛怒中的男人一點也不認為這可以說服他,「你已經獨自在法國四年,獨立什麼的早已經學會了, 現在我們先到你的住處將你的東西搬回家裡,你現在住在哪裡?」他獨裁地說著,發動引擎準備開車。
「我不要!」下意識地,她反駁了,「我不要搬回家,我現在住在那裡好好的,而且離我工作的地方很近 ,我不想搬回家。」
青筋在白晰的額際綻開,凌寇沒料到去了一趟法國回來,這小妮子居然一點也不受教了,而且還敢跟他大 小聲,很好,叛逆期來了嗎?在她二十二歲的這一年?
「妳不肯搬?」
「對!」不敢直視他此刻冒著火花的眸,她用力地點頭,語氣堅決,如果望了他,她的語氣、她的堅決可 能就會不翼而飛,所以她不敢望他。
「妳!」咬緊了一口的牙,他的下頷緊繃著,極力地壓抑下怒火。
怎能知道,他們闊別六年之後,再次的重逢,竟然會上演一場火藥味極濃的吵架?
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原本就打算待她回來後,就直接地告訴她,他一直以來對她的情感,不管她願不願意 接受,不管她還是不是像六年前那麼喜歡著他,那都不會阻止他想要她的心。
打定了主意,他發動引擎,將車子駛去自己在附近的住處。
「你要帶我到哪裡?」見他忽然一聲不響的開動車子,往自己不熟悉的地方駛去,楊鳳兒以為他打算強行 將她帶回家,馬上地說:「就算你把我帶回去,我也會說服爸爸跟媽媽讓我搬出去住的。」
凌寇沒有理會她的吼叫,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駛入大廈的停車場,然後拖著她回到自己的住處。
她的掙扎在他眼中如同無物,不過在看到不是凌家大宅的建築物後,知道他並不是打算將自己帶回去,她 的氣也稍稍消了。
被動地被凌寇拉著,跟在他的後方進了屋子,大門「砰」的一聲在身後關上,楊鳳兒再也忍不住他那異樣 的沉默,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質問他:「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還要…唔!」
帶著濃濃不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用兩片薄唇牢牢地封住,再也沒有一個字可以溢出她的小嘴。
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貼得太過近的他,還有他那教她腦袋完全空白的吻,這個吻像六年前 的那一個吻一樣,來得太突然,教她驚訝得無法反應,只能傻住的任由他吻著。
凌寇原本沒有打算那麼快就吻住她,但他實在太想她,想到等不及將所有的事都跟她說清楚後,再來慢慢 的吻她、品嚐她。
她青澀的甜味,這六年以來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只要一想到六年前的那個晚上,他便會難以克制地硬起 ,沖再久的冷水澡也沒有用,只能憑著記憶中她那甜美的反應以及肌膚的觸感,自己撫慰自己,直到釋放而出 。
他不只一次在心中多謝父親的決定,如果不是父親這個果斷而英明的決定,可能他早就帶著還沒有成年的 她偷嘗禁果。
熬了又熬,等了又等,渴望足足折磨了他六年之久,巨大的渴望,在六年後的今日重遇她,再也按捺不住 了。
手掌往下,掬起了長大了不少的女性豐盈,沒想到六年的時間,她猶如青澀果子的身子,居然會生色了不 少,讓他一掌也無法完全掌握。
當下,他更加地亢奮,揉弄她的動作更加地放肆,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地嚇人,好像想把她當成食物吃下腹 似的。
當他的掌覆上自己胸前,甚至以無比色情的動作揉搓時,楊鳳兒倒抽口氣,用力地掙扎著。
這個情景教她再次想起那一個晚上,那個時候,她也像現在一樣用力的掙扎著,扭動著身子,雙手抗拒地 抵在他的胸前推著他,小臉不停地左右轉動著,想要避開他的吻,可是始終無法逃開,甚至在在他的熱吻下漸 漸融化。
只是,抓住最後一絲的理智,她必須要推開他!
現在的她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弱小無助的小女孩,在法國期間為了保護自己,她去學了防身術。
抬腳,用力地踩向他的腳面,趁著他因為疼痛而放鬆時,她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過肩摔,讓 他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四肢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凌寇沒有想過她居然會如此狠心地摔了他,他瞪著她,她這狠心一摔,讓他因渴望而失控的理智,部分回 籠了。
她重重地喘息著,也瞪著他,「你瘋了嗎?凌寇!」她不再喊他哥哥,因為六年的時間不見,她的哥哥像變 了另一個人似的。
「我瘋了?」他沙啞地重複,而後低笑出聲,「我當然是瘋了,而逼瘋我的人,是妳,楊鳳兒。」
「你不要隨便冤枉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從地上撐起,他逼近她,一掌抬起她的臉,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你怎麼會什麼都沒做過?這些 年來,是誰一直在折磨我?不單是每晚在我夢裡出現,只要我一有空,你就會跑出來打擾著我的思緒,害我這 六年來都拚了命的工作,就只為了不去想你一會兒。」
她不敢去想他這些話的意思,下意識地以怒吼聲來蓋過這些:「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現在,放開我, 我要回去工作了!」
「鳳兒,你懂我這是什麼意思,不要再假裝你不懂,從剛剛的吻,我知道你也是對我有感覺的。」她剛剛 下意識的回應了他,這才是讓他完全失掉理智的主因。
她呼吸一窒,有種被人拆穿的惱羞成怒,雙手用力一推,將他推離自己數步,她站在原地,瞪著他,冷聲 地警告他:「你站在那裡,不要再走過來,不要逼我,我不想我們連兄妹也做不下去。」
聽得出她是認真的,凌寇不得己只好佇立在原地,「鳳兒,明明你也對我有感覺,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在一 起?」他不懂也不明白她抗拒的原因在哪裡。
她倒抽口氣,難以置信這種話他居然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說出口。
「就算我真的對你有感覺,但是我們能在一起嗎?」她憤怒地質問他,雙眼泛起了濕意。
「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們是兄妹,怎麼能在一起?」她忿忿地大吼出聲,想藉由憤怒來撫平對現實的無奈,也用以提醒自己 絕對不可以愛上自己的哥哥。
然而,晶盈的淚珠卻滑落臉頰,留下兩道的淚痕,出賣了她真正的感情。
她無聲的落淚,教凌寇心疼不已,所有的怒氣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哭,鳳兒,不要哭。」顧不了 她的警告,他上前將她摟入自己懷裡,輕哄著她,像小時候她哭泣時一樣。
她無力將他推開,在他將自己緊緊地抱在胸前時,她全身的力氣就好像被蒸發掉,再也推不開他。
她無助地讓自己掉著淚,也不伸手去擦,只用著額頭抵在他的心口,哀求地道:「放開我…」
凌寇心疼極了,長指輕緩地拭去她不住掉下的淚珠,發現拭淚的速度比不上她落淚的速度,薄唇往她眼簾 上輕吻,吻去那顆顆珍貴的淚。
他最愛的鳳兒,從小便被他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呵護的鳳兒,他怎麼捨得讓她傷心?怎麼捨得讓她掉淚?
她闔著眼,沒有再避開,似是認清了自己根本無法從他懷裡逃離,抑或是,她打從心底都不希望從這具胸 膛逃離。
直到淚珠不再掉了,他才挪開唇,「我們並不是親兄妹,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楊鳳兒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她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眼中的那些情緒。
在法國時,一次的機緣巧合下,她知道她的血型跟凌家夫婦不一樣,也不是他們血型可以配對出來的,所 以代表她並不是凌家的親生孩子,她與凌寇也並不是親兄妹,只是凌家夫婦收養回來的棄嬰,一個父母不要的 孩子。
但他此時的話卻像一根最尖銳的針,狠狠地刺進她的心,教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
她再次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他,然而依舊地,他不動如山。
「即使我們不是親兄妹,但我們還是不可以在一起。」
兄妹變情人,這樣的戲碼或許在小說或電影裡很吸引人,但現實卻不一樣。
凌家是有頭有面的家族,而他身為凌家的長子,卻要跟她這個親生父母皆不詳的女孩在一起,這種兒戲的 事是絕不允許發生的,至少,凌寇的爺爺絕不會同意。
當年,凌家夫婦要收養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孩時,凌爺爺曾經極力反對,但礙於凌家夫婦心意已決,而凌 寇更是當著凌爺爺的面前說要她,所以凌爺爺只能暗暗地生著氣,卻也沒有阻止。
但這麼多年來,凌爺爺卻不曾給過楊鳳兒好臉色看,一直把她當成外人看待,教凌家大宅裡裡外外的人都 極為不滿。
幸好,凌奶奶心疼她這個可憐的小孤女,為了不讓頑固的老頭子繼續傷害她,所以在凌爺爺退休後便移居 加拿大,不常回來,所以楊鳳兒長大期間倒也沒有受到太多的委屈。
「鳳兒。」面對她盡力的抗拒,凌寇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難道我不值得你跟我在一 起嗎?」
他的話教她難以置信地抬眸瞪著他,好像他說了什麼天方夜譚。
「假如今天我不姓凌,不是凌仁以及楊汝然的兒子,不是凌家的兒子,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平凡人,你 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他逕自地問,黝黑的眸中有著一抹深意。
楊鳳兒含著淚的大眼瞪著他,不回答。
「回答我,鳳兒,讓我知道,如果今天我真的一無所有,你還會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愛我,不離開我嗎?」 他一句句地問,語氣雖然輕,但卻是一再地逼她回應,沒有給她逃避的空間。
楊鳳兒震撼地看著他,他的意思她不敢去細想。
「回答我。」他固執地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要問我…」她別過臉,虛弱地道。
「回答我,別再逃避。」指尖轉回她的臉,他不願再給她時間去逃,他已經等了太久,無法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