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坐下之後,宇星就想明白了,黃氏兄妹的禮貌那是後天養成的,而那種唯我獨尊不顧及他人的說話方式卻是先天xing格。
有道是,江上易改,本xing難移。想到這點,這倆兄妹在宇星心裡的評價瞬間就被降低了好幾個層次。
果不其然,眾人剛一落座,黃建邦就很自我地介紹道:「我叫黃建邦,這是我妹妹黃依依,家父是東城區區長黃思仁!」
宇星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回了一句:「金宇星!」
黃建邦眼睛一瞟朵蘭三女,道:「那她們呢?」斯克等人這才恍然黃建邦這貨並不是什麼看見美女不假辭se的聖人。
宇星很搞笑地答了一句:「你剛才不都說了嘛,她們的餐費由我來付!」
「我是說了,可畢竟是坐在一起用餐,我總得知道她們姓什麼叫什麼吧?」黃建邦不屈不饒拐彎抹角道。
宇星很不給他面子道:「沒事,你不用叫她們……她們吃飯都很安靜,不會吵到你!」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黃建邦要是還聽不出好歹來,那就真成二傻子了。他又不好在於代真面前撕破臉皮,只能尷尬一笑,道:「那就點菜吧!」
出於女士優先的原則,黃建邦很大方的把點菜權交到了於代真和他妹手上。
黃依依還能和黃建邦商量著點菜,可於代真第一次來蓉園這種高檔地方,根本適應不過來菜單上的各se菜價,居然有不知道點什麼好的感覺。
其實不止於代真不知點什麼,就連黃氏兄妹也沒想好點什麼。本來黃建邦只是仰仗著老爸和舅姥爺的關係和老媽的介紹和於代真認識了,就想請她到貴賓樓來吃點好的,結果沒想到這裡的菜式動不動就上千塊每位。這要是敞開吃下來,他從高中到大三攢下的那點家當還不得全部花光啊!
貴賓樓這個地方黃建邦沒來過。他老子倒是來過兩次。回家顯擺了兩句,他就把這地方記在了心裡。今天好不容易請了於代真出來逛逛,自然要請她來吃最貴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貴賓樓這裡還不算最貴,就在左近不遠的京城飯店統屬的譚家廳和紫金廳那才是整個四九城最有名最奢豪的頂級去處。不過即便是這樣。蓉園這裡的菜價已經把黃建邦嚇了好大一跳。
也就在點菜這當口,黃建邦偷瞄了幾眼老神在在抄手坐在旁邊的宇星,心裡一陣鄙夷:「裝。你這小子儘管給我裝。待會兒輪到你點菜時,我看你怎麼開得了口!」
沒錯,之前在蓉園門口遇到宇星一行時,於代真主動招呼出聲,黃建邦這yīn人早就暗恨在心,不過xing格yīn鷲的他並沒有當場發作。反而邀宇星等人一起進了包房。他期待著宇星這個土豹子點菜時在於代真面前出盡洋相,那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只不過出乎黃建邦料外的是。蓉園的菜價連他這個自詡紈褲的貴公子都難於接受,所以一時躊躇著沒敢開口。
於代真本想問問宇星的意見,叫他幫著點菜,可念頭一轉,卻不想把黃建邦得罪狠了,只好盯在菜單上猶豫了半天,這才道:「服務員,麻煩給我來份魚翅撈飯!」
黃建邦聽到於代真點了菜,馬上朝菜單上望去:「呼呼,還好!980,我還能應付!」想到這,他故作大方道:「代真,一份就巴掌大個小湯碗,這怎麼夠吃呢?服務員,給我們仨都上雙份的魚翅撈飯!」做完這些後,他還很得瑟地把菜單拋到宇星面前,道:「你看著隨便點點吧!」
蓉園這裡的價格和菜單宇星腦子裡都記得有,不過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了,所以對於丟過來的菜單,他還真拿起來看了看。
「唔……沒什麼變化嘛!」宇星掃了兩眼,小聲嘀咕著。
把不算多的幾頁菜單翻完,宇星這才招手道,「WAITER!」
一直杵在邊上都沒怎麼下單子的女shi應立馬湊了過來。宇星對著菜單邊指邊翻,道:「這個來雙份,要一個這個,對了,還有這個也要……」
宇星每說一句黃建邦的心就抽抽一下。終於,他有點頂不住了,嚷嚷道:「哥們,我說過只請你一人的啊!你點恁多菜不會把他們幾個的菜式也都點在裡頭了吧?」說完,他指了指斯克等人,卻迎來了朵蘭和蘭氏小姐妹的一陣鄙視。
「我當然一了,要不然讓人家服務員跑兩趟多不好意思啊!」宇星滿不在乎道。
黃建邦心下暗喜:「正愁沒機會改過剛才『請客』的失言,現在好了,你小子竟然把菜點到一塊去了,可算是給我拿住借口了!」
「我說哥們,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我好心請你客,你居然……」話還沒說完,黃建邦就看見於代真瞟過來的鄙夷眼神,他立馬住了口。
宇星滿不在乎地擺手道:「放心好了,點的菜我不會算你頭上,不過我這人喜歡喝酒,你就請我一瓶白蘭地好了,其他的菜飯錢我都不稀跟你計較。」
黃建邦聽得一喜,笑道:「那敢情好,咬死了,我就請你一瓶白蘭地。」他這話一出口,不僅成功得到了蘭瑩蘭莎朵蘭於代真的萬分鄙視,就連他妹黃依依都多少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說定後,宇星又在菜單上指了六七樣菜,女shi應一一記下。
「對了,白蘭地就來一瓶1853的Hennessy吧?你們這有嗎?」宇星問道。
「當然有,絕對是法蘭西原產。」女shi應先自賣自誇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可是這J……」
宇星非常清楚她想說價格的問題,隨手一指黃建邦,打斷她的話頭道:「你放心,這位黃哥的老爸是東城區區長黃思仁,不會在乎這點小錢的。」
黃建邦見女shi應看過來,不自禁揚了揚下巴。那模樣彷彿在說,一瓶酒而已。小爺我還請得起!
殊不知。女shi應聽到「黃思仁」這名字有點想笑,但在黃建邦的注目下,沒敢笑出來。
宇星風趣地說:「人家是思想的思,不是世界的世。好了,趕緊下單子去吧!」
黃建邦想發作卻發作。因為宇星這話確實沒說錯,他就是想發飆都找不到借口。女shi應偷瞄了一眼黃建邦,快步出了包房。本來還算平淡的臉上禁不住lu出了喜意。原因無他。宇星點了近八萬塊的吃食,按照蓉園這邊的規矩,是要加收百分之十五服務費的,按照她的級別,這些服務費至少有三分之一會落進她的口袋,有小四千塊的數目。頂得上她半月工資了,最主要的是。那瓶Hennessy1853,只要客人開了瓶,她這個季度的季度競爭獎就算有著落了。
蓉園這邊比譚家廳稍好一點,魚翅這些菜式都有現成備好的,今天蓉園受理的預訂不多,宇星一行來的也還算早,所以女shi應單子沒下多久,廚房裡就把宇星點的菜都備齊了。至於於代真三人點的魚翅撈飯,這屬於大眾菜式,蓉園每天必備,隨時可上。
二十分鐘後,所有菜品都被女shi應用餐車推進了包間。
至於那瓶Hennessy1853也被另一位經理模樣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捧了過來,並且附上了出產證明原件。
宇星只接了酒,反而叫女shi應把出產證明遞給黃建邦。
黃建邦看著女shi應遞過的老舊出產證明,很無知地說:「這是啥玩意啊?不就一張破紙嗎?」
女shi應尷尬地笑笑,眼底深處卻流過一絲鄙夷。
黃依依把那全是洋碼子的出產證搶過去研究了一番,事實證明以她底下的外文水準還不足以看懂洋鬼子手寫的鳥文。
於代真倒是看懂了大半,但她顯然還是沒鬧明白這瓶1853到底價值幾何。宇星也不多做解釋,在女shi應拿著專用開瓶器想湊上來時,駢手成刀,一下就將1853連瓶嘴帶瓶蓋給切了下來。那歷經了一百多年的玻璃瓶子居然沒有因為宇星這一切而產生任何裂紋,新切出的瓶口竟然光滑如鏡。
這一幕清清楚楚落在眾人眼裡,斯克他們自不會驚訝,於代真多少知道宇星的本事,也沒有太驚訝。可女shi應和黃氏兄妹差點沒被驚掉下巴。
宇星對自己做的驚人之舉毫無覺悟,見女shi應傻站在自己旁邊,他不得不提醒道:「WAITER,幫我拿幾隻杯子來,好麼?」
連叫了兩聲,女shi應才反應過來,忙走過餐車,從下層取出了幾隻專喝白蘭地的高腳杯:「先生,要幾隻?」
「六隻!」宇星這是把於代真也算進去了,至於黃氏兄妹,他直接無視掉了。
一瓶Hennessy1853真心不多,還不到500毫升,宇星勻著倒了半個六杯,推給於代真一杯,又對斯克等人道:「喝就自己拿!」
斯克他們當然要喝,就算不喝也不能便宜了黃氏兄妹不是。
宇星端起酒杯剛想呡一口,卻發現黃依依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看著我幹什麼?這都是你哥請我喝的。」
「哥——」黃依依趕緊抱住黃建邦的手臂死勁搖。
黃建邦沉吟了幾秒,終於點頭道:「既然依依想喝,那就來一瓶吧!那個誰,給再上一瓶亨利絲1853!」
「是軒尼詩,不是亨利絲!」女經理小聲嘀咕了一句,眼中明白無誤地透著鄙夷,「不好意思先生,剛才打開的就是我們店裡最後一瓶1853!」
黃建邦無語凝噎,但並沒有無理取鬧,只是帶著點小鬱悶道:「那紅酒有嗎?我在家都喝紅酒的!」說完,他還得意地瞟了宇星一眼。在黃建邦的認知當中,時不時品紅酒的才是上檔次的人。
「先生想要那種紅酒?」女經理問。
黃建邦很極品地說道:「那就給來一瓶最貴的長城干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