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終於……塊頭很大,看起來極具優勢的紅胖率先繃不住了。
紅胖開始慢慢向黑方的瘦子靠近。他每走一步,身體都要晃一晃,動作有些遲緩,這就是體重大力不虧的劣勢,至於耐不耐打,那要看什麼人,打上了身才曉得。
黑瘦當然不可能讓紅胖這麼容易就貼上來,一旦貼上,那就成了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在這分生死的台上他還怎麼活呀?所以,紅胖靠近到黑瘦一臂半距離的時候,黑瘦就開始繞著圈往後撤。
這個策略的意圖很明顯,不與紅胖近身肉搏,只以游擊戰決勝負。所以,他在紅胖慣xing轉向中,猛然向前突進,竄到胖子的身邊,毫無徵兆踢向對方的膝彎,不過力量並不太大,應該算是一種試探。
紅胖轉向雖慢,但他似乎早有預料,被攻擊的左tuǐ微向下沉再疾速向外一撇,以膝蓋上方外側的大tuǐ肉擋住了黑瘦地小tuǐ,跟著他粗壯,不,應該說是粗肥的左手掌就掄了過來,恰好掃在黑瘦的左手背上。
黑瘦的左手本來是護住他的左頸側和左臉頰的,可紅胖這一掃力量太大,太出乎意料,他一下沒吃住勁,整個手掌「啪」地一聲就扇在了自己的左臉上,跟著就橫飛而起,斜著重重地砸在台邊的鐵籠上。當時血就從黑瘦的嘴角鼻孔和左耳流了出來,人也有點渾渾噩噩神志不清了。
台下無論男女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短暫交鋒驚呆了,愣了幾秒才傳出彩聲,而且一浪高過一浪,無比熱情無比瘋狂。當然,能來這裡的願意常來這裡的人幾乎場場下注,所以興趣被調動起來再正常也沒有了。
阿僧看到這幕,帶點小埋怨道:「先生,你看到了吧?剛一交手就吃了個大虧,我早敢你說過這黑方不行的。那個胖子倒是真有兩下子!」之前宇星沒看紅胖和黑瘦的賠率就下注,讓阿僧這個靠抽頭存貨的小癟三很不滿。其實對宇星來說,這根本沒必要,既然決定下注,不管賠率大小多少,贏到錢才算贏,否則即使一賠一百,最終輸掉,那也就只是個輸。
「閉嘴!」霧島斥道,「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
聲音雖然不大,卻把阿僧震得有些發昏翻白眼。
宇星斜了阿僧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反正這人終究是要死的。倒是宇星沒看過黑市拳,不太好在這方面作出直觀的判斷,所以只是依照探查術給出的數據來判斷下注。在他看來,黑瘦的實力應該在紅胖之上,但僅僅1.1的身體強度差值卻並不足以為他帶來絕對優勢,因此黑瘦如不小心應對,還是有輸掉本場比賽甚至丟命的可能。
當然,在黑市擂台上,謹慎最重要,否則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失誤,也許就會致命。不過,從探查術給出的數值來看,紅胖的綜合實力應該不像他剛剛表現出來那樣強,這場生死鬥或許才剛剛開了個頭。
黑瘦在撞到鐵籠後就一個鯉魚打tǐng站了起來,雖有點發昏,卻憑借本能迅速拉開與紅胖的距離,而後甩甩頭又擦了擦嘴角,重新穩住了陣腳。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紅胖卻乘勝追擊疾奔過來,蒲扇般的左掌沒挑黑瘦看似空虛的中路攻擊,反而再次向他的側面掄去。
黑瘦敏銳地向後一撤,等紅胖巴掌剛一扇過,他就猛然近身,欺進了紅胖懷裡,一下墊步而起,右膝狠狠地頂在了紅胖胯下。
這一擊引得下面陣陣驚呼,這麼快這麼恨的斷子絕孫式大家都還是第一次見,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黑市拳台可不是什麼擊胯不許擊後腦也不許的慈善拳台,雖說有胯護,可紅胖還是被這一膝打得勾坐在了地上,臉se變得極其難看。
黑瘦得理不饒人,飛快繞到紅胖背後,靠過去就照著他的後腦猛踢,而且踢擊的速度奇快,如雨點般落在紅胖後腦和後頸上。
紅胖可不是什麼「職業選手」,他的抗擊打能力超強,抗擊打經驗無比豐富,當即雙手抱頭,用一個近乎一字馬的動作令他的上半身向前倒去,進而捲曲在地,不斷扭動身體,令黑瘦的踢擊不能落到實處。
紅胖太抗打了。
黑瘦連續近一分鐘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居然沒有收到半點效果,反而把紅胖的凶xing給打了出來,此刻他的眼神彷彿能把黑瘦生吞活剝掉。
忍耐許久,滿地打滾的紅胖終於逮到一個機會拉住了黑瘦的腳,猛然向旁邊一扯,黑瘦吃不住力,只能一個劈叉坐到地上。紅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在地上轉著身體,橫飛一腳掃在黑瘦身上,感覺擊實後便再不看對手,一個懶驢打滾就站了起來。
猛被踢中的黑瘦在地上滑出老長一段距離,直到後背重又貼上鐵籠,這才止住了去勢。
台下很多買了紅方贏的人都狂叫起來,紅胖一連串扭轉頹勢的表現讓他們看得熱血沸騰,不少矮瘦的馬菲女人更是搔首弄姿,紛紛向胖墩兒拋媚眼。
宇星用中文低罵道:「一群馬菲猴子,全他媽是白.癡!」
稍懂中文的阿僧雖然只聽清了「馬菲猴子」和「白.癡」這兩個單詞,但並不妨礙他敵視宇星。於是僅僅在幾分鐘前還卑顏屈膝的阿僧再也不顧宇星是他的金主,挖苦道:「先生,你的一萬美金恐怕要泡湯了,看起來你的眼光和智商並不比白.癡高多少……」
阿僧的話音未落,宇星嘴角就泛起了殘忍的笑容,倏然伸出一手,摀住了他的嘴巴,而霧島白皙精緻小巧的左手更是在這馬菲猴子無法叫喊的同一時間從他的左xiōng口穿了出來。
「boss,要不要趁現在動手?」
「不用,你沒看周圍這群猴子興致這麼高嘛!」宇星臨時起意道,「乾脆這樣,你用你的毒霧把這叫什麼僧的化了吧,順便讓毒霧溜進咱們來時的暗道,這樣你也好跟我一塊兒開開殺戒……」
霧島立馬搜出阿僧身上的下注單交給宇星,趁著眾多馬菲猴子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台下又燈光昏暗的時機,把他拖到不起眼的角落用黑霧化得渣兒都不剩,然後按宇星的指示,讓那條進來的暗道裡充滿了黑霧,這樣即便有人想從外面進來,也得通過下注窗口那邊才行。
所以,宇星已有意無意地走到下注窗口旁邊,隔著兩個打手模樣的人,放出超感官感知一心兩用,一邊悄然監視著下注房後面的那條暗道,一邊觀賞著台上的血腥。
是的,血腥。
因為二番重整旗鼓的黑瘦眼中閃過了驚人的戾se。
看到這一幕,宇星雙眼中微微lu出些詫異,瞬間半闔起來。
只見黑瘦並不粗壯的小tuǐ猛一蹬地,他的身體就彷彿幻影一樣閃至了臉上略有得se的紅胖身側,與他飛速的交錯而過。
跟著,已錯開三米距離的兩人跟許多武俠電視劇出盡絕招的高手一樣,就那麼站著,就那麼杵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台下的助威吶喊戛然而止,沒人鬧得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剛才兩人交錯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宇星看清了,霧島也看清了。
是指甲!
黑瘦那並不太長,看著也並不鋒利的指甲,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切進了紅胖的頸側,又劃拉出來。
傷口並不深,一寸都不到,傷口也並不長,才兩寸,可即便是這樣,卻足以切開紅胖的頸側動脈。這下,紅胖真的紅了,真的,至少他摀住頸部的肥手是徹底染紅了,可即便這樣,他指縫間的鮮血還是像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般湧了出來,滴淌在地上很快成了一大灘……
儘管紅胖生命力頑強,可剩下的事對黑瘦來說就簡單了,不管胖墩兒怎麼垂死掙扎,繞圈子磨時間他還是會的。
終於,紅胖不甘地軟倒在台上,撲騰兩下,不動了。
看到這一幕,台下那些半分鐘前還在為紅胖站腳助威的馬菲猴子爆出一陣猛烈的馬菲國罵,紛紛把下注單撕了個稀爛,拋得漫天都是。
宇星瞄了眼斜對面的霧島,隨後轉身過去,掏出下注單拍在收銀台上:「兌現!」
窗口裡那個腰有水桶粗的中年母馬菲猴子仔細看完下注單後,驚異道:「先生,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不過你這張下注單是阿僧幫你開的,所以必須他來取才有效!」
宇星不以為意道:「阿僧拉肚子,暫時來不了。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黑市場不僅贏的錢要抽一份,還會從阿僧這樣的傢伙再抽一份,這樣吧,你按八成給我彩金就行,至於阿僧的抽頭,我捎(燒)給他就是了!」
中年母猴子眼珠一轉,喜笑顏開道:「好的好的,沒問題!」說著,她從台底拿出一大疊比索,仔細點了起來。
趁著這個當口,宇星的雙手猛拍在一左一右兩個保安的頭頂。奇怪的是,他看似用力的巴掌拍在倆馬菲保安的頭上卻並沒有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