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星當然希望玉琴剛那一拳菜掉那島國人,可他們此行是來做偷兒,並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在人飛出去那一瞬知道島國人被留了半條命後,他向冷殺投去了讚許的一瞥。
冷殺打得倒是輕鬆,可她這一下卻讓周圍的各se嘈雜聲頓止。
酒吧裡瞬間安靜下來。
靜得針落可聞。
看到這種狀況,不太懂這裡規矩的宇星問霧島道:「不是說這裡是傭兵的聚集地嗎?打個把人,又沒打死,怎地這些人也靜成這樣?真是小題大做。」
霧島雖行走在黑暗中久矣,可她這個天熊忍者平時接觸的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有興趣和時間去接觸這些底層的傭兵,對於他們自然不甚了了。見boss下問,她也只能是無奈地搖搖頭表示不知。
宇星正失望時,坐在他背後的一名黑人小聲道:「一看你們就知道是新來的。」
宇星聽得一驚,他和霧島交流用的是中文,沒想到身邊的黑人也懂,看來在這異國他鄉要謹言慎行了,不然指不定在哪兒就會被有心人聽了去。
不過宇星表面上卻不動聲se,笑道:「呵呵,沒想到你也會中文。」
黑人笑lu出潔白的牙齒,道:「不用大驚小怪,這裡大多數人都通三門以上的外語。」
「你剛才說我們是新來的?什麼意思?」霧島逼視黑人道。
「瞧瞧,又外行了不是!」黑人不以為意道,「好戲馬上要開始了,剛被打飛那人是萊恩特的手下,不好惹!」
宇星毫不在意道:「莫非這萊恩特是這裡的地頭蛇?」
黑人詫異道:「沒想到你這個新來的也聽說過萊恩特的大名。」
「沒聽過,我猜的。」宇星微微笑道,「倒是打人的那個,雖然談不上什麼交情,我和她倒也見過兩次,很厲害的一個角se,萊恩特怕是降不住她。」
黑人笑道:「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宇星同樣笑了起來,搖搖頭道:「那人可不是什麼強龍。」
黑人愕道:「那他是什麼?」
「她是蛇王。」宇星戲謔道,「你說,地頭蛇能抵得過蛇王嘛?」
黑人瞬間無語,只覺宇星是在討言語便宜。
正說著話,艷舞台上突然跳出一個白種男人,拿著麥克風喊道:「哇喔,有人出手挑釁,那麼我要怎麼辦呢?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話音一落,全場噓聲四起,甚至有人叫囂道:「只要他上台,就撕碎了他!」這聲音立刻引來了不少口哨聲的呼應。
黑人見到那個白種男,臉se變得有些難看,對宇星道:「那個拿麥的就是萊恩特的狗tuǐ子洛爾,也是他的頭號打手,他剛才向那人發出了約戰,要是不敢應戰的話,今後他休想再在這間酒吧出現。」
宇星哂道:「這樣的挑戰有實際意義嗎?面子工程罷了!」
黑人再精通漢語,也不曉得何謂「面子工程」,但前半句他倒是聽懂了,鄭重道:「當然有意義。這酒吧有萊恩特三成的股份,只要能打贏洛爾,以後來這酒吧就可以完全免費,同時會得到一萬美金的額外獎勵,最最重要的是,從此可以接到一些更貴價的任務,賺得錢自然也會更多。」
宇星聽了半天,說到底,還是一個錢字,當下臉上就lu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黑人見他這種表情,便打趣道:「老兄,你是沒嘗過有錢的滋味才會這麼不在意,等你在這一行裡待久了,你就會明白萊恩特手上掌握的資源有多麼豐厚。」
這時,場中的冷殺掃了周圍那些叫得最凶的人一眼,不緊不慢地走到那島國傭兵的身邊,對兩個正俯在地上檢查傷勢的傭兵冷冷道:「滾!」
倆傭兵一愣,冷殺就毫不猶豫地飛起兩腳踢在了他們的臉上。
全場大嘩。
冷殺的行動完全破壞了這裡的規矩,甚至就連台上的洛爾都忍不住想要跳下台來。
可冷殺對在場傭兵的呼喝怒斥視而不見,走到處於半昏mi的島國傭兵身邊。
周圍大部分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向場中,他們想不明白這亞裔男會對那島國傭兵幹什麼。
和預期的不一樣,冷殺一腳踩在了島國傭兵脖子上,本還一臉猙獰可怖恨瞪著冷殺的島狗突然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島狗的慘叫聲讓見慣生死的傭兵們極為難受,就好像看島片時女優婉轉流暢的叫聲卡住了一般!
「吧唧!」
整個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們看見了什麼?這人他媽de幹了什麼?他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彷彿碾死一隻螞蟻般踩斷了島國傭兵的脖子。
此時此刻,島國傭兵的脖子變成了一塊血糊拉絲的肉餅,緊緊貼在了地板上。
這樣殘忍的事情即使是他們這群殺人無算的傭兵也幹不出來。
孰料,冷殺還踩著島狗的脖子蹲下身,在眼神渙散的島國傭兵耳邊緩緩道:「你不該跳出來,更不該以島國人的身份跳出來,當然,要是沒有人自以為是地跳出來替你求情,你也可以不用死得這麼快!只可惜,這世上的事沒有重來這一說,所以你現在死了,也千萬別怨我,要怨就怨你的父母,你的同僚吧!」
「你……」島國人艱難地發出了他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個音符,眼裡帶著一絲不甘心,更多的是遺恨。
人死如燈滅,不管這島國傭兵還有什麼想法什麼後手,死了也就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撈不著了。總之,活人的一切與他一個死人再無瓜葛。
「唰!」
冷殺猛地站起,嚇得周圍的傭兵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可否認,傭兵裡有義氣之輩,但絕大多數還是向錢看,是很典型的有奶便是娘的那種人,既然島國傭兵已死,為他出頭沒好處可得,大家立馬不鬧了。不過傭兵就是傭兵,沒一個驚慌失措的,更沒人打電話報警。
扭身面向洛爾,冷殺漠然道:「現在,你還想跟我打嗎?」
這話一出,所有傭兵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了洛爾。
黑人在宇星耳邊解釋道:「傭兵的世界裡,雖然也有這樣那樣的關係網,但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強者為尊。要是有人正面挑戰,你不敢接受的話,那就會被所有人瞧不起,即使過後你能下yīn招使絆子搞死對方也消除不了那種影響。」
宇星對這條規矩顯然不太感冒,只不過眼下挑戰的玉琴,他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反而問黑人道:「老兄,聊了這麼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尼爾森,黑豹的,很高興認識你們!」
霧島翻了翻白眼,沒回他的話,宇星卻伸出手與尼爾森相握,道:「我叫魏國(為國),暫時還處於觀望期。」
魏國是陳秉清給的那些護照上的其中一個名字,本身是個新加坡籍華裔,也是宇星這次來歐洲的掩護身份,所以他並不怕尼爾森知了去。
當冷殺說話後,場中的形勢立刻掉了個個。之前是洛爾挑戰冷殺,但在見識了冷殺對待毫無反抗能力的傷者時都如此嗜殺後,洛爾心裡就有點打鼓了。酒吧裡不許帶武器,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徒手搏鬥,洛爾還真沒多少把握打贏冷殺,若是被打傷打殘還好點,要是被對方格殺當場,那就過了頭了,即使有萊恩特在背後撐腰,他還是不敢冒險,一旦掛掉,天知道萊恩特會不會為他報仇。
被冷殺冷冽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洛爾心有不甘,終於暴喝道:「好像是你不敢上台吧!」
誰知他話音未落,冷殺一個輕若靈猴的騰躍就跳到了台上,站在了他的面前。
「哈哈……接我一拳!」
猛然一瞬!
洛爾就突如其來地動了。早在冷殺和島國男動手時他就看出了對方的厲害,所以為了壓制對手,洛爾不得不使出先發制人的手段。
只著一條緊身背心的洛爾在揮拳擊向冷殺時,他全身勻稱的肌肉突然像被充了氣般,鼓成了鐵疙瘩,看起來猙獰恐怖。
台下有傭兵驚呼道:「肌肉聚化!!」
話音未落,更讓他們驚駭的事卻發生了。
洛爾的右拳擊向冷殺頭部時,冷殺也是迎面一拳回擊過來。兩人的拳頭毫無花巧地對撞,讓人牙酸的悶響令所有傭兵心頭一跳,如同飛機驟然下墜那般難受。
對拳之後,冷殺仍在原地紋絲不動,可洛爾卻騰空而起,倒飛了出去!
見洛爾飛臨頭頂,附近的傭兵紛紛閃避。
「彭!」
一聲震得人跳的悶響後,洛爾結結實實地撞在了跳鋼管的那根鋼管上。霎時,鋼管如同麻花般扭曲變形。幸運的是,在傭兵中出了名健壯的洛爾在被鋼管擋住後,整個人終於順著扭曲的鋼管踏踏實實地滑落下來……
不管怎麼說,洛爾始終是萊恩特的頭馬,見他出了事,立刻就有人靠過去為他檢查傷勢。
可當那名傭兵醫官托起洛爾軟嗒嗒的右手檢視時,卻駭然的發現,洛爾整條右臂的手骨似乎都已經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