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著手上的混沌暗戒,宇星在發現那暗黃色光芒越來越弱時,反而微微鬆了口氣。
黃光變弱,這只能說明戒指在移動,也就是說,這枚戒指沒被埋在賭場地下,否則,他即便想掘地三尺找戒指也不可能。
沒有遲疑,宇星立刻站起身,瞧著黃光的強弱程度,圍著椅子繞了個圈,隨即確定了戒指的方位,立刻趕了過去。他前腳剛走,後腳老虎機就響起刺耳的鈴聲。
「哎哎…妹夫,中了,你中大獎了!」丁修在後面叫道。
宇星卻不管不顧,循著黃光去了。很快,他就在21點的賭台邊發現一個戴耳環打發蠟的小年青手上正戴著跟他混沌暗戒模樣類似的戒指。
探查了一下,宇星發現這個小年青的綜合指數十分平常,甚至還及不上普通男人的平均數值。這個發現又讓宇星鬆了口氣,若對方是個有特殊屬性的異能者,那除非生死相搏才能搞到他手上的戒指,現在看來,卻不必如此。跟著,他放開嗅覺,記住了這小青年的體味,要是在會所這裡弄不到戒指,還可以再跟蹤想辦法嘛!
宇星悄然把戴著戒指的左手塞進褲兜,裝作不經意地坐到了小年青身邊。
掃了一眼,小年青面前的籌碼已然不多,看來他的手氣不太好。
不過接下來這把,他拿到了兩張A,立刻大叫道:「我分!」
荷官剛從容地把他的牌分開成兩份,小年青就急不可耐地說:「發牌發牌!」
隨即,梅花八、方塊九這兩張牌落到了他面前,小年青馬上大笑道:「哈哈,時來運轉!」眾所周知,玩21點,不看花色,只看點數,A可以當做11點用,他這把牌分開的兩份各為19點和20點,已經算是很大的牌了。
不過小年青喜怒形於色的表現令宇星微微搖頭,這種貨色進賭場,無論拿到多好的牌,也是一個『輸』字!
果不其然,荷官竟然開出了『黑傑克』,通殺(本身規則是雙方都是黑傑克則拿回注金,不過也有賭場規定打和莊家贏)!
小年青霎時噤聲,變成了呆頭鵝。
21點台這邊是一千底,一萬上限每注,小年青倒是很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格,將自己僅剩的一萬出頭籌碼撥出一萬,又押上了。
只可惜,這次更背,黑桃K、紅心2的牌令小年青只能要牌,結果荷官又發了張梅花J給他,一下Bust了,荷官連牌都沒亮,就收走了他那一萬籌碼。
小年青還想再押,可是手頭僅剩八百籌碼,上不得檯面,於是他狀若瘋癲地向旁邊的一位貴婦叫道:「有籌碼麼?借我點!有多的籌碼麼?借我點!」
貴婦趕緊躲進人叢,這才逃過了小年青的追借。周圍的賭客也都紛紛避讓,不讓小年青靠近。
獨獨宇星坐在椅子上沒動,就那麼瞧著小年青。
感受到宇星的目光,小青年只望了一眼,就急忙衝了過來,抓住宇星的手道:「大哥,有多餘的籌碼麼?借我點兒!」
宇星無動於衷,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心忖,「絕不能讓這傢伙看出來我想謀他的戒指!」
這時,丁修意氣風發地走過來,遞過張支票,道:「妹夫,喏,這是你剛中的老虎機大獎,20萬……咦!?小孔,你怎麼在這兒?」
「嘿嘿,丁哥好!」這被稱作小孔的小年青居然認識丁修,只是他的眼睛卻綠油油地盯著那張20萬的支票。
宇星施施然將支票接過來收好,故意歎道:「TND,花了我三十幾個硬幣才中了這麼個小獎!」
小孔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頗有些不服氣,道:「那老虎機我投過上千個幣也沒中一個超過萬塊的獎,我好不甘心吶!」
宇星瞥了小孔一眼,淡淡道:「上一期我花了十塊錢買彩票,結果毛都沒有,有個憨貨卻用兩塊錢就中走了一千萬,我更不甘心!」
這話引得周圍賭客一陣哄笑,同時也在羨慕宇星中老虎機大獎的好運。
「丁哥,你有錢麼?能借我點嗎?」小孔明顯感覺到宇星的冷淡,遂轉向丁修討錢。
「孔咨,別TMD再這兒耍無賴,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丁修很不客氣地說。
「你叫他什麼?孔子!?」宇星愕然。
「是孔咨,咨詢的咨。」丁修解釋道。
掃了眼21點台,宇星發現之前的八副牌已經發完,荷官正在拆新的撲克,洗亂後放入發牌盒。
荷官的所有動作都落入了宇星眼內,他對接下來的牌局信心十足,於是拍了拍可憐巴巴的孔咨,道:「孔哥是吧?」
「不、不是…你是我哥才對!哥,你就叫我小孔吧!」孔咨的姿態放得相當低。
「小孔,你很想玩21點嗎?」
「是!」
「那好,咱倆合作,輸了算我的,贏了對半分,可以麼?」宇星提出一個誘人的建議。
孔咨略一遲疑,便答應下來:「好、好!」
「妹夫,你不說不賭了嘛?」丁修不豫道。
宇星沖丁修擠了擠眼,道:「沒啥,玩玩而已,我幫小孔贏兩把咱就去休息。」丁修馬上醒悟到宇星在憋著使壞呢!
孔咨卻連忙道:「哥,別介呀!這21點要多玩幾把才有意思呢!」
「這我當然知道……」宇星道,「不過,等我贏幾把之後,你就會有錢了,到時候你自己玩不就成啦!」這話說得令孔咨無法反駁。
這時,台上已經開了一把,莊家(荷官)牌面是BlackJack,又一把通殺!
孔咨急不可耐地叫道:「大哥,趕緊下注吧!」
宇星擺手道:「不急!」
「怎麼不急呀,這都開了一把了!」
「咱倆還沒談攏……」宇星道,「你慌什麼?」
孔咨眨巴眨巴眼,道:「咋沒談攏呢?」
「老子又出錢又出力,你就不表示點什麼?」宇星逼問道。
「這……」孔咨換上一副無賴樣,「可我的籌碼都差不多輸光了,喏,這還八百,大哥你要就拿去。」
丁修配合著撇嘴道:「你這八百還不夠底錢,拿來有何用?」
「那…怎麼辦?」孔咨有點傻眼,他先瞧了瞧自己的打扮,再看了看宇星和丁修的行頭,發現二人的衣著都是高檔貨,即使想把身上的衣服扒下來以充賭資人家也不會要啊!
躊躇了一會兒,台上又連開兩把,孔咨心頭急得跟貓抓似的,求道:「要不,哥,你看我身上這些物件,哪樣值錢你就拿去吧!」
宇星沒有接茬,眼中閃過不屑之色,被孔咨看在眼裡,他這下真的急了,將身上的襯衫扒下來,只穿一個背心,幾乎快跪下,道:「哥,我身上就這衣裳最值錢,給你了……」
周圍賭客看到這幕,都暗暗替孔咨害臊,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臉一唬,丁修厲聲道:「把衣服穿上,成何體統!」
不過孔咨並不聽,只是望著宇星,等他表態。
宇星左右瞧了他兩眼,緩緩道:「你的衣服是按著你的體型來的,恐怕別人穿不上吧?不過…你這對耳環倒挺別緻,銀的吧?」
「對、對對……耳環,我把耳環給哥,還有我這戒指……」孔咨立馬反應過來,連扯帶拽把自己的耳環和那枚宇星想要的戒指給摘了下來,遞過宇星面前。
宇星毫不客氣地接了,淡然道:「穿好衣服,跟我一起玩幾把21點吧!」
「哥,我聽你的。」孔咨旋即站直了身子,速度飛快地套上襯衫,屁顛屁顛地站到了宇星身邊。
丁修見宇星終於答應下場玩21點,趕緊心照不宣地去兌了三萬塊籌碼過來。
接下來,宇星贏多輸少地連玩了四十幾把,其中有沒下注的局,也有翻倍下注的局,周圍的賭客直把他驚為天人,丁修和孔咨更是被宇星出神入化的叫牌弄得一愣一愣的。
一個多小時後,宇星面前堆砌著五十多萬籌碼,這也引起會所賭場經理的注意,不過在雷斌的示意下,看場經理沒有橫加干涉。
宇星刨出一半籌碼給孔咨,然後對丁修道:「修哥,咱不玩了,換過支票去休息!」其實他是想趕緊回客房瞧瞧剛從孔咨那兒弄到的戒指。
聽到宇星這話,孔咨多少有些失望,但看著眼前的二十多萬籌碼,他終是沒出言挽留宇星和丁修,畢竟眼下他又有賭資可以翻本啦!
回到雷斌早就為他倆準備好的客房裡,丁修道:「妹夫,得了什麼寶貝,拿出來瞧瞧唄!」
宇星沒甚動作,反而道:「這孔咨是什麼人?拿了他的東西會不會有什麼後患?」
「屁個後患,孔咨他老爸本來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京官,一年前替上面某個大人物背了黑鍋,這孔家也就沒落了……」丁修道,「他爹剛進去時,孔家還能受點兒上面的照顧,可這時間一長,就……你懂的!只怕這孔咨以後還能不能進西郊會所來玩都是個問題!」
宇星聽到這兒,替孔家悲哀的同時,心下也微微鬆了口氣,拿出孔咨的那枚戒指,拋給丁修,道:「喏,就這戒指,古董!」
「哦!?」丁修接過細細瞧了一番,又遞還給宇星,道:「這麼個小東西就值二十幾萬籌碼?」
「說不好,但我就喜歡這玩意!」宇星道,「千金難買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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