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老家後,楚雲帆深吸一口冷氣。這空氣中混淆了一種叫做家鄉的感覺。
「回家了!」
楚雲帆喃喃道了一聲,睜開眼睛,滿臉的紅光。踩著坑坑窪窪的黃土地,老家叫做梧安鎮,表面上有一年多沒回來了,但實際上,楚雲帆有七八年沒回來了。
黃沙滾滾,鎮子跟原來還是一樣,因為快過年了,大街上沒幾家開門的店舖,這一切很陌生,但卻有一種來自於潛意識的熟悉。
楚雲帆向家裡走去,半個小時後,楚雲帆看到不遠處,一片矮矮的房子,還有一棟正在建設的房屋,一些人在哪裡搬磚,上瓦。
梧安鎮說不上富饒,但也不算窮,只能說窮的越窮,富的越富,整個梧安鎮由五個族姓,王,李,陳,楚,吳,其中王家跟李家最有錢,如果沒記錯的話,五個族,就楚家最窮,當然也有幾個有錢的,不過卻帶不動整個族。
快中午了,家家戶戶正在燒菜,煮飯,也有一些孩童在外面玩耍,還有早回來幾天,在外面打工的人,腳下的街道比來的路上還多了,比較平坦。
一眼望過去,遠處左邊的全是平屋,而其他地方,大部分都建了三四層樓房,楚雲帆剛來,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現在的楚雲帆,氣質不凡,相貌端正,一些正在做飯的女人,或者是一些十六七歲的女孩,時不時的都望著楚雲帆,而男人,基本上都望著虞茜。
「那是我家,過去吧。」楚雲帆指著不遠處的平房,對蘇中海,還有虞茜道,兩人點點頭,就跟著上去了。
「這是哪家人啊?」
「不知道啊,誰家的人,長得真好看。」
「是啊,女朋友也漂亮,郎才女貌,咦,你看,他們往老楚家走去了。」
「聽說老楚家有一個人正在外面讀大學,難不成?」
「不會吧,應該不可能,前些年我還看過老楚家的孩子,傻傻呆呆的,雖然長得也不錯,不過跟這個沒得比啊。」
等楚雲帆走遠了一點時,那些左鄰右舍的開始嘀咕了。
楚雲帆的家,在坡下,在往上就是一個佛寺了,在往上一點,就是一個工業地,總的來說勉勉強強還行。
走著走著,忽然間,楚雲帆聽到哭聲,目光隨著聲音看了過去,在旁邊的一個房屋內,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手中拿著皮帶,在抽著一個人,哭聲正是從這個傳出的。
是個女孩。
「叫你煮個飯,居然睡著了,現在好了,飯打掉了,還吃什麼啊?就知道偷懶,偷懶,偷懶,老娘今天不抽死你,我就跟你倒著姓!」
說完,這個婦女狠狠的抽了七八下,每一下都十分狠,啪啪作響,而女孩的哭聲就更加淒慘了。
「嗚嗚,我沒有,是弟弟是弟弟打掉的,不關我什麼事嗚嗚啊媽求求你,不要打我」
「什麼,還賴你弟弟?做錯事還無賴別人,看我不抽死你不。」
說完,又抽了幾下,這下子,楚雲帆有些看不過去了,可這時候,楚雲帆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雲帆,兒子?」
聲音很熟悉,楚雲帆連忙收回心神,看到身後走來的一個摸樣約四十九,五十歲歲的婦女,穿著一件樸素的衣服,看過去慈愛和善,不過當他看到楚雲帆後,卻尷尬的連說:「對不起,對不起,認錯了,認錯了人。」
可楚雲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七年,整整七年,楚雲帆沒看過自己母親了,那時候自己為了要賺錢,捨棄了用錢也買不回來的親情。
再一次看見自己的母親,楚雲帆哭了,依舊是那種笑容,讓人心溫熱發燙的笑容,眼前的婦女,比記憶中的年輕了不少,那時候自己的母親不過五十不到的年齡,但蒼老的跟六十歲的人一般。
現在看來,只是臉色微微蠟黃,眼角皺紋許多,要知道自己的母親四十出二,現在看來,就跟快五十一樣了。
看見楚雲帆愣愣的看著自己,李翠心中大為尷尬,暗罵自己是怎麼了,怎麼隨便叫別人做兒子了,雖然從背影看來,確實很像,摸樣也有三分相似,但李翠可明白自己的兒子哪裡有這麼帥氣,氣質不凡的?
顯然是有錢人家的兒子。
於是乎,李翠連忙道歉。其實這也不能怪她,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楚雲帆一年半沒來了,電話也很少,李翠也不敢打擾兒子學習,所以只能心底裡想,五百多個日日夜夜,李翠想孩子,也只有她老伴知道了。
「媽。」
忽然間,就在李翠道歉時,聽到了一個陌生,但卻又很熟悉的聲音,響在自己耳邊。
一下子,李翠愣住了,看著楚雲帆,愣住了。
「媽!」楚雲帆流出眼淚,又喊了一聲。
「云云你是雲帆?」李翠喃喃道,她有些不相信,這一年半沒見,咋差別這麼大,李翠依稀記得當初自己兒子,雖說長得也不賴,但也沒有現在這麼好看啊,瞧瞧,這鼻子,這眼睛,這氣質。
「嗯。」擦了擦眼淚,楚雲帆走到李翠面前,道了一聲:「雲帆不孝,這幾年來沒與您二老聯繫,媽,雲帆以後會多陪陪你們的。」
「你真是雲帆,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走,走,媽帶你去找你爹,估計你爹在你二伯家幫忙建房,走,來!」
聽到楚雲帆親自承認,李翠頓時喜極而泣,同時喜滋滋的打量楚雲帆,心想,我生的孩子,就是不一般,什麼女大十八變,是男大十八變才是,還好老楚當初硬是要讓雲帆去外面上大學,瞧瞧,這氣質。
「好勒。」楚雲帆扶住李翠,隨後高高興興的去二伯家,看了看房屋內,打鬧聲已經停止了,楚雲帆也就沒再多管了,跟著李翠去二伯家找父親。
「這兩位是?」問是問兩個人,但李翠卻是看著虞茜,問道,不過心中卻喜道:「沒想到我兒子也能找個這麼漂亮的女人當媳婦,這可比老楚他二哥家孫子找的漂亮多了,真好。
「是我的朋友。」楚雲帆隨意打了個馬虎,後者紛紛微笑的對李翠說聲伯母好。
讓李翠更加以為虞茜是楚雲帆的女朋友,瞧瞧兩人,多般配啊。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就到了二伯家。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楚雲帆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