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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回答道:「師姐,你先走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說完之後,方寧不在搭理這個燕雪君,他伸手一劍,將地面炸出一個三尺深的大坑。
然後方寧開始行動,將那個被砸成肉餅的老三,被撞碎的老大,還有人頭飛起的老四,全部的收拾到這坑中,然後將大坑埋上,讓他們入土為安。
燕雪君本來她想離開了,但是卻有忍不住的想看看方寧到底幹什麼,看完這一幕,燕雪君說道:「他們四人,十二天的垃圾,無惡不作,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埋葬他們,真是便宜他們了,就該暴屍荒郊!」
方寧沒有搭理她,就好像不存在一樣,整理完畢之後,開始念道:
「生命終將逝去,存在終將腐朽,及盡繁華,不過一掬細沙。人生百年,如若一夢,豈有永恆不滅者,夕陽末世,驚怖可聞,不過光陰一剎……」
他在為這三人念誦往生咒,他神情安詳,雙目堅定,在軍老院一次次的念誦,使他在此時有一種說不出的神聖!
看到如此莊嚴的方寧,聽著觸動靈魂的往生咒,這一刻方寧身上好像散發一種光芒,這是一種說不出的神聖感覺,帶著一絲無比的安詳氣息,讓人可以忘記一切煩惱,平心靜氣!
那本來不屑一顧的燕雪君,漸漸的不屑消失,變得無聲。也莊重起來。竟然隨著方寧一起默念。
如果這一幕,被其他知道燕雪君是誰的人看到,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部會下巴掉下來!
方寧誦咒結束,燕雪君說道:「這次完事了吧?你還不離開?你的朋友可都等著呢?」
方寧回答道:「不,在等一會,還差一件事情。我要回到那個土著的城市,為他們超度。
這裡和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我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我的朋友會理解我的!」
燕雪君說道:「人都死了,你做這些,對於他們有用嗎?別的不說,這四個傢伙,就都是你殺的,殺都殺了,還超度什麼?」
方寧回答道:「眾生平等。死者為大,無論他們生前如何,死後我會好好的安葬他們!超度他們!
這不是為了他們,是為了我自己。我的信念,我的意願,我的人生。
這四人是我殺的,如果他們重活一次,我還會將他們殺掉,但是殺完之後。我還會超度他們!」
這話說完,方寧轉身向著遠處的城市走去,看都不看燕雪君一眼,燕雪君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是不是該離開。
方寧突然回頭,說道:「師姐。和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很寂寞的,如果有人陪我,那就更好了。」
方寧盯盯的看著懸浮空中的燕雪君,方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燕雪君,方寧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燕雪君和他相識相知無數年,好像三生三世之前,自己就認識她,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的感覺!
面對方寧的邀請,面對方寧那真誠的雙眼,燕雪君不知道為什麼臉色一紅,這是她這輩也沒有的感覺,她緩緩從空中落下,說道:「好吧,我陪你去。」
說完,方寧在前,燕雪君再後。二人一前一後,向著那個城市走去。燕雪君的身材筆挺,長腿細腰,細頸挺胸,甚至還比方寧要高三分,看著是那麼的美麗。
二人緩步向前,這時二人都不在說話,只是在走路,向著那遠方依稀可見的城市走去,隨著他們的走過,一前一後,這黃沙地面,出現二行腳印,留在他們的身後。
一開始,這腳印錯亂不堪,並不協調,好像二條不可能交匯的平行線,但是慢慢的,誰也沒有察覺,這永遠不可能交匯的腳印,竟然漸漸的產生交集,一致起來。
方寧在前,燕雪君再後,隨著方寧的腳步,他們漸漸的一起邁出左腳,一起落下右腳,彷彿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同一個節奏,同一個旋律。
這是一種不可用語言形容的玄妙,玄之又玄,這完全是一種自然反應,沒有人刻意如此,就好像上天就是這麼安排的。
這一點,連他們兩人自己都沒有發現,只是走著走著,周圍的環境彷彿褪去了一般,明明沒有望向對方,卻能感受到對方的一舉一動,就好像在黑夜中,活動著自己的手腳一般,看不見,但是就是知道對方在那裡。
不用說,不用看,好像就是知道,從此自己不再孤單,從此有了同伴!
風,依然在不倦地擦拭著他們留在大地上的痕跡,風聲,卻不知怎麼微弱了下來,整個天地隨之靜謐,依稀只能聽到這腳步聲。
再側耳傾聽,這不是腳步聲,而是心跳的聲音……
咚!咚!咚……,二顆心臟發出了一個旋律的聲音,二顆高傲的心,以一個共同的頻率再跳動。就好像一顆心在跳動,二人全部無語,沉浸其中,不用言,不用想,不用說,不用看,一切盡在自然中!
兩個人,一個節奏,好像自成了一個天地,只要有彼此,就是完整的,就不再孤單。
說不出的協調中,兩個人,兩個背影,漸行漸遠……
世間之事,都有終結之時,二人來到那城市之前,不能再前進一步之時,這同一個旋律的心跳,不得不無聲的消失。
方寧回頭看了一眼燕雪君,燕雪君也看向方寧,二人彼此對視,相互一笑,再也沒有了初見時的諷刺、不信任、提防、懷疑!
這一刻他們就如同相處多年,相知相識的好友,甚至不用說話,就都知道對方心中想什麼。
燕雪君先開口說道:「你要埋葬他們?你的朋友在等著你,還是我來吧,我出手,你誦經!」
方寧點點頭,退後一步,因為他知道燕雪君要出手了。
燕雪君長出一口氣,在她腳下,真氣旋轉,踩在這氣旋之上,她緩緩飛起,飛向高空,足足三十丈高!
在這高空,燕雪君懸浮天地間,清風吹來,她那柔順美麗的長髮,隨風飄動,衣衫飄飄,膚色如雪,清艷不可方物,宛如九天仙落入凡塵,令人心中愛憐之時,竟還有幾分敬畏。
她看著眼前的足足遍佈十里的城市,在她身後那冰雪色長劍,漸漸的開始抖動,一種可怕的威能,在這劍中發散而出!猛的這劍騰空而起,飛在燕雪君的身邊,如同活魚,如同飛鳥,完全的活了,圍繞她飛行盤旋。
燕雪君一指眼前的城市,張口緩緩說道:「一氣中央,崑崙萬丈,煌煌天威,神琅破滅!」
隨著她的劍訣念出,那劍自動緩緩拔出劍鞘,隨著劍刃的出現,開始在半空中大放光芒,銀白色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城市。
猛的,這長劍完全拔出,突然好像天地間,一聲驚雷,猶如霹靂一響,聲震四野。
燕雪君一雙明眸亮若星辰,素白色法袍在大風之中飛舞飄蕩,風姿絕世,動人心魄。她疾探右手,握住長劍。在她玉一般的手掌與長劍相觸的那一刻,剎那間銀光萬道,吞沒了她的身影。
人劍合一!剎那間銀光大盛,天地間再無他物,一道足足百丈高的銀色光柱,傲立天地間!
然後這光柱就是一閃,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橫掃眼前的土著城市。
「轟」,如天際驚雷,炸響人世,瞬間,足足方圓十里的城市,數萬巨石壘成的房屋,遍佈地下的密室,在這一劍間,一下全部化作虛無,什麼城市,什麼廢墟,什麼屍體,什麼的什麼,全部飛灰。
一劍之威,恐怖於此!
飛灰消散,只有那天空之中,人劍重新分開,傲立天地間的美麗少女。
方寧徹底的傻了,看的目瞪口呆,那空中少女嫣然一笑,衝著方寧喊道:「喂,呆,醒醒,該你了!」
傲劍凌空,白衣飄飄,呵氣如蘭,似笑似顰,這一時,這一刻,這一幕,這個女,永遠的留在了方寧心中,永生永世!
方寧笑了笑,默默運轉自己的藥師琉璃經,開始誦經:
「生命終將逝去,存在終將腐朽,及盡繁華,不過一掬細沙。人生百年,如若一夢,豈有永恆不滅者,夕陽末世,驚怖可聞,不過光陰一剎……」
只要念誦這往生咒,方寧就進入一種奇異狀態中,神聖莊嚴,認真無比!
就像方燕雪君的神威一劍,吸引方寧一樣,這種神態,這種認真,同樣吸引燕雪君!看到這樣認真的方寧,燕雪君就有一種心中清淨的感覺。
很快往生咒念誦完畢,方寧長出一口氣,看向燕雪君,說道:「我們回去吧!」
燕雪君點點頭,說道:「回去吧。再見!」
方寧說道:「會再見的!」
二人啟動門派信牌,瞬間二個人離開了土黎世界,回歸悟劍宗。
白光一閃,時空轉換,方寧回到悟劍宗門內,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四方,尋找燕雪君的痕跡。
可是什麼都沒有,燕雪君乃是精英弟,傳送回到本院,方寧是外院弟,傳送回到外院。一種失望的感覺,遍佈方寧的全身!
「本院,本院,我要做精英弟,我要到本院!」
這此一刻,方寧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他的眼中都是火焰,必須成為精英弟,加入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