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婚事麼,自然是-「你不生孩子,我們左家不會要你這種連孩子都不生的女人的,你別想跟我兒子結婚!」
「哼,你以為你左家是什麼豪門望族,我女兒求著、哭著要進門嗎?作你的白日夢,不結就不結,一大堆男人求著娶她!」
於是一切回到原點。
「我先去洗澡。」一回到她的小公寓,左嚴說了這句話後就走進浴室。
伊秋水看了眼被關上的門,走到沙發旁窩進去,拉過抱枕抱在懷裡。
他在生氣吧?他應該是氣得要發瘋才對,他辛苦安排的一切被毀掉了,脾氣那麼差的左嚴,此時居然沒有在發飆?
可,又怎樣?有的事情早就可以預料了,不是嗎?沒有給她任何思想準備就讓她面對這些,結果不順利也可想而知。
一雙大手突然將她凌空抱了起來,她掙扎了下,「左嚴,你搞什麼?」
「我想了想,還是一起洗比較節省時間。」
「要節省時間幹什麼啦!」
幹什麼?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傻。
「怎麼濕得這麼慢?」他的指在她的腿間摸索著,嘴裡帶著幾分抱怨。
什麼慢!這死男人,明明他們才進到浴室好不好?一進來他就剝光她上下其手,什麼洗澡,騙人還快一點。
「嫌慢就不要做。」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她又不是-說有感覺就有感覺的。
他冷哼一聲,取下蓮蓬頭,將水調到溫度剛好,然後-「喂,左嚴,不要!」
「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反應太慢。」他抱緊她,頂開她的腿,將蓮蓬頭對準她的那裡-「唔-不要-」她的抗議被他吻掉了,身下被水柱衝擊的感覺實在太怪異了,她不自在地扭動著,卻又逃不開他的唇舌。
細小卻又力道十足的水柱沖刷著她嬌嫩的辦蕊,某人更惡劣地將她壓在牆壁上,騰出手探到她的身下,壞心的一捏。
「啊!」她尖叫著顫抖起來,想要逃開卻被他的胸膛給壓制住了,他的指尖在她那最最敏感的地方按壓揉拈,一直到那嫣然的珠玉羞怯地挺翹起來,然後被他狠狠地蹂躪。
……
一直到清晨的四點多,拉上的窗簾已經隱隱透出白光,他粗喘著伏在她的身上,睜著眼睛享受著她一陣陣的包裹和緊縮,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抽出來扯下保險套,回過身來,看見床上的人兒早就已經暈睡過去,不省人事。
一整晚不知疲憊的折騰,他沒有絲毫的保留,抱再緊都嫌不夠,做再猛都覺得不足,到現在,他渾身汗水地抱著她,灼熱的大掌仍依依不捨地在她身上流連。
「唔-不要了-左嚴-」即便在睡夢中,她的身子仍舊在他的撫摸中顫抖求饒。
他撫到她的雙腿之間,分開來細細地打量了番,唉,戰況慘烈,她實在是太嫩了,而他昨晚又實在是太失控,只得起身拿來藥膏給她抹。
摩挲間伊秋水悠悠地轉醒,意識到他在做什麼之後-「不准動!」他沉聲止住了她本能的閃躲動作,這女人真是的,做愛的時候狂放地什麼都可以,偏偏只是上個藥就在這裡害羞,嘖,比這過分的事情他們做得還不夠多嗎?
上藥有什麼可躲的-唔,這女人,真是水嫩得-「左嚴!」嬌怒的薄斥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又失神地將手指越探越裡面了,惋惜地歎了口氣,她這樣的情況,看來又有好幾天不能做了,將藥膏收好,上床摟住她半抱怨地說道:「太嬌弱了。」
「哼!」這男人居然敢嫌她,也不看看是誰一到床上就發瘋的,於他而言,恐怕這世上就沒有強壯的女人吧。
不過昨晚的他實在是太失控、太反常了,她也真是累到不行,私處又酸酸又軟。
好累,不想跟他吵,她的臉蛋在他結實的胸前蹭了蹭,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緩緩地沉入夢鄉。
他抱著她,柔柔地在她頭髮上摩挲,望著她安穩的睡顏,很輕很輕地在她耳邊低語:「伊秋水,我們直接結婚吧。」
她的身子在他懷裡猛地一僵,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聽到了。」
沒得再逃避,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左嚴,你瘋了。」
「是呀。」他很爽快地承認,「我是瘋了,以前只要想到結婚,就覺得煩,可是今天我居然會想要結婚,可不就是瘋了嗎?」
她不知該生氣還是該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向來坦率得無拘無束。
「伊秋水,我們不要管什麼父母,不要管什麼婚禮,就直接結婚吧,明天就去。」
她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
「你不是一直都在害怕嗎?那我們就直接登記,任何人都不知道,除了我們自己。」
他抱緊她,語氣裡有一種她熟悉的狂熱:「想一想,這樣對我們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除了法律關係的改變,其它的都不會變,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你還是以前的伊秋水,沒有不同。」
「這樣-也可以?」
「可以的,除了那張紙,除了身份證配偶欄,我們跟以前沒有不同。」他黑色的眼眸裡滿滿的認真與興奮,「沒有婚禮,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人,還跟以前一樣,跟你想要的一樣,不是很好嗎?」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他的狂熱有點嚇到她了。
「哪裡不好?」
「你爸媽還有我媽都不會同意的。」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與他們有關係嗎?」
很自私、很任性,偏偏又讓她無法反駁的一句話。
「你給我一個不好的理由,只要一個,我就不再提這件事。」
「我還沒有準備好。」
「你永遠也不會有準備好的那天的,伊秋水,不是嗎?」
是。
「所以就這樣吧,一點衝動,一點任性,我們成為法律認可的夫妻,好嗎?」他撫著她的臉頰,用此生所有的溫柔輕輕地對她說道.。「想想看,我不會傷害你,會保護你,會盡我的努力對你好。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她以為,自己對男人的甜言蜜語並不感興趣,她也以為左嚴永遠也不會對她說出這樣溫柔的話來,可是今天,在經過混亂的爭吵,激情的做愛過後,他擁她在懷裡,跟她說了。
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對甜言蜜語不是不感興趣,她只是對某人說的,才會心動,才會心裡發酸又泛甜。
「你-不會離開我?」
「不會,就算死,都要跟你在一起。」
「不會-背叛我?」
「不會。」
「會對我好?」
「會。」
她的眼底湧起一股陌生的熱,可是唇角卻忍不住往上勾,彷彿漫天撒下一片甜蜜的糖粉,飄飄灑灑,沁入心底,甜蜜又酸澀。
「那會不會-再對我發脾氣?」
他皺著眉頭,沉默了很久,半響,才勉強開口,「偶爾生氣,可以嗎?」
「不可以。」
這次沉默得更久,久到她快要忍不住大笑出來。
「那-好吧-」
這個承諾可真是勉強到讓她笑翻了。
「好呀,你現在有心思來捉弄我了,嗯?」某人立刻惱羞成怒,伸手撫到她的腰間,她的弱點,他非常清楚。
「啊!」她驚呼,蜷成一團掙扎著。
兩人揉到一起,笑著鬧著,像是孩子一般,只是單純地快樂,一直到她喘息著求饒,說盡他愛聽的好話,他這才抱住她,滿足地歎息。
她好不容易呼吸平穩下來,心情又突然變得低落,伸手去推他,「那你今天晚上回你家去。」
「為什麼?」之前百年難得一遇的好脾氣立刻消失,他立刻瞪大眼睛不悅地低吼道。
「你不知道結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嗎?」
「這是誰定的狗屁-」在她威脅的目光下,他不甘地收回髒話,「什麼爛規矩麼,我才不信。」
「我信。」她推他,「你快回去啦。」
「都快天亮了,有必要嗎?」現在都快五點了,搞什麼搞麼。
「我會生氣喔。」她乾脆不推了,就這樣看著他。
他瞪著眼睛與她對視,半晌,不耐煩地皺眉,「女人就是麻煩。」
他妥協了,她的心情從低沉中有變好一點,「乖。」她抬頭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你這女人。」他依舊凶狠地瞪她,但唇角卻慢慢地往上揚。
打一巴掌給一粒糖果,她一向很會用這招對付他,而他怎麼可能看不明白,可還是心甘情願,為了那粒她給的糖果,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他動作一向迅速,很快就把衣服穿好,「那我回去了,早上九點-」停頓了下,「算了,讓你多睡一會,十點吧,我來接你。」
「不要,說了結婚之前不可以見面的,我自己過去。」
「你怎麼這麼麻煩?」他瞪她,十分不爽。
「我就是這麼麻煩,你不喜歡,那不要好了。」
他氣到咬牙,這女人就是這麼不可愛,吃定他就對了。
「好了,不要生氣了麼。」她伸手在他臉上輕撫,溫柔又甜蜜地笑,「你再生氣會老得快喔,我不要跟一個老頭子結婚。」
她為什麼會如此可惡,偏偏又如此讓他心動?
他一把抱緊她,激烈地、兇猛地吻住她,萬分不捨又萬分不甘,慢慢地放緩力道。
唇與舌的愛戀,心與心的纏綿,他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吻她,細細地吸吮,深深地翻攪,她在這一吻裡,感受到了他的愛,他的憐,他全部的所有的情感,這種鋪天蓋地的強烈氣息,讓她的心變得好酸好痛。
依依不捨地分開,他在她的唇邊輕語:「我走了。」
她抱緊他不願鬆手。
「乖。」他的心情變得開朗起來,低頭,安撫而短促地再吻她一下,伸手拉了拉她攬緊他脖子的手,示意她鬆開。
好吧,她不情不願地放下來,「路上小心,車不要開太快。」她知道他的,如果她沒有坐在他的車上,他簡直就是飆車一族,那輛跑車跟他,真是太配了,唉-「好。」
他轉身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再度走回來,俯身在她身上,銳利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神情是少見的認真,「伊秋水。」
「幹麼?」在他那樣的眼神下,她的心跳變快了。
「你會來的,對吧?」
「是。」
他定定地望著她,像是要將她的五官深深地印在腦海中一樣,無比認真,半晌,終於再次開口:「如果你不來,那就-永遠都不要來了。」說完這句,他起身直接就走掉了,沒有回頭,沒有等她的回答。
清脆的關門聲傳來,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似乎沒有盡頭。
這世上,最瞭解她的人,果然是左嚴,最終,她還是做了逃兵。
伊秋水坐在即將飛往紐西蘭的飛機上,握著自己的手機,手掌不斷地沁出冷汗。
「小姐,飛機上不可以撥打手機喔。」空姐甜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她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樣,轉過頭,半晌才反應過來,「我知道,謝謝。」
「小姐,你還好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空姐見她一頭的汗,臉色非常蒼白,不由關心地詢問:「需要找醫生來看看嗎?」
「我沒事,謝謝。」婉拒空姐的提議,像是手機會燙手一樣,伊秋水飛快地將它塞入包包裡,然後長長地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