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來了!」正在這時,大牛突然一拍大腿,指著高揚道:「李瞎子是不是跟你混的?」
高揚心中一顫,自然知道他說的李瞎子便是李炳先,如今看他的表情,更加肯定的自己心中的想法。 . .
公輸明就是公輸村的人!
「前陣子李瞎子帶一個小毛孩來這裡找明哥,說要帶明哥去西(*)藏開墓,我記得那小毛孩說過他的少主什麼的是叫高揚。」大牛抓了抓腦袋,道:「他說的高揚是不是你?」
大牛口中的小毛孩,自然是林風了。
「正是!」高揚歎了一聲,低頭說道。
這果然就是宿命,自己把公輸明帶進墓,公輸明死了,他本以為事情就完了,誰知道冥冥中自己又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裡。
該來的始終會來,怎麼逃也逃不掉。經過了這麼多個月,高揚學會了面對。
「明兒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公輸嚴聽到高揚的話站了起來,顫抖著手說道。
「明兒?」高揚看到他的表情心裡動了一下,莫非公輸明是公輸嚴的兒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怕自己這趟不容易了。
「嚴叔!」高揚學著大牛喊了一句,低下了頭,輕聲道:「明哥他……在墓中不幸遇難了。」
他說得悲涼,想起公輸明開朗的xing格,心中不由覺得有點悵然。
他想不到事情過了這麼久公輸家的人還不知道公輸明已經死了,看來麻桿瞎子並沒有把消息散發出來。
嚴格的來說。他這算是報喪,理應跪在地上說話,但他堂堂高家少主,這麼跪下去他實在做不出來,只能低頭以代跪拜。
「什麼?你說明哥他……」大牛一聽大怒,指著高揚想要開罵。
「砰!」卻在這時,一聲響動從他們的旁邊傳來。轉頭一看,原來是公輸嚴聽到這噩耗受不住眼睛一閉,朝地上倒了下去。
他的身子撞倒椅子。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嚴叔!」高揚和大牛同時驚叫了一句,朝著公輸嚴跑了過去。
外面圍觀的村民聽不到裡面的說話,只是看到三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公輸嚴就倒了下去。不由心中一驚,紛紛圍了上來。
「滾開!你別碰他!」大牛抱住公輸嚴,朝著高揚吼了一句。
他聲十分大,眼睛通紅,隱隱有淚光顯現,高揚看到一愣,忘了反應。
眾人不明白好端端的大牛為什麼要朝高揚發脾氣,不過見公輸嚴倒在地上,也不便問什麼,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了起來。朝房裡面的床上放了下去。
「快去叫雷叔過來。」安置好公輸嚴之後,大牛朝著眾人喊了一句。
雷叔是他們村子裡的醫生,醫術十分高超,村裡的病人一向是他治理的。
聽到他的話,人群中一個小孩崩了出來。撒開腿快速的朝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二狗子,快,村長爺爺又犯病了。」
這麼一招呼,院子裡幾個小孩呼擁著跑了出來,一群小孩叫著一路朝外面跑了出去。
高揚站在原地沒動。他不明白大牛的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堂堂的大男子漢,竟然流下了淚,讓他心中十分震撼。
公輸雷很快被小孩子叫來,手裡提著一個藥箱,大步的走進屋裡,把所有人都趕出了屋子,把門關了起來。
眾人站在院子裡誰也沒走,臉上紛紛露出忐忑的神情,擔心的看著房門。
公輸嚴以前也會經常犯病,可從來沒像這次這麼厲害過,像這種直接昏倒的情況讓人十分揪心。
只有大牛一個人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公輸嚴犯病,不過他並沒有對眾人說,只是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緊緊的盯著高揚,像要殺人一般。(.
高揚默默的站在他的對面,低著頭,看起來像是在懺悔。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在剛才經過公輸嚴的房門時,他感覺到了一股十發猛烈的yīn氣,yīn氣之強讓人震撼。就在公輸嚴倒下去的瞬間散發出來,猛如chao水。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瞭解一些事情,可是如今公輸嚴的情況這麼危急,有誰會告訴他答案呢?
他抬起頭,把目光投向了大牛。
從大牛的動作和神情來看,他應該是這裡最瞭解公輸嚴和最關心公輸嚴的人,如果要找人問的話,只有他最適合。
他抬起腳,朝大牛走了過去。
誰知道他還沒走兩步,大牛就以更快的速度衝了過來,直接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拖著朝一旁的長廊拖了過去。
兩人拉拉扯扯的在眾人面前走過,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們。
有八卦的人想要跟上來,結果被大牛手一指,喝了句:「誰也別跟上來!」便止在了原地。
走到長廊深處,大牛左右看了一眼無人之後,才把高揚放了開來。
高揚一直看著他的表情,並沒有反抗什麼,他從大牛的眼中看到十分深的情意,那種情意像火焰在燃燒,通紅通紅的。他想大牛和公輸明之間一定有著什麼,要不然大牛不會這麼激動。
整理了一下衣領,高揚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在等著大牛發問,他知道大牛拉他來一定有問題要問。
「娘的!」大牛在長廊裡走動了幾步,突然握拳朝著一根柱子上砸了下去。
柱子被他砸出一個凹陷,木屑從裡面灑落出來,同時,他的手上也流出了血。
「老子真他娘的想殺了你!」砸完木柱之後,大牛看著高揚,恨聲道:「可是我出來之前,雷叔交待我一定要把你留著。」
「雷叔?」高揚挑了挑眉,就是那個醫生?
難道他也發現了什麼?
「你告訴我,這他娘的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明哥好端端的會沒了?」大牛對著高揚吼道。
公輸明盜墓不是一次兩次,如果不是遇到極其凶險的事,絕不可能沒命。
「他不是好端端的沒了。」高揚平靜的回了一句,眼神一凜,說道:「他是被人殺死的。」
「被誰?」大牛睜大眼睛問道。
他的頭快要頂上高揚的頭,手緊緊的抓著高揚的肩膀,表情十分緊張。
「王承先!」高揚道。
當初公輸明已經上了繩子,如果不是麻桿瞎子把他拉下來的話,他不會死。
「王承先……」大牛喃喃的道了一句,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想著什麼。
從他的表情,高揚猜到他是知道王承先的,機關術和風水術有著密集的交流,王承先名貫中西,大牛不可能不知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大牛眼中的紅se消褪了一些,人稍微冷靜了一點。
高揚抿了抿唇,把在文成公主墓的事情對大牛詳細的說了一番。
在說到麻桿瞎子向自己坦白高全恩的事情時,他忽略掉了,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是現在的他,還是無法寬和的面對。
「我就說明哥不可能那麼容易死!」大牛捏了捏拳頭,咬牙道:「該死的王承先,我公輸村與你勢不兩立。」
高揚看著大牛,本來覺得他脾氣莽撞,十分討厭,如今一看,卻是個愛恨分明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漢子對公輸明兩父子這麼深情?
「大牛!」高揚叫了一句。
「什麼事?」大牛正沉浸在對麻桿瞎子的憎恨中,聽到高揚叫自己,扭頭朝他大吼了一句。
高揚想不到大牛情緒激動成這樣,歎了口氣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看開點,我們現在應該要在乎活著的人,不是嗎?」
「什麼意思?」大牛抹了把臉,看著高揚問道。
「我、可、以、救、嚴、叔!」高揚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說什麼?」大牛一怔,然後突然欣喜的抓著高揚肩膀,搖晃道:「你真的可以救嚴叔?」
真是人如其名,大牛的行為真的跟隻牛一模一樣,那麼粗魯。
不過高揚並不介意,相比較之下,他反而很喜歡這種xing格,這種xing格的人至少沒什麼心機。
「沒錯!」高揚點了點頭,道:「不過需要你告訴我一些事情!」
「什麼事?」大牛問。
「嚴叔的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高揚道。
「什麼時候開始……」大牛思考了一下,動著手指,計算著:「大概七八年前吧!」
「嗯!」高揚點了點頭:「七八年前,村中可有什麼人來過?」
「這個……」大牛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道:「實不相瞞,我們村在未和司馬家發生大戰之前,經常有人前來尋找我們幫忙。我們一向是來者不拒,本著與人方便的原則,只要是客,都熱情的接待。你非要問我什麼人來過,我真是記不得。」
公輸村以前十分熱鬧,不過也只是業界的人知道他們真正的位置,一般來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高揚這麼問,實在讓人難以回答。
高揚沉思了一下,道:「你仔細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風水師來過?」
「風水師?」大牛皺著眉頭回想著,道:「風水師來過的有不少,我們機關術經常結合風水術運用,在以前,每年都會有幾十個風水師前來。」
說完,他看著高揚不耐煩的道:「你問這些究竟要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