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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漸離看著高揚消失的地方,臉上頓時現出了失望的表情,轉頭看了看還縮在角落裡面的韓億一眼,歎了口氣。
他本來以為高揚應該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想不到卻……
從沙上發爬了起來,高漸離朝角落裡的韓億走了過去。
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心裡一驚,轉頭一看,卻是高揚去而復返,正一臉不爽的看著他,眼眶微微泛紅,很是傷心的樣子,卻又執拗的抿著嘴,不肯把自己的弱點呈現在別人的面前。
高揚盯著他,橫了他一眼,抬腳走到了沙發上,大剌剌的坐了下去,翹著個二郎腿,什麼也沒說。
高漸離看到他回來,心中一喜,知道他心裡對韓億的事情還放在心上,這一坐下來,便是不打算再走了。當下走到角落,把韓億扶了起來,坐在沙發上。
「高兄……」高漸離坐在高揚旁邊,摸了摸腫著的臉,叫了一句。
「少套近乎,有屁快放。」高揚手指敲了敲沙發扶手,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好。」高漸離見他這個樣子,也就不再客套了,道:「我剛才說韓小姐中了yīn陽咒術,你聽到了?」
「難道你以為我回來是找你喝茶的?」高揚道。
其實高揚剛才走出去就有點後悔了,也許事情並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因為一走去之後,他就想起了。高漸離是yīn陽人,是不能……那個的,又怎麼會跟韓億有關係呢?
韓億這樣穿著肯定是有其它原因,自己剛才一時憤怒,把這個給忽略了,所以他才會走回來。
一是實在放心不下韓億,二是想看高漸離要搞什麼鬼。
「這個事情要從半年前說起……」高漸離說道:「我是從ri本過來的。我們高家的yīn陽術在ri本是很有地位的,是一個很大的家族……」
「你是ri本人?」高揚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問了一句。同時,心裡對他更加不爽。
也許是從小在爺爺那裡聽到了太多關於ri本人的事情,高揚從小就對ri本人沒好感。
「不。我是中國人。」高漸離聽到高揚問,馬上回答了一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挺了挺胸,十分驕傲的模樣,道:「我們高家是在民國初期的時候遷去ri本的,中國的yīn陽術沒落,在當時,我們的地位十分低下,經常被道門中人看不起。覺得我們yīn陽怪氣,我們經常被人恥笑……」
他說著,歎了口氣。
高揚聽到他的話心中一動,想起自己也一直嫌棄他男不男女不女的,的確如他所說。地位很尷尬。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嫌棄他,但是下意識的,就是看他不順眼,也許是因為他身上那yīn冷的氣質。
「yīn陽術在chūn秋時期就流行了,是我國最古老最神秘的一種易術,如今的風水命理。其實都是從yīn陽分化而來,你們又何必自己看不看自己?」也許是聽了高漸離的話讓高揚心裡有點憐憫,不由得說了這樣的話出來。
當然,這也是事實。
「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祖師當時受盡相門中人的奚落,最後只好搬去了ri本。」高漸離聽到高揚的話眼神一眼,似乎極為感動,道:「當時剛好中國反對封建迷信,我們去了ri本,反而逃過一劫,yīn陽術在ri本一直盛行,在那裡,倒讓我們有了一種找到天堂的感覺。」
ri本的yīn陽師地位和中國的確不同,在ri本,從戰國時期的巫女開始,就一直傳承著yīn陽之術,地位十分高,也十分受人尊敬。
高揚聽到高漸離這麼說,心裡對他的感覺變了一變,暗想自己現在在國內,不也和高漸離的處境差不多麼?麻桿瞎子是整個相術界的話事人,在他的發動之下,所有相門中人都針對自己,就連高漸離,不也是他派來的?
一想到這個,高揚就問了,道:「你既然在ri本,又為何來中國?麻桿瞎子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遠千里來針對我?」
聽到高揚這麼問,高漸離的臉se變了一變,歎了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在ri本,每隔四年有一次yīn陽學術大會。在這個聚會上,各個大家族都會派出最得力的弟子和其它家族的弟子交流,贏的那個家族,將會成為yīn陽界的掌門人,在接下來的四年裡,可以統治整個ri本的yīn陽師。」
說到這裡,高漸離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目光有點迷離了起來。
yīn陽界的學術會議說起來只是交流而已,但事實卻是風起雲湧,和武林大會基本沒區別,有多少家族的得力弟子因為這個掌門人的位置丟掉了xing命,又有幾個人知道。
「我們高家一直是yīn陽術家族中的翹楚,自從我們去了ri本之後,掌門人的位置就一直由我們家族獲得。可因為我們是中國人,雖然本事高強,家族勢力發展得大,但還是受到ri本人的仇視,被各大家族聯合起來對付。」高漸離道:「一直以來,在ri本都沒有我們的對手,直到幾年前,突然出了一個黑澤家族,這個家族的勢力十分強,而且一直針對我們高家,暗中殺害我高家的弟子,要跟我們爭掌門人的位置。」
一想到這掌門之位背後的慘烈,高漸離眼中的霧氣就更重了,腫著臉,抬著頭,似乎在回憶什麼。
如果不是這個掌門人的地位的話,他們高家的人就不會死那麼多了,他分明記得,自己的弟弟就是被人追殺,死在自己的懷裡,當時自己的手上全是他的鮮血。那種感覺真讓他崩潰。
「為了守住掌門之位,我認識了你們相術界的麻爺,他告訴我你的身上有個羅盤,隱藏著非常厲害的易術,如果可以得到的話,就可以震壓黑澤家族……」
「所以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高揚聽完他的話,挑眉問了一句。
「是的,再過幾個月就是yīn陽學術大會了,我不能再等……」高漸離道。
當初他和麻桿瞎子在香港的時候,就抑止不住要對高揚動手,但被麻桿瞎子阻止了。他知道麻桿瞎子對高揚有另外的目的,但是麻桿瞎子究竟是什麼目的他不知,他只知道麻桿瞎子似乎並不著急,而且還有意無意在暗中培養高揚,這究竟為什麼,他不清楚。
但就如同他當初對麻桿瞎子說的那樣,對付高揚,麻桿瞎子能等,他們yīn陽師不能等,如果得不到羅盤,他們高家在yīn陽學術會上就有可能被黑澤家的人打敗,到時……
一想到這個,高漸離的心就緊了起來。
高家這麼多年一直在ri本獨大,樹立了很多對手,以前憑著掌門人之位才無人敢明著來,如果失去這個位置的話……
「你說的這些,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高揚聽到高漸離的話,雖然心裡十分震驚,想不到在ri本的yīn陽界,居然也和中國的相術界一樣,風起雲湧。但是表面上,他還是表現得漫不經心,一幅對高漸離的事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個跟你當然有關係。」高漸離聽到高揚的話心中一緊,道:「韓小姐中了yīn陽咒術,在中國,根本沒有比我還強大的yīn陽師,這種咒術連我都解除不了,何況是別人?必須要把她帶回ri本,讓我高家的掌門人來幫她,才有機會解開。」
「你大爺的,你不說這個我還不當你是啞巴,咒是你自己下的,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高揚一想到這個就火大,就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況,也不知道韓億跟著這個高漸離有多久了。
「咒不是我下的。」高漸離道。
「不是你下的?」高揚驚訝的問了一句。
他一直以為韓億是中了高漸離的yīn陽術,所以才會這麼反常,和他一起來對付自己,結果卻不是他下的。
「yīn陽咒術有很多種,韓小姐中的是六魂恐咒,這個種咒術已經失傳很多年了,我在麻爺那裡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施展了這種咒術,是麻爺找人來對付你的。我當時看到這個咒術十分震驚,同時也十分好奇,想好好的研究,就把韓小姐從麻爺那裡要了過來,表面上說是用來對付你,其實是我自己想研究這個咒術。」高漸離道。
yīn陽術高無止境,比起風水一脈更是深不可測,所謂易學難jīng,以高漸離如今的修為,都不能施展這個咒術,只在古卷上聽說過,這一見到,讓他哪能不興奮?
「那你為什麼不順著麻桿瞎子的意思對付我?」高揚道:「我記得當時在香港的時候,你有出手的……」
當時在香港的時候,韓億曾在酒會上勾引過自己,高揚對這個,一直十分介意。
「我本來是打算讓韓小姐從你身上把羅盤偷過來的。」高漸離聽到高揚的問話沉思了一下,道:「但後來我發現麻爺要我得到這個羅盤原來有另一個驚天的大秘密,這個秘密讓我不敢再向你動手,所以就收手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在龍家的祖墳看到你的羅盤時,沒有硬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