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高大師你好。」霍爵士客氣的對高揚打了個招呼。
高揚想不到他身份如此之高竟沒有一點瞧不起人的姿態,心裡對他的印象十分的好,抬起酒杯,也笑著道了一句:「霍爵士好。」
互相打了招呼,霍爵士招呼兩人坐下,葉紅靈巧的跑過來,坐在高揚的旁邊,一臉驚訝的問道:「高先生,原來你居然是風水師啊?難怪這麼厲害,先前還騙我是自己學的。」
她不滿意的嘟著嘴,高揚只是淺淺的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高大師和我表妹認識嗎?」霍夫人看到葉紅和高揚說話,笑著問了一句。
「當然認識啦。」不等高揚回答,葉紅就重重的點了點頭,可愛的道:「表姐,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在飛機上擒住劫匪那個人了。」
「原來是你。」霍夫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舉起酒杯和高揚碰了碰,微笑道:「高大師真是見義勇為,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這麼優秀的了。」
「過獎了。」高揚禮貌的回了一句,心裡卻嘀咕著:要不是你表妹這個倒霉鬼帶出這些事情來,我哪會碰到這種事?現在還被爆了光,麻桿瞎子就在香港,回來肯定就可以看到了,到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明天晚上我有個酒會,邀請了一些香港的名人,到時還希望周老闆和高大師賞臉光臨。」霍爵士對高揚和周中平說了一句。
「好的,我一定到。」周中平道。
這次來香港主要是談生意。霍爵士既然主動相邀,那明晚應該就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高揚看著霍爵士,突然發現他的臉上浮現一片青暗之se,不由愣了一愣。此乃大凶之兆啊,霍爵士即將遇到什麼事?
再抬頭仔細望了他的雙眼,發現他的雙眼蓋上一層孝子哭喪眼的暗光,心裡不由暗沉了一下,原來那大凶之光是他屋中有親人即將去世。
「高大師,你一直看著我的臉,可是有什麼玄機嗎?」霍爵士一向和風水師十分熟悉,對風水術也十分迷信。看到高揚的目光,便知他看出了什麼東西,趕緊問了一句。
「霍爵士,我的確看出了一點東西。」高揚遲疑了一下。道:「不過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儘管說。」霍爵士笑著道了一句。
他的面相是極好的面相,所有的風水師對他說的話都千篇一律,無非就是幾時可以投資,幾時可以發財的那一套,他早聽得多了。這個高大師第一次見自己,想必也是想送自己幾句吉言,向自己討個人情。
「我看到霍爵士你的臉上有一層暗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霍爵士的父親,一定得了重病。臥病在床?」高揚道。
他說的話超出了霍爵士的意料之外,讓他愣了一愣。然後臉上表情變化,看了看周中平,又看了看高揚,沒有說什麼。
但臉上的笑容,卻漸漸的消失,顯得十分不高興。
周中平看到霍爵士不高興,心裡突然緊張了起來,暗想這個高大師莫不是說錯了?惹得霍爵士不高興了?
霍夫人聽到高揚的話,也變了變臉se,看著高揚道:「高大師你看錯了?我公公身體很健康,今天下午還和我們打了高爾夫球,如今正在家裡和老朋友下棋,你這麼說……」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看了看霍爵士的臉se,不再說下去。
霍爵士是一個極為孝順的人,在香港無人不知,他對父親的情誼很深,高揚這麼胡說八道,已經有點詛咒老人家的意思了,香港人迷信,霍爵士自然十分不高興。
「高先生你是不是說錯了?我表姐夫的爸爸真的沒事啊。」葉紅也在一旁睜著大眼睛說了一句。
聽到她們這麼說,周中平的心猛地沉了一沉,暗想高揚真的說錯了,這次真是被他害死了。
「不可能。」高揚搖了搖,皺著眉頭肯定的道:「霍爵士的雙眼蓋上覆有一層孝子哭喪眼的暗光,絕對不會有錯,而且我斷定,您的父親在今晚深夜四點到四點半之間,將會逝世……」
「砰——」高揚的話還沒說完,霍爵士就不滿的把手裡的酒杯扔在了桌子上,酒水從酒杯裡灑出來,溢了一地。
「光華。」霍夫人看到霍爵士發怒,連忙叫了一句,拿了一塊毛巾為他擦著滴在腿上的酒漬。
葉紅和周中平看到霍爵士發怒,紛紛噤聲,不敢再說什麼。
「周老闆,我請你來香港參加酒會,是想邀你一起做筆生意,你現在帶這麼個人來我面前胡說八道一通,是什麼意思呢?」霍爵士輕輕的推開霍夫人的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不瞞你說,我很不高興,今天的晚餐到此為止,先告辭了。」
說完,他便轉身大步的朝外走去了。
「光華!」霍夫人朝著他的背影叫了一句,拿起桌上的手包,對著周中平和高揚道了一句:「唉,高大師,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呢,唉,真是……」
說著,她就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轉身提著長裙追著霍爵士而去了。
在她的後面,葉紅看了一眼高揚,又看了看周中平,最後嘟了嘟嘴,也跟了上去。
高揚看著霍夫人的背影,怔了一怔,剛才霍夫人在離去之前,他特意看了一眼她的面相,卻發現她的臉上根本沒有霍爵士臉上的那種暗光,眼蓋之上也沒有青se,讓他的心瞬間就沉了一沉。
霍夫人的臉上沒有暗光,那就是說她家中不會有長輩去世,但霍爵士是她的老公,霍爵士的爸爸今晚會去世,那就是說她的公公會去世,那為何她的臉上怎麼會沒有孝子之光呢?
難道自己真的看錯?霍爵士的父親根本不會有事?
還是……?
高揚迷茫了,第一次有了一種忐忑的心情。
他這次是來幫周中平的,如果因為這件事得罪了霍爵士而讓周中平損失了這筆生意的話……
怎麼會出錯呢?他問著自己,眉頭深深的皺著。
對於三清玄術記載的內容,他的面相之術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那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呢?
「高大師,你剛才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呢?」周中平看到霍爵士離開,也有點生氣,朝著高揚抱怨了一句。
「周總,我一定沒有說錯,霍爵士的父親今晚一定會去世。」高揚心裡雖然疑惑,但說出來的話卻堅定不移,一臉正se。
「你還說……唉!我都被你氣死了。」周中平被他氣得一塌糊塗,狠狠的歎了一口氣,站起來轉身朝餐廳外面走了出去。
早知道高揚會弄巧成拙,自己就不帶他來了。
高揚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追上去,反而拿起桌上的酒,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斷相被人否定,這種感覺讓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那種被懷疑的感覺,讓他十分的茫然,似乎連以往的自信都要失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問了自己一句,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沒有答案。
喝完酒,他站了起來,朝餐廳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透過玻璃窗看到了走廊對面的電梯,在那裡,周中平正站著在等電梯升上來,從他背影的崩緊程度來看,他還在生著氣。
電梯升了上來,『叮——』的一聲打開,露出了裡面從一樓坐上來的人。
黑壓壓的二十幾個人,中間圍著的,是一個穿著灰袍帶著圓墨鏡的中年人。
麻桿瞎子!高揚叫了一句,幾乎是下意識的朝門外跑了出去。
周中平走進了電梯,按了樓層數,電梯門關了起來,朝上升去。
高揚繞著走廊跑了半圈才跑到電梯門前,看著緊閉的電梯門,不由狠狠的捶了一拳。
只差一點就可以追上,這樣也能錯過,讓他十分的懊惱。
等著下一次電梯,坐到了自己房間的樓層,高揚立馬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直奔周中平的房間而去。
「叩叩——」走到周中平的房間前,他抬起手敲了敲房門。
「高大師,什麼事?」周中平打開房門,看到高揚不高興的問了一句。
「周總,我問你,剛才跟你一起搭電梯上來的人,你有沒有看到他們去了第幾層?」高揚急切的問了周中平一句。
因為太急,他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記,說話有點沖。
周中平聽到他的話更加不高興了,吐了一口氣正se的道:「高大師,對於剛才你得罪霍爵士的事情,老實說我很不高興,但你是我帶來的客人,我是不會把你扔在這裡不管的,不過請你也尊重我一點,不要用這些無聊的話題來岔開我的憤怒的心情,可不可以?」
他這麼說,已經代表他很生氣了,如果高揚再不識相的話,他就要對他不客氣了。
「周總,對不起,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請你告訴我剛才的那夥人去了第幾層?」高揚不理會他的怒氣,問道。
「不,知,道——」周中平被他氣得肺都要爆炸,終於忍不住吼了一句,把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周總……」高揚急切的叫了一句,卻只對上了冰冷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