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清月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攻寨
    柳眉見錢大壯和德爺端掉了暗哨,衝著二人打了個手勢,整理了一下衣裙,不屑的看了一樣剛才戲弄自己的兩個「死匪」,動作麻利的回到了石台之上,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全本小說 //蕭俊於山腰之上,影影綽綽的看到了柳眉的異樣,心知哨騎們已經開始動手,估算了一下時間,略等了一會兒,裝做睏倦已極的模樣,先是不停的打著哈欠,最後乾脆坐了下來,不久之後,居然鼾聲如雷的睡了過去,不遠處暗哨內的兩名馬匪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二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十分不耐的從哨位中走了出來,用腳踢了蕭俊一下,低聲道:「快起來。」卻見蕭俊不為所動的模樣,不由得大怒,一腳狠狠的踢在蕭俊後腰之上,蕭俊吃痛,一聲悶哼,條件反射般的竄了起來,卻是不小心竄至石台的邊緣,腳下一空,便要滑落下去,隨手一撈,抓住馬匪的衣襟,順勢猛的向下一帶,那馬匪身形不穩,一個踉蹌,栽倒下去,二人頓時「掛」在石台的邊緣,差點掉到斷崖之下,留在暗哨之內的馬匪,見二人掛在了石台之上,正琢磨著是否幫二人一下,忽然感覺身後有異,還未等反應過來,便忽然感覺到一雙大手,一隻托在了自己的下巴之上,一隻按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之上,這大手猛的一扭,這馬匪只覺得頸部傳來一陣極度扭曲的劇痛,耳中同時聽到自己頸骨的斷裂之聲,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掛在石台上的馬匪,見兩道身影突然出現,滅掉了一同出哨的同伴,不由得大驚,還未等喊叫出來,喉中卻是突然一痛,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了起來,最後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蕭俊隨手拔出短刃,將這暗哨推下斷崖。趁著夜色,山腰發生了什麼,上邊也看得不甚清楚,只能是影影綽綽的看到,第二道明哨似乎是睡著了,旁邊的暗哨將其踢醒,二人撕扯了幾下,然後那明哨重新回到哨位,暗哨雖然消失不見了,但這本就十分正常,十有捌、玖又伏回暗處去了。

    第三道明哨的姚成見到蕭俊的異樣,知是已經開始動手了,從懷中掏出一隻酒瓶,隨手甩到不遠處的暗哨之內,隨意的說道:「天快亮了,馬上就要換班了,二位整兩口吧,這是我侄子從家鄉帶來的好酒,味道不錯,二位嘗嘗,回去睡個好覺。」

    三道暗哨,最重要的是第一道暗哨,有前兩道暗哨守著,第三道暗哨要鬆懈得多,兩名馬匪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酒瓶,頓時一股濃郁至極的酒香噴湧而出,兩名馬匪受不住誘惑,終於還是忍不住各自泯了一小口,但這饞蟲一旦被勾出來,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克制住的,這酒確實相當不錯,二人雖然極力克制,還是不知不覺的,多喝了幾口,不久之後,困意上湧,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姚成見狀,知道自己加了料的美酒起了作用,馬上衝著山下打了一個極隱蔽的手勢。

    三道暗哨全部被拔除,山腳下的哨騎們立刻沿著各處斷崖,飛快的攀爬了上來。

    此時羊馬寨牆之上,有六名巡哨的馬匪在來回逡巡著,近五十名哨騎趁著夜色,借助著地形的掩護,悄悄的在羊馬寨牆前十幾步的斜坡上,各自找好可藏身的窪地,或是藏匿於樹木,大石之後,靜靜的潛伏了下來。

    沒過多久,天光漸漸放亮,黑夜已經過去,白晝即將來臨,十幾步之內的事物清晰可見,蕭俊見時候差不多了,立刻於第二道明哨的石台之上,舉起右掌,猛的向下做了一個劈砍的手勢。

    隨著蕭俊一聲「令」下,近三十名老哨騎幾乎齊齊從藏身之處躍了出來,身形剛剛穩住,便閃電般的張開手中弓箭,每四五人對準一名巡哨,還未等驚得目瞪口呆的巡哨們反應過來,手中的利矢便如化作一道道利芒射了出去,十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利矢瞬息之間便釘在了這些巡哨的咽喉、胸腹和頭腦之上,有的巡哨一直到死去,臉上依然定格著驚恐至極的表情………

    見哨騎們已經得手,柳眉和蕭俊迅速從哨位上飛奔至山頂,與眾哨騎會合後,衝入甕寨,來到主寨的寨牆之下,第二道寨牆倒是沒什麼人防守,蕭俊略略佈置了一下戰術,二十名新哨騎,立刻手忙腳亂的,將炮管組裝成蛇節炮,並且擺開陣勢,在甕寨之內構建防線,三十名老哨騎,則是在蕭俊的帶領下,飛快的攀爬上主寨牆。

    三哨人馬,一哨直奔主寨左翼的寨牆而去,另一哨直奔主寨的右翼寨牆而去,還有一哨,則是守住正前方的寨牆,匪寨臨崖而建,只有三面寨牆。蕭俊則是被編入到了右側寨牆那一哨人馬當中,這哨人馬歸柳眉統領。

    刀疤臉和馬臉所住的屋子之內,馬臉漢子正昏昏玉睡的注視著主寨寨牆上的情況,如今已經天光放亮,基本上可以算做是一夜無事,他也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不時的打著盹兒,偶爾醒過來,注視一下寨牆上的情況。

    當馬臉漢子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寨牆之上現出了數道身穿重甲的身影,也許是睏倦已極的緣故,這馬臉漢子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隨後卻激靈一下猛的清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仔細定睛觀瞧,確是軍中的重甲兵士無疑,不由得大驚,一腳踹飛了窗欞,歇斯底里般的大喊了起來:「敵襲,敵兵已攻入主寨。」

    哨騎們未曾料到,剛剛攀上主寨的寨牆,便被馬匪們發覺,見蕭俊打出了一個改變作戰方案的手勢,每側寨牆的十名哨騎,立刻改變戰術,兩兩一組,每隔二十步一組,分散開來,迅速飛奔到位,各自守住屬於自己的一段區域,隨後紛紛取出弓箭,動作沉穩的張弓搭箭,對準了寨內。

    隨著馬臉漢子的狂呼示警,這些終年在刀尖上行走的綠林馬匪們,先是迷迷乎乎的從睡夢中被驚醒,隨後便突然清醒了過來,個個如條件反射般的從屋中拎著各式武器便衝了出來,待見到三面寨牆之上,僅是稀稀疏疏的站立著二三十名敵軍之後,頓時勇氣大增,嚎叫著便撲了過來,試圖將敵人從寨牆之上趕下去,奪回主動權。

    蕭俊半跪於寨牆之上,將手中的一張比普通的三石硬弓,還要強些的四石硬弓拉成了滿月,穩穩的對準了四十步開外,那中年漢子匪首的大院,雖然只見過一面,但蕭俊始終感覺此人給人以一種危險的感覺。此人是馬匪們的首領,如果消滅了此人,馬匪們群龍無首,便容易對付得多。

    就在剛才那馬臉漢子大聲示警之時,這匪首也是衣衫不整,滿臉陰狠驚怒之色的拎著大刀從一間屋子裡衝了出來,這匪首兩三個箭步,便從屋門口竄至院門附近,隨即一個箭步,便要竄出院外,就在其身形剛剛閃入院門的一剎那,蕭俊雙眸之中精光一閃,手指一鬆,一道利矢瞬間破空而出,那匪首此刻身形剛剛竄出院門,忽然感覺左側勁風撲面,餘光迅速一掃,卻見一道黑芒已經欺至頸前,不由得大駭,偷襲之人箭法之高明,實乃生平僅見,這一箭射得極聰明,利用院門對自己視線的遮擋,計算好提前量,恰好在自己剛剛奔出院門時,迎面「撞」上對方射來的利矢,根本避無可避,危急關頭,這匪首猛的一扭身,但為時已晚,勁矢掛著風聲狠狠的貫入到了脖頸之內,雖然避開了咽喉要害,卻也將其射成了重傷。

    這匪首被蕭俊一箭貫入脖頸,還未及反應過來,柳眉的箭矢也已拍馬趕到,直接從這匪道的左耳貫入大腦,這匪首悶哼了一聲,便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哨騎此時也是利矢紛紛攢射而出,專門尋找手持鳥銃的馬匪下手,蕭俊第一箭命中匪首之後,迅速抽出第二枚箭矢,目光飛快的在匪寨中一掃,便看到一名馬匪,手持鳥銃,鬼鬼鬼祟祟的躲藏於一堆穀物之後,正偷偷的向一名哨騎瞄準,這馬匪倒也小心,僅頭頸露在外邊,蕭俊見狀,毫不遲疑的將箭矢對準這馬匪,略瞄了瞄,「嗖」的一聲,利矢化作一道流光,轉瞬之間便釘在這馬匪的咽喉之上,幾乎在這馬匪中箭的同時,這馬匪手中的鳥銃也響了起來,卻是歪了一些,銃彈從哨騎的頭頂飛了出去。

    哨騎們飛快的射出了兩輪箭矢,至少撂倒了三四十名馬匪,其中一多半被直接射死,另有不少被射成重傷,在地上痛苦的翻滾哀嚎著。

    此時跑得快些的馬匪已經衝至寨牆之下,正前方寨牆上的哨騎們立刻收起長弓,兩人一組,一人摘下腰間的籐盾防護,另一人則從背上卸下一筒火箭,隨即飛快的點燃,剎那之後,正前方的寨牆之上,騰起一片硝煙和火光,百餘道勁矢,帶著煙火的軌跡,極其迅猛的射入到了匪群之內,匪寨三面都是絕路,只有正前方有一條通往山下的生路,出於求生的本能,馬匪們絕大部分都是下意識的衝著正前方的寨牆衝去,因此倒也十分的密集,這一輪火箭發射出去,竟然射倒了二十餘人,不少中箭的馬匪只是受傷,大聲痛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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