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連續兩個星期,盧瑋都沒再見到方勁,心裡告訴自己要歡歡喜喜的慶祝,終於甩掉了這個大麻煩。
體育課盧瑋最近都不上,老師也知道她闌尾炎手術剛完,醫院的憑據擺在那,所以盧瑋就站在操場上看,無聊了就看看書。
找了個時間把書包裡的一千多存進了銀行卡裡,放在包裡總歸是不把握的,方勁不要,她也沒轍了。
見到李瑤,盧瑋還是能從表姐的嘴裡聽到鄙視方勁多麼多麼的摳門,多麼多麼的能裝13這些話,盧瑋矛盾了,真如表姐所說?可是不像啊,雖然她覺得自己閱歷還不是很高,但是也不至於方勁是真有錢還是假裝13也分不出來那樣?
兩個星期沒見到人,盧瑋心裡腦海裡格式化一下睡一覺,再重啟後,就只攻書本不管其它溴。
「晚上出去吃飯去不去?」舍友A問。
「為什麼吃飯?」盧瑋的世界中,浪費金錢是可恥的,當然偶爾開小灶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但總這麼吃,怎麼個事兒?
舍友A回答,「班長生日,他老爸拿錢請咱們全班級出去吃飯,你不去?禱」
「大人在?」拘謹的很,況且班長家的家長都很嚴肅的。
「聽說就是拿錢,人不來。」舍友B解釋。
盧瑋想了一會兒,「先準備禮物吧。」各個班的班長過生日什麼的比的就是禮物多少,只要數量不要質量,請她們吃飯如果不去,班長會生氣,班長一生氣,後果很嚴重,所以,不管禮物大小,必須要送!
所以,在盧瑋拆線後的幾周後,第二次出去外面。
第一次沒吃什麼東西,也是那天把老男人趕走了……
欣欣再見到方勁,是在艾可的家裡。
紀典修人在國外出差,知道寶貝兒日子艾寶病了,急的不行,人又不能立刻回來,艾可也說了,你人回來能怎麼樣,也不是醫生,便把這個老公給噎住了,紀典修也不敢生氣矯情,畢竟,兒子生病,當媽咪的心疼,脾氣大點他這個做老公的應該忍一忍。
方勁在國內,艾可這邊醫生要給艾寶打的一種藥忘記帶了,醫生回去取來有點麻煩,艾可只能麻煩方勁一趟,讓方勁幫去取來,在送過到這邊來。
欣欣今天沒事在家,艾可清楚。
艾可打電話叫欣欣來幫忙照顧孩子,其實照顧孩子是假的,這麼多人在,哪兒會缺一個欣欣的,艾可又讓方勁來送藥,是希望兩個人碰一個面。
欣欣摸了摸艾寶的額頭,「燒的挺厲害的,幾天了?」
艾可歎氣,「從週五回來就這樣,吃了藥打了針,都沒退燒。」
「藥怎麼還沒送來?」欣欣出去看。她不知道是方勁送來。
方勁的車很快來了,知道紀典修的兒子發燒,也緊張的不行,著急的下車,車門都沒關上,拿著藥就往別墅裡跑,見到站在門口的欣欣,方勁一怔。
「怎麼是你送藥的?」欣欣先開口,掩飾掉尷尬。
「嗯,是我。」方勁尷尬比欣欣多一點。從前他不會對任何分手後的女人有這樣的感覺,這次真有,可能因為欣欣是身邊的朋友。
他以前玩,但懂得不吃窩邊草,那些女人,在他冷淡的時候,也清楚玩完了,可是欣欣太認真,這是他下手時始料未及的。
她是為他墮胎的女人……
他後來知道,欣欣是以結婚為目的跟他在一起,可是一開始,他說過,在一起沒有其他意思,她不會是他娶回家的女人,是因為沒有愛到非要共同生活一生的地步。
這麼久,他和欣欣從來沒有在一個屋簷下住過兩天之久,沒有在一起單獨吃過晚餐,方勁沒有叫她碰過他的衣服和起居裡的任何東西,一直由鐘點工來負責。
感覺淡了,他自然抽身,卻不知道欣欣的感受和那些懂得自己離開他的女人是不同。
醫生和艾可上去給孩子打藥,黎嬸兒照顧在孩子旁邊。
欣欣看了一眼方勁,方勁抿唇對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個人站在一起,卻是相對無言,這是最悲哀的……
「出去走一走行嗎?」欣欣問。
方勁點了點頭……
紀典修家出去,外面往東邊走就有一片綠樹紅花的地方,是種的,挺好看,偶爾也會找人來修剪一下那幾顆樹,形狀本是很好看,有一次被艾寶給剪壞了。
方勁雙手插在褲袋裡,低著頭,走在欣欣後面,真的無話可說,張口除了說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可是,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欣欣是這樣付出了真心,他會及時停止,不會繼續跟她這樣。
從中學開始,就開始交小女朋友,大學,後來的後來,步入社會接觸的女人更多。
從那次知道欣欣自殺,且腹中懷著他的孩子,方勁也心痛過,心痛那個孩子和欣欣這麼傻,他不會阻止她墮胎,因為那孩子生下來會耽誤欣欣的一生。
沒有愛到那種地步,他也要她不得,無愛的婚姻,他不想給。
她出院以後的一段日子裡,方勁盡可能離她很遠很遠,長痛不如短痛,他不再接觸她,想必她也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欣欣心裡也在想著從前的一點一滴,雖然他給她的真的不多,可是,真的很喜歡他,除去他的花心,其實他這個人很不錯。
可是,身邊的人都說,方勁無法馴服,誰能告訴她馴服他的方法是什麼?她願意去學習,去那麼做,想留住他。
不容易,多不同意欣欣也清楚,見到他那麼緊張盧瑋那女生,欣欣不得不重新衡量,也許何來的馴服不馴服,就是沒有遇到能降住他的人是不是?盧瑋是嗎?
欣欣回頭,就那麼看著他,方勁有些閃躲,他害怕面對欣欣的滿腹熱情。
欣欣上前一步,踮起腳抱住他的脖頸,吻了他……
方勁沒有預防,這個吻太突然,欣欣在他捏著她的腰要推開她時哭了,低著頭沒有抬起來,哭的很慘很慘,「怎麼了呢?從很久很久以前你就拒絕我吻你,可是當初你幹什麼了!」
面對欣欣的控訴,方勁吸了一口氣,「對不起,當初……」如果可以預見今天,我們就不會有當初,是我耽誤了你。」方勁艱難地說出口。
欣欣可悲地笑,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如果知道今天這樣,他都不要他們的當初了,連一點兒回憶都不想要了。
「不是,我沒有纏著你的意思。」欣欣解釋。
方勁用手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哭起來一點都不漂亮了,欣欣,我知道說什麼都是我混蛋,是我做的不對,我……」
方勁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通。
欣欣搖頭,「不是,你混蛋我一直知道,從在雷斯特的時候我就知道啊,可是我還是傻傻的不聽勸跟你一起,走到今天我不怨你。就是心裡有個疙瘩。」方勁沒給過她任何承諾,這她心裡一直有數,只是心裡明白不過來,為什麼他不能愛上自己呢?哪怕一點也行啊,不是越相處越是相愛,反而是越相處越距離遠了,欣欣會覺得好可惜。
「什麼疙瘩。」方勁願意給她解開。
欣欣淚眼朦朧的抬起頭,「我知道盧瑋,高三的的女生。」
方勁眼眸瞬間沉了下去,「你怎麼知道她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沒對她說什麼,也沒有找她的麻煩,我只是見了她一次而已。」欣欣急忙解釋,想必方勁一定是誤會了吧,以為她找盧瑋說了什麼對他不好的話。
方勁皺眉,很久才吐出幾個字,「以後,別去找她。」
欣欣點頭,她說自己沒對盧瑋說什麼,方勁是一定不會信的,欣欣哽咽著問,「你喜歡那個女生嗎?你們相差太多了,如果也是像跟我一樣這樣玩玩,方勁,你不要這樣做了,那個女生和步入社會的女人不一樣,太小了,才高三,你懂得18歲是個什麼樣的年紀麼?別去傷害那個還沒談過戀愛的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