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別玩我媽咪 正文 艾可怎樣努力都抓不住的昨天!(6000+)
    在典點和紀典修講著電話的時候,艾可沒有勇氣聽下去,因為害怕吧,對,就是膽小了。怕那邊的紀典修說了什麼,然後通過典點的話她再猜到意思,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怕聽見他為添添的辯解。

    那種滋味,是一定難受的,他口中說出的袒護添添的話,會割傷她的喉嚨。

    艾可再回來時,已經是十分鐘之後,典點已經講完了電話,艾可手裡捏著兩個紙杯,走到典點面前給典點一杯,「不知道你喝不喝的習慣。」

    艾可笑,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典點太瞭解艾可了,捕捉到艾可的一絲慌神。

    典點顧忌艾可的感受,也不說破,靠在大廳的白鋼欄杆上,「我也沒說口渴啊。惚」

    「我以為你口渴行了吧。」艾可撅嘴。

    典點靜默無聲地喝著這種速溶咖啡,品嚐不出什麼味道,她在想,要不要給艾可打一個預防針?慢慢的痛,比突然的劇烈疼痛更容易讓人不倒下去吧?

    典點不聰明,只是想為他們做些什麼,她轉頭看艾可,「想聽聽添添和我哥小時候的事情嗎?溫」

    「嗯?」

    艾可挑眉,咖啡被她抿著唇嚥下去,點了點頭,「那就聽聽吧。」

    如果是添添要跟她說這些往事,艾可是不屑聽的,但是典點,這不同。誰是自己身邊關心自己的人艾可分得清楚。

    「她一出生,不久就來到我家了,當然我比她小兩歲,我也是後來聽說的。小時候我跟沒跟她玩在一起我也不記得。我感覺到她在我家讓我很反感的時候我都十歲了,那年她十二歲,她也是那年冬天回國離開我家的。」

    典點抿了一口咖啡,說,「我記得去機場送她,是我媽咪逼著我們都要去的。我不喜歡媽咪那麼喜歡她。她在上飛機之前抓著我哥的衣服就是不走!哭的很凶!她跟我哥是有感情的,我哥那時候十八歲,她十二歲,當然只是兄妹感情,她很會黏著人,總是把我哥逗得笑起來!我跟你說,我和她同時跌倒,她總是有辦法讓我哥去哄她。」

    添添吐了一下舌頭,「可能也因為男孩子一樣的性格吧,從腳踏車上飛下來差點摔死我都沒她扭到腳哭的那麼大聲!那個會裝的小可憐,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懂得替我哥拒絕學姐的情書和禮物。那麼多年,吃飯時她總是坐在我哥旁邊,我哥不吃的東西她都替我哥吃了,比如洋蔥和芹菜,我哥最討厭的兩種東西!我媽咪都說,她們兩個是吃一碗飯長大的。」

    艾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微微扭頭從透明的窗子看向公司樓下的行人和街道,車流,樹影,一切可以擾亂思緒的東西。說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但沒想到是超出範圍的失落……

    紀典修和添添開心的時光,那是,艾可怎樣努力都抓不住的昨天。

    這種感覺:像是一個天生雙眼失明的瞎子,只聽世人訴說夕陽無限美好,在世界末日那天得以睜開眼睛,卻沒見到最後一抹夕陽就再度閉上眼睛死亡。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靈魂還在,帶著這深深的錯過存在著飄蕩著。

    艾可此刻就是這樣,氣若游絲般地憑空想像著他那段說短不短有添添的日子。

    典點扶住艾可手中要撒了她都沒發覺的咖啡紙杯,艾可轉過頭,蹙起眉心看著典點,「你說,我在聽呢。我沒事……」

    典點知道她在逞強,可是她必須說,「我哥有一次滑雪摔斷了一側手臂,縫了很多針。你感覺到了吧,添添平時很老實不愛說話,就是那麼早熟!對我哥照顧前照顧後,我哥挑食,添添那麼小就給我哥做菜,還燙傷過。我哥挺喜歡這個小妹妹的。去國外玩帶回的禮物,從來都是雙份的,我一份,添添一份!添添很依賴我哥,所以離開時在機場,很不捨得我哥……最後我哥親了親她的小臉,才哭著走了。」

    「我哥不喜歡吃水餃,只吃外面的皮,水餃餡料都是添添吃的……」

    「艾可,我跟你說這些,只是讓你不要怪哥,讓他徹底討厭添添,除非添添做出讓我哥對她失望的事情擺在眼前……」

    典點跟艾可說這句話,目的很單純,就是不想讓艾可對哥失望,艾可是哥第一個喜歡的女生,不管怎麼樣,他們應該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艾可一個人遊走在公司的走廊間,電梯裡,走走停停,時而盯著地面發呆,時而盯著牆壁愣神……

    艾可認識的人不多,但這些年身邊一閃而過的人卻是太多太多,形形色色,或滄桑懂事,或單純無知。

    原因是漂流的日子太久走過的路太多了麼?不記得曾經聽哪個人說過:要告訴自己,不要因為情緒而做自己會後悔會難過的事。

    可是忍,誰能輕易做到……

    典點開車去了醫院。

    蘇霆安一個手術後出來,典點已經是在醫院門口等了很久了。

    「嗨~~~」

    典點坐在白色的跑車裡跟迎面走來的男醫生打著招呼。

    蘇霆安逆著光走過來,輕『嗯』了一聲。

    典點看著蘇霆安笑,那種打量著蘇霆安的笑,像是會吃人似的,其實她想喊,『嗨~~那個我的男人。』

    她怕蘇霆安被嚇跑了。

    蘇霆安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工作時穿的衣服上有一點血漬,典點打開車門下車,在醫院裡人紛紛看過來時蹭到蘇霆安身邊說,「你們院,美女蠻多嘛。」

    「嗯。」蘇霆安點頭。

    典點蹙眉,這個人怎麼就只會嗯嗯嗯。

    蘇霆安蹙眉點上一支煙,吐了一口煙霧,「別再靠過來了,我身上有血。」

    「有嗎?」

    典點裝作才看見,不敢再往蘇霆安身上靠了。

    「找我出來什麼事。我還有病人在上面。」蘇霆安不冷不熱,典點的那點小心思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哪呢哪呢?」典點抬頭看。

    「找什麼呢?」蘇霆蹙眉。

    「你的病人啊,你不是說在上面麼。」典點繼續望天。蘇霆安叼著煙瞇眼看她,「我說的是在醫院樓上,你在天上找什麼!」

    典點若無其事地深呼吸,突然指著蘇霆安,「你也有病,得治一治了。」

    「……」

    蘇霆安無語,「我哪裡有病。」

    她在他左臉上親了一口,打開車門上車,「你不喜歡我,這對我來說簡直是能讓我為你哭的死去活來的絕症!」

    音落!跑車疾馳而去——

    「……」

    蘇霆安一個人,斜倚在醫院門口的牆邊吸完一支煙。

    「呦!蘇醫生,女朋友嗎?」一個路過的同事調侃。

    蘇霆安將煙蒂捻滅,「別胡說!一個小妹妹!」

    午餐時,艾可沒有去吃,頭疼地趴在辦公室裡睡覺,就只有她一個人。

    張秘書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艾可睡得額頭上一層薄薄的細汗的樣子,拿起別人桌子上的空調遙控器把空調的度數調整了一下。

    總裁辦公室:

    張秘書走進來,望了一眼前段時間加進來的餐桌上的食物,說道,「總裁,艾可小姐好像很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紀典修蹙眉,她沒有休息好麼?

    當紀典修出現在小小的秘書部辦公室的時候,秘書室去吃午餐的人已經回來了幾個,親眼看到總裁過來,驚愕之餘,又跌破眼鏡的看到總裁面無表情地抱起在睡著的艾可。

    張秘書擰眉,示意她們別說話。

    艾可有點輕微發燒,不嚴重,可也睡得死死的,紀典修抱起的時候動作很輕,艾可動了動,在睡夢中雙手攥起來,臉往紀典修的懷裡蹭了蹭。

    紀典修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將她抱進了總裁辦公室!

    「去請醫生。」

    紀典修進去辦公室,轉身對張秘書說。

    「好!」張秘書點頭,轉身離開。

    將她放在沙發上,從她總出現在他辦公室以後,辦公內多了一個大屏風。

    紀典修關了空調,她越是吹空調就會越嚴重,只好打開能打開的窗子。

    張秘書還沒回來。

    紀典修俯身躺在她身邊,沙發很寬,敞開就是一個床的樣子,她窩在裡面睡得香甜。他仰頭躺在她身邊,一條腿在沙發下面,一條長腿在沙發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放在額頭上,蹙眉思索著什麼……

    他是怎麼了,總覺得她要離開自己的感覺……

    他扭過身體閉上眼眸,輕柔吻上她睡得粉撲撲的小臉,注視著她長長的睫毛,睡著時,臉上透出的懵懂和迷茫……

    「添添什麼都沒有做過,錯的只是她的媽媽而已!」

    「哥,你的胳膊疼不疼……」

    「姐……」

    艾可睡得不踏實,擾人的夢總是來了又去,紀典修傾倒於添添的樣子,添添小時候照顧紀典修的樣子,添添將要跟她說什麼的樣子……在夢中閃現!

    不!

    艾可驚醒。

    猛地睜開眼睛,卻感覺到手背上紮著針,輸液管高高地掛著,她的淚水一下子就淌了出來。怔怔地望著輸液管回血了,疼都不知。

    眼前巨大的屏風是熟悉的,艾可努力仰起頭,可以看到後面大片落地窗外的天空。

    那如同一個涼風瑟瑟的無底深淵,迷霧重重沒有終極沒有底,今天,沒有晴空萬里,天空不好看的灰濛濛的。如同這夢裡初醒的心境。

    紀典修只出去了一下,再進來時,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

    蹙眉看著恐怖的輸液管,滿滿的都是紅色血液!

    「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

    紀典修責怪心疼地語氣。

    來不及叫醫生,將她摟起來在自己的懷裡,讓她依靠著他的胸膛,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用酒精棉球按住針口拔下針頭……

    出血了,紀典修抬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吸允。

    他俯下身,盯著她蒼白的小臉,眼眸中露出深深地擔憂,「那是血,你看不到嗎。」

    艾可盯著他的五官,搖了搖頭,「我做夢了,醒了的時候不小心動了一下手就回血了。你剛進來就看到了,並沒有怎麼樣……」

    紀典修審視著她的眼睛: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為什麼他如此擔心……

    「紀典修,我突然很想去有白鳥飛過的廣場上透透氣——可以請假嗎?」艾可問他。

    紀典修略微沉吟,「可以!」

    董啟瑞給艾可打過幾個電話,都是關機。

    董啟瑞總不能去GU找她,紀典修會憤怒吧!

    手中的報紙他現在才看到,可想而知,這照片出自家裡人之手。

    董啟瑞開車回到家裡。

    將報紙放在父母眼前,點上一支煙說道,「這是你們的傑作吧。」

    「不是……」董母不承認。

    董啟瑞看向自己的父親,父親為人脾氣不是很好,但敢作敢當,此刻臉上的表情說明,母親在說謊,而且說得很猶豫,父親的表情已經昭顯了一切。

    「你們太心急了,知道我和照片上的女人是什麼樣的關係麼?以為這樣公諸於眾我就會娶了你們的兒媳婦接著生你們的小孫子?錯了……」董啟瑞蹙眉。

    「你要荒唐到什麼時候!」董父語氣硬極了。

    「到了我認為我可以走出來的時候。她也許……不是我要的。」董啟瑞指著報紙。

    董啟瑞離開,知道傷了父母的心,可這似乎已經成了這麼多年經常發生的事情了。他試圖避免,可事情卻總是在發生

    市區的一處廣場,這裡整日有白鳥啄食。

    艾可呼吸著新鮮空氣,手背上粘著白色膠布,有一點血跡滲透出來,買了一支冰激凌,紀典修不吃,艾可自己吃。

    可愛小動物形狀的冰,吃進去感覺到透心的涼。

    空氣也呼吸了,艾可試探地問身邊的人,「紀典修,按照原計劃,我每個週末要去舅母家裡。可是你說我這樣給舅舅吃藥是不正確的,事態嚴重了會對我不利,那你有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讓舅舅能好起來?對了……我已經沒有再聯繫董啟瑞。」

    艾可近乎討好地說道。並非是對董啟瑞卸磨殺驢,而是,就連蘇霆安都說董啟瑞對自己有其它情感,那麼還是盡量少聯繫吧,她不想自己遲鈍的表現讓任何人誤會或者是產生錯覺。

    紀典修很猶豫,艾可看著他,狐疑地嘟起嘴,「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說啊……」

    紀典修每句話,甚至每個字,對此刻這般脆弱的艾可都做到了謹小慎微。

    可是……艾可還是驚訝了。

    這樣的白日,坐在灰濛濛並不是很晴朗的天空下,居然會有一種烈火一樣日頭灼傷了身體的感覺,疼的你都不清楚該去怨誰!

    只能怨自己吧!

    若不是坐在這裡,哪來的被灼傷身體的疼痛!

    紀爺爺給艾可打來了電話,艾可尊重這個老人,也知道爺爺一直是非常喜歡自己愛護自己的,所以不想給年紀這麼大的爺爺添增煩惱。

    還是笑著接聽著電話。

    爺爺說在那邊住的不習慣,要搬來和紀典修他們一起住。

    艾可怎麼能聽不出來,爺爺一定是認為她和紀典修僵持太久了,到了該回到一起的時候。

    艾可不能拒絕,有脾氣也不該在爺爺面前表現出來。

    於是,紀典修要一起回去,艾可搖頭拒絕說不用了,讓張秘書送她回去公寓,再拿了她的東西到別墅,迎接爺爺的到來,讓爺爺看到她在這裡住著,這就好了……

    還要告訴黎叔黎嬸兒不要說錯了話才是……

    爺爺那麼精明,擺明了就是知道艾可接到電話後才搬來的,不過艾可很開心。如果很早,爺爺能搬來一起住,真的會很幸福,一家開開心心的

    艾可給董啟瑞簡單發了一個短消息:最近在忙舅舅的事情,等有了結果,我再去你那咨詢吧,謝謝。

    很敷衍的一個短信,於情於理,艾可應該對他說聲謝謝。

    董啟瑞給她回了一個短消息,說杜馨桐父母的離婚案子已經結束了。

    艾可回了一個:哦。

    打給杜馨桐,杜馨桐心情不是很好,雖然一直做好了父母離婚的準備,可是這真的再也沒有關係了,心裡還是空空的。

    「不要想太多,親人生離,愛人分合,無可避免啊。人不就是這樣嗎,有喜有憂這樣活著,不斷的循環……平常心就好……」

    艾可是想安慰杜馨桐的,可是話一出口,卻自己差點哭了,這是在安慰人,還是在催人淚下?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杜馨桐歎了口氣,「唉!做不到!該罰你喝酒哦,你這口吻,明顯的在虐人虐己嘛,壞傢伙……」

    「好吧,我是個壞傢伙。」艾可笑。

    所以,要學會珍惜得到的啊。

    杜馨桐有些對不起艾可地說了離婚案子的結果,杜爸爸的財產多數屬於了杜媽媽所有,出軌與早年私生女的證據都是對杜爸爸不利的。

    可是關於GU的股份,杜爸爸仍然堅持或者杜馨桐嫁給紀典修,或者添添嫁給紀典修。

    杜馨桐已經幫了很大的忙,這已實屬不易。

    翌日清晨:

    艾可坐紀典修的車去上班,路上沉默不語,只說沒睡好想睡一會兒,可是一睡,睡到了公司樓下。到了地方,艾可下車上班。

    添添找上來艾可也沒覺得奇怪,杜爸爸的離婚案子打完,她一定會來找她的,繼續那個讓她離開紀典修讓紀典修順利得到GU的話題。

    艾可跟她上了頂樓天台!

    今日的風比較大,吹得艾可髮絲凌亂,是一個陰天,似乎要下雨,天上是深灰色的。

    PS:可可不會對添添逆來順受了呦O(∩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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