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的手指爬上黑色路虎搖下來的玻璃窗上,纖細白皙的手指用力捏住了貼了深暗色車膜的車玻璃,望著車外道旁匆匆而過的樹木說道,「跟我結婚了,你的未婚妻怎麼辦?」
『未婚妻』這三個字。從艾可的喉嚨經過,留下了多疼的看不見的傷口,只有她自己知道。
手指摸著脖頸喉嚨處,輕輕咬住了嘴唇內壁的嫩肉。
「艾可,杜馨桐的性格你瞭解。」紀典修點上一支煙。
艾可聞到香煙的味道微微擰眉,但她沒有說不要他吸煙,只是擰眉說道,「我寧願她是添添那樣,可以在你面前表現她的溫柔她的好。而在我面前,她可以是一個處處防備女人搶走她未來老公的壞女孩。因為杜馨桐她太好了,我也是那麼喜歡她的性格,所以我不能怎麼樣。惚」
「我和她,不會結婚。」紀典修看向艾可,眼神複雜。
艾可想起杜馨桐對她說的話,杜馨桐讓她大度地原諒這個男人身體出軌,暫且不論她真的做不到,就算做到了,她也受不了他的不尊重。
艾可五根纖細地手指微彎曲,蹭著自己的鼻尖,不想看紀典修,她自己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我一直覺得,不管我們多麼喜歡對方,不管我們相愛到什麼程度。都只是一對要面對許多現實的愛人罷了!我從來沒奢望我的婚姻或是愛情像你這個人一樣閃耀人人羨慕。我要的很簡單,你不拋棄我,我不拋棄你,忠於彼此。我還要點滴的生活中,我們能彼此尊重,這尊重不要用話語的方式說出來,是相處中的每一件事去體會出來的。可是你……背著我跟別的女人訂婚了,你是不懂得什麼叫尊重?還是覺得我不配你去尊重?溫」
「……」艾可將頭徹底轉向車窗外,吹著風。
簇簇的風打在臉上不疼,可是被吹起的一縷縷髮絲打在臉上卻那麼生疼生疼的,說了不想跟他談起這件事,說了不再哭,可是總是,總是一次次的那麼不爭氣!
艾可三兩根手指爬上臉頰,背對著開車的紀典修,她摸到了該死的淚水,她的驕傲,她的不再卑微祈求,都被這苦澀的淚水出賣了。
你可以是錯了,你可以是倔強的不認錯。
但是千萬不要強詞奪理找著各種讓人厭惡反感再也不想跟你交談的借口來澄清自己,聰明人都不會那麼做。
紀典修知道錯在他這,所以他沉默著,一邊穩穩地開著車,一邊伸出手臂,動作那樣輕……他怕她的躲避,很傷人。
紀典修知道,艾可,再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回來。
他,真傷了她的心,尊重,這兩個,他想他以後會刻在心上。
艾可沒有低著頭,只是雙臂擱在搖下來的車窗上,哭著的小臉依偎在自己的手臂上,任由淚水靜靜的隨風滑下,趁著還能哭出來,就哭吧,艾可怕把自己憋壞了,憋壞了不值得。
當她感覺到紀典修的手指摸上自己的手時,沒有去躲,艾可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眼角處,淚水經過手指,手指也是濕的,紀典修重重呼吸,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指在手心裡。
他不動,她亦是不動……
艾可看到車要進去市區的路口了,才開口說道,「我們不能註冊登記。」
「……」紀典修轉頭看她。
艾可扭過頭,看向他,「別鬧了,快回去吧。她們在等……」
紀典修將車停在轉彎路口的大樹下,他仍舊攥著她被淚水浸濕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再親,吻了再吻,甚至用他的唇舌舔掉了她所有的淚水……
艾可怎麼能經得住他這樣的撩撥,他的舌不老實的舔著她的每一根手指,她手指顫抖的要抽回,紀典修翻身覆上副駕駛座位艾可的身上,他想吻她,他不行了。
艾可像是兔子一樣靈敏地逃開,整個人轉過身趴在了車座上,紀典修喘著粗氣注視著她的背,大手捏住她的腰,輕輕游弋,「轉過來,我們回去。」
直到他洩氣地坐回駕駛位置,艾可才轉過頭。
紀典修回去開的異常快,艾可的心臟跳動頻率就像這飆著的車速,艾可知道,紀典修生氣她不跟他登記結婚,卻又不敢態度強硬要求,但是,她先不說這中間夾著許多事和人,她的戶口薄在外婆那,怎麼結?
看著紀典修騰起的情.欲在風中一點點釋放,她突然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大巴果然還在等,艾可在大巴那邊的人看不到的位置準備打開車門下車,紀典修緊緊攥著艾可的手,一隻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深邃地眼眸裡都是霸道和不甘!
「我下車!」艾可盯著他的手,他這麼攥著,她怎麼下去?
「一會兒。」
紀典修的語氣像是祈求,艾可忽然心裡就軟了,反正他不發話大巴不能走。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紀典修吸了兩支煙,艾可嗓子有些難受,在紀典修捻滅了最後一支煙蒂後,他盡自鬆開她的手,打開車門頭也不回離開。
艾可生氣,卻不知道氣從何來,只能無奈地打開車門下車,往大巴那邊溜……
在折回來時,紀典修已經將手機還給她了,艾可開機,就看到艾寶打給她的電話。
「艾寶,什麼事打給媽咪?」
「哦,媽咪我今天抓到一條大蟲子,長的很討喜,你要不要?我要放在文具盒裡還是飯盒你給你帶回去呢?」艾寶在那頭鼓搗著東西。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