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別玩我媽咪 正文 一百零二章,瞞我多少
    ()    「哦……」艾可被紀典修叫才回過神兒。

    張口剛想說什麼,剛想向添添邁出一步,卻看到添添皺緊了細細的眉,將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眼淚似乎都要流了出來。

    艾可要走過去的腳步頓住,她沒有明白,怎麼了……

    添添站在十幾米外,琉璃石的柱子隔著她和紀典修,她緊張的呼吸都在困難,閉上眼,只希望姐不要走過來,不要說出她們認識!

    「沒,沒說什麼。」艾可邁出去的一隻腳僵硬的收回來,轉身,跟紀典修下樓,回頭看了看在閉著眼睛好像很痛苦樣子的添添。

    那真的是添添啊。

    添添許久才睜開眼睛,她接電話的位置很隱蔽,紀典修和艾可走過來的時候,紀典修沒有抬頭,忽視了渺小的她,典點那邊也看不到,還好,還好是這樣……

    還好姐什麼都沒說。

    姐的爸爸有三百萬的死亡撫恤金,換來這些錢的渠道是媽媽背著姐,用姐的名義對雷斯特勒索的,這件事紀典修也知道的,但絕對不能讓哥知道那是媽媽做的。

    她不瞭解姐跟勒東昊的關係是否還那樣親密,更不瞭解姐跟紀典修是什麼樣的關係,所以她膽怯,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姐知道了媽媽用她的名義勒索死亡撫恤金,會對哥說……她是個壞人,她媽媽也是卑鄙的壞人。

    所以不能被哥知道,不能……

    添添撿起手機,回到座位,臉色很難看,拎起包包跟典點告別,匆忙離開。

    「怎麼都走!」典點站起對添添喊。

    吃的沒趣。

    端著自己的餐具跑到樓下,拉開艾可剛才做的位置,對欣欣大笑,「這裡給我坐吧,哦,對了,你們在聊什麼那麼開心的樣子?」

    典點說著的時候已經坐下,夾起桌子上的一口菜送進嘴裡。

    桌子上聊的正歡的所有人都噤聲了。

    剛才已經聽徐慧說了,這是總裁的親妹妹!

    欣欣轉過頭去,不屑地對典點譏諷起嘴角,真是自來熟啊,熟的跟一群不認識的人都能坐到一起來,而且看那樣子,吃的那麼自在!

    *********

    晚上,雷斯特內不是特別黑。有美麗的光。

    添添從西餐廳跑出來,看到從噴泉池邊上走過去的兩個人,她頓住,臉上的表情是掙扎的,但也轉身離開。能怎麼樣?她不能走過去不是嗎?而且她跟哥的關係,還沒有進展到可以干涉哥跟誰走的地步啊!

    越往前走越暗。

    紀典修雙手插在褲袋裡,挺拔的身影那樣冰冷,走在前面,他拿出一支煙,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香煙。

    艾可跟在他身後,兩步遠,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倒影,雙手不自在的插在工作服的口袋裡。

    腦子裡都是添添,舅母,還有舅舅,心裡惦記了她們五年了,如今見到了添添,卻沒有能問出心裡想問的話。

    偌大的高爾夫球場裡。

    清新的空氣,涼爽的晚風,綠綠的地,還有夜空上掛著的一輪明月,星星也很多。

    紀典修轉身,看到艾可低著頭,站在他兩步遠的地方。

    他轉身,將煙蒂扔掉捻滅。

    站在那裡凝視她足足兩分鐘那麼久,艾可就像是被定在那裡一般,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做什麼。

    紀典修薄唇緊抿,上前一大步,大手拉過她的手,攥住。

    「呃……」艾可想從他的手中抽回來,他卻攥的更緊,艾可抬頭,與他深邃的眼眸對視,他卻直直的鄙視著她,最後選擇眼神逃離的,還是她而已。

    難道自己對錢寧說的話還不夠嗎?為什麼他還是……

    紀典修深邃的眼眸中有著空洞的傷痛,他望著她別過去不敢看他的臉,氣惱的用力一扯。

    「啊——」艾可失去重心,身體向前,直直地撞在他的胸膛裡。

    她低著頭,一隻手被他緊緊攥著,一隻手去捂著自己的鼻子,好痛——

    她不敢抬頭,卻也暗暗掙脫著,他感覺著她的倔強,偏偏大手用力抓著她的手不放,另一條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身體。將她牢牢鎖在懷裡,他不喜歡她跟他倔強!

    ********

    「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她痛的鼻子發酸,痛的想哭,撞的很痛。

    她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看著他俊美無比的五官,這樣的男人!不該這樣對她的!她何德何能!

    紀典修的眼眸湛黑一片,他的臉冷冽非常,他攬住她腰的手輕輕拿開,緩緩捏住她的下巴,磁性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

    ,「幹什麼?應該是我要問你,幹什麼!」

    語畢,他的唇在她的錯愕下放肆地覆上她。

    她像是被毒蛇咬到了一樣立刻彈開,手用力從他的手中抽出,因為他攥的緊,所以手腕紅了一大片。

    紀典修看到她閃避的樣子,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成拳,雙眸緩緩閉上!

    艾可退後好幾步,站在那裡,眼睛驚恐的盯著地面,她一隻手顫抖的垂著,一隻手輕輕摸著嘴唇,淚水簇簇流下來,為什麼總是要這樣,逼著別人做那個人一直在逃避的事情是多痛苦,為什麼要逼她……

    她吸著鼻子,肩膀一抖一抖的。手心捂著嘴唇,纖瘦的身體似乎站不穩。

    他上前一步!

    她驚恐的退後一步!

    「不要動。」她張口,濃濃的鼻音。

    他站住。

    「就站在那裡,不要動。」她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眼睛裡淚光閃爍。

    他想過去,非常想過去,攥拳的手骨節泛白,涼薄的唇微動,卻什麼都沒說。

    艾可穩定了自己的氣息,別過頭去胡亂擦著掉下來的淚水,然後輕輕說道,「不要這樣,不管你在想什麼,不管你的心怎樣,都不要對我這樣做。」

    「到底是為什麼!」他並不覺得她對他非常排斥,可是為什麼總是這樣躲避!

    如果是女人慣用的欲擒故縱,或是她虛偽做作,也該夠了不是嗎!本性呢?為什麼還不露出來!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為什麼……他問為什麼,艾可吸著鼻子看向別處。

    她抬起頭看他,看他好看的嘴唇,看他好看的五官,看他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然後忍著淚水說道,「因為你這樣完美的男人,是我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去接受的,更無法去碰觸的……」

    「什麼?——」他不可思議的問,她在說什麼?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完美的男人的?既然她覺得他很完美,為什麼不接受?無法接受,無法碰觸?那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淚水從她的臉上流過,她知道自己不喜歡他的,可是為什麼心這麼痛?

    她退後一步,咬著嘴唇說道,「總之!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我們都不是小孩子,雖然有時候也會情不自禁做出幼稚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看似可以那麼美好,但有一天擺在現實面前,就會發現那是多麼蒼白無力……」

    不止是他,不止是東昊,不止是這世上的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對她好,可以對她生出別的感情,但是她說,她有一個五歲的兒子,親生的,他們會怎樣?會給她一巴掌!會罵她不要臉,有的時候,她想想都驚恐的渾身抽搐——

    紀典修看到她淚流滿面,看到她咬著下唇在說,若非心裡所想,怎麼會流淚?眼淚是不會騙人的,他上前一步,聲音清冷的就像這夜,「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你以為可以瞞一輩子?」

    「我……」她語結,淚光閃爍,搖頭,「我沒有!」

    紀典修的腦海裡閃過私家偵探查出的結果,她沒有姐姐!

    他盯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眸,那明明是在撒謊的表現,注意到她感冒悶悶的鼻子,他脫下西裝,披在她閃避的身上,雙手插在褲袋裡站在她身側,冷冷說道,「記著!你可以在某些時間裡欺騙所有的人,也可以在所有的時間裡欺騙某些人,卻不能在所有的時間裡欺騙所有的人!」

    他大步離開。

    他冷冽的話縈繞在耳際,她深深皺眉,再也支撐不住蹲下去,努力深呼吸,不讓自己哭的那樣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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