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竇麗倩和勒東昊往酒店裡面走,試探的問道,「東昊,剛才,你和修表哥說什麼了?我看你們兩個的臉色都不好看呢。」
勒東昊頓了頓,「說了我這次要在國內住多久。」
「這樣啊……」竇麗倩將信將疑。
兩個人一同走進酒店裡面。
竇敏見到紀典修出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一直站在遠處的騰添添望著這母子二人,臉上瞬間掛著甜美的微笑,捏著粉色手包走近,站在了竇敏身邊,看著帥氣的紀典修,細聲細語問道,「阿姨,這是……」
「哦。」竇敏在外人眼中,從來都是溫和高雅的摸樣,她看著自己的兒子,介紹道,「我的兒子,修,添添不認識了嗎?你們小時候見過的呀。」
騰添添恍然大悟,驚歎的淡笑,柔情似水的眼睛緊緊盯著紀典修,「原來是哥……不記得我了嗎?」
紀典修蹙眉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皮膚白皙,長得很小,似乎比艾可還要矮一點點,不過艾可穿的都是平底鞋,眼前的女孩子穿著一雙細高跟的鞋子,裸色的裙子,手裡捏著淺粉色的小手包,微卷的長髮披著,她跟艾可一樣,那麼白,但是,艾可為什麼白的那麼不健康。
是吃的不好嗎?難道真的是……
騰添添嘴角的微笑有些僵硬,怔了怔說道,「哥還是想不起來嗎?」
「修再好好想一想。」竇敏看著兩個孩子笑。
「你是……那個愛哭的添添?」紀典修看了半晌,看到她白皙的手臂上一塊傷疤時,才驚覺發現她是誰,原來,這丫頭都長得這麼大了。
騰添添親暱的挽著竇敏的手臂,「阿姨……哥終於想起我了。」
「我們分開的時候,你才十二歲而已!」紀典修臉上浮現淺笑。
「是啊,回國後因為想哥,所以我哭了很久。」騰添添笑得小臉明媚。
「你還會哭?哪一次你不是裝的!」紀典修淡笑。
騰添添摸著額頭,「至少離開哥那天……我是真的哭過了啊!哥說過欠我的,現在是不是要還給我呢。」
「好啊,哥先去忙,跟我媽留下聯絡方式,有時間找你。」紀典修離開。
竇麗倩拍了拍騰添添的胳膊,「真的是女大十八變,我們添添變得更加漂亮了,告訴你媽媽……今晚你就跟阿姨去阿姨家住一晚好不好?」
「好啊!」騰添添欣喜答應。
晚會結束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紀典修應酬到所有客人離開。
上樓進入大廳時,只穿了一件襯衫的勒東昊剛好走出來。
兩個人的目光再次碰撞在一起。
「我們,談一談。」勒東昊平靜的說道。
「好,去外面……」紀典修先走出去,一前一後,兩人走到高爾夫球場中。
月色如水,卻也寒涼,偌大的高爾夫球場,邊上有一排白色的木椅,紀典修坐下,勒東昊同樣坐下。
「修……」勒東昊聲音中有些什麼是他自己都反感不喜歡的。
紀典修嘴角微微譏諷的揚起,勒東昊從來不會這樣叫他,從來!
勒東昊痛苦的雙手攥拳,煩躁的揉著眉心,「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樣的關係,哪怕……」他頓了頓,「以後,我希望她的事情一切都由我去做。」
「她,知道你已經訂婚了嗎。」紀典修點上一支煙。
勒東昊立刻十分不悅的站起身:「這不用你操心!」
勒東昊攥拳,有種揍人的衝動,就像是小時候第一次走進紀家,他知道紀典修的爸爸是他的繼父,他那時想揍人,但為了再嫁的媽媽,他忍,他從來沒想過要什麼屬於他的東西!
哪怕是無數的金錢!
「她,是我的一切……」勒東昊攥著的拳頭緩緩鬆開。
一切?紀典修不以為然,蹙眉,「你知道一切代表什麼?!」
她是他的一切!這樣的字眼莫名的就是觸怒了他!
一切……
勒東昊不曾認真想過這兩個字的意義,但是有誰能比他自己還要清楚他自己,他喜歡她,喜歡她總是被他欺負的樣子,喜歡她被他逼得語結只會結結巴巴甚至投降說『哦』的樣子,喜歡她纖瘦的身體在前面走,柳絮飄下來,她就像個小仙女一樣。
她不出眾,她不獨有,也許在街上轉一圈,她普通到即刻就能在人群中化為烏有……
可就是這樣的她,在她眼中彌足珍貴,不可取代。
他說不出話,最怕這樣寒涼的夏夜,別人沒有感覺,他會覺得冷,很冷,因為這樣的夜和她
離開的夜那樣相像,當他趕到她們家的院子,看到她手裡握著匕首滿身是血的站在那裡,他的血液在逆流。漲的腦袋要爆炸掉了。
他那樣嘶喊,他覺得身體裡有一部分在被人撕裂,從他的身體中流失,他感覺就要失去她了,一個不捨得得到就要失去的,重要的,誰也替代不了的女孩。
他的心急的要著起火來了,喊道嗓子沙啞,喊不出聲音,喊到媽媽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他還是猩紅著眼睛喊她,跪在地上看著她漸漸從他的眼中消失……
她減刑了,那麼他就等啊,那時候他心已經空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是他沒有垮掉,他要好好活著,那是他十九年來第一次變得懂事了,第一次想為誰認真活著……
最痛苦的,把他擊垮的,讓他如同行屍走肉一樣過活的,是五年前她出獄了,卻消失了,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消失在了他不知道該去往哪裡尋找的世界。
她竟然提前出獄了一段時間,他和她錯過了。
失去她,他也活不成了,他要找到她,不管多久,唯有她,才能讓她的世界轉動。
勒東昊皺眉,與印象中的冷血動物對視,「你的親人永遠是你的親人,我不屑!只要你一句話,我隨時離開你爸爸的公司。」
勒東昊離開,紀典修拿出手機,看著一串熟悉的號碼,手指碰觸按鍵,猶豫著,最終合上手機大步離開。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艾可醒來只覺得頭疼的厲害,關掉鬧鐘起床洗漱。
迷迷糊糊的撞上從廚房跑出來的蘇霆婷,她嚇得跳開,指著蘇霆婷,「你在幹嗎?」
「做飯啊,你再去睡一會,床頭有藥,記得吃,身體還是像以前那麼弱,你不能總是這樣發燒了,小身子骨的零件總是出毛病怎麼能行的,有一天報廢了看你怎麼辦。」蘇霆婷做一次飯都是大張旗鼓的,嘴裡不停的嘮叨著。
艾可走進房間,乖乖的吃下床頭的藥,還是婷婷瞭解她,顆粒的,甜味的,好吃,都不用喝水。
吃了藥再吃掉蘇大小姐做的不怎麼好吃的早餐,沒有好很多,反而開始輕微的咳嗽。換了一身衣服,淺白色磨舊的緊身牛仔褲,他的腿很直,因為偏瘦不好買褲子,穿各種款式的緊身牛仔褲最合適,上身一件蓋住屁股的大鏤空褐色毛線半袖,裡面穿著白色小背心,不會露什麼,拎著包和昨天穿回來的工作服出了社區。
捂著嘴巴咳嗽了幾聲,要走向公車站,卻突然,看到前方停著一輛車。倚著的,是……勒東昊。
雖然沒有昨天那麼突然看到的激動,卻也怎麼都鎮定不下來,渾身打了個冷顫,她淡漠的向前走了幾步,這是上班的必經之路。
她閃爍著驚恐的眼眸看了一眼他,他還是那樣帥氣,站在那裡能吸引無數女生的目光,她皺眉,不敢抬頭,看向別處往前走,自己一定很糟糕吧,沒有學歷,坐過牢了,樣子這麼憔悴,出門時她看到自己的臉蠟黃蒼白的嚇人,她真是糟糕透了,哪裡都糟糕透了。
她沒想過要這樣面對他,哪裡能抬起頭呢。
「小可。」勒東昊上前一步,喚住她,她立刻轉過頭去,看向路邊。
她的手在顫抖,她知道不能像昨夜那樣逃避了,躲不掉的見面,那就不要躲了,她的手抖的厲害,拿著挎包和手裡工作服袋子都有些拎不住。
勒東昊皺眉,她讓他深深的心疼,他試探著,小心地,接過她手裡的重物,雖然他知道東西不重,可是想多為她做些什麼,一點也好。
艾可感覺到手裡空空的,終於是紅了眼眶,淚水就在眼眶邊緣湧動,他的大手捧住他的臉,她迫不得已的緩緩抬起頭,她紅了的眼睛看到,勒東昊似乎休息的不好,同樣紅著雙眼,那麼俊美的臉上出現了難看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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