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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風攜著細雨飄入了窗內,彷彿將滿滿的一整個房間都灌入了風雨的味道,清新的味道撲入鼻翼。
有淡淡的茶香慢慢的瀰漫開來。
白皓楓坐在桌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看著那雙素手給自己倒滿一杯熱茶,勾起嘴角:「沒想到,世上還有比我府裡那玉風還要有味道的茶。」
雪醫女抬眸看了他一眼:「你都沒有喝過一口,就知道這茶什麼味道?」
「這是你種的茶?」
雪醫女將茶壺放到一邊,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才緩緩開口:「白皓楓,你的病已經好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你不想報仇了?」
雪醫女眼色一頓,抬眸看向他:「你想說什麼?」
「你提出做我的皇妃,不就是為了接近你的仇家,想要伺機報仇嗎?」
聽了這話,她的眸光一寒:「你管太多了。」
「你到底是誰?跟白皓顯有什麼深仇大恨?」白皓楓的眸光斂起,嚴肅地盯著雪醫女:「告訴我。」
她撇過了頭去,輕輕一笑:「放心。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打草驚蛇了。」頓了頓,他繼續說:「他過幾天也到這裡了。」
她抿了抿唇,卻不開口說話。
百花谷,春雨綿綿地下了近半個月。
竹軒裡,梅珂竹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雨出神,秀美動人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憂愁,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無不偷坐在竹桌邊,百無聊賴地喝著茶,目光時不時地就落在梅珂竹的身上。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因為不知道雪醫女的真實樣貌而無法比較,但是,就氣質和給人的感覺上來看,他竟隱約覺察到雪醫女和梅珂竹之間有著某些相似之處,比如眉宇間淡然從容的氣韻,比如臉上時不時就有的淡淡憂愁的面色。
有時候,他甚至不經意地覺得站在眼前的女子就是雪醫女。
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因此而更加地好奇,這個叫梅珂竹的女子是怎麼來到世人難尋的百花谷的?與雪醫女之間又到底是什麼關係?
「無不偷公子。」正在無不偷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梅珂竹轉過了身來,望著他:「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忙?」他反應過來,困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對方讓自己幫什麼忙。
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梅珂竹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我想請你帶我出谷。」
「出谷?」無不偷驚訝:「你要出谷?!」
「是的。」
「為什麼?不是說好了,等雪傳信來以後再出谷嗎?」
梅珂竹的眼中又流露出了一種哀傷的情緒,她轉頭,看著窗外的雨:「我想,不用等到她傳信來了。」
「怎麼說?」無不偷更加地不解。從三天前開始,他發覺眼前的女子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比以往很大不同。
「因為,」梅珂竹頓了頓,接著開口:「我已經恢復記憶了。」
「恢復記憶了?!」無不偷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你說你恢復記憶了?!怎麼可能?」
「是真的。」梅珂竹轉身,走到他旁邊坐下,慢慢地開口:「或許該感謝這幾天的雷雨天氣。我過去中最痛苦折磨的記憶就是發生在雷雨天裡的,那像是個魔咒,牢牢地跟隨在我的腦海深處,意識裡忘了,傷口卻能再度催促意識記起。」
「你是說,這些天的雷雨天氣刺激了你的大腦,讓你恢復了記憶?」
「是的。」梅珂竹微蹙起眉頭,隱忍的哀傷與痛楚從她的眼眸伸出緩緩地溢出來,讓人看在眼裡,生出不忍的心疼來。
無不偷看著她的樣子,遲疑著開口:「你剛才說,最痛苦折磨的記憶?」
梅珂竹低垂下眼瞼,抿著唇,不說話。
「方便告訴我,是怎樣的過去嗎?」
梅珂竹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望著地面:「那是我不願去提及的過去。」
她說話時給人的感覺好像很疲憊,像是一個險些溺死在水裡的人費盡千辛萬苦才爬上岸一般,虛脫無力,只是大力喘著氣,卻不肯再去解釋溺死的過程。
見她不大願意說的樣子,無不偷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只是忍不住又問道:「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段過去,和雪有什麼關聯嗎?」
「雪?」梅珂竹錯愕。
「就是那個救了你的女子。你不會忘了吧,世人稱她為雪醫女。」
梅珂竹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這樣……」
是梅梅兒,她化名雪醫女了。自己竟疏忽了這一點。
「怎麼?你不認識她嗎?」無不偷見她臉色茫然,問道:「我看你們的樣子,還以為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呢?你真的不認識她?」
「無公子。」梅珂竹請求他:「請你答應我的請求,帶我出谷吧?」
「出谷?你要去哪裡?」
「我……」她一時語塞,想了半晌,眸光深沉:「我要去找一個人。」
「找一個人?誰?」
「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那個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怎麼找得到他?」
「雪肯定知道他在哪裡。」
無不偷聽到這話,立即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雪醫女和這個叫梅珂竹的女子肯定有非常密切的關聯。只是,是什麼關聯呢?
他帶著猜解的目光盯著梅珂竹:「我答應過雪。收到她的消息後,送你去找她。其他的……」
「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最好盡早送我去找她。」梅珂竹語氣硬了起來,直直地看著無不偷:「我不是在開玩笑。雪是個固執倔強的女子,只怕她現在正在做些冒險的事情。我不想她冒那樣的險……」
「冒險?」
「無公子,相信我。」
無不偷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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