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子言一怔。
面前的這個女子此刻雖在自己身邊站著,卻始終給人一種忽近忽遠的疏離感,尤其是她的言行舉止間隱約又流露出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讓他的心裡有種想要去探究卻又莫名不願去靠近的情緒。
可自己卻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她已然是三皇妃的身份。
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緒?自己竟無法把握。
冷子言心中想著,看雪醫女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注意到了那雙眼睛裡面的矛盾和困惑,當下別過了頭去,卻有一個女子的身影撞進了視線。
那是個美麗的女子,集中了無數人的視線,凡是路過的無不為她停留駐足,放下自己的事。
綠色衣裙穿在身上,雖然天氣寒冷,多加了貂裘外衣,卻仍舊襯托出了婀娜苗條的身段,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鬟。
她怔怔地看著他們這裡,目光中帶著錯愕,帶著困惑,帶著難以置信,最後,像是認定了什麼似的,有些生氣,帶著幽怨。
她身後的小丫鬟則是張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裡,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在女子身邊說著什麼。
冷子言見雪醫女只看著一個地方,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在看到那名綠衣女子的一剎那,有些錯愕。
那女子見冷子言看到了自己,微低下了頭,緩緩地走了過來。
待走到他們兩人面前,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倒是她身後的小丫鬟說話了,口氣帶著刻薄:「呀,二公子,聽說冷老太爺身體不大好,你不在家裡想辦法,怎麼有時間陪人閒逛呢?」
冷子言俊朗好看,那綠衣女子又是一俏佳人,兩人站在這街頭,無疑吸引了無數人關注的焦點。
姿色中等的雪醫女和那個小丫鬟反倒成了陪襯。
聽到那丫鬟略帶刻薄的口吻,冷子言也不生氣,而是看向了那綠衣女子,問她:「雨諾,這大雪天的,怎麼還出來?」
原來那綠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前陣子沒能被新郎迎進冷府的新娘子韓雨諾。
韓雨諾仍舊低著頭,柔柔的聲音說:「我聽說冷老太爺的身子越發不大好,心中擔心,所以就想去看看。」
「那怎麼不坐轎子?這一路風雪挺多。」
韓雨諾剛要回答,身後的小丫鬟又搶白了:「二公子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不也沒有坐轎子嗎?如果我家小姐也坐轎子,只怕也碰不到二公子了。」
「玉墜,不得無禮。」那丫鬟才剛說完,就被韓雨諾責怪:「越發沒有規矩了,還不趕快跟二公子道歉?」
「小姐!本來就是他不對嘛!」玉墜不大高興地反駁:「當日成親時,他把你拒之門外已經很可氣了,因著是冷老太爺的緣故不得不為,可是,這段時日以來,他總是以各種理由來推辭婚事,還藉故不見小姐,原以為他是為著那個什麼醫女的條件,也勉強能原諒。可是今天,你看他像是為冷老太爺的病著急犯愁的人嗎?居然跟其他的女子在這街上含情脈脈的,實在過分!」
玉墜一番氣憤地發表看法,這才想起了一邊站著的雪醫女,瞪著她,問道:「話說,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姿色平平的就想勾引二公子嗎?也不想想他是誰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