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霞嶺,起伏如龍,綿延百里。
清晨陽光下,山嶺上銀光燦然,清風浮動中,銀光如潮起伏,輝映天地,其景奇美壯麗,不可方物。
高歡站在一座高峰峰頂上極目遠望,看那遠方銀霞燦然生輝,不禁嘖嘖稱歎。如此景se,果然是美不勝收。
一空在高歡身旁道:「此峰原本無名,不過卻是最適宜觀賞銀霞嶺的所在,久而久之就被稱為觀霞峰。」
高歡點點頭,正想說什麼時,突然心生悸動,識海中飛雪jiāo媚的小臉一閃而滅。高歡頓時大驚,他在飛雪識海裡面種下一顆八角神星,八角神星能夠感應宿主的情緒起伏,尤其是強烈的情緒。
通過無極星神珠,高歡能夠感應到八角神星的位置,甚至能夠感應那顆八角星芒傳遞回來的劇烈情緒。剛剛,高歡就感覺到那種生死系與一發的危險。
高歡知道情況緊急,感應飛雪的位置,一聲歷嘯,自絕頂上疾衝而下。
一空等人都是無比愕然,不知高歡要做什麼。要知道,他們腳下就是千丈絕壁,高歡就是五階武者,這麼跳下去十有八九也要摔成肉醬。
只見高歡身形急速下墜沒多久,身形就猛然一振,竟然如同飛鳥一般向著遠方的銀霞嶺滑翔而去。高歡白se的身影,在空中飄逸輕盈,飛渡虛空,竟然有種毫不費力的自然流暢,似乎他天生就會在空中飛翔一般。
在場的都是四階以上的武者,高歡的速度雖快,所有人都在感應到那股強烈的元氣變化。因為距離的有些遠,幾個武者都感應不到高歡法相的真實狀態。
只有柳菲滿臉驚駭,在她神念之中,清楚的看到高歡駕馭火焰雙翼,振翼翱翔而去。朱雀法相的煌煌如烈日,熾烈的元氣變化讓柳菲只能收斂神念,不敢直視高歡的法相。
唐七目送高歡白se身影如電般飛翔遠去,很快就進入銀光燦然的銀霞嶺上,超出他目力極限。雖說如此,唐七的眼珠子依然瞪的大大的看著遠方,似乎想看清楚那個方向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是法相外放吧?」唐七不敢確定的疑問道。
柳菲面se煞白的道:「是赤焰如日的法相,看上去似乎是朱雀法相……」
眾人聽了,都是臉se一變。不論和高歡什麼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都有自己的好強心,眼見比他們小幾歲的高歡如此強橫,強橫到他們只能仰視的境界,他們也絕不會太舒服。
這其中,當然以唐七最為沮喪。他本來還有點僥倖,覺得高歡擊敗他是用什麼取巧的辦法。但眼見高歡竟然能用法相橫渡天塹,這種力量可是毫無花假。一想到以後永遠要活在高歡的yīn影下,唐七心裡就一陣發沉。有那麼個瞬間,他甚至想學高歡就這麼跳下去,一了百了。
「他做什麼?」沉默良久後,七空忍不住問道。
一空搖頭,剛才他就站在高歡身側,很明顯的看到高歡臉se劇變。一空自從認識高歡後,不論是四空的為難,還是祖師堂前的大比,還是宗門厚賜,還是法相看重,高歡始終都保持著一種從容自若,從沒有變se失態的時候。
剛剛,卻不知是什麼變故,才能讓高歡如此失態。匆忙而去,甚至連句話都沒留下。
唐七試探著道:「也許是五空師兄感應到了九葉菩提……」
一空心中有些好笑,唐七還真是以己度人。按照一空對高歡的瞭解,就算把九葉菩提送給高歡,也不足以讓他如此失態。一空道:「不管為什麼,肯定是急事。我們都跟上去,看看能否幫上忙……」
眾人雖然各有心思,可眼見高歡如此強橫,卻沒人敢出聲反對。一空一笑,「大家既然沒意見,我們就快點下山吧……」
眾人都望著那遠方的銀霞嶺,猜想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眾人目光所不及的銀霞嶺深處,飛雪、尹月、寒鋒等人正陷入最大的危機。
尹月她們都是修為高深,又都心高氣傲,雖然知道有其他宗門的弟子,卻沒放在心上。尹月精通各種法術,修為精純老辣。寒鋒則專精風雷法術,最是凌厲兇猛。飛雪修為雖低,卻能靈活應變,總能在最合適的時機釋放最有效的法術。
不論是妖獸還是其他宗門弟子,三人只要遇到,都是當場擊殺,絕不客氣。就這麼一路殺到銀霞嶺,幾乎沒遇到什麼挫折。
飛雪隨著尹月等人深入銀霞嶺,一路威風凜凜,較之往昔躲躲藏藏,實有天壤之別,因此愈發的雀躍歡喜。眼見山谷中一潭碧水明澈如鏡,潭水旁幾株柳樹柳絲芊芊,在一片銀燦燦銀霞嶺中,更見清幽秀麗,忍不住道:「這口碧潭好生幽深……」
見飛雪喜歡,尹月微笑道:「這裡據說叫玉龍潭,據說此潭深千丈,是一口直通地底的水眼,最深處壓著一條玉龍。不過,這麼樣一口小小潭水,絕不能有千丈深,這些不過些荒謬傳說罷了。」尹月隨口道來,博聞強識,又有自己獨到見解。其言語雖淡然,卻自有折服人心的魅力。
飛雪道:「這裡景se到還清幽,正適合嬉水沐浴。只是周圍都是高山絕壁,出口只得一個,卻是處險地。不適合駐紮……」
寒鋒自信道:「什麼險地,銀霞嶺這裡妖獸沒有超過六階的。幽冥宗的古元,血河宗的方戰,都曾被月師姐殺的狼狽逃命。我們在一起,還怕什麼險地。」
飛雪和高歡待的久了,表面上雖一副天真爛漫可愛乖巧,心思卻是縝密謹慎,不喜歡逞一時之快。飛雪正想勸說,卻聽尹月道:「小雪既然喜歡,我們就在這住一晚。」
「大家不要為我冒險啊……」飛雪苦著小臉勸道。
尹月揪了下尹月粉nen臉頰道:「只住一晚,不妨事的。」頓了下又道:「走了兩天了,身子也乏了,就在這裡的沐浴休息,好好放鬆一下。」
飛雪見兩個人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勸。只能在心中嘀咕道:「不會那麼倒霉的,順順利利的過了這一天就好了……」
「那個古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在第一次見面就用言語調戲月師姐。結果被月師姐用碎雨飛虹打的遍體鱗傷,整張臉都差點被切掉。掩面哭號而去。血河宗的方戰是個武癡,向月師姐挑戰,一條胳膊差點被流bō刃斬斷,狼狽逃竄……」
泡在清涼明澈的潭水中,幾天來的疲勞鬱熱都不翼而飛,心情舒暢的寒鋒說起了尹月過去的得意往事。
飛雪卻越聽心越涼,和人結下這樣的深仇,對方要是不報復那才見鬼了。她們三人住進這個山谷,簡直是擺明了給對方報復的機會。
尹月淡然道:「我知道他們兩個懷恨在心,就看他們有沒有膽子來報復了……」
飛雪心中暗暗祈禱:「諸天神佛,可別讓他們來啊!」當夜,飛雪自告奮勇的擔任警衛。又佈置法陣,忙乎了半宿。
世界上有些事就是這樣,你越不想它這樣,它偏偏就要這樣。當飛雪從心悸中清醒過來後,就聽尹月冷然道:「古元和方戰都來了,這兩個傢伙勢同水火,這次居然能聯手,真是出乎意料。」頓了下又道「「他們至少有七個人……」
寒鋒罵道:「真無恥,兩個宗門居然聯手,還找了這麼多幫手!」
飛雪小臉一垮,想起高歡教過她的一句話,忍不住在心裡大喊道:「這是、坑娘呢!」
黑龍山脈從來不是玩樂郊遊的去除,這裡是一個殘酷的獵場。當尹月意識到她太過輕敵時,已經晚了。
整座山谷,已經被對方封死。在山谷入口處,也不知他們布下幾重法陣。現在她們就是有飛天的法術,也難以順利脫身。
尹月到底足夠冷靜,察覺不妙後就釋放了一個黑雲術,先把幾個人的身形遮掩住。但地勢對她們太不利了。
她們所在的位置,左側是碧潭,背後是絕壁,右方是一片平敞草坪,再向右數十丈還是一座陡峭高峰。可以說,她們的連遮掩都沒有,想跑都沒地方跑,只能從山谷入口處衝出去,才有活路。
「月小姐,又見面了……」一個yīn仄仄的聲音在山谷中迴響起來。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錦袍的人就走了出來。這個人錦袍玉帶,頭上待著束髮金環,手執折扇,真是風度翩翩。可這個人的臉上卻佈滿縱橫紫紅的疤痕,連帶著嘴眼都歪斜著,看上去好不猙獰。
飛雪沒有準備下,也是看的心中一涼。不用說,這個一定就是幽冥宗的古元了。
尹月淡然道:「又見面了,你待怎樣?」
「怎樣?」古元失笑。只是那笑容扯動臉上疤痕,卻比不笑還要猙獰幾分。「能怎樣呢,當然是和月小姐把酒一醉,共度良宵。我自忖滿足不了月小姐,又帶了幾個朋友來,定然和月小姐玩個盡興……」
古元yīn森森的話語裡,充滿了刻骨仇恨,更有說不出的邪惡狠毒。只是聽著,就讓人心底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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