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幽靜,地處偏僻,平時根本沒有人來。//全本小說 //
而在此地傳出有妖魅出現的消息後,這片竹林更成了青華周邊幾個縣城,百姓心頭中的鬼神所在之地。
避都避不及,誰還敢來?
那,這突然出現在背後的擊掌之人。
到底是誰?
是人還是妖?
楊四爺站在籬笆門前,聽著那似乎帶著魔力,一下下敲擊在心頭的擊掌聲,心中忐忑不安之極。
啪啪啪……
擊掌聲在這竹林中,一下接一下的響起,震顫著空氣,也震顫著楊四爺的心。
聲音彷彿是一隻無形的手掌一樣,抓住了楊四爺的心,隨著節奏,一鬆一緊。
在這一刻,楊四爺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徹底脫離了自己的感覺,落入了那擊掌之人的手中。
與此同時,隨風搖曳的竹林,也突然詭異的停止了搖擺。
隨著擊掌聲,有節奏的一顫一顫。
紛紛竹葉,震顫而下。氣氛詭異之極。
被控制住了心神的楊四爺,滿頭冷汗簌簌而下。站在原地的他,以極大的毅力,與那突如其來的力量,爭奪著心神的控制權。
片刻後,擊掌聲突然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
四周的竹林,也猛然一滯。
竹林中的時間和空間,彷彿在這一刻,陷入了徹底的靜止。
「誰……」
趁著這個空檔,楊四爺立即轉過身,朝著之前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有破碎陽光斜插進來的竹林小路盡頭。
、
一個身著金色法袍,頭戴金色尖頂氈帽,身披袈裟,手握純金禪杖的僧人,在那盡頭的陽光下,宛若佛主降臨,渾身上下,散發著曳曳金光。
「阿彌陀佛!」
刺眼的金光中,僧人抬起了頭。
乾枯的臉龐上,那雙微微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
兩道充滿了殺戮邪異的金光從僧人的眼中及射而出。
在楊四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射入了他的眼睛。
金光入體的瞬間,楊四爺身體猛地一顫。
原本,因為反抗對方的念力入侵,而通紅的眼睛,突然變得迷茫,呆滯。
下一刻,眼中,一抹金色的薄膜一閃而過。
一道符文,光芒一閃,隨後深深的印在了楊四爺的腦海中。
看到楊四爺眼中光滑散去,只剩下了呆滯和茫然。
僧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後,邁開大步,走進了這座竹林禪院之中。
路過楊四爺的時候,僧人腳步微停。
但卻並沒有轉頭看他,只是淡漠道:「我的僕人被你吞噬掉了,那以後,你就是這座小院的新主人了。以後待我好好打理此地,不得有誤,知道嗎?」
神色木然的楊四爺聞聲後,恭敬的跪下,雙手伏地,額頭貼著地面上的枯枝敗葉,對那已經快到走到門口的僧人行禮,恭敬領命。
「對了……」正準備邁步進屋的僧人,突然停下腳步,從要帶上取下了一塊木牌,隨手扔在了地上:「你拿著我的令牌,去找青華知縣,讓他查一查,這一年來,在青華縣活動的修行之人,到底有多少?」
說到這裡,僧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冷漠如雕像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滿臉的慈悲之色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瘋魔一般的猙獰。
眼中一抹猩紅之色閃過,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冷笑道:「沒有人在殺了我師弟後,還能逍遙在這世間,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行!」
僧人深吸了一口氣,甩開袖子,邁步走進了竹屋。
……
十里坡。
經過了土地爺將近三個月的精心打理,原先失去了生機的十里坡荒樹林,變得生機勃勃。
樹林繁盛卻不茂密,溫暖的陽光,從樹冠樹梢中照進來,投在地面青草上,一片黃綠色暖洋洋的光芒。
清風吹來,搖曳的青草中,正在綻放的一兩朵黃白色的小野花,格外的清新雅致。
花叢間,蜂蝶追逐,翩翩起舞。
一陣陣清甜的草木香味,瀰漫在這樹林草地間,給人一種人間仙境,世外桃花的美感。
結界內,更是一副仙界才有的景象。
潺潺的小溪上,充裕的水之靈氣,縈繞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溪水邊,青草茂盛,百花綻放。
岸邊,一顆盛開的桃花樹下。
一襲白裙的卓月,絕美的臉頰上帶著一臉恬靜的淺笑,手裡拿著一捧嫩綠色的小草,一邊哼著小曲,一邊餵著幾隻繞在她身邊,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這幾隻兔子大概是這裡的原住民,在建起這個結界的時候,便在這裡。起初的時候,對楊鳳年幾人還有些害怕。但時間長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結界中,靈氣充裕,宛若薄霧瀰漫。
看著那幾隻顏色純白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圍著卓月,等待著卓月手中的胡蘿蔔。楊鳳年笑了笑,抱著胳膊,肩膀頂了頂身旁的燕赤霞:「哎,你說,照此下去,這幾隻兔子會不會成精啊!」
本是一臉沉重之色,跟楊鳳年商量著,如何對待來自北方的妖魅的燕赤霞,頭疼的抬手捂著額頭,看著賢弟那時不時朝著桃樹下張望,心不在焉的樣子,無語的歎了一口氣。
「賢弟啊,你用點心好不好,咱們正在商量大事呢!」
燕赤霞無語看了楊鳳年一眼,低頭長歎一i聲道。
楊鳳年聞言後,轉過頭來,對燕赤霞笑了笑,輕飄飄的說道:「我聽著呢,你說吧!」
說完這番話後,便再次掉轉頭,朝著樹下,那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望了過去。
見狀,燕赤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無力的歎了一聲後,扶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
背著手,搖頭歎了一句後,便朝著桃樹下走了過去。「得,看你這般摸樣,為兄覺得還是先替你解決掉終生大事為好。為兄這就替你問問去!!」
楊鳳年聞言,頓時嚇了一大跳。
連忙站起來,一把揪住燕赤霞,陪笑道:「別別,大哥,我知道了,我這不是正在想嘛。」
燕赤霞卻歪頭斜眼的看著楊鳳年,挑眉道:「這有什麼呀,賢弟放心,包在為兄身上了!」
楊鳳年急得滿頭大汗,無語的瞪了他一i眼。
這叫什麼事兒,什麼叫包在你身上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這一說,搞不好大家就是一拍兩散,永世不見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楊鳳年使出全身力氣,拉著燕赤霞不放手,急得結結巴巴解釋道:「沒到那種程度呢!」
燕赤霞聞言,翻了個白眼:「什麼叫沒到那種程度。人家千金之軀,肯陪你這麼長時間,定是對你有好感。兄弟啊,聽為兄一句話,莫要傷了人家卓姑娘的心。愛就要深愛,不愛就徹底放手,不要用曖昧傷害她呀!」
燕赤霞胡攪蠻纏之下,竟然說出了一句,讓楊鳳年目瞪口呆的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