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抱住,聶小倩心裡頓時慌亂無比,一時間腦海裡一片空白,竟是連做什麼都忘了。// 歡迎來到雲台書屋閱讀//
怔怔的站在原地,然後被楊鳳年雙臂有力的環繞著腰身。
「你……」
聶小倩轉過頭,如絲的青絲下,清亮的眸子裡神色有些茫然,也有一絲錯愕和期盼已久的喜悅。
楊鳳年卻是一臉的責備之色,盯著聶小倩,聲音很嚴厲的說道:「你想幹什麼,不是告訴你了嗎,有機會我一定會陪你到下面找你父親的。你……」
一番劈頭蓋臉的斥責,說的聶小倩茫然無比。
不過,片刻後。看到楊鳳年那一臉的責備氣惱之色,再看看他那時不時的往井口看去的目光。
得知了事情原委的聶小倩,頓時哭笑不得。
感受著楊鳳年身上那火熱的男子氣息,聶小倩掙扎之餘,俏臉通紅。
「不,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樣,放開啦!」聶小倩一邊羞澀的嬌嗔著,一邊用力的掙扎著。
楊鳳年卻是固執的搖頭,嚴肅道:「不行,萬一你再跳怎麼辦?」
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力氣再次加大,死死的扣著聶小倩的腰肢,紋絲不動。
聶小倩面如火燒,紅艷欲滴。使勁的板著楊鳳年的胳膊,因為緊張,聲音中已經戴上了一絲哭腔。
大清早的,說不定卓月他們什麼時候就出來了。讓人看見,那咋辦呢。
就在聶小倩用力掙扎的時候,燕赤霞的房門吱丫一聲打開了。
大清早出來,鬍子拉碴的燕赤霞,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
不過,下一刻。在看到了院子裡,抱在一起的聶小倩和楊鳳年後,燕赤霞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抬手急匆匆的揉了揉眼睛。
然後在看一眼。
燕赤霞銅陵大的眼睛,看看楊鳳年,再看看低著頭羞澀不已,面如火燒的聶小倩。
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
朝著一臉尷尬之色的楊鳳年擠了擠眼睛,嘿嘿一笑。
轉過身的時候,很是神經兮兮的哈哈大笑了一聲。之後,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回到了房間裡。
片刻後,就在楊鳳年和聶小倩愣在原地,面面相覷的時候。
又是吱呀一聲。,
一襲白裙的卓月,蓮步款款,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晨光中的她,清風吹動著白紗衣裙,一如凌波仙子。
看到院子裡,抱在一起的那二人後,卓月抿嘴笑了笑,然後神色淡淡的瞥了楊鳳年一眼,轉身回到了了屋子裡。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瞥,但卻著實讓楊鳳年心驚肉跳了好一陣子。
她,那眼神什麼意思?
難道正如燕赤霞說的,早已對我芳心暗許。
現在看到我抱著聶小倩,莫非是吃醋?
楊鳳年心裡又驚又喜又害怕,一時間甜蜜與忐忑,五味陳雜,難以言表。
不過,隨後想想。
又覺得自己異想天開。
幾天相處下來,楊鳳年對卓月也有了一些瞭解。
這個女子,或許會對楊鳳年動心,但絕對不是現在。
現在的楊鳳年,還沒有讓卓月傾心的本事。
這種本事,無關乎財富,而是另一種,屬於高手,也是楊鳳年將面臨的未來,或許才會有的東西。
想到此處後,楊鳳年不由的有些意興闌珊,鬆開了懷中意圖尋死的聶小倩後,看著東方發白的天空,輕歎了一聲。
修仙之途,漫長無邊。
一旦踏上這條道路,將再無回頭的可能性。
茫茫前途,只能一直走下去。
哎……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楊鳳年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東方發白的天空,搖頭輕歎一聲,神色蕭索而又滄桑。
「你……怎麼了?」敏銳的察覺到了楊鳳年心中的寂寞,聶小倩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看著楊鳳年那張無可挑剔的側臉,輕聲問道。
楊鳳年笑了笑,回過神來。轉過頭,看著聶小倩那滿是憂色的眼睛。
「沒事兒,一時感慨罷了!」
隨後,轉過頭看了一眼曙光初現的東方。楊鳳年柔聲對聶小倩道:「事情總是有解決的辦法,以後不能想不通就尋死,知道了嗎?」
這番話,本是語重心長,極其嚴肅的。
但聶小倩聽了卻是沒好氣的瞪了楊鳳年一眼,本著俏臉,頂著楊鳳年半晌,終是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呀?」楊鳳年苦著臉,皺眉道。
「看你的表現啦!」聶小倩頑皮一笑,輕飄飄的白了楊鳳年一眼,像只輕靈的雲雀一樣,咯咯嬌笑著,繞過楊鳳年,走進了屋子裡。
「呃,看我的表現?」楊鳳年愕然。
這話聽得,怎麼這麼……
曖昧?
轉過頭,看著聶小倩所在的屋子。
良久之後,楊鳳年搖頭笑笑,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但就在楊鳳年拿著掃走,推開門,準備打掃衛生的時候。
房門突然光噹一聲,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呼啦一聲。
十幾個身著黑衣,腰粗膀圓的漢子,簇擁著一個三十多歲,面容陰鷙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家主找你,跟我走!」
家主?
楊鳳年聞言後,皺眉想了想。
腦海中,並無楊家家主的相貌,很顯然,自己這個前身也和這位楊家家主,素未謀面。
不過,正好,自己也有事找他。
想到這裡後,楊鳳年點點頭,放下掃帚,便跟著這中年人出了門。一同朝著楊家最核心的會客大廳走了過去。
一路上,中年人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埋頭走路。
楊鳳年也懶得搭理他。
一群人,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
只有,路過的楊家宗室門口,那些早出的婦人們看到這一幕後,眼中疑惑重重。
「那不是那個賤人的兒子嗎,王護院怎麼跟這種人在一起?」
「切,你沒看到那些護院家丁嗎?肯定是這小賤種做了什麼事,要被家主責罰了!」
「聽說,昨天二少突然病重,回來後就昏迷不醒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小賤種下的藥?」
「很難說啊!」
……
諸如此類的話,一路上,不絕於耳。
處於輿論風暴核心的楊鳳年,卻依然一臉悠閒的笑容,彷彿沒有聽到旁人刺耳的辱罵聲一樣。
而身旁的王護院,卻是眉頭皺著。
轉過頭,瞪了一眼,那些站在各家各戶門前,一臉刻薄之相的婦人們。
快到了家主所住院落的大門前的時候,王護院停下腳步,擺手讓跟隨的護院家丁走開一些。
隨後,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楊鳳年。
一路上走來,書生的卓然氣質,讓王護院心驚不已。
這種氣質,他有些陌生,也有些記憶。
曾經不知在多少年前,初入江湖的他,曾在一位法力高深的修行之人身上見過。
對於凡人來說,修行之人意味著什麼?
可能是莫大的機緣,也可能是滅門的禍端。
而此時,這種氣質出現在這位自小被人遺棄的少爺身上。
這對楊家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
想到某種可能性後,王護院心頭一驚。
轉過頭,眼中滿是敬畏之色的看了楊鳳年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退後了一步,拱手彎腰行了一禮:「見過鳳年少年!」
楊鳳年見狀,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的行禮。淡淡笑道:「王護院這是做什麼?楊某不是這府中的少爺,您搞錯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