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落罷,青衣女子雙手交叉在腰間,微微屈膝,輕輕對主位上的槐樹精施禮。//:雲台書屋看小說 //
主位上,槐樹精點點頭後,緩緩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屏風,示意這青衣女子可以下去了。
待到青衣女子翩翩離去。槐樹精從微微抖動的布簾上收回了目光,轉過頭來,看到坐在兩側那些探頭探腦張望,一副戀戀不捨的妖魅後,微微一笑。對著站在原地,等待著命令的舞女抬了抬手。
在得到了槐樹精的示意後,那些留在原地的舞姬們,如同如燕歸巢一般,鶯鶯燕燕的朝著在做的賓客飛了過去。
在做飲酒作樂的妖魅們,也不客氣,左擁右抱,哈哈大笑。
一時間,妖魅空間成了青樓妓院。
被安排坐在後排的楊鳳年和燕赤霞,因為還未化成人形,相貌醜陋。所以,也沒人願意搭理他們。
二人倒是落了個清靜。
坐在一旁一邊悶頭喝酒,一邊小聲的說著話。
其他人光顧著享樂,也沒發現二人開小差。
主位上,槐樹精看到這一幕後,微微一笑。隨後,頻頻舉杯,向下面樂不思蜀的一群妖魅敬酒。
當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後。
大廳中,已是燈火闌珊。而在做的賓客,也大多已是喝的醉氣熏熏,神志不清。
這時,槐樹精笑了笑,看到時機已差不多。便在身旁兩個侍女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掃了一眼下面的妖魅後,笑道:「諸位!」
一言響起,下面尋歡作樂的妖魅,頓時停下了各自動作,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了過去。
「此次邀各位前來,其中緣由,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一二!」槐樹精笑了笑後,緩緩說道:「各位猜得沒錯,本座得到了一件寶貝。念及各位都是我魔道中人,理應與各位共享才是!因此,便邀請各位前來,共享此寶!」
一席話說出後,下面一群人頓時心頭一喜,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是等來了整體。
雖然心中頗為欣喜,但臉上卻依然是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
「仙子仁厚啊,實在是讓我等汗顏!」
「是啊,是啊,天籟仙子菩薩心腸……」
「……」
大廳中,拜倒一片。各種各樣的拍馬屁的恭維聲音,此起彼伏。
主位上,天籟仙子看到這一幕後,微微一笑。
隨後抬起雙手,白玉般的手輕輕拍了拍。
清脆的聲音中,大廳一側的幕簾緩緩打開。
幾個膀大腰圓的妖魅,著上身,拉著一輛載著精鋼牢籠的車子,走了上來。
牢籠中,一個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道袍,氣質宛若天空明月一般的女子,閉眼盤坐在其中。
神色平靜,眼瞼微垂,像是睡著了一樣。
看到這氣質出塵的女子,眾多圍觀過來的妖魅,先是讚歎了一番此女絕美的容貌後。心頭也頗為詫異。
難道,天籟仙子說的寶貝,就是這個人類?
而當站在人群裡的楊鳳年,抬頭看到籠子裡的這身著道袍的女子後,神色頓時一凜。
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瞬間握緊。
「是她?」身邊,燕赤霞收回了目光,低聲詢問了一句。
楊鳳年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沉聲道:「是他!」
「怎麼辦?」燕赤霞虎目中,精光一閃。暗暗運起氣機,準備下手了。
楊鳳年連忙伸出手,拉住了燕赤霞。隨後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眼四周,見大廳內外守衛森嚴後,微微搖頭,低聲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再等等!」
這時,槐樹精緩緩從主位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著道:「這女子可不是一般人。血氣之旺,靈氣之濃前所未見,而且一身本領也極為高強。說來不怕眾位嗤笑,當時如果不是本座師兄在此的話,本座定要遭了這女子的毒手。」
像是想起了那日一番驚天大戰,槐樹精心有餘悸的長出一口氣。隨後,流轉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和怨毒之色,盯著籠中,閉目不醒的卓月,冷笑道:「此等本事,又有如此天資。把你做懷疑,此女身份絕對不凡,說不定是那位道門高人的子弟。」
一番話說出後,場面一片尷尬的安靜。
妖魅們修煉多年,自然不是蠢人。
能讓這槐樹精都忌憚的道門高人,豈是自己能招惹的?
若非修行中人懶得插手俗事,這青華縣哪有自己的安身之處。
而此時,槐樹精把人家徒弟給抓了,而且看這樣子,還準備吞噬人家的元陰。
到時候,待這位傳說中的道門高手上門尋仇,那……
這不是茅房旁邊打地鋪,找死嗎?
想到此處,妖魅們冷不禁的打了個激靈。紛紛低下了頭,連起初眼中的火熱貪婪之色,也消散了不少。
槐樹精看到這些妖怪們臨陣退縮,眸中露出了一抹不屑的譏笑之色。
彷彿早已料到了這般情況一樣,她並不生氣。
淡淡的瞥了一眼這些人後,槐樹精甩開袖子,走到了主位上。
端起香茶抿了一口後,槐樹精櫻唇輕啟,緩緩說道:「列為大可放心,關於此事,我師兄之前已經跟我說過,如果有事兒,可派人去京城求援。哼,不是本座自大,放眼天下道門,誰能與我師兄爭鋒?所以,列位大可放心享用這女子的元陰。」
先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後,見下面依然冷場。
槐樹精聲音逐漸冷了下來,掃視著面前,這些個低頭不語的妖魅,冷笑道:「怎麼,本座盛情相邀,各位難道連這個面子都不給?」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
但無奈對方勢大,眾多妖魅雖然心知肚明,但卻敢怒不敢言。
沉默了一陣後,一個年歲頗高,白鬚綠發的柳樹妖,走了出來。拱手對槐樹精行了一禮後,謹慎的斟酌著用詞,緩緩道:「仙子慷慨,我等感激不盡。只是,在下還有一事不明,還望仙子指點?」
見有人說話,槐樹精臉色稍霽,而且此人還是與自己平素交好的通道。
槐樹精靠在金色椅子上,端起純金打造的茶盞抿了一口後,抬手道:「柳惲伯但講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