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香艷療傷(下)
上品靈脈就算在整個東南大陸也極為稀少,即使如武神殿這樣尊崇的存在,也不過擁有兩座而已,林立玄的這個禮物,不可謂不厚重。
葉君落放下茶杯,神色平靜道:「此次出手,暗堂出力最大,我已許諾暗堂明川長老,事成之後,奉上一道靈脈作為報酬。」
他若有深意的望著林立玄,後面的話卻是沒有說出來。
林立玄臉色不變,依舊笑容滿面道:「能夠請動暗堂刺客出手,葉先生居功甚大,不過畢竟是為了我崇明島,這報酬,就由我崇明島代付了。一座上品靈脈依然贈與葉先生,還請葉先生在事成之後在島上居住一些日子,等本王得到隱宗承認,一同前去接收靈脈。」
葉君落眸子突然張開,一道精光猶如閃電照亮了整個廳堂,他淡淡道:「隱宗嗎?聽說其中擁有不少強者,林國主放心,我必然會在島上居住一段時間,至少也要等到你們神聖帝國長老會的投票結束後才會離開。」
林立玄大喜,不迭點頭道:「有葉先生一句話,本王就放心了。此次比武,還需要你身後的二位鼎力相助啊。」
葉君落掃了眼身後二人,笑道:「那是自然。」
林立玄哈哈笑道:「有段海和王鵬濤兩位控靈八重的強者相助,我倒要看看林茂錫拿什麼來參加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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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綿綿,飄灑在天地之間,自夜間一直到清晨,仍沒有半絲停下來的徵兆。整個海面,瀰漫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遠遠望去,那天水一線的絕美景色,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方暮從最深沉的睡眠中醒來的時候,眼前出現的便是這幅景象,大海的磅礡和細雨的柔潤,使得記憶仍停留在被暗堂刺客偷襲的他怔了許久。
默默地查看身體,他愕然發現之前受到的重傷早已不翼而飛,不僅如此,全身被那陰冷的力量打碎的經脈也宛如當初,甚至比未受傷之前還要堅韌寬闊幾分。
稍稍催動丹田,龐大的五行真元如江河般流淌在經脈之中,他甚至能夠聽到潮汐激流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黑眸掃過四周,當看到五枚早已失去光澤的妖丹時,方暮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驚訝,他愕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突破了先天的桎梏,跨入到了控靈境。
腦海中,一道絕美的yu體悄然浮現,他努力回憶著受傷後發生的事情,可始終沒有半點頭緒,只有鼻翼間偶爾傳來的幽香,提醒著他,在他昏迷時,南宮洛羽曾經來過。
「主——人。」
他冥思苦想,怎麼也想不起在他受傷後發生了什麼,耳畔處,一道稚嫩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
「嗯?是誰在叫我?」
他嚇了一跳,神識猛地爆發開來,房間裡彷彿刮起了十二級颶風,隨著他放開神識,所有桌椅盡皆化為齏粉。不僅如此,就在守在門外的尚風也遭受波及,閉目盤膝苦修的他被這浩瀚無比的精神力量掃過,頓時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吱嘎,房門無風自開,方暮倏然出現在尚風面前,不等面露狂喜的尚風說話,那股強大到極點的神識已隨著方暮的出現而消失無蹤,就仿若從未出現過似得,這種錯覺令尚風忍不住再噴一口鮮血。
「發生了什麼?方老大,你晉級了?」
尚風雖然連噴兩口鮮血,但見到方暮完好無損,頓時激動無比,大步上前,用力的給了他一個擁抱,大聲說道:「你小子差點嚇死我,害得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流了眼淚。」
方暮感受著尚風言語之中流露出的真摯情感,只覺得心頭溫暖無比,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洛羽呢?怎麼不見她?」
就在剛剛,他的神識已瞬間掃過了整艘海船,愕然發現最應該在他身旁的南宮洛羽卻是倩影杳然,心頭不禁湧起一絲不妙的情緒。
感受到方暮的情緒,尚風退後兩步,俊美無匹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洛羽她已經在齊雲城下船了。」
「下船了?為什麼?」
方暮微微一愣,目光猶如利劍般直刺尚風,沉聲問道:「我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突破先天,進入控靈境?」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身所受到的傷是多麼的嚴重,那個始終隱藏在暗處的暗堂刺客襲來的一掌,不但毀了全身的經脈,更是連他的生機都差點滅掉要不是他求生慾望極其強烈,始終保住靈台一點清明,恐怕當場就會被那刺客殺掉。
如此之重的傷勢,就算能夠救活回來,他也難逃成為廢人的下場。
可如今不但沒有成為廢人,修為更是直上一層樓,一步踏入控靈境界如此奇妙的轉變,實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聽方暮自言踏入控靈境,尚風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但想到黯然離去的南宮洛羽,那一抹喜色頓時化為悲痛。
這個可敬可悲的女子啊,是她,用全部的修為和生命,成全了眼前這青年啊
尚風沒有回答方暮的話,反而一臉嚴肅的問道:「方老大,我且問你,你可願意娶洛羽為妻?」
方暮怔了一下,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眼下洛羽不在,說這些無用,我本就與她約定,待西北大陸之事解決妥當,與武神殿葉離歌決鬥之後就會前往龍山城求親。尚風,你告訴我,我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洛羽會不告而別?」
尚風默然半晌,直到遠處響起腳步聲,他才說道:「洛羽為了救你,懇求鶴王大人授予嫁衣訣,耗盡自身生命潛能,不僅一身靈元化為烏有,甚至就連生命,也只有一年可活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多了幾分哽咽,一想到這個從小到大視為姐姐的女子,竟然只有一年的生命,他的心裡就充滿了悲傷。
「你說什麼?」
方暮陡地愣住,雙手忽然抓住尚風的肩膀,神色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方暮,尚風說的沒錯。」
鶴王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走道,他的身旁,莫永奎和林茂錫一左一右緊隨而來,出乎方暮意料的,方靜山竟然也出現在視線之中。
「你明知道那個狗屁的嫁衣訣會讓洛羽丟掉性命,為何還要告訴她這個方法?」
方暮見到鶴王展佈,心中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丟下尚風,憤怒的上前質問。
「不這樣做,你能活下來嗎?」
鶴王被方暮氣勢洶洶的模樣嚇了一跳,自從他踏入神通境後,還從未有人對他這般不恭敬過,雖說在他眼中,方暮與子侄無疑,但如此冒犯,還是讓他心裡多了幾分不舒服。
方靜山見方暮竟然敢對鶴王不敬,心中既驚駭,又怕鶴王發怒,連忙上前攔住他,沉聲道:「暮兒,冷靜。」
方暮對方靜山的出現很是驚訝,但此時怒火填膺,卻也顧不上詢問,冷然道:「早知如此,我寧願死掉,哼」
鶴王冷喝道:「糊塗比起南宮洛羽,你簡直就不識大體方家在西北大陸危機未解,暗堂刺客傷你之仇未報,你就這麼甘心死去?」
方暮怒極而笑,毫不猶豫的答道:「我就算死了,也不願讓洛羽替我受死鶴王,若是洛羽真的死了,你我之間這仇是結定了」
鶴王氣的鬚髮皆張,冷笑道:「好啊,我等著你來報仇」
方靜山見二人越說越僵,心中忐忑到了極點,勸解道:「暮兒你先冷靜下來,鶴王大人也是為了你好,那個名為南宮洛羽的女子還有一年的性命,九天大陸天材地寶無數,活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也不是沒有,等西北大陸的危機解決掉,靜山爺爺陪你,哪怕踏遍整個九天大陸也要找到續命的丹藥。」
方暮默然不語,想要找到活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談何容易?方靜山此時說這些,根本就是安慰他罷了。
不過到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
頃刻之間,他已下了決心,一旦解決掉西北大陸的危機,他會立刻前往武神殿挑戰葉離歌,而後找到南宮洛羽,陪她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活命的靈丹妙藥。
仰天長歎一口氣,方暮心中的憤怒稍減,看著鶴王不忿的神色,他不由得冷哼一聲。雖然明知道此事怪不得鶴王,但若不是他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南宮洛羽也不會替他受死。
待心情平息,他才想起方靜山的存在,簡單的詢問一番,才知曉原來方家一直通過齊雲城的港口進行中轉,早在他們抵達齊雲城後,就已將貨物交接。
方靜山等人原本打算一同前往南明島,但啟程時,無巧不巧的碰到王烈和雲俊陽保護南宮洛羽乘船,經王烈指點,他們半信半疑的上了海船,才驚喜的發現方暮就在船上。
方靜山當機立斷,要方大志等人押著貨物先行,他和常十二以及晏小小留了下來,靜靜等待方暮療傷結束。而之前方暮身上發生的事情,自然有林茂錫為之講述了一番。
坐在房間裡,方暮冷著臉聽完方靜山述說來由,沉聲道:「武神殿來人之中,有獅王葉君落存在,我們方家在神聖帝國的危機很難解除就算林國主能夠成功保住王位,神聖帝國長老團投票允許我們方家在此做生意,只要有葉君落存在,他隨時都可以半途截殺方家的船隊。只有將他殺掉,或者重傷他,使武神殿忌憚,他們才不敢背地裡使手段。」
方靜山苦笑道:「獅王葉君落是神通境的強者,雖然不清楚他的境界有多高,但只憑神通境強者,我們就沒辦法殺掉他。」
他的目光望向鶴王展佈,心說這位鶴王大人是名震西北大陸的強者,若是由他出面,就算無法重傷葉君落,恐怕也能將他嚇跑。只是不知,這位強者能否幫助方家?
展佈見方靜山期盼的目光,哪還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他本就對方暮重傷心有歉疚,又恨葉君落調虎離山,心中早已決定若有機會,定要全力撲殺此獠。
只是方暮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卻是讓他很是悻悻,冷笑道:「要我出手擊殺葉君落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方暮小子,你要向老夫道歉」
「你說什麼?」
方暮眼睛一瞪,就要發火,一旁的方靜山見狀,慌忙摀住他的嘴巴,對鶴王笑道:「鶴王大人何必和一個孩子鬥氣?我替他向您道歉了。」
展佈得意的看著方暮憋著火的模樣,點頭道:「還是靜山先生識大體,就這樣決定了,葉君落由我來解決。」
方暮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展佈,轉過頭對林茂錫說道:「林國主,此次比武,武神殿會有兩名控靈八重的強者出手,你可有應對措施?」
林茂錫一愣,吃驚道:「兩名控靈八重強者?難道他們不怕激起西北大陸的公憤?」
他話剛說完,就立刻反應過來,臉色難看道:「我明白了,林立玄好陰毒的手段,他定是對外宣佈聘請了兩名客卿」
方暮對林茂錫這時才反應過來倒是沒有低看,武神殿派來的人,始終處於暗中行事,以他們的修為,再加上崇明島上有人幫助遮掩形跡,林茂錫想要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幾乎沒有半點可能。
恐怕葉君落是神通境強者的消息,也是林立玄一方故意放出來的消息,用意便是震懾島上忠心於林茂錫的武者。
林茂錫沉默良久,才頹然歎道:「島上只有大統領龐博是控靈八重強者,風笑先生如今又被暗堂刺客重傷,沒有一個月根本無法恢復過來,此次是我失算了。」
身為崇明國國主,他若真的被逼到走投無路,以王室龐大的積累,不顧一切的聘請強者,倒也不是做不到。然而此時還有三天時間就要比武,倉促之間,想要尋找到超過控靈八重的強者,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的目光望向展佈身旁的莫永奎,心說若是莫統領出手,別說是控靈八重的強者,就算是控靈大圓滿,也要折戟而歸吧。
察覺到他的想法,展佈緩緩搖頭道:「永奎絕不能出手,他雖然脫離了千王島,但千王島出身的武者,都不能干涉其他島的事宜,破了這個例,以後千王島超然的地位就會受到影響。」
林茂錫失望的歎了口氣,心中對展佈微微有些不滿,但卻也挑不出毛病。
千王島是西北大陸三大超然勢力之一,一直以來,他們都不輕易干涉他國內政,林茂錫雖然自詡國主,卻也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地位,在島上尊崇無比,然而對於千王島來說,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罷了。
原本與陳風笑商議之後,覺得有方暮出手,必可保萬無一失,可如今聽到林立玄一方竟然有兩名控靈八重的強者相助,林茂錫的心情一下子墜入到谷底。
看著林茂錫失魂落魄的神情,方暮淡淡道:「那兩名武神殿的控靈八重武者交給我,林國主的手下只需要對付另外一人即可」
「什麼?你出手?」
不僅是林茂錫,就連方靜山也大吃一驚,二人齊聲反對道:「萬萬不可」
方靜山道:「暮兒你只有先天二重修為,雖說你有諸天大手印這樣強大的戰技,但就算對上先天巔峰,勝負也是難分,面對控靈境強者,又豈會佔到上風?」
他咬牙道:「實在不行,老夫親自出手便是,雖說我只有控靈五重的修為,但是拖一個控靈八重的強者同歸於盡,還是有幾分可能的。」
說到最後,他那蒼老的臉上已帶了幾分狠厲。
方暮笑著搖搖頭,原本約束起來的氣勢陡地迸發出來,強大的氣勢充斥在整個房間,眾人只覺得眼前這個俊秀青年彷彿變成了遠古凶獸,心中不由得壓抑到了極點。
「控靈境方暮你竟然真的突破到了控靈境界」
莫永奎失聲驚呼,除了鶴王展佈依舊保持淡淡的笑容外,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盡皆失聲。
方暮平靜的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道:「莫大統領說的沒錯,托洛羽的福,我的確突破到了控靈境界,雖然只有控靈一重的修為,但以我五行兼修的靈元,想必面對控靈五重的強者也絕不遜色。」
「你的戰力,的確堪比控靈五重的武者,可方暮你別忘了,武神殿此次出手的是控靈八重的武者。」
展佈搖頭道:「你如今的修為,面對控靈八重,沒有半點戰勝的可能。」
神通巔峰強者口中說出的話,無疑是沒有半點水分的,眾人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被展佈的話徹底擊碎。
林茂錫苦笑道:「看來我的國主之位,恐怕保不住了方暮你放心,此次就算失敗,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其他的長老會成員投票支持方家與南明島的生意。」
這話說的極沒底氣,顯然他也清楚,一旦失去了崇明國國主之位,想要令其他同盟國在長老會上投票,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方暮倒是很承情,不論如何,林茂錫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來,足以證明他的人品。
想了想,他說道:「展佈大人說的沒錯,如果只憑真實修為,我的確難以戰勝控靈八重的強者,可是你們別忘了,我能夠操縱雷電力量,屆時突然發難,就算是控靈八重的武者,也不見得能夠擋住。」
展佈沉吟道:「你的雷電力量確實讓人頭疼,尤其是如今你已形成了雷電領域,雖然只是初步的,但對付一名控靈八重武者,應該不成問題。可雷電力量並不是萬能的,對付一名控靈八重武者,在突如其來的情況下,還可發揮出暗棋的作用,可一旦暴露了,接下來的戰鬥,他們肯定有所防備,到時候勝負就難以料定了。」
一旁的尚風聽著二人的對話,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見方暮神色略顯難看,心知鶴王所言不差,想了想,他咬牙插言道:「若是加上一把玄兵,如何?」
「玄兵?」
展佈微微一怔,頓時雙目放光道:「小子你有玄兵?」
尚風被展佈的模樣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想不到展佈在聽到自己擁有玄兵之後的反應會是如此之大,慌忙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古樸的長刀,遞了過去。
「這把『破軍』是我在一次冒險中無意所得,它的作用是可增加三倍力量,我曾在一次生死危機時刻使用過一次,差點被吸成了人干。」
他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顯是回想起當日的情景。
嗡
展佈接過樣式古樸的長刀,灌注靈元,就見那長刀突然光芒大盛,宛如沉睡了萬古的猛獸覺醒,發出令人恐懼的輕鳴。
「好刀比我還在煉製的那把玄兵還要好,這把刀的特性應該是增幅,若是由我使出,劈山斷海,絕不在話下」
他讚歎著撫摸長刀,彷彿見到了心愛的女人似得愛不釋手,感歎道:「遠古時代留下來的寶貝,果然非同凡響。尚風,你小子以先天境界驅動玄兵,沒有死掉,也算是幸運了。」
尚風苦笑道:「差點就死了,要不是身上有一顆二品『生生丹』,我早就死掉了不過這把刀的威力的確非同凡響,當日我還在先天二重,碰到了三名先天巔峰的強者,差點一招被擊殺,我絕望之際,祭出破軍,只用了一刀,三名先天巔峰全部被劈成兩段。」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皆是駭然望向鶴王手上的長刀破軍,心中艷羨無比。
展佈笑道:「有這把玄兵,方暮對戰兩名控靈八重武者,未必不能取勝。」
林茂錫見狀暗暗鬆了口氣,說道:「我手下龐博也是控靈八重的強者,屆時方暮只需對付一個人即可。雖然有武神殿相助,但想來林立玄手下絕不可能再有一名控靈八重的強者了。」
方暮搖頭道:「那兩個武神殿的人,就交給我對付,林國主手下的人,只需對付最後一人即可。三局兩勝,只要林國主這方能勝得一場,我可以保證你保住國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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