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送死,而是送終!」
方忠大踏步進入山谷,一直到距離方暮十米範圍時,才停住腳步,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有我堂堂先天六重的高手為你送終,方暮,你比你父親方赤火要幸運的多。」
方暮緩緩起身,神色無悲無喜,淡淡道:「究竟是誰幸運,動過手之後就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方忠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殺了你兩個兒子嗎?」
方忠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悲傷,他喃喃道:「是誰殺的又如何?總歸是死了啊!」
說著,他霍然抬頭,冷電般的目光直視方暮,獰笑道:「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的兩個兒子,其實是你殺的吧!」
方暮打了個響指道:「沒錯,想必你也該清楚我殺他們的原因,就不用贅述了!方忠,我一直很奇怪,你和方赤火之間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殺了他還不解恨,竟然還要毀掉我和方柔兒?」
「你看出來了?」方忠臉上的傷痛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殺意。
「這很難嗎?」方暮好笑道:「我是一個六年都沒能通過武者考核的廢物啊,以你兒子驕縱的個性,本該不屑一顧,甚至把我當成阿貓阿狗無視過去才對。可是偏偏他專門針對我,這很顯然是有原因的。我和他們素來毫無交集,自是不可能有任何糾葛,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他們無法抗拒的人在背後指使著。」
方暮頓了頓,又道:「更何況,他們兩兄弟費盡心思要針對方柔兒,這更加讓我感到奇怪了。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去針對家族的內門子弟,若只是為了女色,我很難相信。」
啪!啪!啪!
方忠輕輕地鼓起了掌,漠然道:「方暮,我承認小看了你,看來這六年來,你所有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真難以想像,你十一歲時就有如此之深的心機!若你能忍過一時,成功踏入先天,或許還有機會殺掉我,只可惜,我永遠都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方暮哈哈大笑,豪氣沖天道:「就算是後天大圓滿,也一樣能殺了你,方忠,你真以為我敢挑釁你,就沒有半點底牌嗎?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離開此地!」
方忠一言不發,雙腳向前一步,一道金色刀氣驟然出現在方暮頭頂,倏地劈了下來。
方暮冷哂一笑,雙手用力擊地,整個人突然被彈了起來,斜斜地向左方飄去,剛一落地,三道細弱髮絲的電光就已射向方忠所在。
「什麼暗器?給我破開!」
方忠冷喝一聲,就見那三道電能瞬間爆開,竟是連他的衣角都沒沾上。他長髮飛舞,雙手虛空一揮,兩道刀氣直奔方暮而去。
方暮雙腳跺地,再次飄飛,雙掌生出兩股真氣,與刀氣相交後,旋轉一圈,飛速撲向方忠。赫然是大地戰技,戰鷹九轉。
方忠見方暮使出大地戰技,臉上閃過一抹譏嘲,右手處,一道金色氣刀忽然出現,他毫不停留的一刀劃向長空。
刀氣肆虐,一道道刀氣猶如衝擊波衝向方暮,他愕然發現,自己的戰鷹九轉,竟然吸收不到這股刀氣。
無奈之下,方暮只能將雙臂交叉,五行真氣瘋了似地灌注進去。
轟!
那一波波刀氣在他面前時,凝成一道刀影,倏地斬在了方暮雙臂之間。
方暮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時速兩百公里的卡車撞上,擋在身前的雙臂幾欲骨折,差點就被刀氣破開。
若是破開了雙臂的防禦,等待他的,毫無疑問是開膛剖腹。
所幸他最終將這股刀氣擋在了身外,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被那強悍無匹的力量轟飛出去,遠遠地落在地上。
蹬!蹬!蹬!
方暮連退三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嘴巴一張,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竟是被方忠一刀劈出了內傷。
方忠緊隨方暮身影,不等他有所準備,連續五道刀氣從四面八方攻了過去,他哈哈笑道:「方暮,你殺了我兩個兒子,我就讓方柔兒和方青衣為他們陪葬,兩個女人,正好一人一個!」
此刻的他,臉上多出了幾分怨毒,很顯然方暮剛才的話並非沒有打擊到他,只是他的定力足夠深,一直克制著情緒而已。
如今方暮落入下風,他心神激盪,立刻就顯露了出來。
方暮此時已難擋刀氣,無奈下,他催動電能形成電網護住身周,又集中全部力量,攻擊一道刀氣,力求破開這如囚籠般的刀氣束縛。
砰然聲中,就見其中一道刀氣被電網阻了阻,稍遜於其他刀氣的速度。
方暮立時把握住機會,拼盡全力,一拳轟碎那道略緩的刀氣,自刀氣束縛中突破出來。
聽到方忠的話,方暮冷然道:「在家主的監視下,你敢殘殺家族子弟嗎?我不去救她們,就是因為我知道,家主絕不會允許你動她們半根豪毛,否則的話,你就等著被家規處理吧!」
方忠愣了一下,突然恍然道:「難怪我自從抓到她們後,就覺得心神不安,好一個方明輝,竟然監視我半年之久不動聲色,想必他是在等我動手傷害她們時,抓住把柄處理我!」
他仰天長笑:「只可惜啊,我方忠抓那兩個女人,可不是為了洩私憤,而是為了等兒子的祭日,把她們送去陪葬,哈哈,真是天意啊!方暮,就憑你提供這麼一個信息,我方忠保證給你個全屍!」
趁著方忠愣神的機會,方暮已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
聞言,他冷哂道:「要不是家主口口聲聲談論家規,你以為我會跑到雲霧山脈來歷練嗎?早就殺到你在清河的別院去了。本打算半個月後的封地大戰殺了你後,再去救出她們二人,不曾想你竟然跑過來送死,方忠,你果然知我心意。」
「諸天大手印,給我殺!」
方暮狂喝一聲,雙手驀地舉起,兩道五彩漩渦浮現出掌心,就見他的頭頂上空,一道道如若實質的天地靈氣眨眼間凝固在一起,下一刻,一隻磨盤大小的手印虛影出現在了方忠的頭頂。
方暮冷然相望,雙手向下一揮,那手印倏然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