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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姐。」不過,雷動旋即便將那些胡思亂想的念頭都驅除出去,一臉感激的接過那瓶祛煞丹。
「不用謝,若是要謝,我還要先謝謝你那面上品法盾。」丁婉言見雷動爽快收下,心中微鬆。然而又是想到了什麼,卻是俏眉一翹的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道:「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雷師弟你竟然讓我幫你背了黑鍋,戰利品中勻我一份也是應當。不過,是不是太少了些,那鬼煞公子,可遠不止這些身家。」
呃,雷動一陣無語,自家老祖是個長舌婆麼?怎麼連這種絕密事情,都透露給了丁婉言?心頭好一陣悶氣。倒不是說信不過丁婉言,但此事對自己來說太大了,容不得半點意外。不過此事也是打死不能認的,只得苦笑搖頭道:「師姐,以我區區煉氣六層的實力,怎麼可能是鬼煞兒子的對手?您就別冤枉我了。」
彷彿是看透了雷動的想法一樣,丁婉言清澈的眼眸中浮上了一絲有些狡黠之色:「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我說老祖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賜我上品法盾,還提醒我將人情算在雷師弟你的頭上。回去琢磨一下,結合那天鬼煞來時,師弟你不停裝蒜,欲蓋彌彰的樣子,我就有些猜出了也許是師弟你幹的好事。隨便一試,師弟你果然露出了馬腳,裝,你就繼續裝。你知不知道,在鬼煞面前你裝一下他會以為你實力差。但在老祖和師姐面前,你就算了吧。誰不知道你的真正實力已經超過了左師弟,就算比之師姐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如果你不是心中有鬼,坦蕩蕩的話,又何必煞費苦心,裝得自己如此可憐巴巴呢?」
雷動這才恍然大悟,一直在奇怪為何老祖就這麼認定自己是肇事者?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啊,的確如丁婉言所言,自己的破綻就是裝得太過頭了。也是難怪,知道自己真正實力不弱,又是個沉著冷靜的人的老祖和丁婉言,會識破自己。
不過好在騙騙對自己不熟悉的鬼煞沒多大問題,他如今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了嫌疑犯之中。倒是丁師姐,還有那個名氣極大的東方馥,吸引了很多火力。
難得見得雷動一臉驚愕交加,汗顏模樣。丁婉言也是對這膽大包天的師弟有些好笑,記得他還很小的時候,就殺了個極陰洞的親傳弟子。回來後還裝模作樣的和自己告人惡狀,害得她還真以為他們三個被人欺負狠了,意氣風發的想提劍幫著拿贏呢。誰想,在這雷師弟的主導下,非但已經自己報了仇,還把人搶了一空,屍體生魂也都餵了鬼卒。虧得她還為之擔心呢。
「呃,呵呵。師姐天資聰穎,目光如炬,小弟我區區鬼蜮伎倆,哪裡能瞞得過師姐一雙慧眼呢?」雷動乾笑了兩聲,拍著馬屁,一副可憐兮兮討好模樣:「不過此事還要師姐幫忙別往外傳,否則,小弟人微身板薄,可經不得鬼煞老頭的霸氣。」
見他又裝出了如此可憐,馬屁連連樣子。丁婉言也不由莞爾一笑,俏眸輕輕一橫,嬌哼道:「若師弟你識趣的話,本師姐倒是能替你保密一二。否則,還不如把你賣給鬼煞老頭,還能換一大筆靈石呢。」
「哪能呢?」雷動忽而拍著胸脯,義氣凌然道:「從小以來,師姐都對小弟照顧有佳。其實此事就算師姐您不提,不幫小弟背黑鍋,小弟也會想著要好好孝敬師姐的。這樣吧,只要小弟身上有師姐有用的,儘管拿去,絕不皺半下眉頭。」
「說得倒是好聽,你倒是把鬼煞兒子的戰利品拿出來給本師姐瞧瞧啊?」丁婉言那晶瑩玉唇輕輕一撇,嬌哼不迭。
「行,行。我這就拿出來……」雷動見插科打諢彷彿無法矇混過去了,也只得心有準備大出血一次了,當然,心是肯定痛的。
就待他真想拿出來的時候,丁婉言卻是立即阻止了他,微微有些滿意的輕笑,俏眼微橫道:「算了算了,我這做師姐的,哪裡還真的能貪圖你用命搏來的戰利品啊?不過是逗你玩呢,看你那一臉肉疼的樣子,丟不丟人吶?」
「不不,小弟也是在說真的,這麼些年來,也承蒙師姐照顧。小弟有了好東西,孝敬師姐半點不心疼。」雷動一臉肅容,十分認真的模樣:「不過這件事情師姐您也知道,實在茲事體大,不敢馬虎。」
「算你還有心。」丁婉言輕輕點了點頭後,轉而臉色又凝重的勸道:「師弟,不是師姐想對你嘮叨。只是此事你做得太過莽撞了,那鬼煞兒子身上有那麼多的上品法器,就連我想拿下他,都沒有很大的把握。你倒好,一聲不吭的就殺了他。稍有疏忽,你還會有命在嗎?以後不准如此衝動,知道了嗎?」
「是,師姐。我記住了。」雷動也是微微有些感動,不得不承認,師姐對自己還是十分關心的。
「喏,這面法盾老祖花費了不少功夫,重新祭煉過了,就算是放在鬼煞面前他也認不出來了。」丁婉言手輕輕一揚,手上凌空托住了一面靈霧繚繞,飄渺虛無,品相不凡的法盾:「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靈渺盾。你拿去趕緊祭煉一下,多熟熟手。」
雷動有些詫異,丁師姐不要其他的戰利品還好說。然而,這面法盾可是老祖親自要了去給她的,而且自己給的是心甘情願之極。她為何要把這法盾還給自己?要知道,任何一樣上品法器,可都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老祖積攢了那麼多年了,寶庫中也就數十件上品法器。由此可見,上品法器的稀有程度。
也就雷動這些親傳弟子,還有機會獲得上品法器。宗派之外的那些無依無靠散修,往往為了一件還算不錯的下品法器,都會爭破頭。
「師姐,這……」雷動有些汗顏道:「這面法盾,小弟真的是心甘情願孝敬師姐的,您就不要讓我為難了。」
「那就算是師姐借你用的。」丁婉言彷彿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將這面盾牌還給雷動。直接塞到了他手上,轉身往外飄去,法訣一掐,身形變得朦朧,消失在了那陰氣森森的煞氣之中,留下了一句飄飄蕩蕩的話:「反正我也不太喜歡和人爭鬥,倒是你喜歡在外惹是生非,留著傍身也好。」
陰煞遁術果然神妙非常,尤其是在這煞氣繚繞之地,幾乎是眨眼之間,丁婉言便徹底消失在了雷動的視線和神念之中。連喊了幾聲師姐,卻是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雷動看著漂浮在自己手上的盾牌,怎麼看,都看不出這還是原來那塊黑氣繚繞,滿是凶鬼惡魔浮雕的法盾了。果然是怎麼看,都無法看到原來那法盾的影子。苦笑的搖了搖頭,這丁師姐,當自己真的那麼好騙嗎?這分明根本不是原來那面法盾了,雖然說它在品質上,絲毫不遜色於那面黑盾。老祖就算再吃飽了撐著,也不可能無聊到花那麼大工夫,把盾牌改得如此面目全非。
輕輕一歎,收斂起了所有的雜七雜八念頭,取了一粒祛煞丹服下。又是屏氣凝神,進入到了煉氣打坐狀態之中,體內的真氣,正在不斷的緩緩流轉。淬煉之下,一點一滴的變得更加精純。時間,正在不斷的流逝。耳畔只有陰煞吹拂而過時如厲鬼般的呼嘯聲。而寂寞,也愈發濃郁。只是雷動心如磐石,不為所動。若是連區區寂寞都無法忍受,又談什麼逆天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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