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小公主壞心思
傳說此人單槍匹馬挑了青蛇幫的老巢,一個人放倒了200多人,死傷無數,據說他手段毒辣,除了跪地投降的,200多人受傷輕的都是骨折。後來還聽說青蛇幫整個被他收了的,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這個人?
如果眼前這個叫張子文的真是那個魔王,那自己可算是給惡狼幫惹了大麻煩了,青蛇幫都不夠看,估計惡狼幫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刺青男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硬氣,戰戰兢兢地問道:「你就是那個挑了青蛇幫的張子文?」
「是啊,他就是張子文,你們回家洗洗乾淨等著,免得到時候弄髒了他的拳頭。」這話是雲芊芊說的,她實在氣不過,話裡都是**裸的威脅。
眾位混混忽然齊刷刷地跪下了,磕頭有如搗蒜,讓張子文直歎現在有骨氣的人實在太少了,於是揮揮手讓他們滾蛋,一場風波就這樣收場了。
張子文鬱悶,別人看他的異樣目光他可以理解,但是樂歡看他的目光他就不能理解了,他在心裡嘀咕:這小子這麼看著我什麼意思啊?不會是玻璃吧?
只見樂歡一把抓住了張子文的手,堅定地道:「大哥,我要拜你為師。」張子文狂暈,心想到底收還是不收呢?難道我真武會的首徒、我張子文的親傳大弟子就是這個樣子的?
張子文迎向樂歡無比熾熱的目光,心中考慮這個弟子要不要收,如果樂樂開口,那這個面子肯定是要給的,只是看他這麼細皮嫩肉的,受得了苦嗎?
他說道:「練武可不是兒戲,你受得了苦嗎?」
樂歡說道:「沒問題,我受得了的。」
張子文又問道:「你練武是為了什麼?不會是剛才看到我斥退混混的樣子覺得威風吧?」
樂歡又說道:「有一部分是,更多的是我覺得只有練武的男人才算男人,我一定要練武。」
這句話當真說的張子文心花怒放,雖然面上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心想這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這眼力還是不錯的嘛,哈哈,還是再問問清楚再說。
於是又問道:「如果你只是想強身健體,加入我們的健身中心就可以做到,進入我們武館也可以,那裡也有教練教授我整理的標準套路的,目前我還沒有親傳弟子,如果你要拜入我門下,那就是開山門的大弟子了,我的要求可是非常恐怖的,你想好了,想要哪一種?」
樂歡沉吟良久,還是堅定地道:「我要拜入你門下,我不怕苦,這輩子我一定要做成一件事,求你收我為徒。」
張子文笑道:「你先不忙答應,給你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跟你父母也商量一下,考慮好了再來拜師吧,我的考核也很嚴格的,你還不一定能通過呢。」
樂歡說道:「好吧,等我考慮好了再來找你。」
眾人的氣氛被重新調動了起來,雖然出了點小意外掃了興致,但是又有樂歡拜師這段緩衝了一下,早就把剛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了,眾女興致勃勃地拿樂歡開涮,圍著他問東問西,樂樂更是激動。
這個可算是她這個弟弟這輩子最大的一個決定了,如果真能跟著張子文學功夫,必然對他的一生影響極大,說不定經過習武的磨練從此變成真正的男子漢也說不定,因此深感自己這次把弟弟帶來是無比英明的決定,也更加感激張子文,看向他的眼光充滿了盈盈笑意,張子文同樣報之以微笑。
雲芊芊忽然說道:「張子文,我也要跟你學功夫。」
張子文一驚,這位小姑奶奶可有日子沒來吵自己了,這要跟自己學功夫是新的開始嗎?於是下意識僵硬地問道:「你要跟我學功夫幹什麼?」
雲芊芊道:「不為什麼,就是覺得好玩。」
張子文說道:「學功夫可一點也不好玩。」
雲芊芊道:「你管那麼多。你只管教,我要是覺得不好玩了,自然會不學的,你擔心什麼。」
張子文又道:「我們的健身中心設施那麼好,還有那麼好的教練,你去學學有氧操啊什麼的不好嘛,塑身又美容,何苦到我這裡受苦呢。」
雲芊芊馬上嗤之以鼻,道:「切,那些有氧操算什麼,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至於學功夫苦的問題,我要你想出不苦不累的功夫來教我,不就可以了。」
張子文心想你還真看得起我啊,我還沒這麼大本事呢,自創武功,還不苦不累,世上有不苦不累的功夫嗎?有的話我自己也不用這麼辛苦啊。
不過按照她的脾氣,不答應肯定是不行的,估計她也堅持不了多久的,還是先答應了以後讓她自己知難而退好了,那樣責任就不在自己身上了,想到這裡微笑著說道:「你要學功夫也可以,不過不苦不累的功夫就沒有了,但是我可以盡量挑簡單的教你,到時候如果是你自己堅持不住逃跑了可別怪我啊。」
雲芊芊的目的自也不是學功夫這麼簡單,見他答應,不疑有它,點頭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必須按照我們給你制訂的時間來武館上班,然後每天抽一個小時的時間教我學功夫。」
張子文有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不過他還是點頭答應了,自己的武館,總要去得勤一點的吧,至於教她功夫,隨便敷衍一下也就好了,這種千金大小姐,怎麼可能有耐心受得了習武的苦呢。
見到張子文點頭,雲芊芊自是高興,其他幾個女孩子也適時地表示了對學功夫的興趣,張子文當然舉雙手歡迎,雲芊芊的臉色卻馬上垮了下來,正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啊。
總而言之,這頓飯吃的還是盡興的,吃撐了的眾女沒什麼地方消遣的,提議回健身中心去運動運動,得到了群眾的熱烈響應,一行人又殺回了武館,大樓裡燈火通明,今天剛招收的會員已經開始在鍛煉了。
對著健身中心無數新奇的健身器材,眾女的積極性被充分調動了起來,當然剛吃飽是不宜劇烈運動的,所以眾女又提議先去打牌,消化消化再來運動,又是應者雲集。
張子文與樂歡是沒福氣與民同樂了,拉著樂歡參觀他的地盤,樂歡激動非常,一改早上不冷不熱的態度,慷慨激昂地表示自己「生是真武會的人,死是真武會的鬼。」搞得張子文大搖其頭。
當晚張子文給每個人都辦了一張vip鑽石會員卡,以後只要她們來了都可以享受最貴賓級的待遇,也算他小小地以權謀私了。
眾女過足了牌癮,嘻嘻哈哈地下來運動,教練們自然要小心伺候著,看到她們對器材感興趣,趕緊東介紹西介紹,張子文也上去稍微試了一下手,結果留下了一堆令人乍舌的數據記錄。
武館裡有很多套房,是為長駐於此的人準備的,當夜樂樂樂歡姐弟倆就被安頓在了那裡,條件可不比賓館差,張子文現在住的那個狗窩,招待客人實在寒酸了點。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在武館和他的新居之間奔波,武館那邊他要去指導學員的功夫,雖然他還沒有正式收徒,指點一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人家可都是衝著他的名頭來的。另外指導幾個女孩子學功夫的事情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以說近期她們幾個光泡在他的武館裡了。
他曾經答應過樂樂要由她來設計他的新居,而房產公司也答應過他出錢給他裝修,其實一個半月前他的房子就已經開始裝修了,當然樂樂因為時間的原因沒有親自前來參與設計,但是裝修風格的主基調還是她定的。
設計圖紙也是特快專遞過去先由她過目的,這時候工程即將完工,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樂樂當然也不能缺席,後期裝飾就全部交給她了,也算彌補了一下沒有親自設計的遺憾。
由於傢俱都是現買的為主,用到油漆的地方不多,所用的裝修材料也好,不用擔心有害氣體的侵害,更由於張子文對於新居的迫不及待,工程總體完工後的一個星期,張子文就宣佈要搬家了。
老李搬家,自然工程浩大,不過這個浩大不是指他要搬的東西,他帶到新居的僅僅一台電腦而已,這個浩大是指搬家當天參觀他新居的人數的規模,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不要說那些經常在他身邊的人。
居然連武館的學員都知道了他要搬家了,館主喬遷之喜,紅包自然是少不了的,結果讓張子文也嘗到了一把收錢收到手酸的滋味,接著大隊人馬參觀新居,擺酒宴請,搞得他頭都大了,真恨不得把那走漏消息的傢伙揪出來打上一頓出氣。
不過對於新家他還是滿意之極的,整個設計體現了返樸歸真天人合一的思想,處處透露著實用和自然的氣息,清新雅致,而有了樂樂買來的各種裝飾品的點綴後,更體現出一種純真質樸的天然,往往於最不可思議處顯露匠心。
張子文最滿意的還是整面牆那麼大的觀景窗,這本來就是這套房子最大的亮點,他家本來就高,處在最高的15和16躍層,極目遠眺,臨安的城市風光盡收眼底,夜晚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靜橋上的燈光,美不可言。樂樂在這觀景窗邊放了個天文望遠鏡,上可觀天象,下可觀城區,看盡人世,一個字:爽。
眾女在參觀了他的房子之後,表示了熱烈地恭賀之情和強烈地羨慕之意,作為締造者,又是客人,樂樂自然是要入住的,這個本來就是在她的設計裡面的,但是雲芊芊看到樂樂都有房間而她竟然沒有。
馬上表示了強烈的抗議,結果也要到了一個房間,有人開了頭,跟風者自然眾多了,眨眼間六個房間已被瓜分其五,到場的雲芊芊、許淡悅、樂樂、陳雨微、林若語一人一間,可憐的張子文,沒被趕去睡客廳算是幸運的了。
當然,她們是不會一直住在她這裡的,房間云云,只不過是偶爾到他這裡玩玩的時候有個住的地方罷了,眾女已經商量過了,以後要把他這裡作為她們活動的主要據點,像打牌、聊天、看影碟、唱歌這種娛樂活動都要安排到他這裡來,至於張子文,他主要負責後勤服務工作,貌似很有做良民的前途啊。
張子文終於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只是彷彿還缺了一個人。
最近雲芊芊很煩,很生氣,她很煩,很生氣,當然都是因為張子文這個混蛋。這個混蛋竟然好像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好像自己真的已經和他越走越遠了呢。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要向她的老爹抱怨一通,怪她老爹出的主意實在太餿,對張子文這根木得不能再木的木頭來說,雲氏就是花再多的錢跟他合作估計也不會讓他多看自己一眼的。她雲芊芊是什麼性格,想要的東西,喜歡的男人,會允許自己得不到嗎?不能,絕對不能。
她現在就在她上城的家裡生悶氣,剛才和她父母的爭吵讓她想起來就生氣,不過估計這會兒爭吵的中心,某個姓張的混蛋正在不知道哪個女孩子身邊快活呢,真是不能多想,想到了就冒火。
上次她回家的時候就把自己喜歡上一個男孩子的事情說了,她從小在國外上學,父母也比較開明,根本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明之餘表明了自己無比堅定的決心,也直接導致了她父母意見的嚴重分歧,很奇怪她的媽媽堅決反對,而她的老爹卻是大力支持,好像一點都不怕他雲氏幾百億的財產會旁落似的。
雲芊芊的媽媽認為張子文不學無術,基本上屬於小流氓之流,她爸爸倒是認為他是個大好青年,前途無量,最根本的是她老爹寵她,從小就沒有逆過她的意,因此上次雲芊芊回家的時候,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大為心疼,瞭解了原因之後就幫她出了這麼個主意,先給他自由,然後把他捆上雲氏的戰車。
按照他的原話:一個能夠給予男人事業上幫助的女人才是這個男人最重要的女人。
這個主意不錯,雲氏與張子文的合作也絕對是一門有錢途的生意,它的潛力很大,甚至可以說是一次重新的整合。
以後會成為雲氏企業新的利潤增長點也有可能。但是問題是這個主意最根本的目的卻沒達到,現在他身邊幫助他做事業的女人好像還真不少啊,扳著手指頭數一下,和她共管雲玄武館的林若語就不說了。
聽說他還開了個天玄貿易公司,現在是由陳雨微主事的,還有一個廣告公司原來是給秋曉寒的,現在秋曉寒消失了就給了許淡悅,這幾個可都是勁敵啊,這個木頭對她們所有人都比對自己好,生氣。
秋曉寒為什麼要走呢?真是想不通,張子文對她不可謂不好啊,想想他為了她弄得血流成河的情景,居然不知道感動,要是換了自己,開心都開心死了,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跑了,還音信全無,實在是天真了些。
這世上誰不自私啊,別人的死活關你何事,何況還是一群該死的黑社會。雲芊芊失笑,她也知道秋曉寒的出走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也許她有她的想法吧,估計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芊芊,你笑什麼呢?」說話的是她的閨中好友趙婧,姑蘇一別,可有好些日子沒見了,這會兒正好在上城,得知雲芊芊回家,特地過來陪她的。
「沒什麼。」雲芊芊還是沒有從生氣的情緒中緩過來。
「不可能,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了,你怎麼可能瞞得過我,是有什麼心事吧?讓我猜猜,是為了男人對不對?」趙婧促狹地笑道。
「你這個八婆,自己都管不好還來管我,你老實交代,有沒有交男朋友?」
「你不要引開話題,你越這樣我越懷疑,我猜猜啊,是不是上次和你一起到姑蘇來的那個張子文?」趙婧緊追不捨,雲芊芊一聽張子文的名字,臉不由自主地紅了一下。
「哇,臉紅了,你臉紅了,被我說中了吧,看你還不老實。」
雲芊芊的臉又紅了紅,不過馬上就恢復了嬌蠻的本性,說道:「什麼我臉紅了,我就喜歡他怎麼著了,喜歡他又沒什麼錯,我生氣的是這混蛋居然對我愛理不理的。」
趙婧心中一動,誇張地道:「不是吧,我們雲大小姐喜歡他,他竟然敢對你愛理不理的,太強了吧。真不知道該說他有骨氣還是睜眼瞎了。」
雲芊芊氣道:「你就別消遣我了,他現在身邊的紅顏知己可不少呢。」
趙婧問道:「是嗎?看不出來這個傢伙還這麼受歡迎啊,這些女孩子都是在你之前認識的呢?還是在你之後認識的?」
雲芊芊道:「你什麼意思?」
趙婧說道:「沒什麼,瞭解一下我們雲大小姐的魅力指數到底有多少而已。」
雲芊芊氣惱地道:「那我就告訴你,她們大部分都是他在認識我之後跟他認識的,並且他對她們的態度比對我好的多了,甚至可以說圍在他身邊的這些女孩子裡面他對我是最差的了,老是要惹我生氣,我說往東,他絕對在第一時間跳出來說要往西。」
「是不是啊?那些女孩子的條件比你還好?比你還漂亮?比你還有錢?」
「不是,我有信心我的條件比她們任何一個人都好。」
「哪又是為什麼?」
「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其實驕傲得很,狂地跟什麼似的,金錢名利地位,他全部視如糞土,我們雲氏企業這樣的規模,也不算辱沒了他吧,可是以前他天天想的就是怎麼從我這裡辭職,我知道留不住他。
正好我爸爸給我出了個主意,所以放他自由了,後來他雖然答應了跟雲氏的合作,可是卻隨便派了個剛畢業的小記者就坐了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他自己倒是逍遙一點閒事也不管。其實我心裡清楚,跟不跟雲氏合作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
他只是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而不是要賺多少錢。他還開了好多公司呢,自己都是不管的,隨隨便便就交給了他的紅顏知己去管。
好像在他的心裡,她們每個人都比我重要得多,你知道嗎半個多月前,一個本地的黑幫綁架了他的女朋友,你猜他怎麼做的?他一個人殺上門去放倒了200多人,然後安然無恙地把他女朋友帶了回來,他自己倒是在醫院裡住了好幾天。他對她們每個人都很好,除了我。」
趙婧驚訝地問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公開的?」
雲芊芊點點頭,說道:「嗯,這個是對外公佈了的,我當時氣死了呢,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他女朋友忽然離開他出走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他還為此消沉了好長時間呢,聽說都已經到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
「你沒去看過他?」
「沒有,當時我自己傷心死了,一直躲在上城。」
「他的女朋友漂亮嗎?跟你比怎麼樣?她為什麼要離開他啊?」
「嗯,很漂亮,可能比我也只有超出沒有不如,至於她為什麼要離開他,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呢,他對她可是好得不得了的,直恨不得把心都挖了出來給她。」
趙婧深思良久,又問道:「你真的非他不可了嗎?追你的男人可以排過一條街去呢。」
雲芊芊有些癡癡地道:「婧婧,我也不怕你笑話,我並不是沒見識過男人,按照一般人的要求和條件算,他絕對算不上最好的選擇,甚至要被劃歸到流氓一類,但是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這是命啊。
我無法抵擋,他也無法抵擋,這輩子只要有他在,我都無法再愛上別的男人,他好也好,壞也好,我總是要不離不棄地跟著他,這也是命。
我相信這是上天注定的,讓我在23歲的時候遇見他,讓他撥動了我的心弦,讓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從此以後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他若是英雄,我為他守侯;他若是盜匪,我為他望風。
什麼禮義道德廉恥,我統統都可以拋棄,沒有人比他更重要,我要陪在他身邊,讓他也陪在我身邊,一直到白髮蒼蒼,一直到生命的盡頭,一直到生生世世時間的終結。婧婧,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雲芊芊越說越是傷感,到最後已經委屈地哭了出來,趙婧將她摟在懷裡,安慰道:「芊芊,你一點也不傻,相反地我很佩服你,你有這樣的勇氣,足以證明你的愛情是偉大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感動那段木頭,他終有一天會明白你才是那個最愛他的人的。」
雲芊芊忽然抬頭看向趙婧,眼中猶有淚珠,認真地問道:「婧婧,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啊?我的脾氣是不是真的很壞?」
趙婧說道:「不會啊,你又聰明又漂亮,家世又好,怎麼可能很糟糕,至於脾氣,哪個女孩子沒點小脾氣啊,那是你的性格,你雲芊芊沒脾氣了,就不是雲芊芊了。」
雲芊芊的神經到底是堅強的,聽到趙婧這麼說,馬上她的眼淚一收,雄赳赳氣昂昂地道:「哼,我不管我的脾氣是不是大,不管我是不是很糟糕,我雲芊芊是什麼人,想要的東西什麼得不到?想要的男人怎麼可能逃得了?張子文混蛋,你等著吧,不管用什麼手段,得不到你我雲芊芊誓不為人。」
雲芊芊在上城發下毒誓,遠在臨安的張子文馬上浮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渾身冒起陣陣惡寒。不知道這個算不算心靈感應?這些雲芊芊是不知道的了,張子文也馬上把不好的感覺壓了下去,而她在說完她的豪言壯語之後也馬上像洩了氣的皮球軟了下去。
趙婧問道:「芊芊,那你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
果然雲芊芊十分煩惱地說道:「沒有,實際上我對這個混蛋束手無策。」
趙婧翻出好大一個白眼,無奈地道:「那你剛才說的那麼豪情萬丈,我還以為你胸有成竹了呢,原來只是說說大話的。」
雲芊芊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這個雖然道路是曲折的,但是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要有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嘛,要堅信美好的大同社會遲早是要到來的……」
趙婧馬上打斷了她,道:「去去去,別跟我扯這些虛的,聽著就頭疼,到底有沒有什麼實際點的方法?」
雲芊芊只好苦笑,說道:「沒有,這個傢伙油鹽不進,他不理我你叫我有什麼辦法?」
趙婧又道:「那你不能主動點?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嘛。」
雲芊芊急道:「誰說我沒有主動的,我都跟他表白過了,但是他也是很明確地告訴了我他喜歡別人的,我怎麼辦?難道哭著喊著要他喜歡我啊?」
趙婧沉思,然後說道:「我估計是你的大小姐脾氣嚇到他了,據我所知好像男人都比較喜歡溫柔委婉的女孩子,沒有哪個男人希望一個女人爬到他頭上頤指氣使的,除非他是天生的下賤,唉,《我的野蠻女友》害人啊。」
雲芊芊問道:「那怎麼辦?我現在改脾氣嗎?我覺得我的脾氣也不是很大啊,我還是很講道理的嘛。」
趙婧又翻白眼,道:「你是很講道理,不過你講的是你自己的道理。」
雲芊芊委屈地道:「自己的道理那也是道理啊,愛我當然要遷就我了,男人讓著女人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趙婧作出一個十分無力的表情,說道:「算了算了,換個話題,回到剛才的問題,我覺得你改脾氣也沒用的,改了就不是你了,並且我估計就算你真的改了,他也不會相信的,你的形象已經在他心裡定型了。
你要做的是盡量扭轉這種局面,至少要讓他感覺到雖然你脾氣是大了點,但還是很可愛的嘛,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等到他覺得你即使發脾氣也是最漂亮的時候,你的目的就差不多達到了。」
雲芊芊很懷疑地道:「你這個看上去好像很難唉,好像基本上沒有成真的可能性啊,要知道現在他身邊的女孩子可是一個比一個溫柔呢。有那麼多人作對比,他怎麼還可能還會覺得我亂發脾氣會比較可愛呢?」
趙婧徹底無語,兩手一攤說道:「那我沒辦法了。」
雲芊芊拖住趙婧的手一陣猛搖,一邊搖一邊說道:「婧婧,好婧婧,我知道你最聰明了,鬼點子最多,你就再幫我想想嘛,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是局外人,肯定看得比我清楚。」
趙婧心中苦笑,呵,局外人,真是好苦澀的三個字呢,芊芊啊芊芊,你可知道其實我也喜歡著他呢。想起從前,想起他留在自己身上的那個手掌印,心中也只有一聲長歎而已,收拾起心情,一本正經地問道:「芊芊,他這個人性格怎麼樣?他是個負責任的人嗎?」
這會輪到雲芊芊沉思了,良久之後慢慢地道:「他的性格嘛,說實在我也不是很瞭解,總覺得他比較特別,跟一般人的想法不一樣,平時就覺得他狂了,其他的都沒怎麼在意,至於是不是負責任,這個我倒是敢肯定的,他受傳統思想的影響比較深,觀念比較保守,責任心還是蠻強的,絕對不是亂來的人。」
說完了又好奇地問道:「你問這個幹嗎?」
趙婧說道:「我在想如果你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他會不會重新考慮和你的關係?」
雲芊芊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說道:「婧婧,你這想法也太……太……那個了吧,難道要我去……去勾引他?」
趙婧卻還有更讓她震驚的,她說道:「勾引他還不夠,最好要把他勾到床上去。」
「這……這……也太羞人了,我做不到。」
趙婧攤攤手,說道:「那我也愛莫能助了。」
「除了……除了這個辦法,就沒有其它方式了嗎?」
「不是,即使你選了這個辦法,你也要先搞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是個浪子,對於男女關係根本不在乎的話,你這樣做就跟白送一樣一點意義都沒有,你選這個辦法要首先建立在他是個正人君子的基礎上,你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嗎?」
趙婧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張子文算是個正人君子嗎?他要是個正人君子那他留在自己屁股上的掌印怎麼算?
雲芊芊又陷入了沉思,是啊,張子文算正人君子嗎?應該算吧,如果他真是個浪子,那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自己醉得一塌糊塗,被他帶回了家,換作一般男人大概都不會放過這樣一個中了迷藥又喝醉了的女人的吧。
其實當時自己醒過來的時候也以為自己肯定無幸了,沒想到卻是一點事都沒有,現在想想真是後怕呢,如果當時不是遇到他,隨便遇到誰壞心思,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這樣說起來,自己還真是有點任性呢。以後千萬不能再這樣了。
她說道:「他應該還算是一個正人君子吧。」說著把當初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婧聽完卻是覺得有點怪異,這個傢伙既然定力這麼好,那幹嗎還要在自己身上留掌印啊。他最多也就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罷了,估計真正的正人君子是肯定套不到他頭上的。這個事情她沒有跟雲芊芊說過,她還以為只有自己身上有掌印呢。
趙婧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擔心你勾引不到他。」
雲芊芊的臉完全垮了下來,憤憤地道:「你不是吧,我雲芊芊在你眼裡如此不濟嗎?我主動去勾引一個臭男人會勾不到?」
「不是,我是說他可能會因為怕了你而不敢碰你,而不是說你魅力不夠,說到底他可能覺得自己負不起這個責,他不缺錢不缺女人,何必為了一時的**而斷送後半輩子的幸福呢?
尤其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就算你脫guang了站在他面前,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可能就是閉上眼睛,因為他怕多看了你一眼而會被你挖掉眼睛。」
「我有這麼恐怖嗎?」
「根據你的描述,我覺得至少在他的眼裡你就是這麼恐怖的,他這個叫做惹不起躲得起。」
雲芊芊又覺得很喪氣,有氣無力地道:「那就完全沒辦法了嗎?」
趙婧道:「有一個辦法,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姑蘇是怎麼算計他的?這次我們給他下迷藥,然後你趁他昏睡的時候你把他那個了,那個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以你們雲氏的勢力,還怕他飛到天邊去嗎?」
雲芊芊大驚,這個算什麼?反轉版的**少男記?這也太那個了吧。支支吾吾地道:「婧婧,你……你……這個辦法也太讓人意外了吧。這樣我……我……不是顯得很色?」
「那你要不要用這個辦法?」
「我不知道。」
「你自己考慮吧,這個辦法可是最直接最有效最徹底的辦法了,最好再懷一個孩子,那樣他就更不可能拋下你了。」
「可是……」
……
不遠的臨安,張子文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要被人算計了,要是知道,他也不會這麼悠閒地站在天台上賞月了。冬天站在天台上賞月,真是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種閒情逸致啊,不過大部分人看見,大概都會罵上一句神經病的吧。
這世上有一種情緒浸透每個人的靈魂深處,總有那麼一些人,不管是刻意記憶還是遺忘,會在某個經意或者不經意的時候在你心頭掠過,這種情緒叫做思念。想一個人並不孤獨,孤獨的是想一個人時候的自己。
冬天的夜晚幾乎看不到什麼星星,一鉤殘月掛在天上,發出青濛濛的冷光,萬籟俱寂,一個孤獨的長影立於中宵,天台上空曠無物,愈發顯得淒清,遙望城市的夜景,燈光輝煌,靜江上幾座大橋,被燈光所勾勒,各各顯出不同的神態來,有如神話中的豎琴,為某個寂寞的女神所彈奏,彈奏這夜的哀曲。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俗話說「境由心生。」看風景的心情決定了風景的神思,不是風景影響了看風景的人,而是看風景的人將心情代入了風景,就像此刻的張子文,想必看什麼都是哀愁的,無論月圓或者月殘,都逃不脫相思的囚牢。
在這樣冰涼的月夜,在這樣無人的天台,靜靜地思念一個人,足以讓人心碎。
張子文什麼也沒做,只是這樣負手站著,許久許久,不覺間竟已淚流滿面。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無聲地飲泣比嚎啕更加痛入骨髓,這淚,是對於逝去過往的一種祭奠,對於無知未來的一種絕決。
或許,他這輩子早就很難再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快樂了。
……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擦不幹,你當時的淚光;路太長,追不回原諒。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越圓滿,越覺得孤單。擦不幹,回憶裡的淚光;路太長,怎麼補償。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在生長。
……
想一個人,會將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都聯繫起來,或許是想得秋曉寒太多,最近張子文也迷上了張信哲,這一首《白月光》此刻正在他的心底迴盪,此情此景,與這歌詞的意境是如此地相似,甚至好像是專為他和曉寒寫的一樣,真切而又落寞。
不知道天涯的那端,曉寒是否也在低唱這一首《白月光》呢?曉寒,你可知我在想你嗎?
張子文全心投入他的回憶,卻不知道他的身後默默地站著一個人,已經看了他許久,這人正是樂樂,她這幾天都是住在張子文的新家,洗了個澡出來不見了張子文,出來一看通往天台的小窗開著,還架著一架小梯子,爬上來一看張子文果然在這裡,只是看他沉思地樣子而沒有打擾他,但是她也知道張子文必定是有很重的心事了。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沒有心事,張子文落落寡歡的樣子也勾起了她的心事,竟然就這樣站在他身後站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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