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ま三節肯為螳螂動殺機
「你們……有遺言嗎?」不跳字。一個冰冷得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聲音地響起。三個逃亡者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身子一抖,寒毛根根倒豎,驚懼得面面相覷——這聲音……居然是從阿肯嘴裡發出來的。
「你,你不是阿肯。你是誰?」瘦弱的逃亡者顯得比較鎮定,指著那個像極了阿肯的人叫道。
「你們有三分鐘,寫遺囑吧。」聲音變得柔和許多,可是依舊冰冷無比。三個人沒有做聲,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彷彿已經靈魂出竅的阿肯,喉嚨裡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
悄然流逝,可是三個逃亡者卻沒有絲毫逃跑的念頭,冷汗從耳鬢淌下,他們,阿肯已經死了,而殺害阿肯的殺手卻假扮成阿肯的樣子,此刻就在他們面前。他們不為這個殺手不一出現就殺了他們,還要他們留下遺囑。
突然,阿肯抬起頭,冰冷的目光直射向三人,彷彿要將他們的靈魂看透一般,嘴裡吐出幾個平凡卻令他們魂飛魄散的字眼到。」
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殺手就消失不見了。消失?不,他並沒有消失,這只不過是他們的幻覺罷了,因為下一刻,殺手已經出現在那個較瘦弱的逃亡者面前,眼睛對著眼睛,鼻尖幾乎要挨到一起了,逃亡者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腹部就挨了殺手一拳,他還未及感受疼痛的滋味,身體便已條件反射般地彎曲,並且整個身體像是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飄了起來。
他想逃脫束縛,不料一股鑽心的疼痛馬上由腹部遍及全身,身體還沒落下,視線裡又出現了一隻手肘,手肘在他眼睛裡一瞬間變得巨大,似乎還能聽到的腦袋被搗爛的聲音,不過,這也是他的最後意識了。
眼睜睜地看著殺手將同伴的屍體踢到一邊,朝他們慢慢走,終於,另外兩個受不了了,拔腿就跑,可是……他們的速度能跟經過了煉獄般訓練的殺手相比嗎?答案當然是不能。
還沒跑出三步,反應慢一線的那個就被殺手一腳踹倒了,雖然他身體不弱,可是仍然被踹飛起來,直飛出好幾米遠。他顧不得疼痛,剛想爬起來繼續跑,卻不料身後的殺手已經跳了起來,曲起的膝蓋泰山壓頂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脊柱上。
殺手的落勢還未盡,就已經伸出一條手臂,緊緊地扼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大力一扭,這個逃亡者連聲音都沒發出一聲,就歸西了,還剩下一個。真是屋漏偏逢下雨,在這緊要關頭,唯一剩下的這個逃亡者居然被地上突起的樹根給絆倒了。
殺手慢慢地從屍體身上爬起來,緩步走到他身邊,動作從容得好像從來都不擔心他會從手上逃掉一樣。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逃亡者一邊往後退一邊驚慌地叫道我給你錢,我有錢,我非常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不過很快他就絕望了,殺手緩緩地搖搖頭,冷冷的目光一直盯著他,昔日無往不利的鈔票攻勢今天卻碰了個軟釘子。
「那……你想要?美女?我可以送你好多。只要你不殺我,不要,不要啊。」看著殺手越來越近,他都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了,掙扎著向後退去,可是爬的速度又能跟走的速度相比。
張子文上前一步,對著他的下巴就是一腳,在他的身體滑出去還沒停下的時候又跟上去,鋼釬一般的腳尖狠狠地點在他的喉嚨上,隨著喀嚓一聲響,最後一個逃亡者也掛掉了。
「啪,啪,啪……」一陣掌聲在張子文身後響起,「今天算是見識了,玄武……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
張子文心中一動:來了。不過他還是保持鎮定,連身都沒轉,似是料到會有人出現在他後面一樣,淡淡地道出現在我身後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閣下這美洲豹的名頭,我也仰慕得很。」
「哼哼。」回應張子文的不是文森,而是文森身邊一臉冷笑的黑手。
「哎喲。弟弟,我們又見面了,不你有沒有給準備花兒呢?」另一邊的藍色妖姬雖然是笑意盈盈的,可惜張子文聽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們總是那麼多廢話的麼?」張子文慢慢轉過身來,冷然道,「想幹,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的。」
「你……」文森梗著脖子剛想發作,卻被藍色妖姬按住了,朝張子文嬌聲道,「咯咯,我說弟弟呀。別那麼大火氣嘛。難道找你敘敘舊也不行麼?還是你已經把給忘記了?虧得我還一直將你惦記在心上,你那麼快就把我忘了?」說著說著,藍色妖姬的眼圈竟然開始紅了起來。
張子文心裡一緊,雖然已經從比切諾那裡知曉這個藍色妖姬性格多變,心中還是忍不住打了個突,狠下心扭過頭不去看她。見張子文居然懶得搭理,藍色妖姬臉色一變,恨聲道哼,別給臉你不要臉,你以為有霸下罩著你就可以在這裡橫行了麼?」
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在見識到了藍色妖姬如同毒蛇般陰冷的眼神後,他才輕舒一口氣,在心中對她說道:這副模樣,比你的笑臉好看多了。
藍色妖姬可不張子文在心裡想些,冷笑一聲,悠然道現在你只剩一個玄武的名號了,不過這個名號嘛……我向來是不太在意的。」
只剩一個名號?。
張子文臉色微變,暗自揣測:莫非組織出問題了?還是……不。不能上這個的當,一定是她有意迷惑我。對,一定是這樣。張子文安慰,將那絲不安的念頭暗藏心底,臉色瞬間便恢復原狀,淡淡地說道不要浪費了。說吧,找我有事?」
「嘿嘿,真是好笑,我們是乾的?找你有事你會不?」一直沒出聲的黑手發話了。
「你們?我當然。」張子文輕蔑地看了一眼黑手,「你們是殺手嘛。」
「哈哈哈,就好。」文森已經在一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哼哼,不過你們別忘了,我也是殺手。」張子文的語氣裡極盡嘲諷。
「哈哈哈。」文森狂笑,「就算你是殺手,你也只一個人,我們可是三個人,你認為你逃得掉麼?」張子文神色微變,閃爍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視,花瓣一般的嘴唇緊緊地抿著,沒有出聲。
「你們先看著,我先來領教領教玄武的高招。」文森一邊喝止正待出手的二人,當先衝向張子文,話音未落,拳頭已經到了張子文面前。
張子文似乎沒有料到文森突然發作,電光火石間偏頭避過了來勢洶洶的拳頭,可是強勁的拳風依然刮得臉生疼,似是預料到張子文會躲過這一拳,文森拳勢未盡,另一邊曲起的膝蓋又朝張子文腰部磕去。
張子文眼中精光一閃,腳尖猛地點地,身體朝後飄然而退,文森早已算準張子文會向後退,順勢收回左拳,曲起的右腿也踏到地上,收腹、擰腰,左腿以千鈞之勢向張子文腰部掃去。文森興奮得睜大了雙眼,今天可真是棋逢對手啊。
張子文兩眼微瞇,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就憑這種身手?還不夠我看的。張子文身體去勢不減,可是文森踢出去的左腳卻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文森的瞳孔猛地一縮,似是看到了鬼魅一般。張子文竟然佝腰收腹,恰好躲過了文森如狂風掃落葉般的左腳。
完美的三連擊,文森引以為傲的功夫,卻被張子文輕易地躲了。靜靜地跟張子文對視著,全力的組合技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沾上,現在文森不得不承認——這個殺手界的新秀,的確有資本狂。
可惜啊……文森眼珠子一轉,輕笑道比試到此結束。我不如你。不過……你絕對不是我們三個的對手。」聽到文森如此說,黑手和藍色妖姬走上前來,文森後退一步,三人剛好站成一排,頓時六道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張子文。張子文也絲毫不懼地跟他們對視。
雖然三個人沒有立即動手,可是藍色妖姬那只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的噬心黑寡婦已經爬到了她的肩膀上,黑手那只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金屬左手也毫不掩飾地橫舉胸前,看他們的架勢,竟似要將張子文一舉擊斃。
一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大戰一觸即發。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哈哈,小狗。你的對手應該是我啊。」聲音的主人顯然不是文森,對視著的四人同時扭頭……從一邊的樹林中走出一個體型巨大的大漢——坦克安德烈。
「黑玫瑰,我們又見面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還有音樂家比切諾。
「你們。」文森三人勃然變色,驚呼道你們會來這裡?」
「我們不能來這裡?」比切諾反問道,那神情倒是像極了問十萬個為的孩童。
「你們……你們不是……不是被困住了麼?」藍色妖姬神色訝然地指著他們,連都有些吞吞吐吐。
「噢……你是說……」坦克不知從那裡抓出一個黑色的包裹,朝地上一扔,一臉古怪的笑意,「這個傢伙?」包裹砰地砸在地上,張子文很懷疑坦克根本就不是用扔的,而是在使勁朝地上摜。慢慢的舒展開來——這哪裡是包裹,根本就是個人嘛。
渾身被黑色的不知布料做成的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就連眼睛部位都只留下一道極其狹小的縫隙,不過張子文仍然認出這是一個認,而且還是大河國特有的——忍者。
次輪到黑手了,儘管對比切諾他們的出現都沒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現在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忍者卻也忍不住叫出聲來。地上這個忍者他自然是認識的,而且還十分欽佩,這個忍者,就是大河國公認的第一忍術大師、第一殺手——暗影。
可是現在卻像條狗一樣被人丟來扔去,這就不能不讓黑手驚訝了,坦克和音樂家這兩個傢伙,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以偷襲暗殺聞名的暗影居然連逃都沒逃脫,就被活捉了?不可思議,黑手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彷彿比切諾兩人剛從外星一般。
比切諾則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還裝神弄鬼在我面前玩隱身?哼。我的殺人之音一出,就得自動現形。」黑手這才恍然大悟,暗歎:真是笨得可以啊。能把他的殺人之音給忘了?
與黑手他們三人驚懼的神情相比,張子文則顯得有些疑惑了:時候比切諾也如此囂張外露了,這不像他的風格啊?也許這就是他的本來面目?看來還是跟他接觸的短了,不瞭解他。張子文眼角的疑慮稍縱即逝,也沒有被黑手三人。
「現在……你們還要比試麼?」比切諾毫不客氣的問道,在黑手他們聽來這無疑是在下逐客令了。
藍色妖姬的眼神遊離不定,一時也拿不定注意。本來他們是想借暗影的忍術將比切諾和安德烈拖住一會兒,然後三人合力斬殺張子文,再掉回頭一舉將比切諾和安德烈消滅。算盤打得挺好,可是他們又會料到暗影那麼容易就被擒住了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忽然想起了中國的這句俗語,銀牙一咬,恨聲道我們走。」事實上,這幫殺手都遠遠低估了張子文的恐怖,還只是認為玄武是一個頂尖殺手,非是一個頂尖武者。就算是在大河國中,暗影忍者也不過是明面上的第一,那些坐擁真武忍術的忍者,譬如武當派追殺的越後一脈忍者,那就大是不同。
黑手與她對視一眼,兩人的意見在瞬間就已經溝通了,迅速上前將直挺挺趴在地上一無所覺的暗影抓起來,扛在肩膀上轉身就走。緊接著是藍色妖姬,文森走在最後,卻仍是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似乎在為過了如此好的機會懊惱。
「哎哎,別走啊。」安德烈像戴著頭巾的俄張斯大娘一樣叫喚,「小狗別走,留下來我們好好打一架。」
「破坦克,別叫我小狗。想打架?下次再說吧。」文森惱怒地邊走邊叫,卻意外地沒有衝動得留下來,而是乖乖地跟上前面兩人的腳步。看著安德烈嘴裡嚷個不停,腳下卻是未移動分毫,張子文更奇怪了:他們兩個到底是了?
答案馬上揭曉了,見三個不速之客已經完全消失在樹林中,比切諾臉上的鎮定立刻被緊張所代替,低聲朝張子文說道快,幫我一把。」一邊說著,一邊扶起安德烈的一隻手臂,安德烈受傷了?。
張子文來不及多想,忙趕上去扶住他的另一隻胳膊,入手才,安德烈高大魁梧的身軀竟然冰冷異常,而且還在不住地顫抖,隔得近了,張子文才,安德烈原本紅潤的面龐現在卻是煞白無比,嘴唇哆哆嗦嗦的,額角也在不住的往外冒著虛汗,眼神更是飄渺游離,哪裡還有張子文剛見到時的神采奕奕。
「回事?」張子文一邊問,一邊讓跟比切諾一起將安德烈扶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好。
「呵呵,」比切諾苦笑道你以為暗影真的那麼好解決?」言語間滿是說不盡的滄桑苦悶。張子文見狀不了,心裡卻是一沉:看來的預料真的應驗了。輕聲問道安德烈傷得嚴重麼?」
「還好。」比切諾輕描淡寫地回答,可是張子文心頭卻浮起了一種不安的念頭。見比切諾也不願多說安德烈的傷勢,遂問道那暗影如何了?」
「掛了。」比切諾沒好氣得說道,一提起這個黑不溜秋的傢伙,他就一肚子氣,把他跟安德烈耍得團團轉倒不說,還讓安德烈受了重傷。無奈他並不善於表達的感情,看著拼了命也要保全的安德烈受傷,卻無能為力,心中的煩躁不安、痛惜懊悔溢於言表。
可能是感覺到了張子文的不安,比切諾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張子文的手背,出言安慰道別太擔心,安德烈以前受過的傷比這要嚴重多了,可他還不是一樣挺了?放心吧。沒事的。」安德烈也附和著點點頭,表示沒有大礙。
可是張子文又哪裡看不出來,他完全是在強自硬撐,大河國第一殺手第一忍術大師的手段,哪裡是以前所獵殺的目標所能比的。看著一臉堅定的比切諾,還有滿臉蒼白的安德烈,張子文現在才明白,叫做生死之交。
張子文跟兩位頂尖殺手交流了,就離開森林,結束了殺手大會的旅程,本來霸下讓他就是看看世界各地匯聚而來的殺手水準,若是出現凶戾殺手,那就殺了再說。
當張子文回到旅館房間之時,沈琉璃美人老師海棠春睡,慵懶不知情郎曾遠去……無知,未嘗不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第二ま三節肯為螳螂動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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