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柳依依捏緊粉拳,一襲淡綠衣裙,不見半點妖嬈,清麗中帶著緊張。
「嗯,依依,你先去青狐酒吧,我等會兒就到。」張子文騎著冰藍山地單車,掠過柳依依身旁,沒有停留,只是說了一句,就在夜幕中遠去。
柳依依好緊張,很緊張,昨天她被張子文刷了一下,後來想想真的是後怕。從沒殺過人的小女生,要去殺人了,怎麼想都抹不去那血腥氣息,柳依依咬著銀牙,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自己是武者,是要完成柳家近百年不出一個真武遺憾的俠女。
自己說服著自己,柳依依就攔了輛出租車,朝青狐酒吧而去。她不知道師傅腦子裡想些什麼,但知道張子文這個人很厲害,越瞭解越覺得他厲害得不像個人。
張子文同學的速度真不是吹的,貓貓蹲在男生肩上,吹了一路的風,鼠頭上的雪白長毛都風中凌亂了,瞧起來有些淘氣味道。張子文衝進國安局,他把臨安國安分局當旅館了,難為李局長一直心細。
拿了該帶的裝備,張子文騎車在安寶寶無線網絡遙控指引之下,來到青狐酒吧。有個小秘密很少人知道,張子文同學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他極少去不熟悉的地方閒逛。迷路了一般也不問路,攔輛的士就搞定了。
安寶寶是個拔尖的美女黑客,天朝女黑客中數一數二的,對張子文去幹嘛那是蠻瞭解的。安寶寶對善惡的判斷標準與常人不同,跟張子文一塊幹壞事是她最喜歡的事情。張子文處理掉那些煩人傢伙,背後也沒缺安寶寶的影子。
青狐酒吧是青虎幫最大的一個高檔酒吧,那個血手強本來就是青狐酒吧看場子的頭目。
柳依依有點不安的在青狐酒吧前走來走去的,數著自己細嫩手指,但沒過幾分鐘就見著張子文一道冰藍影子呼嘯而來。隨手把冰藍山地單車鎖上,放到角落裡,張子文不怕有人偷車,安寶寶跟著,單車上又有信號源,誰偷誰倒霉啊。
「等下聽我說話,讓你動手就動手。」張子文淡淡說了一句,青虎幫是某個便宜岳父的,但是張子文不介意幹掉幾個青虎幫的打手。
「哦。」柳依依也是個蠻大氣精明的女孩子,可對上這種事情,也就沒了主心骨,只好隨張子文怎麼說就怎麼做。柳依依對殺人之後的後果,倒是沒怎麼細想,她覺得張子文會解決的,女孩子有時候是很盲目的。
走進青狐酒吧,張子文交了門票五十元,柳依依是女生就不用買門票,一針勁爆的音樂襲來,熱浪襲人,只見寬敞的舞台中密密麻麻擠著近千號人,舞台角落的沙發座椅都坐著男男女女,空氣中充斥著一種淡淡的衝動味道。
隨便點了兩杯雞尾酒,張子文付了錢,招呼柳依依,一人一杯酒走進舞台角落處。一路上,不少男女瞧著明俊貴秀的張子文跟身段曼妙的柳依依不挪眼。昏暗燈光,勁爆音樂中,張子文依舊清晰的聽見安寶寶匯報出來的信息,他的聲音也清楚的傳回西京霸下總部。
「我看了下,迪廳有十七盞最重要的燈,等下我都打碎掉,舞台就會暗下來,人群會混亂。身為青狐酒吧的看場,血手強就會出現,你也是煉骨大圓滿了,夜視問題不大的吧?」張子文淡淡的說著,一點也沒有他要帶美女徒弟殺人的味道。
「沒……沒問題的,師傅。」柳依依緊張的捏緊粉拳,亮晶晶的美眸都不知道該看哪裡,怯怯的喝了口雞尾酒,壯壯小膽子。
張子文沒再說話,靜靜看著群魔亂舞的人流,高台之上是數個衣著火爆的靚女在跳勁舞,引燃舞台的火辣熱情,尤其是領舞那個美眉,胸前磅礡巨大,一搖一甩就勾人眼球。
「師傅,那個領舞的好像是我們學校的趙輕煙。」柳依依突的抱著張子文手臂指著高台細聲說,有點不知道怎麼說的奇怪味道。
「哦。」張子文無動於衷,趙輕煙算是南大校花榜七仙子中最後一個見到的,他卻也沒什麼心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望著臉蛋畫著濃妝如流鶯一般扭動火爆雪白身子的趙輕煙,張子文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
甭管張子文樂不樂意,他都是名門正道,高台上熱舞的趙輕煙算得上是邪魔外道。本性來說,張子文就不喜歡自甘墮落的人,不論緣由怎樣,墮落了那就是墮落了。
「這是三把飛刀,你三刀下去還沒成功,就不算我的記名弟子,從此你我再無關係。」張子文冷淡的掏出三把手指長的細窄雪亮小刀,拍到柳依依素手上。
柳依依嫩掌握著三把小刀,俏麗臉蛋有點迷茫,咬咬銀牙,嗯了聲。
很多時候人算是不如天算的,張子文還在細品手中雞尾酒,靜等著身旁柳依依心靜下來再動手。血手強卻帶著數個膘肥體壯的大漢從二樓走了下來,手上提著一根黑長鐵棍,神色桀驁凶戾,眼眸如狼一般陰冷。
「人來了,二樓樓梯領頭那一個,我倒數三二一。」張子文嘴巴不動,直接用真元在柳依依耳邊震動空氣,模擬出自己的聲音送到柳依依耳中。
柳依依深呼一口氣,點了點頭,晶亮的眸子盯著血手強,右手握緊了一把小刀,左手五指夾著另兩把小刀。張子文輕輕抿了一口清甜的雞尾酒,右手從柳依依臉蛋前拂過,就給女孩戴了一副天鵝面具,自己弄了醜小鴨面具。
「三……二。」張子文右手慢條斯理的探入懷中,右手拿著高腳酒杯,他跟柳依依所處的位置很陰暗,旁人怎麼看都只能見到背影,「一。」
啪,似乎是一聲,又似乎是十七聲,張子文拔槍就把舞廳十七盞最亮的綵燈都打熄滅掉。舞台一下子陷入了朦朧的黑暗中,只有一些零碎的燈光,映照著粉紅色空氣的酒吧。
「第二刀。」張子文淡漠的看著柳依依第一把飛刀深深插進血手強右肩骨,傷口流出血來,卻不致命。柳依依卻有點惶惶不安的,素手滿是細汗,驟然聽到張子文清冷的聲音,差點把左手夾著的兩把飛刀掉到地上。
美眸一凝,柳依依右手握飛刀,又射了一把,射中了血手強的左眼,人是重傷了,但還沒死。這時候血手強的手下已經反應過來,圍著血手強,握緊警棍,四處戒備著。
深呼吸,深呼吸,柳依依想起柳家上下的祈願,想起自己修武十餘年的苦楚,芳心硬了起來,真氣湧入第三把飛刀中,心念一動,就射了出去!
「嗯,不錯,人死了。」張子文冷然讚了聲,隨聲把換成麻醉彈彈夾的手槍上膛,一口氣射出二十顆麻醉彈。人群一時之間亂成一片,尖叫聲,嘶吼聲,整個酒吧亂成一團糟。
張子文沒告訴柳依依,她的第三刀雖然插在了血手強身上,但菜得一塌糊塗,根本弄不死人。那終結血手強性命的,還是張子文射出去的一顆麻醉彈,精確擊打在那把插在血手強眼中的飛刀刀柄之上,一下就讓飛刀再深入幾個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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