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飯桌上。
「我要去跟宋爺爺學武術！」嘗到甜頭的孫華說道。
「宋爺爺，哪個宋爺爺？」爺爺和婆婆看著光吃不長個的孫華問道。這小孫子每天飯量驚人，閉兩個老人加起來還吃得多，可惜光吃不長。
「宋乃成爺爺！」
「什麼？他？」爺爺苦笑一聲，「你想學，他也不會教你。宋老師如今收徒弟嚴格得很，而且非常貴，他就是願意教你，我們也交不起學費。」
「哦，是這樣啊！」孫華心中一陣失望，用干飯塞住了自己的嘴。
「你怎麼突然說起拜師？」爺爺問道。
「今天早上跟宋爺爺碰巧了，他說我很靈活，叫我回家問問你們，經過你們的同意後去拜師。」孫華可不敢說他跟趙鵬打架的事情。
爺爺婆婆一呆，彼此對望了一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宋老師真的這麼說的？」爺爺口氣激動起來。
「當然是真的，不過要很多學費的話，那就算了！他原來是想騙我學費！」
「去，砸鍋賣鐵也去！」爺爺把筷子啪的一放。
這次輪到孫華驚訝了，長大嘴望著爺爺。
孫爺爺激動的說道：「老太婆，家裡有多少錢？」
「三千多一點！」婆婆提起錢心裡一陣肉疼。這錢都是孫紹先郵寄回來的，還掉以前買媳婦借的錢，還有三千多一點，是準備用來買磚頭蓋房子的。現在的房子都是土牆，開著裂縫，豬圈的土牆傾斜得很厲害，下大雨都可能倒塌。
「夠了！」爺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孫子還小！今後再學吧！」婆婆心疼錢！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懂個屁，這次我做主，送孫華去拜師。」
婆婆欲言又止，低頭吃飯。
「算了，我不去了！」孫華把婆婆的為難看在眼裡，家裡僅有的三千多元，是爸爸的血汗錢，一下子花光，孫華自己也不願意，他嘀咕說道：「免費學還差不多。」
爺爺婆婆聽見孫華的嘀咕都不由笑了起來，爺爺說道：「華子，你知道八一鄉最有錢的人是誰？」
「孫玉福吧？他是八一鄉第一個蓋樓房的人，人人都在談論他。」
「對，他是去重慶給大老闆當保鏢起家的，現在自己也是老闆了，他最近又在街邊買了一塊地，兩畝多，準備蓋八一鄉的第一家商店，還賣煤炭和傢俱，他就是宋老師的一個徒弟，能單手舉八十斤的石墩，不過據說他品性不太好，並沒有得到宋老師的真傳。在他沒有拜師學藝之前，他就是個二百五，建築工地上做小工的。他在重慶當保鏢的時候一人空手打退了三十多個流氓，救了老闆，老闆順手給了他一個工程，他還不到三十歲就發財了。」孫爺爺說得唾沫橫飛。
孫華對發財部分不感興趣，但是對孫玉福一人打退三十多個流氓的事件聽得津津有味！他希望自己一人能把趙鵬雷軍那幫人全部打倒，他眼睛望著爺爺，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八一鄉的農經站站長周平，也是他的徒弟。宋老師以前收徒弟比較雜亂，後來經常有外地警察縣上公安局的人下來找他核實瞭解情況，他的徒弟在外面打架鬥毆的很多，常常把人打斷手腳，甚至傳聞還出現了強*奸*搶*劫*飛簷走壁的，連公安局都無法緝拿，所以宋老師不再隨便收徒弟，他看不上眼的，給再多錢都不教。」
「宋爺爺的學費要多少？」孫華小心翼翼的問。聽爺爺說宋爺爺的徒弟都這麼厲害，孫華心中很激動，他只想把趙鵬一夥打贏，不許他們叫他瘸子！
「不一定，隨他心情，以前五元十元都能拜師，現在最少也得三千元才能拜師。還有逢年過節的送禮，練功服和豐富的營養，不是一般人能夠負擔得起的，古話說窮不習武富不丟書，不過我們家有你爸爸孫紹先在外面打工，我們砸鍋賣鐵也要送你去學本事。」
「那麼貴，我不學！」孫華動搖了，三千元報名費，這可是爸爸三年沒有回家才存下來的。
「你懂個屁，宋老師還從來沒有主動收人做徒弟的，你做了他的徒弟，鄉農經站的站長，還有大老闆孫玉福，都是你的師兄。今後你長大了，不愁賺不了大錢，學好了本事，也沒人敢欺負你。」
「去學吧，宋老師是個很有本事的人，他的徒弟很多都做了老闆，你做了他的徒弟，也沒有人敢欺負咱們家了。」婆婆說道。
孫華是個瘸子，要是沒有點本事，今後長大了連老婆都娶不上，婆婆為孫華今後娶老婆打算，也同意了。
一家人吃完飯，剛剛收拾好桌子，一個聲音在外面的小路上喊叫：「老孫，老孫，孫福貴，手電拿出來！」。
「誰？這麼晚了誰借手電筒？」孫爺爺打開門，站在大門口，問道：「誰借手電？」外面是一望無際的田野，種滿了莊稼，田里是茂盛的水稻。村村相通的公路小路都掩藏在田野中。
「我，宋乃成！打麻將晚了！回家看不見路！」
「是宋爺爺！」孫華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起來。
「這個宋老師，就是喜歡打麻將。」婆婆說道，心裡有些不悅。宋老師打麻將是出了名的，不過總是輸多贏少！
「他很少收徒弟了，又不種莊稼，女兒出嫁了，沒有兒子，老婆也早早的去世了，不打麻將怎麼過日子嘛。」孫爺爺訓斥孫婆婆，「我估計他是為華子來的，老太婆，趕快殺雞！」
「知道了！」婆婆也是個善良的人，不過是嘴裡一說，並不會見外。
不一會兒，宋爺爺和孫爺爺一起回來，老人一見孫華就笑瞇瞇的，說道：「小伙子，飛花盤根。」手一拂，腳下一勾，順手一帶，就把孫華抱了起來。跟著在孫華的胳肢窩裡一掏，孫華咯咯的笑起來。
孫爺爺一見宋老師突然登門借光，心裡明白一定跟拜師有關，宋乃成大名鼎鼎，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會親自登門來追徒弟的，想到自己的孫子被他看中，孫爺爺心中非常激動，拿煙的手都在發抖。
「宋老師，抽煙！」孫爺爺畢恭畢敬的抽出煙。
宋乃成並不推辭，他煙酒茶氣麻將五毒俱全，當下坐下，啪的把煙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他把孫華抱在膝蓋上，環顧一下房間，只見傢俱破敗，土牆開裂，臥室門上還打著木塊補丁，當下一笑說道：「老孫，你我老熟人了，我還是第一次到你家來。這小娃娃不錯，身子骨好，反應靈活，我想收他做個徒弟，你捨不捨得讓娃娃吃苦。」
「求之不得！」孫爺爺激動得臉都紅了。
「宋老師，稀客稀客！」婆婆從廚房出來熱情的打招呼。
「大嫂，晚上來打攪你了！」宋乃成連忙站起來說道。
「貴客貴客，我們還沒有吃晚飯呢，宋老師，等一下一起吃飯。」這就是婆婆的精明，免得宋老師尷尬。
「我吃過了！」宋老師連忙推辭，「我回鄉下去，順路過來借個手電筒，也來問問大哥大嫂捨不捨得把這個孩子送來學點我的三腳貓的本事，孩子小，關節經脈靈活，韌帶好打開，現在是打下基礎的最好時間，今後骨骼成型了，再怎麼練習都有局限。」
「我們當然願意了！」孫爺爺和孫婆婆雖然猜出了宋老師來的目的，還是有喜出望外的驚喜。
「華子，磕頭！」孫爺爺及時說道。
孫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呯呯呯磕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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