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慶元的話猶自迴盪在耳邊,吳正東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的心裡何嘗不因為眾人的期許,而變得壓力越來越大?在眼下看來,雖然過去的幾年,吳家從無到有,變化巨大,成就令人艷羨。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吳正東佔了很多重生的優勢。即便如此,他也付出了不菲的努力。至於前世,思考吳家該往哪個方向發展這種問題純屬蛋疼。而今天,他卻不得不為此坐在客廳裡愁眉不展。
不知不覺,一個柔弱而怯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小茂,不,吳董,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需要我給你泡一杯咖啡麼?」吳正東有些突兀地抬起頭來,這才發現穿著睡衣的席文燕真站在他的面前,那一副姿態顯得有些彆扭,介於朋友和傭人之間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文燕啊,來,來,坐這兒∼」
「啊,不了,吳董,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睡了∼」席文燕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推托著就要逃離。可是吳正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到了自己的身邊道:「你先坐下,聽我說。是不是還不習慣我的真實身份?」
席文燕茫然而不知到底該點頭還是搖頭,對於眼前的吳正東,她是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現在的吳正東給她的那種親切感覺就如同當初的那個小茂一般無倆;陌生的自然是眼前這張讓人無法忽視的截然不同的面孔。
吳正東皺了皺眉頭道:「你等一下∼」說罷轉過頭去,不知在鼓搗著什麼。不一會兒。吳正東轉過頭來,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面孔。只是這張面孔讓席文燕一看,就忍不住發笑。笑意很快衝到嘴邊,席文燕還未從最初的窘迫之中回復過來。所以笑意與克制衝突在一起,讓她有些難以自制地開始微微顫抖。
「想笑就笑吧……」吳正東拍了拍她的背部,勸慰道。這一說立刻猶如打開水龍頭一般,席文燕不可自制地笑了起來,先前的那股窘迫感覺頓時消弭無蹤。狂笑一陣之後,四目再次相對之時,吳正東一邊揣摩著,一邊道:「文燕。在我的眼裡,身份只是一個人的標籤而已。我希望你不要太過在意,我們能夠像在滬寧市那般相處是最好不過了。而且你也看到,這麼大一家子。有很多活計需要你的勞動。生活就是你幫助我,我幫助你,所以我們之間不要搞得有地位上的距離。我還指望著你將來做我的女管家呢……」
「可是,吳董……」
「在家裡,你不要叫我吳董。叫我正東好了。」
「呃,好吧,正……正東,給我這麼一份舒服而高薪的工作。我總覺得是你的特別照顧。或許你可以把這一切看成是一件小事,但是對我來說。對我的弟弟妹妹來說,你可就是一大恩人。大救星。真的,我心裡的那種感激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簡而言之,就是我每天都拚命地幹活、幹活,生怕對不起你給我開得那份工資。」
吳正東曬然一笑道:「哦,工資高嗎?不會啊,你的工資我讓雯姐按照你們這一行的普通水準開的啊。要知道你做的可是我的管家,工資當然外面的保姆高一些了。你也不必太過惶急,今後用得著你出力的地方多著呢。」
席文燕不由自主地興奮道:「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現在我來跟你說說這家裡的幾位女主人的脾氣和個xing。今後你要跟她們打交道的時候,用些心思,保證你能成功地坐上管家這樣的管理xing崗位。」
席文燕彷彿已經忘記了吳正東的家主身份,頗為歡呼雀躍地道:「好啊,好啊……」
「首先我們來說說雯姐,雯姐這個人呢……」接著,吳正東暫時忘卻了有關目標和定位的煩惱,開始無比細緻地跟席文燕介紹起家裡的幾個女人的xing格特點。
這一聊,讓席文燕感覺彷彿又回到了舊ri時光。二人之間的那種差距感覺正在漸漸地消失,只是有一點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以前的那個馬小茂好像是專屬於自己的,而眼前的這個吳正東卻屬於這麼多女人的。表面上仍然認真地聽著、記著,不關乎心情好壞,這關乎今後的工作能否讓這棟別墅裡的主人們滿意。只要主人們滿意了,那自己的工作就算做好了,然後錢也拿得心安理得了。席文燕拋棄了心底的那幫執見,開始這般安慰著自己。
二人差不多聊完的時候,已經深夜一點多鐘了。聽著整棟別墅都有些靜悄悄的,吳正東連忙催促席文燕道:「你趕快去休息吧,明天是週末,她們今天晚上也是累壞了。明天不用太早起來。」
「那你怎麼辦?」席文艷習慣xing地反問道。
「呃,我隨便睡哪裡都行。你就不用煩心了」吳正東隨口敷衍道。
席文艷站起身來,不無打趣地道:「那麼今天晚上,董事長大人想和哪一位姐姐談談心呢?」
吳正東無奈地攤開雙手道:「長夜漫漫,本大人今晚還是與周公相伴吧」
眾女對於吳正東的態度,剛才席文艷全都看在眼裡。此刻他的語氣如此悲觀,自然是因為進不了房門。所以當席文艷叮鈴鈴地搖起手上的一大串鑰匙時,吳正東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緊握住席文艷的小手可憐巴巴地道:
「大管家,不瞞您說,那美利堅遠道而來的艾總監明天就要走了。我還有很多事務要和她當面交流,這可是關乎ri後集團發展的大事。」
席文艷連忙揮揮手制止他的繼續胡謅,當先走在前頭,領著吳正東上樓去了。來到艾露的房間門口,吳正東接過鑰匙,小心翼翼地旋轉著打開。可惜直到鎖被打開,他才發現艾露房間的門根本就沒鎖。明明剛才還是鎖著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不及弄清楚狀況,吳正東立刻閃身鑽了進去。鑰匙自然留在門上,看著吳正東那偷偷摸摸的猥瑣模樣,席文艷臉上稍稍有些發燒,唉,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不管了,他的事情本就與我無關。雖然自己曾經喜歡過他,但那都過去了。眼前的他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富公子,和自己根本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階層。
體味著門當戶對的無奈,席文艷的雙眸之中悄然閃現出幾許晶瑩,一切,都為了這該死的美好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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