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了服裝城,順路往回逛,到了剛才那個手機店那裡,要上車的時候,李天祐突然問夏婉茹:「腕茹姐姐,那個什麼唐小姐家世如何?」
「嗯?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夏婉茹覺得有些奇怪,看著他,想了想說:「他爸開了個服裝廠,還算有些規模。」
李天祐尋思了一會兒,上了車,又問道:「跟那個什麼趙青比起來,他們誰難纏一點?」
「這個當然是那個女人難纏了。」夏婉玉搶著說:「那個死唐彩芯整一個八婆、潑婦,老實人要是惹到那個八婆了可就倒八輩子霉了,她會跟你死磕到底。」
夏婉玉說到這裡突然幸災樂禍的看了他一眼,說:「這回你怕是慘了,竟然在一天之內讓那個女人出了兩次丑,她不跟你死磕到底就不叫唐彩芯了。」
李天祐無所謂的聳聳肩,嘴角一揚,說:「那就拭目以待吧,看誰技高一籌了,面對那種智商的女人我還是不放在心上的。」
李天祐心想那種女人搞不出什麼大動作來的,無非就是撒潑,頂多就是耍無賴,對付這種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比她更無賴,無賴到她感到害怕了她就不敢再招惹你了。
不過他認為難纏的是那個趙青,他總感覺趙青不是個什麼好人,總讓人覺得邪氣外露,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非真小人,真小人還好對付一點,起碼真小人不會太無恥太卑鄙。像趙青那種人表面冠冕堂皇,內心卻是衣冠禽獸,這種人是最難纏的,而且詭計多端,讓人防不勝防的就是這種人了。
察言觀色這個本事可是他爺爺教了他十幾年,怎麼樣去看一個人,關鍵是看人的眼神和動作,還有細微的表情變化,善於偽裝的人不能相信他的語言,但注意他的眼神和動作以及表情的微小變化便能識破一個人的內心,只要掌握了一個人的心理那就好對付了。比如唐彩芯,他就吃定她了,不管她以後會耍什麼陰謀詭計他都能應付自如。只是這趙青他卻一時看不透,只是知道這樣的人絕對不好惹,像這種心胸狹窄又有點兒錢的人就更難纏了,這種人往往是心狠手辣,要報復起來完全失去本性,瘋狂的時候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像這種人怕是無惡不作,面對敵人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
李天祐突然喃喃自語一句:「看來以後要提防的反而是那個趙青。」
夏婉茹在前面開車,聽到他這句話就回頭問道:「為什麼這麼說?趙青人雖然不招人喜歡,但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壞人,起碼以前他沒為難我什麼。」
「沒什麼,我隨便說說而已,畢竟他是趙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也是有錢有勢的人,與唐彩芯她老爸只是小公司的家世來比,趙青顯然難對付的多了。」李天祐微微搖頭,說:「我只是從家世上去評論他們誰難纏,不論人品,因為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夏婉茹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心說挺有意思,還是第一次見到用這種方法去評論一個人的人。
夏婉玉斜斜的看著他,說:「裝什麼神秘,好像很懂的樣子,切。」
李天祐也不再說話了,靠窗的手肘頂在車門上,撐著臉,看著車外,好像是在欣賞著什麼美妙的事物一般,看著車來車往,人來人去,他突然覺得很是美妙,『嘀嘀嘀』的喇叭聲,『轟轟轟』的發動機聲音,店舖時而傳來的高音喇叭的音調,時而傳來一聲大喊尖叫的聲音,這些聲音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首雜亂無章卻另類的樂章——這就是城市的聲音,熱鬧、喧囂、污穢、浮躁、輕狂與冷漠,一張張面孔在他眼前一滑而過,偶爾的對視,眼神中閃過的是空洞冰冷,偶爾的一張笑臉也是那麼的怪異,缺少神采,只是單純的面部肌肉動作,那樣的笑缺少的是什麼,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在這個大都市人民擁有了表面的物質,卻失去了內心的精神食糧,如同一隻突然被踢出家門的小狗,無可是從,隨波逐流的忙忙碌碌。不管富人還是窮人,一旦進了這大都市之中就如同將靈魂出賣了給了這冷冰冰的城市,自己也變得冷冰冰如同這水泥築起的一棟棟高樓,毫無生氣,一個個被高樓吞食著最後的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帶著一個共同的目標(金錢)去追尋所謂的理想,最後撞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
夏婉玉看著此刻出神的他,突然覺得他是那麼的憂傷和淒婉,如同一個失去了摯愛的癡情人,如同癡情的王子失去了心愛的白雪公主,叫人心疼傷感。
夏婉玉說:「欸,你在想什麼?」
李天祐好像被這喧囂的城市樂章給迷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沒有回答夏婉玉,動都沒動一下,就那麼愣愣的看著窗外。
夏婉玉就湊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以為他看到了什麼好看的東西,看的那麼入迷,結果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東西,就碰了碰他,說:「你到底在看什麼?別發呆,回答我。」
「啊?」李天祐終於回過神來,說:「什麼?」
夏婉玉沒好氣的說:「我問你在看什麼,傻子。」
「還能有什麼,這城市除了人就是車,還有房子,你覺得我能看到什麼?」李天祐的語氣突然變得正經和無奈起來,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讓人捉摸不透。
「切。」夏婉玉啐了他一口,說:「裝什麼算,好像很有學問的樣子,你再怎麼裝也不過是口井而已。」
李天祐奇怪的看了小妞一眼,說:「你跟一口井在一起,還靠的這麼近,那你是什麼?井蓋?」
夏婉玉一下挪開了,說:「誰靠的近了,神經兮兮的,你才是井蓋,你全家都是井蓋。」
夏婉玉在心裡說這人真是神經有問題,有時候一本正經好像很酷的樣子,有時候又輕浮十足的一個混蛋,雙重性格嗎?不知該怎麼形容他了,對他的感覺也開始有些微妙的變化,不再是單純的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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