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城久攻不下,徒之奈何啊?各位!可有良策,為朕分憂?」,劉備擰著眉頭,在夜幕中仰望著那道漆黑的影像,那是南郡城,黑夜中它如同洪荒猛獸一般蟄伏;「陛下!我只是覺得有些反常啊!」,諸葛亮感覺到了莫名的危機,他一時間也說不清楚曹軍到底有什麼yīn謀,因此,雖然憂心卻不得要領;「按道理來說我軍三十萬大軍,如果算上駐守桂陽、武陵等地的兵馬足有近四十萬,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在漢中、西涼、雍州等地防守虛弱,雍涼二地更是虛弱到了極點,可是曹軍在潼關的十五六萬大軍佔據長安後便按兵不動;高順是既不出兵也不後退,在長安一帶踟躇不前,按道理來說他應該進攻,不然便是坐失良機!還有樊城一帶,曹軍兵馬多有調動,駐守上黨、河內一帶的夏侯淵,徐州的徐晃、甚至是幽州的魏延、許昌的馬超、曹彰都打著旗號來了;聚集兵馬二十萬餘,可他們也是按兵不動,在樊城一帶駐足觀看起來,完全沒有出兵救援的意思,要知道南郡現在就是一座孤城!城中十幾萬大軍被我軍包圍,這也太反常了吧?」
劉備咋舌:「嘖嘖!倒也是!九江郡、廬江郡一帶也駐紮著臧霸的七八萬大軍,他們同樣也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們這是要坐觀李懷德死在此地嗎?
或許他想來救卻不能救吧?李懷德聲名太盛,黨羽太多,引起曹丕的不滿了吧?年輕的皇帝急於表現自己討厭被人束縛,而李懷德恰恰就是能夠束縛他那個人,他自然」
「陛下的意思是功高蓋主?」,諸葛亮搖了搖頭:「這應該不太可能吧!李懷德與他們曹家的關係根深蒂固不僅僅是他們曹家的姑爺,他還是曹丕以及無數曹將的先生,對他們有傳道解惑之恩」
「自古帝王最無情!誰又能理解呢?李懷德功名之大便是連曹cāo都壓制不住更何況是他的兒子,曹丕感覺到了危機,做下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用十數萬曹軍給李懷德當陪葬?倒是好大的手筆!」,劉備喃喃道;「十數萬曹軍當陪葬?」,諸葛亮念叨了幾聲,突然一拍大腿:「陛下!臣想到了一個可能!」;「哦?」,劉備饒有興致的問道:「什麼可能說來聽聽?」
「十幾ri前,曹軍突然分兵出去,大概有五六萬人的規模,一直游離於枝江一帶,可突然之間他們便沉寂下來了!消失不見了!如果如果!他們截江築壩呢?」,諸葛亮強調了一下如果;「截江築壩?眼下已是七月中旬,每年這個時候雨季都差不多來臨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首先倒霉的就是南郡城中的十數萬曹軍!其次才是我們不會吧?十幾萬曹軍,他們損傷的起嗎?」,劉備不敢置信的搖頭失笑:「孔明多慮了!」
諸葛亮固執的說道:「臣以為,李懷德並非常人,其jīng乾果敢、智勇雙全且心狠手辣!百萬人都能坑殺,何況十幾萬人呢?臣建議派騎兵向上流沿河察看,外一是如此情況,一定要盡快解決他!」
劉備盯著諸葛亮發現他一臉嚴肅不似作假,沉吟片刻後:「傳命!領閻行領五萬羌騎兵沿枝江岸邊查看!若有情況速速回報!」
「陛下!東吳大都督周瑜命人送信來!」,傳令兵恭敬地將信箋呈了上來,劉備看罷哈哈大笑:「這周瑜倒是計謀多端之人!孔明你且看看有沒有可行xing?」
諸葛亮看了幾眼:「也許吧!不試試怎麼知道?」,周瑜的計劃很簡單,在南郡城四角取土築高台,讓士兵居高臨下的放箭,從而壓制南郡城中的曹軍,以此攻城,傷亡必將減少;
「先生!蜀吳聯軍有動作了!」,李通小聲的前來稟報,郭嘉閉著眼睛一臉疲態,聞言睜開眼睛:「說吧!他們又搞什麼yīn謀詭計了!」
「今天清晨蜀國大營一支騎兵突然開拔,不知所蹤,打著的旗號是雍州閻行的旗號!人數至少五萬人!還有,蜀吳聯軍命軍士在南郡城四角取土築高台,意圖不明!」,李通詳細的稟報了情況;郭嘉沉吟片刻:「那支騎兵的事情不用去管,懷德會解決的!你現在也召集軍士在南郡城zhōng yāng取土築高台,最主要的是要快!南郡城不是早就沒有人住了嗎?拆房子,拆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搭建高台!然後將投石機運到上邊!嘿嘿!」
李通點了點頭,拱手:「先生智謀,某家佩服!」,說完向外邊走去,嘴角綻放一絲微笑!
李通不同於一般的將領,他並不喜歡「攻」,偏愛「守」,他喜歡看到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敵人灰溜溜的逃走的樣子,他就好這口,而如今他看到了一場頂級的攻防戰鬥;五十餘萬的吳蜀聯軍五倍於己卻奈何不了他們,十幾ri的攻城戰鬥吳蜀聯軍攻上城頭的次數兩隻手就能數的過來,這是極為罕見的!郭嘉的防守就算不能號稱固若金湯,那也是堅如磬石;李通曾經設身處地的思考了一番,他發現如果是自己作為這支軍隊的守將,來進行防守他可能成不了這麼長時間,而郭嘉卻還是游刃有餘的樣子,怎能叫他不佩服?
按照郭嘉的吩咐,李通趁著吳蜀聯軍暫時罷戰召集了二萬軍士大規模的推牆、拆院,開始搭建高台,可以說他們是就地取材省了很多力氣,而吳蜀聯軍還要自己伐木,挖土,費力不少;正是因為雙方這種對比,吳蜀聯軍在四角之下的高台剛剛築到與城牆持平,而李通那邊的高台已經高出城牆一倍有餘了!對於曹軍這種學模學樣的做法起初吳蜀聯軍並沒有在意,可當他們的工程速度遠遠超出自己之後他們害怕了!
高高的站在這座足以容納二十架投石車同時發she的高台上,李通向城外望去,冷笑不已:「投石車!抓緊運上來!好好教訓那些龜孫子!哈哈哈!」
「喂!李通將軍!下來!」,不知何時,郭嘉步履蹣跚的被人扶了過來,李通急忙向下跑來,郭嘉大喘氣喘了兩下:「別這麼著急!等晚上借助夜se將投石機運上去,多備些大石!明天早上先打掉四角的高台,然後遠she吳蜀聯軍的大營!」
「還是先生考慮的周到!末將這就去辦!」,李通一笑,似乎想到了明天吳蜀聯軍吃驚的樣子,心中舒爽至極;當夜李通便夥同張頜一起輸運投石機,並且命人搬運大石
翌ri,清晨時分,吳蜀聯軍此時彷彿化身成為工程隊,連ri來士兵們習慣xing的扛著簡易的農具來到他們的施工現場,不多時便熱火朝天、汗流滿面的幹了起來;「登登登」,幾聲脆響過後,有個仰望天空擦汗的吳軍就驚呆了,一聲尖叫轉身就跑,可沒有幾步便被巨石砸到了身軀,一時間紅的白的、甚至還有花花綠綠的顏se噴濺的周圍遍地都是!吳軍一陣慌亂;這只是一個縮影,二十家投石機分裂四方,火力全開,巨石傾盆而下,他們所築起的土台不多時便被擊垮,半凝固的土台還有一定的流動xing,最終形成了墳包一樣的形狀
李通狂野的揮舞著令旗:「放!放!放!」,樂在其中,樂不此比!搞掉了城角的高台,他又將火力瞄準了蜀軍據此最近的一個營地,短短時間內,那裡便被摧毀!
吳蜀聯軍的計劃再次失敗,不僅失敗還大大的挫傷了士氣,很多士兵都被打怕了,他們現在只要一攻城,南郡城中心的高台上的投石機就會運轉起來,每每造成的殺傷都是震撼人心的!一時間吳蜀聯軍再次陷入了僵局;
而另一邊閻行的五萬羌人騎兵也奉命在枝江沿岸開始搜索起來,郭嘉早就將這一情況通過信鷹傳送給李煜,不是說他相信李煜會搞定閻行,而是李煜必須搞定閻行,不然他們的計劃便會付之東流!
李煜拿著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念頭百轉千回,他想了很多辦法,閻行此來就說明已經有智謀之士想到了他的計劃的可能xing,就算他擊敗了閻行,只要殺不絕這些人,這個消息就會暴露;他手中只有三萬人的戰力,還要看押兩萬人的俘虜,想要與五萬人的閻行交鋒取勝,並且盡數消滅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消滅了他們,那也會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劉備派出的軍馬久久未歸,他一定會再次派人出來的;所以說李煜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最終他決定使用最冒險的一個辦法,成功了,他的計劃將會得到延續,失敗了一切的一切都將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
李煜的方法很簡單,什麼方法?談一談!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這件事,並且將閻行拉到自己的陣營當中!要是劉備派出其他人李煜也不會有這種想法,關鍵他派出來的是閻行!
據李煜瞭解閻行從很早開始便很青睞曹cāo,但是因為韓遂的原因不能投靠,後來韓遂投靠劉備沒有鬥過劉備被滅了,他一舉成為了雍涼一帶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劉備聽說過閻行曾經勸說韓遂不要與虎謀皮的事情,對他很提防,卻不得不用他
閻行率大軍一路沿枝江南岸一路西進,一路上猶如觀花賞月不急不慢他本身就對劉備不滿,尤其是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劉備命令軍隊挾持羌人部族百姓向漢中撤退的事情,這也是他憋著一口氣的原因,劉備這是在挾持人質啊!
出來了兩三天以騎兵的速度閻行才行進三十餘里,可見他的心情有多麼惡劣,河面上波光粼粼,映照著陽光美輪美奐,閻行一時興起,停住了部隊,走到河邊,洗了把臉;「嗨——!真是奢侈啊!在西涼!水是多麼寶貴的戰略物資?可是在中原,卻是無人問津隨處可見的東西!」,閻行感歎了一句,其實他心裡還有幾句話,以往在西涼每年洗幾回澡都要看老天的意見,可在中原天天可以;忽然,一陣sāo亂,羌人士兵說著莫名其妙的饒舌語言,閻行聽得懂,這是在喝問對方是什麼人,讓他站住不要再向前,閻行開口說了幾句羌語,不多時一個身穿布衣的壯漢被帶了過來;「當面的可是閻將軍?」,來人拱手問道,那張堅毅的面龐,舉手投足間的風采讓閻行讚歎不已,這定是一個將軍,而且是一個不錯的將軍,就是不知道所謂何人?
「正是在下!不知足下是何人呢?」,閻行笑著回答,來人拱了拱手:「在下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先生有一筆大生意要與將軍合作!我是帶我家先生來邀請將軍前去一坐的!」
怎麼都感覺來人身上透漏著這一身詭異,閻行皺了皺眉毛:「大生意?在下軍務在身不方便談什麼生意!」,來人哈哈一笑,手指樹林:「我家先生就在其中!將軍難道沒有膽子去瞧上一瞧嗎?」
「登登登」,一陣琴音飄來,閻行細細的聽著,閉著眼睛似乎在品味,其實他是在想是去還是不去,他可不懂什麼琴音,思索片刻:「好!好琴聲!好一曲高山流水之音!那某家便隨你去坐上一坐!」
說完,閻行便帶著身邊的親衛向山林中走去,壯漢小聲的笑道:「將軍最好帶羌人前去,莫要帶漢人!」,閻行本身便是羌人聞言看了一眼壯漢:「放心,我身後的都是羌人,都不懂漢語!」
「那就好!那就好!有些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人多嘴雜難免走漏風聲!」,壯漢嘿嘿一笑,二人亦步亦趨慢慢向林中走去,不多時就看到了前方有人擺著一張小榻,兩隻蒲團,還有一壺清酒,兩隻酒盅,一襲黑衣背對著他的人,手臂不停揮動正在彈琴;聽到了腳步聲,琴音戛然而止,那人朗聲笑道:「閻將軍!許久不見了!」,閻行向前走去,黑衣人起身看向他,閻行面se大變:「是你!李.懷.德?你不是在南郡城嗎?」
刷的一聲閻行就將刀拔了出來,身後的護衛也是如此,李煜笑吟吟的看著他:「呵呵!山人自有妙計!夏侯惇!擺酒!彥明!這麼激動幹什麼?來來來!與我先飲幾杯再說!」
閻行認識李煜,長安之戰的時候,他遠遠地看見過李煜,當時馬騰、韓遂聯軍被他打的狼狽不堪的逃了回去,至今他還對那時候的事情記憶猶新,那時候他與李煜年紀差不多大,但是身份卻是天差地別,一個已經是手握一方重權的大人物,另一個只是韓遂的小跟班的;「你我分屬兩國,有的只是生死相搏,喝什麼酒?李懷德,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閻行jǐng惕的連靠近李煜都不敢只是放著狠話;在他的印象中韓遂已經是智若近妖的人物了,十幾年來一直將他壓得死死的,越與韓遂接觸他越覺得韓遂可怕,可韓遂還不是被李煜打的跟狗似的?連長安一帶都不敢靠近,這是個極端危險的人!
「好了!少來這些沒用的!叫你喝酒,你就安心的喝酒!我有些事情與你商量一下!」,李煜搖了搖頭,從地上拿出一個食盒,將盒中的燒雞、牛肉拿了出來:「哎呀!這良辰美景,真是愜意啊!若是沒有戰爭就更美了!」
閻行半推半就之下坐到了李煜的對面,左將軍夏侯惇為二人奉酒,好大的威風啊!閻行依然戒備深重即使坐著一隻手還握著刀柄,jǐng惕非常:「李先生叫我來只怕不僅僅是喝酒這麼簡單吧?」
「嗯!你說得對!」,李煜自顧的飲了一杯:「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會孤身犯險,我會帶領大軍直接擒住你然後再請你喝酒!哈哈哈!」
話是很狂妄,閻行卻沒有生氣或許他自認為不是李煜的對手吧,只是他當下卻做出大怒的表情:「李先生莫要欺人太甚!只要一聲令下,二位只怕命不久矣!」
「嘿嘿!我要一死!你離死也沒有多遠了!我已經命令我的部隊等待我的消息,一旦我死了,他們就會給劉備送信,說你與我分贓不均起了內訌,藉機殺了我,嘿嘿!劉備疑心之重你也是瞭解的!到時候
不僅僅是你,就連你的羌人部落也會受到滅頂之災!閻彥明,可以這麼說,當你坐在我的對面的時候,你,已經輸了!」,李煜咄咄逼人的說道,閻行面se數遍,只能強作鎮定;「先生謬言,我主陛下很信任我,若不然也不會封我為征北將軍,掌管雍州!」,閻行一笑,看似風輕雲淡,其實心中已經是駭然,謀士,果然都是一肚子壞水的傢伙;「信任你?嘖嘖!」,李煜咋舌:「君不見韓文約是如何死的?你以為他是奇襲許昌為保漢室嗎?非也!在韓文約之前的張繡,你以為他是自願的偷襲許昌嗎?非也!
他們都是被劉備逼的!至於你!哼!劉備連馬騰、韓遂都能收拾了,何況是你呢?等他在羌人部落中打下根基之後,你也是命不久矣了!若不是他實在沒有統和羌人部落的人選,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
就憑你曾經勸過韓遂不要投奔劉備,要投奔魏武帝這一條,劉備就能將你置於死地!現在你再看看,他將羌人部落遷往漢中,這何嘗不是在同化他們呢?等這些羌人像漢人一樣放棄遊牧,走向農耕的時候,你死期不遠了!」
看著被說的迷迷糊糊的閻行,李煜又加了一句:「有些事情不能光考慮軍事上的,還要考慮政治上的,利益上的,民生上的,要全方位的進行考慮,看看你這單純的想法,我不得不說——你很傻很天真啊!」
閻行別的沒記住,只記住劉備現在要對付他了,心中不免的有些慌亂,他也害怕成為既張繡、韓遂之後第三個「奇襲許昌」的人選,會死的!說得好聽是為國家獻身,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自尋死路;「咕嚕」,閻行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看著心不在焉的喝著酒水的李煜,澀聲問道:「先生救救我啊!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求您救救我啊!啊?」
李煜心中暗喜,轉過身來,看向夏侯惇,夏侯惇會意將一卷絹帛遞給閻行,李煜:「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看見這個了嗎?看懂了簽字畫押,我們結成盟友自然什麼都無礙!」
閻行打開絹帛看了幾眼,大致上就是在強調他們之間的盟友關係並無什麼突出的事情,也不多想,咬破手自寫上了名字,按了手印,遞給李煜:「先生可以救我了吧?」
李煜給他倒了杯酒:「且安心聽我說!我有一個計劃,至於是什麼你也別問,知道這個計劃的人不會超過五個人,便是元讓我也沒有告訴過他,我只能告訴你一旦成功,蜀國、吳國必將根基大損!
而魏國則可以一統天下!你呢,在未來的十幾天之內都不要回蜀營,每天就在這一帶轉悠就可以了!一旦計劃成功,你就是首功!我會親自向天子表奏你的功勞!想想看,促成天下一統這個功勞的首功有多大!」,李煜極具蠱惑力的說道;閻行將信將疑:「每天就這麼轉悠就能得到首功?您不是在開玩笑?」,李煜臉一板:「你看我是開玩笑的人嗎?好了!我先走了!記住我們的約定!呵呵呵!」
閻行目送李煜離開,呆坐了半晌才頹然的拍著大腿:「騙子!騙子!」,他在言語上被李煜打敗,從而影響了他的心境,李煜步步緊逼讓他心神錯亂,鬼使神差的簽了那卷盟約!
可以說憑借閻行的地位本身沒什麼事情,只要不出變故,他可以牢固一直富貴終生,而現在他畫了押、簽了字,恐怕上了賊船下不來了!當下只能鬱悶的連聲歎氣,帶人四處遊蕩;另一邊李煜瘋癲的笑著:「太好騙了!哈哈哈!這個閻行真是很傻很天真啊!嘎嘎嘎!」,夏侯惇在李煜身後拱了拱手:「先生厲害啊!閻行完全是被你牽著鼻子走,根本無從反抗!接下來我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繼續攔河築壩!等待雨季降臨!」,李煜小聲的嘀咕了一下:「聯絡一下樊城駐守的紀靈、龐統,讓龐統帶著水xing好的荊州兵兩萬人過來,一定要隱蔽算了,我還是親自寫一封信吧!說的詳細些!或許」
悠悠蕩蕩的閻行因為補給上的問題不得不回軍蜀營,前來覲見劉備:「稟陛下!末將沿枝江兩岸前進五十里左右ri夜搜索未曾發現敵軍!但是在河流中確實發現了一些東西,末將推斷,曹軍可能在上游更遠的地方!」
說完,閻行命手下捧上來一件黑se的長袍,上邊還有曬乾的青苔以及一股河鮮味兒,閻行:「這可能是曹軍在上游洗衣服不小心衝下來的!陛下!末將願意繼續深入,前去在探查一番!若有賊軍出沒!定將其斬盡殺絕!」
劉備沒有說話反而是看向了諸葛亮,諸葛亮從羌人士兵手中接過來那件衣袍,摸了摸有嗅了嗅,打開來看還有許多不規則的小口子,諸葛亮確信無疑,這確實是在河中漂流過的衣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臣以為如此重要關頭,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小心謹慎的去對待,否則,將會釀成大錯啊!」,諸葛亮拱手建議道,神情很誠懇,做事風格也是他一貫的作風,謹慎小心;劉備點了點頭:「也罷!羌人騎兵確實不適合攻城戰鬥,閻行!帶著你的兵馬,備足了糧草沿流而上,一定要找到那一夥曹軍,並且將其消滅!明白嗎?」
「諾!末將領命!」,閻行心中大喜,面上卻不動聲se的拱拱手,將一個鐵血將軍的樣子扮演到極致!恭敬地慢慢向後撤退,閻行消失在了大帳之外;劉備道:「這閻行沒什麼問題吧?我總覺得他有些詭異!」,諸葛亮笑道:「無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大孝子,陛下且安心,閻行的父母都在成都,他不會心生反意的!」
劉備點了點頭:「算了!我這是累的,整天胡思亂想!連ri來我們與吳軍都傷亡不小啊!接下來該怎麼辦?久攻不下,士氣已經降到了極點,再不能勝,我軍就要敗退啊!」
「李懷德坐鎮指揮,曹軍將領各效死命,兼之戰法得當,賞罰分明,曹軍堅如磬石啊!臣無能,未能想到好辦法!」,諸葛亮有些慚愧,他們現在都走入了誤區;一個很大的誤區,那就是南郡城中的指揮人物是誰!他們都以為是李煜,可惜卻是郭嘉!尤其是閻行,前幾天他可是被李煜突兀的出現嚇壞了,若不然他也不至於表現得那麼不堪,被李煜輕飄飄的擺了一道;「李懷德!李懷德!」,劉備念叨著這個名字一時間心中念頭百轉千回,歎曰:「若是他投奔的是我,現在還有魏國嗎?」
聽到這話,諸葛亮先是一愣,繼而慚愧、不服、嫉妒等心情一湧而上,在這個時代最傑出的的謀士沒有,因為無論是賈詡、郭嘉、周瑜、諸葛亮等人都是各有所長,無從比較;但是說名氣最大、聲名最盛的當屬李煜,他現在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謀士的標桿了!,無論是自己人還是其他人都喜歡拿他來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似乎是感覺到了諸葛亮的不對勁兒,劉備一笑:「我有孔明、元直,又有何憾呢?」,雖然只是個蹩腳的補救方法,至少諸葛亮心中好受了些,對劉備很是感激,謀士最怕的就是得不到信任,不僅是君對己的信任,還有能力上的信任;「陛下!」,帳外,徐庶進來,他得到劉備召見因此趕了過來,他與諸葛亮不同他擅長軍略,因此在軍營呆的時間多上一點兒,看到徐庶來了,劉備噓寒問暖後:「我正在思慮如何攻下南郡城,心中不安啊!」
這個問題如今已經成為吳蜀聯軍面臨的最大的難題了,誰也不能解決,徐庶也是沒有什麼辦法想了半天他才道:「其實,我們不如ri夜鏖戰,畢竟我們兵馬數量遠勝曹軍,只有拖垮他們才能取勝!」
「可是畢竟是吳蜀聯軍,ri夜鏖戰且是攻城,傷亡一定會很大,恐怕吳軍不願意配合啊!」,諸葛亮說道:「此事怕是難以得到實施!」
徐庶看向劉備:「這就需要陛下親自與周瑜談上一談了!或許我們可以呢!只要有相應的籌碼未嘗不可!況且消滅李煜是我們共同的想法,折斷魏國這根頂樑柱,大廈將傾所獲得的好處自然會更多!江東人對中原的覬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備覺得徐庶說的甚有道理,當下送請柬,請周瑜過來一敘,陳明利害,但周瑜深知其中利害,不敢自己做主,說要等到吳國主孫權答應下來才行!
劉備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說,同意了周瑜的說法,周瑜命人沿江流而下,ri夜兼程趕往凌陽前去送信;孫權受到了周瑜的信件,並且看到了周瑜預計的傷亡數字還真讓他有些受不了,整個江東剛剛恢復些生氣,可前幾個月被李煜揍了一頓十萬兵馬折損大半,十不存一;而現在周瑜告訴他要是同意劉備的說法至少還要損失十萬兵馬!要知道整個江東目前也不過只有三十餘萬兵馬,除了周瑜的二十萬大軍之外,便是凌陽一帶駐紮的步騭的五六萬人、會稽一帶防守山越的程普五萬餘人,加上一些郡兵、縣兵也沒多少;如此大的傷亡預算,誰能受得了啊!就算是幹掉了李煜,魏國的雄厚兵力還比他們多數倍!談何進軍中原啊?想了半天孫權也不敢輕易下決斷,只能問計魯肅;關於這種關於舉國安危的決策,魯肅也不敢妄加揣度啊!猶猶豫豫的來了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指的是將領在外可以相機行事,根據當時條件選擇最好的策略!
大都督乃是東吳戰時最高軍事長官,天縱奇才,人中俊傑,且忠心耿耿,如果陛下不能決斷,不如就讓他來決斷吧!我想審時度勢、相機行事的功夫,大都督還不差!」
魯肅糾結,孫權也一樣糾結,兩人想了想又將皮球踢回給了周瑜,孫權的信只寫了一句話:「大都督是東吳戰時最高長官,有一切權利!」
周瑜只能苦笑不已,關連國家命運的走向,誰敢輕易下決斷?東吳的底子薄,不如蜀國的四分之三,更不用說是他一倍甚至是數倍的魏國了,他周瑜沒有那麼多可以揮霍的機會;正是因為心中的猶豫周瑜一時間沒有做決斷,撒了個謊,說孫權不同意,這事兒就暫時拖沓下來了;
另一邊,接到了李煜的來信,樊城一帶的各級高官開始聚在一起,開始按照李煜所說的去做,龐統jīng挑細選了兩萬荊州士兵,每一個水xing都很不錯,帶著人馬按照李煜所說繞了一個大圈來到枝江李煜駐紮所在;「先生!」,龐統笑瞇瞇的打著招呼,李煜也回了一禮將他拉到了一邊,仰望天se:「很快!很快雨季就會來臨,河水暴漲,我這邊築壩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要交代你來辦了!」
龐統撓撓腦袋有些疑惑不解,突然睜大眼睛,瞳孔微縮:「先生你這是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這」
李煜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都不要說了!也不要聲張,就當我造孽了吧!眼下吳蜀聯軍聚集了五十萬餘!吳國的二十萬軍隊已經是他們國家的一大半兵力;而蜀國的三十萬兵力也幾乎是他們一半的兵力,還有劉備在這邊,雨季來臨,衝垮這裡河水便會氾濫轉道,直奔吳蜀聯軍大營,當然也包括南郡城!
又會死很多人,我之所以叫你來,就是想讓你盡快的砍伐樹木造木筏,等大水過後盡量的打撈士兵,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我手下有三萬騎兵,兩萬俘虜,我給你一萬騎兵,還有全部的俘虜,盡量多造些木筏!」
「那您呢?」,龐統明瞭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李煜一笑:「自當是前往南郡城!南郡城打到現在也是不溫不火的,這怎麼行?我要挑起激烈的戰爭,讓吳蜀聯軍始終圍繞著南郡城轉!這樣我們才能畢功於一役!」
「先生我」,龐統張了張嘴,卻看到了李煜固執的面龐,心中一歎,沒敢多言,當天夜裡李煜便完成了移交,甚至將閻行的畫押信都交給了龐統,如果他失敗了,閻行便是能夠穩住局勢的重要因素之一;「先生!為什麼不帶上我們?」,李煜點起軍馬,準備出發的時候,被人攔住了坐騎,有了雙邊馬鐙之後,李煜也開始學習騎馬,畢竟這是逃命之時必備的功底,坐馬車被抓的可能xing太大了;曹仁、夏侯惇、呂斌、張遼、許儀、曹真、曹休數十員將領都堵在李煜身前,眼睛都紅了;「我們都是不怕死的人!從一介草莽能爬上今天這個地位,這是上天的垂青,君主的護佑以及先生的指點!我們都知道先生這是在保護我們!先生一介儒生都能為了魏國出生入死,不惜生命,我們為何不可?」,夏侯惇抱拳朗聲說道;「就是!先生你要帶上我們!」,「先生!您不能小瞧我們!」,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李煜搖了搖頭:送死還有人搶著去,真不知道是說他們傻還是說些別的!
想是這麼想的,李煜卻將臉板著,怒喝:「反了天了!讓你們在這裡幫助龐統怎麼了?這是軍令!老子是當朝三公,太尉!有節制天下兵馬之權!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娘的滾開!」
曹仁向前兩步張開雙臂:「先生若想過去就從子孝身上踏過去吧!大戰當前,您不讓我們這些悍將帶兵,反而將我們閒置!為什麼?先生心裡有數,我們也不是傻子!但是這種保護不是我們能接受的!我們是男人!是軍人!應該死在戰場上的衝鋒路上!而不是坐在後方領取別人的功勞!」
「娘的!反了!反了!啊?」,李煜暴吼連連,可這些人死活不讓路,劍都架在他們脖子上了,這些人倒是硬氣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李煜歎了口氣,厲聲喝道:「夏侯惇聽令!」,夏侯惇單膝跪地等待命令,李煜道:「立即前往樊城!」
「先生!」,夏侯惇又急了,李煜瞪了他一眼:「樊城現在大軍集結,派你過去是要讓你統和他們形成戰鬥力,等待我的命令!等這邊勝利!立刻兵出江夏,殺向東吳!」
「曹仁!你現在立即前往潼關一帶,一旦我們這邊勝利,立即與高順攻打關中!」
「呂斌、張遼、許儀前往九江壽chūn,幫助徐榮,等待命令,跨越長江,進攻東吳!」
「曹真、曹休、典滿隨曹仁出征潼關!許褚你留在龐統身邊,保護他!沙摩柯、韓玄等人!跟著夏侯惇走!」
「這些都是根據目前形勢安排的軍令!每個人都給我用心的去執行!若有差錯!嚴懲不赦!現在!都給我讓開去路!滾蛋!」
下達軍令之後,李煜轉身策馬而走,夜se中眾將領面面相覷,唉聲歎息,曹仁道:「算了吧!先生的固執是出了名的!誰敢違逆啊!走吧!速速執行軍令!整頓軍馬,策動攻勢,或許天下一統期之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