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來了?」聽了這話之後,馬謖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老婆可就只有一個孫尚香啊,她不是在漢中嗎,怎麼董允說她來了?難道還有誰招搖撞騙,冒充自己的老婆不成?不過董允也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就是孫尚香不說,而且和孫尚香還是見過幾次面的,因此弄錯的可能xing幾乎為零。
「是啊,尊夫人從南鄭而來,差不多就在五ri前到的。我本想立即傳書軍師告知,但是軍師當時已經離開了壽chūn返回柴桑,夫人認為無需大動干戈,因此這便作罷了!」董允不知道馬謖心裡的疑惑,自顧自地道。
聽董允這一說,馬謖基本上可以確定,來的就是孫尚香了。不過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馬謖心中的疑惑卻是沒有半點消減。孫尚香不是現在應該留在南鄭做人質的嗎,不久之前還特意來信說明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柴桑了?
難道她知道我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攪和在一起,跑過來捉jiān來了?馬謖一時間疑心生暗鬼,不由自主地就在自己嚇自己了。想到這一點,馬謖也不禁感覺自己頭皮有點發麻了。孫尚香的大小姐脾氣可是不好惹,那可是當年名副其實的江東第一女魔頭啊。雖然嫁給自己之後一直不怎麼發作,但是這次碰到這種事情,她就是把天捅破了,自己都不會感到意外的。
念及與此。馬謖簡直是一刻都不敢耽擱了。由於自己不知道孫尚香到來的緣故。加上不願意太過張揚,因此一早就安排人把甄宓暫且悄悄地送回家了。當時不知道,現在看來那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啊。萬一這兩個女人碰上了,孫尚香只怕拔劍殺人都是有可能的。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馬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也是立即開口道:「也罷,幼宰,我今天一路奔波頗感疲倦,就先回家了。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明天再商討吧!」
「軍師儘管放心。一切請便!」董允呵呵笑道,只當他是想老婆了,因此迫不及待地要回去見見,以他做人的見識。自然不會說什麼。匆匆地和眾人打了聲招呼之後告別,馬謖立即快馬加鞭往自己家趕去。
馬謖的住宅,也就是昔ri的柴桑太守府,離他辦公的府衙籠統不過是數街之隔,因此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抵達了自己的府邸。剛一進大門,就看見一匹熟悉的戰馬停在門口,赫然就是孫尚香出行之時經常騎乘的那一匹。
「夫人在哪裡呢?」馬謖左看看右看看,抓住一名僕人問道。
「夫人在後花園,和今天剛來的那位夫人在那裡敘話!」這人答道。聽了他這話。馬謖頓時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咬了咬牙,還是鼓足勇氣前去後花園。
「我靠,這算是怎麼回事啊?」走近後花園的一瞬間,馬謖也是一愣。但見一個小石亭子裡,二人對坐在那裡正在閒談,桌子上還擺著幾杯清茶。其中一人是初來乍到的甄宓,另外一人赫然便是自己的老婆孫尚香。兩個人對坐那裡,一邊品茶一邊閒談,那叫一個悠閒啊,渾然沒有馬謖想像到的血腥場景。
「有鬼啊!」馬謖心裡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人就是這樣,對於未知的即將發生的事情,往往比已經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馬謖使出全力堆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一邊招手一邊上前道:「香兒。我來啦!」
正在閒談的二女聞訊轉頭看來,一看是他。孫尚香立即一躍而起,衝上前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夫君!」隨即整個把腦袋扎進他的懷中。
「咳,你這時……嗯?!」馬謖正準備調戲幾句,陡然間腰間一陣劇痛,赫然便是被她死死地掐了一把,這一下出其不意,當真是差點沒疼得叫出來。
「夫君,好久不見,你想我了嗎?」正在馬謖叫苦不迭的時候,孫尚香嬌滴滴的聲音又是響起來了,低頭看去卻見她已經抬頭看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之中看似滿是柔情。但是眼角深處的那一絲殺氣,還是沒有瞞過馬謖的眼睛。
我靠,我就知道沒有好事。馬謖心中叫苦不迭,但是還是擠出一臉的笑容嘿嘿笑道:「想啊,我的好香兒,哪有一天不想呢!」心中氣惱她剛才出手太重,一邊調戲一邊索xing捧著她的臉盤,在她的臉蛋上重重地親了幾下,與此同時右手也不老實,從一個隱蔽的角度狠狠抓住她胸口的雙峰,快速地揉了兩下。
孫尚香雖然膽大,但是大白天的,這樣的親熱還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旁邊還有人,這一來頓時不敢再太過野蠻了,只是抓著他的胳膊,撅著嘴靠在他身上,卻是不說什麼。一旁的甄宓雖然微笑著看著他們,但是眼看他們當著自己的面這麼親熱,自己卻一句話都插不上,這笑容也就有些勉強了。
「對了,香兒,看你們聊得很開心啊,在談什麼呢?」馬謖也感覺這個氣氛有些詭異又尷尬,尤其是在二人都沉默之後,連忙主動開口,化解這無聲地尷尬。
「哦,也沒什麼。只是我在和甄姐姐聊天,談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孫尚香嫣然一笑道,但是話語之間還是包含著一絲殺氣。
「你們夫妻久別重逢,好好敘舊吧。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就在這時甄宓的聲音已經是響了起來,估計她多半是忍受不了這麼尷尬的氣氛了。
「啊,也好!」馬謖勉強答道,甄宓朝他一笑,隨即轉身離開。偌大的後花園之中,一時間就只剩下馬謖和孫尚香兩個人。
眼看甄宓離開。孫尚香頓時忍不住了。一把從他的懷中掙脫,隨即重重一拳捶在他的肚子上,只把馬謖揍得差點沒哭爹喊娘,踉蹌退下。
「你幹什麼,出手這麼重,瘋了嗎?」馬謖沒好氣地道,自己和她一直以來打鬧不少,但是還沒下過這樣的重手,這一次看來她是氣壞了。
孫尚香看他痛得一時間幾乎是直不起腰來,知道自己這一次下手有些沒輕沒重的。一時間也有些於心不忍,但是想到心中恨事,忍不住還是開口道:「你這混蛋,離開我才幾天。居然就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我……我恨不得捶死你!」
「喂,你也不問清楚就動手,想謀害親夫啊!」馬謖有些氣急敗壞地道。早知道這一關不好過,但是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難過,這個老婆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看來自己不脫一層皮,這一次是休想輕鬆過關了。
「哼,我剛才已經問清楚了。夫君啊,人家遇險你就過河相救,您可真的是憐香惜玉啊!」孫尚香卻是哼了一聲,語含諷刺地道。
馬謖好說歹說。眼看她還是這麼刁蠻,這一來心裡也不禁有些不爽,當下冷哼一聲道:「那你要我怎麼辦,當時那個情形之下,你要我視而不見,讓她被曹丕的人殺了;還是要我救了她之後就把她一腳踢開,不聞不問?要真的是這樣的話,當年你被山越人伏擊,也就是活該你倒霉了?」
馬謖也不是個好脾氣,口才又比孫尚香好了不知道凡幾。他這一反駁。孫尚香頓時也就沒詞了。嘴巴眨巴了幾下,卻找不到什麼有力的還擊,似乎要自己老公見死不救,也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的。只是她生xing倔強,雖然無話可說。但還是滿腹的委屈,撅著嘴一句軟話都不肯說。
看孫尚香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馬謖也有些於心不忍,當下上前輕輕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柔聲安慰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不告訴你是有些不妥。本想等到回到柴桑之後,再寫信告訴你的,沒想到你這就來了。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對了,你先前不是剛剛才寫信告訴我,告訴我要回南鄭的嗎?怎麼也不打個招呼,說來就來了,難道是要抓老公我的現行?」
「我抓的就是你!」孫尚香哼了一聲道,不過語氣已經是緩和了很多,當下搖搖頭道:「是啊,以前在江東,呂公山他們的家人都是留在柴桑的。因此我原本也是以為,我要回南鄭去做人質的。不想漢中王卻說,夫君你不過為一郡守而已,又不是什麼地方大員,因此無需派遣家人為質。我在南鄭左右也沒事,索xing就來找你了。沒想到,你卻在這裡……」說到這裡心裡也是極為委屈,頓時就說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流淚當場了。
「好啦好啦,來了就好,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了!」馬謖一邊安慰,一邊卻已經搞清楚了這其中的烏龍。自己現在是丹陽太守,兼領左軍師,官職說大不大,說笑卻也不小。可是江東諸郡各有太守,自己除了丹陽一郡之外,不過是負責一些政務上的統籌工作,和關羽這種地方大員比還是有區別的。因此劉備對自己就算不是特別的信任,也犯不著給自己特地設置人質。
另一方面,孫尚香卻是自擺烏龍,只當劉備這裡和江東一樣,自己當了太守之後,就要留家人在南鄭做人質的。卻不想孫權那點地盤,一個太守已經算是地方大員了。而劉備現在坐鎮四州之地,麾下郡國以數十計,一個太守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官,因此壓根就不需要這麼鄭重其事。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馬謖總算是弄明白了所有一切,這才開口道:「來了也好,我正愁著要不要辭官回南鄭的,你來了就省得這麼折騰了!」說完不給她什麼反駁的機會,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一起坐在亭子裡感受這久別的溫存。
孫尚香也不是傻瓜,眼看丈夫這麼低聲下氣地說了這麼多好話,知道自己要是再發大小姐脾氣的話,肯定不好收場。至於把人趕走的話,這種話也確實有些說不出口。心裡愁腸百結,最後卻也只能一聲長歎,內心自己安慰自己,誰讓自己老公年少有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少不了女人送上門來呢?只是雖然這麼自我安慰,那一聲歎息,多少還是出賣了她落寞的心情。
左思右想之下,孫尚香還是主動開口問道:「那夫君,眼下之事你準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