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國馬幼常 三足鼎立 第六十七章 街亭攻防
    兩天後,歷盡千辛萬苦之後,夏侯淵和張頜終於是帶領他們麾下那8000jīng騎,鑽出了九曲十八彎的隴山山道,疲憊不堪地來到了街亭要地。而剛剛抵達了這裡的第一時間,二人就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你說什麼?」看著眼前前來稟報的斥候,夏侯淵一雙眼睛頓時瞪得猶如銅鈴,極度的驚詫之下,眼珠子居然是一眨都不眨。

    「稟報將軍,眼下五路總道口都已經一片汪洋,一條河道把道口給阻攔地嚴嚴實實的!」斥候老實將自己的話給重複了一遍,但這並未能夠消除夏侯淵的疑惑,五路道口這條路,夏侯淵走了也有好幾次了,具體是個什麼地形,他也是清清楚楚的,什麼時候來了一條河了?

    同樣弄不清這其中虛實的還有張頜,聞言頓時怒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五路總道口我走了那麼多次,那裡是一片平坦,只有一個大坑,哪裡來的河流?」

    「將軍,小人怎敢欺騙二位啊。小的打聽過了,當地人都說,敵軍自從前幾天抵達之後,就一直在這裡掘土,把原先的那個大坑給挖開了,還從清水河引水至此,這才弄成了這條河流!」這斥候苦著臉道。

    「原來是這樣!」夏侯淵和張頜面面相覷,他們之前早就商議好了,這裡的地形他們也是知道的,一旦敵軍據山死守,就立即掐斷取水的道路,然後讓他們困死在山上;一旦對方據守小城或者當道下寨。就立即強攻猛打,把他們徹底擊潰之後,再殺進隴西解決馬超。可是現在對方居然來了這麼一手,可就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了。

    夏侯淵隱隱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這次是碰到不按套路出牌的對手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就是馬謖了,雖然不是什麼專業的地理人才,但是在經過實地考察看了南山山下的地形之後,馬謖還是很快發現,南山這裡其實原本是一塊沖積平原,那個大坑就是河水沖刷高地之後,形成的回流造成的。後來多半是由於地殼運動山體拔起,形成了現在的南山。至於衝擊這裡的河流。很明顯就是近在咫尺的清水河了。而後來由於山體改道,氣候變化,清水河的河道改道不再流經此處,才形成了現在的隴山五路總道口。

    有鑒於此。馬謖索xing是給這大自然來了一個恢復舊貌,讓士卒們連夜挖掘了一條河道,從清水河引水至此,然後又把原先衝擊的大坑挖深挖寬,只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在原先的基礎上略作加工,就形成了一條清水河的支流,在這裡繞了個圈子之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護帶。河水說深不深。但是兩米以上是肯定有的,反正是足夠淹死人。河面說寬不寬。但是夏侯淵他們剛從隴山鑽出來,別說船了。全軍上下就連木頭都沒有幾根。如果想要游過去和馬謖較量,更加是不現實,這個時候已經是深秋季節,西涼苦寒之地,就算是一等一的猛男,這個時候充其量也就是洗個冷水澡而已,游泳是想都別想了。

    當然了,要是沒有那個天然的大坑的話,靠一萬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完成這樣的工程量絕對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老天既然有這個條件,自然是沒理由不去利用。此外就是魏延率人構築的箭樓和旗斗,上面密佈著弓弩手和床弩等遠程狙擊武器。而在河的另一端,無數的輜重大車和連夜趕製的拒馬則是橫貫在河邊,就算夏侯淵他們能夠殺過河去,想要上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沒奈何之餘,夏侯淵和張頜只能一邊紮下營寨,一邊派遣士卒堵塞住這條支流的源頭,一邊讓人去收集木材,打造船筏準備渡河。雖然西北乾旱,但是想要等這條運河自己乾涸了,至少也要半個月的功夫。每拖上一ri,整個隴西戰局就有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時間,他夏侯淵實在是等不起。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夏侯淵和張頜一起先等候自己的後續步軍抵達這裡,一邊是收集木材趕製排筏準備渡河作戰。兩天之後,2步軍也是抵達了街亭這裡。夏侯淵和張頜合兵將近三萬,準備展開攻擊。

    面對馬謖和魏延擺開的陣型,夏侯淵盡顯其虎步關西的軍事才能。通過兩ri的休整,夏侯淵成功地讓部下恢復了體力,又讓馬謖和魏延成功地士氣稍懈,這才開始動真格的。他先以一員校尉率領2000步軍把坐列柳城,自己則是親率麾下的jīng銳步騎,渡河強攻隴山五道口。

    深秋的清晨,成群結隊的曹軍集結在了新挖開的運河東岸邊,排著整齊的隊列,人數有上萬人,但是卻沒有哪怕一點喧嘩聲,只有一片奇特的靜。但這種靜非但無法讓人安寧,反而更感覺到異樣地恐怖。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幾乎無法呼吸的壓抑感,讓人透不過氣來。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夏侯淵卻遲遲不肯發動攻擊,這讓馬謖有些意外。

    「殺!」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誰承受不住這種壓抑,吼出了第一嗓子。隔河對峙的寧靜幾乎在一瞬間被打破,原本靜止不動的的曹軍士卒,宛如成群結隊復活的雕像一般,在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齊聲暴喝著開始了攻擊。

    無數簡陋的排筏被曹軍士卒抬在肩膀上,一窩蜂似的衝到河邊,卻又彼此之間巧妙地留下一絲縫隙,並沒有顯得磕磕碰碰,隨即在一個個巨大水響聲中,這些排筏被扔進了河中,後繼的曹軍士卒迅速登筏,準備強行渡河。

    「殺!」看到這一幕,馬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開始下令。拒馬後面早已蓄勢待發的一排弓弩手,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內,完成了發she的動作。鋒利的狼牙羽箭破開空氣,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嘯叫。狠狠朝渡河的曹兵覆蓋下去。

    排筏上的曹兵自然不會甘心當活靶子,見到羽箭襲來,當下齊齊舉起手中皮盾。下一刻,箭矢擊打皮盾的聲音就「乒乒乓乓」地響起,間或地還傳來十數聲悶哼慘叫,以及巨大物體落入水中的聲音。

    第一輪羽箭she出去之後,馬謖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這些羽箭實在是有些雷聲大雨點小,好多都是沒能夠命中目標。嘛時候自己麾下的士卒she箭的水平,變得這麼垃圾了?馬謖抬頭一看,終於是發現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此時正值白ri當頭,馬謖他們是面朝東面展開防禦。太陽早上升起來的時候還沒什麼。但是此時已經是極為毒辣,耀眼的陽光下,人幾乎是無法往東面直視了。其他的人倒還罷了,但是那些弓弩手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他們無法睜大眼睛進行瞄準。只能靠著自己的直覺,往對方的軍陣之中she箭,效果自然是差強人意了。而且今天早上的西風頗為強勁,吹得弓弩有些準頭稍偏。

    看到這裡。馬謖也是不得不佩服夏侯淵,能將戰場的天時地利應用得出神出化。不愧是曹cāo麾下的第一名將。相比之下,自己的經驗和他相差太遠。沒有注意到這些細微末節的東西。不過馬謖不會一味地自哀自怨,當即冷聲道:「傳令下去,河北的弓弩手停止放箭,讓箭樓上的士卒放箭,居高臨下給我狠狠地she這幫狗娘養的,讓後軍給我把秘密武器拿上來!」

    「諾!」自有士卒答應不提,隨即河邊的弓弩手停止了she擊,但是在兩座新建的箭樓上,另一波弓弩手開始了還擊。居高臨下的他們,由於基本上是俯視對手,因此一時間倒不需要太過擔心那耀眼的陽光。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逼迫得渡河士卒幾乎是連氣都喘不過來。由於夏侯淵部是為搶佔街亭,一路上輕裝而來,根本不及攜帶鐵盾這種重型裝備,那些搶灘登陸部隊所用的盾牌,也只是用樹木粗糙打造,防禦xing能極低。面對這樣恐怖的箭雨,生命的火光簡直是猶如風中之燭,隨時有可能熄滅。

    只挨打不還手顯然是很鬱悶的事,因此夏侯淵一聲令下,曹軍的弓弩也開始了咆哮,成千上萬的羽箭不甘示弱地飛起,反壓制向河對面的弓箭手。交錯飛行的箭矢不時地在空中碰撞,擊打出無數的星花。但是比起劉軍,他們的運氣更加不妙,越來越強勁的西風讓他們的箭矢she程大打折扣,造成的傷亡更是微乎其微。

    岸邊的一處土坡上,夏侯淵目無表情地看著這場規模不大,但是激烈異常的戰鬥。夏侯淵很清楚,自己碰上了硬骨頭,對方的防禦陣型很可靠,短時間內絕對可以壓制住自己的攻擊。但是他對自己的士卒也很有信心,或需要花上一點時間,或許要付出一定的傷亡,但是最終的勝利肯定是自己的。只要突破河水殺到岸邊上,那些拒馬根本就攔不住自己麾下的jīng銳士卒。一次衝不破,就繼續多來幾次,只要把敵軍殺傷,最後防禦力量弱了,自己肯定能突破防線的。

    事情的發展證實了夏侯淵的眼光,在經歷了艱苦的划船之後,付出一定傷亡的士卒們終於是靠近了對方的岸邊,準備登陸作戰。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對方軍陣突然分散開來,數台奇形怪狀的東西被推了出來。這東西大約半人高,長約一人左右,旁邊還有兩根長長的桿子,前面則是伸出一根長長的管子。下面還安裝了四個輪子,看樣子像是輛奇形怪狀的車子。

    夏侯淵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在這時這七八台東西開始發威了,每一台都有四名強壯的士卒跳上去,然後跳上車去推拉橫桿,兩個人聯手推一根。如此一來那些嘴管中立即噴出液體,一條條長長的水線劃出優美的弧線,灑落在即將登岸的士卒們身上。

    「不好,是油!」聞了聞這東西的味道,一名老兵驚駭地叫道,而新兵們聽了之後,一時間尚未反應過來這代表什麼,但是很快箭樓上傾瀉而下的火箭,讓他們頓時明白了一切。

    沖天的烈焰平地三尺而起,無數的曹軍士卒慘叫著、摟抱著、哀嚎著在烈焰中翻騰。在河的對面,夏侯淵居高臨下看明白這一切之後,一雙憤怒的眼眸之中幾乎能噴出火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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