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國馬幼常 三足鼎立 第七章 導演和演員
    建安十六年,曹cāo很忙。

    從這一年的chūn天,到現在已經是秋季,曹cāo一直是在馬不停蹄地忙碌。先是撲滅河北的屯田客暴動,然後就立即南下淮南,準備坐收孫權和劉備相爭的漁翁之利。接著又回到許昌,平定了朝廷內部的一些叛亂。

    忙了大半年,殺人殺了好幾萬,但是曹cāo卻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殺傷的敵軍,原本都可以成為自己麾下的士兵。損壞的城樓建築,也都是由自己治下的百姓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這種感覺,就好比和別人在自己的家裡打架,架是打贏了,但家中的東西也毀於一旦,這可惡的叛亂啊!更讓他不爽的是,原本以為要掐個你死我活的江東和劉備,居然是很快就停止掐架,再度聯起手來和他對著幹。最後就連自己的大本營許昌,都有了不穩定的跡象。

    辛苦奮鬥數十年,那麼多強悍的敵人都被自己解決了。唯獨剩下這個可惡的劉大耳,似乎是越活越頑強,越活越jīng神。自己雖然實力還壓過他一頭,但是蓬勃發展的勢頭卻不如他。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年的自己不就是一步步地發展,最終擊垮了袁紹嗎?難道時至今ri,歷史又要重演了?

    曹cāo的話問出來之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一個人說話。以前碰到這種時候,一般都是荀彧出來總攬全局。但是自從曹cāo回來之後。荀彧就一直稱病不出。因此一時間無人肯當這個出頭鳥。

    看著這一幕,曹cāo心中愈發煩悶。眼看就要發作的時候,一個年輕人已經是站起來道:「相父,依兒臣之見,想要扭轉眼下的局勢,還需從全局入手,分而化之,將劉備這些逆賊一一剿滅,再作區處!」

    看到是他說話,曹cāo也是有些意外。不過隨即點頭道:「子桓但講無妨!」

    這人正是曹cāo的兒子,五官中郎將曹丕。東漢一代,以將郎官五十歲以上者屬五官中郎將,余分屬左右中郎將。掌宿衛殿門。出充車騎,東漢初又參與征戰事宜,並且協助光祿勳典領郎官選舉。一旦有大臣喪事,則奉命持節策贈印綬或東園秘器。三中郎將本侍衛之長,漢末已無三署郎和五官中郎將,而曹丕於建十六年初任五官中郎將則是曹cāo特地委任的,實際上是曹cāo的副手。曹cāo這麼做的意圖也很明顯,就是要培養自己的接班人了。

    聽得自己老爹發問,曹丕不敢怠慢,先讓人拿來一張大地圖攤開在牆上。隨即指著上面開口道:「相父、諸位請看,眼下我軍佔據河北和中原之地,而江東孫權,西涼馬超,還有佔據荊益交三州的劉備,已經隱隱然組成一個包圍圈,將我方包裹在核心。以實力而論,這三方一對一的話,都不是我方的對手。但是萬一他們聯合起來,我們難免有些大費手腳。唯今之計。最好還是先易後難,尋機先將這三方之中的一方擊破,然後便可盤活全局!」

    曹丕的這一番話說來,聽的眾人連連點頭。曹cāo也是神情微動,接下來接著問道:「那依你之見。當挑選哪一方先行擊破,方為上策呢?」

    「當在西涼!」曹丕指著地圖上西北一角。語氣堅定地道。

    「哦,卻是為何?」曹cāo不置可否地問道。

    「其因有三,第一,西涼馬超,雖然驍勇善戰,但是有勇無謀,論實力乃是三方之中最弱的一方。第二,西涼除了馬超,尚有實力不遜於他,卻又和他同床異夢的韓遂在。前番相父以離間計讓他二人自相殘殺,雖然眼下他們暫且罷兵言和,但是韓遂此人心機深沉,有仇必報,昔ri為權勢,曾經連殺了自己的結拜兄弟邊章和北宮伯玉,豈會和一個都和自己翻過臉的馬超同心協力?只要善用韓遂這一點,足以使他們反目成仇,自亂陣腳;第三,劉備和孫權治下地域雖廣,但是都不產馬,唯有西涼能夠出產駿馬。一旦擊退馬超,西涼為相父所得,那麼劉備和孫權只能以其麾下的步卒,來與我軍的鐵騎正面對抗,焉能不敗?」指著地圖上,曹丕侃侃而談道。

    曹丕的分析深入淺出,既有大的方面的對各方勢力局勢分析,又有對某一方的深入分析,還涉及了一些諸方勢力之間的關係,其眼光之深遠,絕非普通人所能及,就連曹cāo聽得也是連連點頭,隨即又道:「馬超有勇無謀,如此一來必然是必敗無疑了。只是那劉備和孫權,又當如何呢?」

    聽得曹cāo下問,曹丕也是不慌不忙地道:「父相此番征討孫權,雖無法一舉建功。但是孫權前番累敗於劉備之手,連丟豫章、武昌二郡,其治下人心難免有些不穩。因此以兒臣之見,ri後若是對孫權用兵,當裡應外合,先分化其內部諸人,然後再大兵壓境,屆時其內外交困,便可將孫權一舉剿滅!」

    曹丕所說的對付孫權的策略,比起對付馬超的,更要jīng妙,眾人聽得連連點頭,曹cāo也不例外,順口又問道:「那劉備呢?」

    曹cāo這話問出來,原本得意洋洋的曹丕卻是神情一滯,搖了搖頭,這才開口道:「說來慚愧,孩兒雖然想到辦法對付馬超和孫權,但是如何對付這劉備,一時間卻無妥善之策,還請相父見諒!不過想來只要對付了孫權和馬超,剩下的劉備自然是不足為懼了!」

    雖然曹丕沒能想出辦法對付劉備,但是曹cāo已經很為他今天的表現感到高興了,畢竟這個大耳賊就連自己想要收拾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們能指望年輕的曹丕就給自己出主意呢?總體來說。曹cāo還是很高興的。男人嘛。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呢?想想劉大耳,一大把歲數了,兒子卻不過和自己孫子一般歲數,曹cāo覺得自己著實是賺大了。

    於是乎,在曹丕的建議下,如何具體地對付馬超和孫權,曹cāo都是有了一些思路了。而曹丕本人,也是在今天大放異彩,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不過縱然以曹cāo心機之深,閱歷之豐。都沒想到今天曹丕能夠有這般驚人的表現,其實並不是他本人的功勞。「仲達,今ri父親已是採納了我所獻之策,雖是未曾多言。但看我的目光中我能感覺的到,已是和原先大不相同了,當真是多謝你了!」五官中郎將府中,曹丕在棋盤上下了一枚白子,緩緩地開口道。

    和他對弈之人極為年輕,身著青衫,鷹眼勾鼻,面se淡雅,雖然算不得多麼俊秀奇偉,但週身上下卻散溢著一種卓而不群的非凡氣度。眼中更是不時閃現出睿智的光芒。惟一可惜的是,此人眼似鷹眸,讓他的臉面顯得有些yīn沉。聽得曹丕如此說話,這人也是緩緩開口道:「大公子乃是人中龍鳳,自當有飛黃騰達之時。只是我所獻之策,固然能夠解決馬超,想要對付孫權,卻近乎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唯今之計,想要對付孫權,還需再下點功夫。」此人乃是前任京兆尹司馬防的次子司馬懿。字仲達。

    司馬氏一族源遠流長,自商周時期就極為顯貴。若論家世淵源,就連昔ri號稱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也遠遠不及。司馬懿的兄長司馬朗,年不過三十就已經官拜兗州別駕。乃是河東名士的魁首。司馬懿的三弟司馬孚,一手書法乃是當世一絕。就連以書法著稱的京兆尹鍾繇都對他讚賞有加,如今正在曹cāo麾下任文曹掾。唯有這個司馬懿,一直以來都是遊歷名山大川,尚未曾出仕,不過和曹丕卻一向是過從甚密,經常到他這裡來。今天曹丕所說的話,都是司馬懿教導的。前者不過是個演員,而真正的導演卻是司馬懿。

    「仲達的意思是?」曹丕不置可否地問道。卻見司馬懿低頭沉思半晌,這才低聲問道:「大公子,那封信還在嗎?」

    聽了司馬懿這話,曹丕也是打了個寒顫,看了看周圍沒人,這才低聲道:「還在這裡,仲達意yu如何?」

    司馬懿眉目之間神情不斷變換,最後還是長歎一聲道:「孫權近來雖小有挫敗,但是畢竟坐鎮江東多年,根基穩固非同小可。縱然有此人相助,想要對付他也非易事。我看還是由懿親自去一趟江東,裡應外合之下,看能否解決孫權!」

    「怎麼,仲達,你要去江東?不行,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曹丕聞言也是大感意外,看司馬懿一臉堅定地點了點頭,曹丕也知道他心意已決,當下長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這才開口道:「仲達啊,難得你如此用心。你放心吧,ri後我若得大位,你當為我門下首輔,到時定讓你一展胸中雄才!」

    司馬懿微微一笑,這才開口道:「多謝大公子,只是這好生表現,仲達還是暫時不為,在下在暗處低調的好生輔佐大公子,方為正經大事!」頓了一頓,司馬懿又道:「大公子,這次回許都,大公子當好生交好賈詡,最好是以師侍之!」

    聽了司馬懿這話,曹丕微微皺眉道:「話雖如此,但我每次與那賈詡言談之時,他都是沒有絲毫的多餘言語,好似石雕一般,這人又讓我如何爭取?」

    司馬懿聞言一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這就是賈詡的高明之處啊,此人歷經亂世,數度易主卻始終不倒,足見其善於自保,心中所想就是丞相也是難以盡知。但是丞相年事漸高,他ri後若想善終,早晚肯定會擇一位公子輔之,只是目前還不到那個時候。所以大公子要從現在開始,就漸漸的向賈詡展示自己的胸襟和才能抱負,慢慢的將其心籠絡在大公子旗下。能不能得到此人支持,對大公子ri後能否繼承丞相的嗣位,乃是極為重要的一環啊!」

    「多謝仲達提點,我會注意的!」曹丕連連遜謝道,一直把司馬懿送出府外。

    回到一個人的房間裡,曹丕臉上的誠摯笑意卻是瞬間褪去,轉而換成一臉的冷笑:「好一個司馬仲達,好一個狼顧鷹視!」聲音之yīn冷,幾令人聞之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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