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來了。
夏口渡口,看著漫江而來的龐大艦隊,劉備終於是鬆了口氣。自從馬謖帶回來了消息之後,劉備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東吳發兵了。這是馬謖回來之後的第三天,東吳的艦隊就已經到達了,周瑜的速度可以說是相當快了。近千艘戰艦旗幟招展,自長江之上浩浩蕩蕩地開來,那白se的船帆形成白茫茫的一片,猶如波濤巨浪一般,只把岸邊的劉備軍看得目瞪口呆,繼而興奮不已。
要知道他們這一支部隊,駐紮在夏口也已經有了好幾個月了。在這幾個月以來,西北面的曹cāo一直就是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柄利劍,要說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現在一下子有了這麼龐大的艦隊來相助,這幾乎讓所有人都暗自鬆了口氣。
「怎麼樣,我們江東的水師厲害吧!」看到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江東水師的規模給震懾住了,孫尚香不禁是洋洋得意地道。今天馬謖他們都跟隨劉備一起在這裡迎接盟友,孫尚香左右沒事,也是屁顛屁顛地跟著一起來了。
「江東水師,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馬謖也是讚了一句,心裡卻還是加了一句,可惜陸戰的能力就不怎麼樣了。眼下夏口一線硝煙將起,孫尚香也就滯留在這裡了。她在夏口也就認識一個馬謖,這些天自然是和他接觸最多了。二人一個每個女孩子樣,一個審美觀和這個時代的人大相逕庭,因此在一起廝混的時間久了,倒是不免有了幾分臭氣相投之感。
看到自家的艦隊來了,孫尚香興奮不已,立即叫嚷著策馬迎了上去。馬謖看著這個jīng力旺盛的丫頭,也是有些好笑。這時劉備下令,讓糜竺準備了一批酒肉錢糧前去勞軍,畢竟雙方互為盟友,劉備現在又是東道主,也不能太小氣了。再者,劉備也想趁機看看江東軍馬的虛實。
由於事先約定好了,江東的軍馬只可進入南江夏和東江夏地界,因此周瑜暫且將大軍駐紮在和夏口隔江相望的沙羨。糜竺帶著大批的酒肉錢糧過江前去,忙活了半天,差不多到了傍晚也就回來了。只是有些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糜竺回來的時候臉se並不是特別的好看。
只有馬謖隱隱然猜到點什麼,多半周瑜是給他小鞋穿了。
劉備也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先問了一下主要的問題:「子仲辭去辛苦了,未知東吳軍馬虛實如何,可曾見到孔明軍師?」
劉備發問,糜竺縱然心中有火氣,也要先回答了他的問題,當下一五一十地道:「回稟主公,竺此番前去,在大營之中見到江東軍井井有條,號令嚴整,調度有方,確實是jīng銳之師。至於軍師,據周公瑾所說,乃是跟隨魯子敬的輜重船隊一起前來,預計明ri才能到達這裡,因此未曾見得。」頓了一頓,糜竺終究是沒忍住,恨恨地開口道:「主公有所不知啊,周瑜此人著實有些狂妄。我將酒肉錢糧奉上之後,他一個謝字都沒有也就罷了,居然說什麼對主公久仰,本該前來拜會,但是軍務纏身走不脫,因此若是主公有空,還請前去拜會他!」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劉備現在的身份是朝廷的左將軍兼領豫州牧,官職比孫權這個討逆將軍都要來得高。周瑜不過是孫權的一個下屬,居然要劉備過去拜會他,當真是狂妄的可以了。糜竺這話一出口,xing子最為暴躁的張飛首先怒道:「這周瑜當真是豈有此理,他算是什麼東西,居然要大哥前去拜會他?」馬謖更是聯想到,現在劉備好歹有幾萬人馬,周瑜居然還這麼狂妄。要是換成歷史上那個只有三千軍馬的苦逼劉備,只怕是更加要受氣了。
劉備聞言臉se也不太好看,不過他喜怒不形於se,聞言倒是若無其事地一笑道:「也罷,既然周瑜走不開,左右我現在也是沒事,那就由我去看看他吧!」當即下令讓水師收拾快船一隻,準備渡江去見周瑜。
「主公且慢,周瑜此人我素有耳聞,說好聽點是足智多謀,說不好聽點就是詭計多端。他要主公渡江去見他,未必是安了什麼好心,主公不可不防啊!」馬謖想起三國演義裡周瑜摔杯為號殺劉備的情節,還是感覺不太放心,天知道那是歷史上真的發生過的事,還是羅貫中瞎掰的,自己所有的籌碼幾乎都押在了劉備身上,可不能讓他傻兮兮的就跑過去冒這個險。
這時徐庶也道:「主公,幼常所言不無道理。眼下一者未見孔明書信,再者周瑜剛至,營盤尚未立穩,此時相邀多半有詐,主公不可不防啊!」
連續兩人都說這樣的話,也由不得劉備不重視,稍一沉吟後,劉備這才開口道:「這樣吧,就由子龍和幼常一起和我一起去一趟。」前者勇武過人,遇到不對的情況自然可以保護他脫身。後者是江夏眾人之中唯一一個去過江東的,之前對周瑜的評價又是比較中肯,帶上他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三人連同幾名護衛同乘一條快船離開了夏口,很快就來到了對面沙羨的江東軍水師大營。周瑜似乎也沒料到劉備真的就這麼來了,直到劉備一行三人來到他中軍的大帳的門口,這才有些匆忙地前來迎接。
看到劉備來了,周瑜也是拱了拱手,這便開口道:「原來是劉使君,不想使君來得如此匆忙,也不通知一聲,瑜倒是有失遠迎了!」
周瑜本來是自己要劉備過來的,現在卻把責任推給劉備自己。馬謖雖然算不算是劉備的死黨心腹,但是看他這麼被周瑜開涮,也不免有些不爽。這還是馬謖第一次見到周瑜這個大活人,之前在江東走得太急,沒能見到他本人。但見此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相貌英俊,身披銀甲,外加一身素se戰袍,端的是丰神若仙,絕對的大帥哥一名。只是眉宇之間的傲氣,卻也是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