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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泰岳,分立那棺材的兩側,一起向那些眼珠子砸了過去。
「噗嗤——」
「噗嗤——」
一聲聲水球滋裂的聲音傳來,同時濺起了一片惡臭的水跡。
不過是幾分鐘不到的時間,我們都已經各自砸掉了十來個眼珠子。
這次,我們砸掉那些眼珠子之後,那眼珠子下面的小孔裡面,沒有再釋放出什麼yīn煞來。
想必,這棺材裡面的yīn煞只有一個,所以,才沒有繼續釋放出yīn煞來吧。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鬆了一口氣,加快了手中的打砸速度,一溜砸到了那棺材的一頭,將那棺材蓋上的眼珠子,砸掉了大半。
泰岳緊跟著,把餘下的眼珠子也都砸掉了。
「呼——」
一通忙活過後,我們一起站在棺材的一頭,抬眼看著那千瘡百孔,爛肉遍佈,如同生瘡潰膿一般的棺材蓋子,禁不住都是一陣頭皮發麻,胸口一陣翻騰,胃液和膽汁都差點一起吐了出來。
「呼哧——」
「呲——」
但是就在我們還沒有噁心完畢的時候。卻不想突然一陣氣流噴動的聲響傳來。接著我抬頭瞇眼一看,卻是不覺瞬間全身一震,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此時,那棺材如同漏氣的熱氣球一般,居然每一個小孔裡面都向外噴she出了一股yīn冷的黑氣。
泰岳看不到那黑氣,所以,他並不是很驚悚,但是我卻是清楚地看到了這個場景,立時又驚又懼,知道。我們剛才的行為,算是不小心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現在魔盒開始釋放它那無盡的邪惡和怨氣了。
「呲呲——」
黑氣不停噴she,每一個小孔裡面。都釋放出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凶戾yīn煞。
那些yīn煞渾身氤氳著濃重的黑氣,從棺材裡面出來之後,一路向上升去,然後匯聚到一起,在頂上形成了一層濃墨一般的黑雲,接著,黑雲滾滾瀰漫開來,逐漸籠罩了整個墓室,將我和泰岳完全包裹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們的四周已經是圍滿了不停在淒厲尖叫著的yīn煞鬼魂。
泰岳雖然看不到。但是,也早已察覺到了情況的異樣。
他緊皺著眉頭,jǐng惕地看著四周,低聲問我道:「什麼情況?有多少?」
「很多,有多少顆眼珠子,就有多少個,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我瞇眼看著四周,低聲對泰岳說道。
「你準備怎麼辦?」聽到我的話,泰岳神情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不會被他們影響。我擔心的是外面的那幾個哥們,他們不一定能夠躲過這yīn煞的侵襲。」我皺眉說完,抬眼看了看那些yīn煞鬼影,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卻是蹦出了一個極為怪異的想法。
現在。我們必須要想辦法清除這些yīn煞,因為。就算那些yīn煞對我和泰岳形不成什麼威脅,但是一旦擴散出去,很可能會纏住二子他們。
那樣話,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但是現在,我已然是沒法再發動陽魂尺,而且,就算是能夠發動陽魂尺,也無法瞬間清除這麼多的yīn煞鬼影,畢竟,我對陽魂尺的cāo控,還不是非常得心應手,想要爆發出強大的陽尺氣場,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現在,如果想要盡快清除這些yīn煞鬼影,唯一的辦法,那就是——利用泰岳體內的那個黑影。
那個黑影,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從方才它一把就捏碎了yīn煞的情況來看,這些yīn煞在它的眼中,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角se。只要它願意,想要殺死多少個yīn煞,都是很稀鬆容易的事情。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我不知道泰岳能不能夠zi you控制那個黑影,或者說,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的體內,藏著這麼一個厲害的東西。
而且,這個時候,因為那個黑影的原因,我對泰岳的身份,再次產生了懷疑。我真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會擁有那麼多神奇的特點。
說起來,我們整個隊伍之中,除了我之外,最為神奇的人,應該就數他無疑了。
他的身份,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謎,甚至,他之所以加入我們的隊伍,都是一個謎,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更不知道他到底來自何方。
「你說得對,不能讓這些鬼東西擴散出去,」聽到我的話,泰岳也是緊皺眉頭,沉聲說道。
「要是道長能進來的話,說不定他可以想到辦法,把這些yīn煞清除掉,但是,他沒法進來,所以,現在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我說著話,抬眼向泰岳看了過去,與他對視道:「大哥,我們是不是兄弟?」
「嗯?」聽到我的話,泰岳一愣,有些迷惑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種話了?」
「不,我必須要問這個問題,」我看著泰岳,微微皺眉道:「因為,如果我們是兄弟,那麼就要兄弟同心,團結一致,勇往直前,上陣父子兵,打鬼親兄弟。在我看來,兄弟就是要互相信任,彼此之間毫無隱瞞,毫無保留,甚至願意為對方犧牲xing命。我想知道,在你的心裡,有沒有把我真正當成你的兄弟。願意完全相信我。對我毫無保留。」
「這個——」聽到我的話,泰岳有些遲疑地皺起了眉頭,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他雖然沒有回答,但是,其實已經是回答了。
是的,我們雖然磕頭拜了把子,名義上算是兄弟了,但是,實際上,在我們心中。我們都沒有完全接納對方,更沒有做到毫無保留和絕對信任。
這種情況,說實話,是我早就已經預見到的事情。
因為。我和泰岳,兩個人,各自都擁有太多的秘密了。我們兩個人,其實天生都注定是獨行俠,是注定孤單和寂寞的人,我們不可能擁有真正的親情、友情,甚至愛情。
所以,要我們對別人毫無保留和絕對信任,那真的不太可能。
所以,泰岳沒有給我肯定的回答。我也並沒有因此怪罪他。
將心比心,我對他不也是有所保留的嗎?
「好了,我不管你給我怎樣的回答,但是,我現在有一個很緊要的事情和你商量,這個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才行,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說著話,抬眼向他看了過去。
這個時候,泰岳似乎也有些意識到我要說什麼了。所以,還沒等我把話說出來,他已經是一抬手,打斷了我的話語,對我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的。不過,要我來做這件事的話。我需要一個人的環境。你可以的話,最好先退出去,等到我搞定之後,你再進來。」
「好,那就這麼說,拜託你了,大哥!」我說著話,伸手和泰岳緊緊我了一下,彼此對望一眼,眼神之中,儘是無需言明的默契。
「方曉,對不起,關於我的身份,我現在還不能——」
「大哥,不用說了,」我打斷泰岳的話,對他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你不需要對我解釋什麼。我自己也一樣,我知道,我們是兄弟,這就夠了。」
我說完話,決然轉身來到了水晶牆前,將那個黏合起來的小門打了開來,然後,走了出去。
泰岳跟在我的身後,目送我出來,接著則是非常細心地再次把那小門關好,封好了縫隙,然後才對我喊道:「你耐心等著我,好了之後,我叫你。」
「嗯,」我對他點了點頭,拿著手電筒,向二子他們走了過去。
見到我居然出來了,二子他們連忙迎了上來,滿臉擔憂地問道:「怎麼樣?情況如何了?搞定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但是也快了,」我抬眼看了看二子他們,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摸出一根煙,點了起來,坐在小山一般的財寶堆上,悠悠地抽了起來。
見到不太願意說話,二子他們也只好陪我坐了下來。
「手電筒不要往墓室裡面照了,留一個照亮,其他的先關掉吧,要節省點用。」我抽著煙,瞥眼看到二子他們都在好奇地看著那墓室,不覺對他們說道。
聽到我的話,二子他們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把多餘的手電筒都關了起來,只留下一個用來照明。
這樣一來,那夜郎王的主墓室裡面的光線,立時就變得極為黯淡了。我們根本就沒法看清楚泰岳現在在做什麼。
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瞇眼向那墓室裡面看去,只看到那裡面依舊黑氣氤氳,yīn風陣陣,同時看到泰岳的手電筒,放在角落裡,一動都不動,但是卻看不到泰岳的身影,也無法知道他此時正在做著什麼。
「剛才,」這個時候,婁晗走了上來,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我,接著還是咬了咬嘴唇,低聲問我道:「你為什麼要砸掉那玉蓋子?你知道那蓋子值多少錢嗎?你這麼一砸,可是毀掉了一件稀世珍寶。」
聽到婁晗的話,我不覺有些無奈地淡笑了一下,接著抬眼看著她道:「再珍貴的寶貝,也比不上人命。我那樣做,肯定有我的原因。這些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出了事情,我來負責就是了。」
「好,好吧,不過,我覺得,以後還是多小心點好,這,畢竟——你明白的,不合規矩。」聽到我的話,婁晗有些怯懦地說道。
「嗯,我明白,你放心吧,能遵守規矩,我會盡量遵守的,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我說著話,伸手和她握了一下,發現她的手有些涼,不覺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問道:「怎麼了?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