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開著車子,載著我和姥爺,又回到了馬陵山上,不過這次沒有去怡情山莊,而是繞到了馬陵山的另外一側,沿著一條綠樹掩映的盤山公路,一路往上開,最後在山腰一處地勢比較平坦的山坡上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之後,我坐在車子裡,向外看去,看到寬闊的水泥路,傾斜著向山上通去,沒入了一大片竹林松海之中。[com]
那松竹林之中掩映著許多紅磚碧瓦的房子,有些房子還是雙層的,還帶著紅se的院牆。
那些房子的位置都比較集中,大約都分部在方圓不到幾公里的地域之內。
那些房子的外圍還有一圈大院牆,將那些房子都圍括了起來。
大院子的院門,距離二子停車的地方只有不到五十米,大院牆是青磚的,掩映在竹林之中,山風吹拂,顯出了一份特有的幽靜。
院門比較宏偉,朱紅的大木門,沒有關,但是門內靠邊的地方有一間小房子,裡面坐著一個身材很胖的,穿著黃se的舊軍裝的大叔,正在打盹,似乎是守門的。
二子扶著姥爺下車,然後我們一起走到了那大門口。
那保安大叔聽到聲音,趕出來問了一下。二子從兜裡掏出一個證件對他晃了一下,那大叔就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小屋裡繼續睡覺去了。
進了院門,走上了一條傾斜向上通去的青石路,路兩邊都是翠綠的竹子和遒勁的老松樹,氣氛有些yīn涼。
抬頭向上看,能夠看到山上一些影影綽綽的房子角。
姥爺在二子的攙扶下,一路走著,一直沒有說話,但是走了院子沒多久,突然一抓二子的手臂,低沉的聲音說道:「停一下。」
「老神仙,咋啦?」二子被姥爺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疑惑地問姥爺。
「嗯,不太對頭,我從到這個地方開始,就感覺氣氛很yīn冷,這兒不乾淨。」姥爺微微皺眉,咂嘴說道。
「哎呀,老神仙啊,這裡是山上啊,肯定有些yīn涼啊,沒關係的,再說啦,這兒怎麼會不乾淨呢?你要知道,這裡雖然也死過人,但是都是一些正氣的老將軍啊。這些老將軍死了之後,就算魂靈還在,那也算是個神啊,只會庇佑這個山頭,怎麼會不乾淨呢?」二子挽著姥爺的手臂,對他解釋了一通。
姥爺聽到二子的話,還是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你說的那樣的,正氣的罡氣也有,但是yīn森的鬼氣也不少,這裡的氣氛很古怪,給我感覺就好像有兩股一冷一熱的氣息正在不停地戰鬥拚殺一般,戾氣很凶。住在這裡的人,要是沒有足夠的陽剛之氣或者是正直罡氣,那是絕對活不了多久的。」
聽到姥爺這麼說,二子的神情也有些變了,猶豫了一下,問姥爺:「那,老神仙,要不,咱不住這兒?」
「也不用,」聽到二子的話,姥爺同樣是揮了揮手,接著微微一笑,點頭道:「這兒正好。」
「咦,老神仙,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怎麼把我都弄糊塗了?」二子聽了姥爺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皺著腦袋問。
「嘿嘿,沒事,我的意思很簡單,這裡雖然氣氛詭異,但是正好符合我的要求,我要傳授大同一些師門活計,這裡正好是一處上好的練功場所。」姥爺說著話,喊了我一聲,對我說道:「大同,看看。」
我聽到姥爺的話,知道他是讓我看看那山上的氣息如何,於是連忙答應了一聲,走上前,微微彎腰瞇眼,斜著眼睛,用眼角的餘光向山上看去。
這麼一看之下,我立刻發現了異常。
那山頭之上,那些掩映在松竹林中的房屋,居然都是隱隱地籠罩在一團團的黑氣之中。
再仔細一看,我又發現,被黑氣籠罩的房屋,只有靠近側邊的山坡的幾座,餘下的其他一些房屋,卻是閃著一層層淡淡的金光,很是光明照耀。
靠邊的那幾座房屋上的黑氣非常地yīn森寒冷,氣勢很盛,隨著山風四下蔓延著,不停地衝擊著餘下那些房屋上的金光。
餘下的那些房屋上的金光雖然很淡,但是很硬朗,如同防護罩一般,將餘下的那些房屋都護住了,愣是阻住了那黑氣的蔓延。
也就是說,那黑氣其實和那層金光,這會子,還是在不停地互相衝擊的,是在不停地互相磨蝕和消耗的。
這種狀況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異場景。
山林寂靜,但是底下卻殺伐氣息凝重,彷彿金戈鐵馬,戰火紛飛,戾氣十足。
姥爺是專修鬼事的門派高人,對這種氣息極為敏感,雖然現在瞎了,但是也肯定一下子就覺察到這股戾氣了。
我瞇眼看清楚了情況之後,站起身,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對姥爺說了。
姥爺微笑著點點頭:「果然,是個yīn煞沖陽的焦灼場所,嘿嘿,這下好辦了,走吧,大同,咱們上去。」
我聽了姥爺的話,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上前拉著他手,幫他領路。
二子有些猶猶豫豫地跟在後面,皺著腦袋疑惑了半天之後,最後才跑上來,嘟囔著說道:「好吧,既然你們是高人,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領你們去你們的小院子。」
二子領著我們走上了一條岔道山路,然後來到了一處地勢很平坦的小山坡上。
那小山坡上,坐落著一所獨門獨戶的小院子。
院子周圍種著松柏青竹,林蔭掩映,很是幽靜。
院子的大門已經打開,裡面站著兩個人,都是四十來歲模樣的女人,一個穿著白大褂,一個穿了一身藍se的清潔工制服。
見到二子來了,兩個人一起迎了出來。
二子管那個白大褂的叫候醫生,向她介紹了姥爺和我,讓她以後定期給姥爺檢查身體,注意幫姥爺調養。
那候醫生爽快地答應了,拿著本子把姥爺的情況記錄詳細了,這才離開。
候醫生離開之後,二子帶著我們進了院子,跟著進了屋子。
院子是四方的小院,裡面種植了很多花木,我也叫不出名字。屋子只有一排,是紅磚碧瓦的小瓦房,坐北朝南的方向,東頭兩間是連通的臥室兼餐廳,西頭的一間房間,裡面放著鍋碗瓢勺,是廚房。
那穿藍制服的阿姨叫張阿姨,是專門負責給姥爺做飯,照顧姥爺起居的,全職的保姆。不過好像只是白天來照看著,晚上回家的,她家就在山下。
這張阿姨好像是林士學請來的,聽二子說,居然還識字,人很活泛,說話很利索。
二子進來之後,對她簡單地交待了情況之後,她就點頭應承下來了,然後就開始打掃院子,搞起了衛生。
屋子裡的衛生,我們來之前,她已經搞好了。
二子扶著姥爺在堂屋的大桌子前面坐下來,然後四下查看了一下,發現一應的生活用品都很齊全,這才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端著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茶,對姥爺說道:「老神仙,這地兒不錯吧,您就在這兒好好住著,好好養病,有什麼事情,您儘管交待,我每個月定期來看您。」
「嗯,不錯,謝謝你了,」姥爺聽了二子的話,很客氣地說道。
「嗨,別那麼客氣啦,」二子聽到姥爺的話,一撇嘴擺了擺手,接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皺眉道:「噢,對了,這都下午一點多了,時間不多了。那個,老人家,要不您先休息一下,我下午和學校的校長約好了,要帶大同去報名。」
「嗯,行,那你帶大同去吧,麻煩你了。」姥爺說著話,微微皺眉道:「車上的東西,你找個人搬上來吧,我有用處。」
「好唻,我等下就弄上來,」二子說完話,出去轉了一圈,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兩個穿軍裝的小兵模樣的人,指使他們下去搬東西了,他自己則是回到院子裡,坐在花壇上,翹著二郎腿,一邊抽煙,一邊和掃地的阿姨吹牛皮。
沒多一會,姥爺的黑箱子,還有車上的西瓜都搬上來了。
二子很爽快地挑了三隻又大又圓的西瓜,給那兩個小兵還有掃地的阿姨,一人一個。
那三個人得了西瓜,都是滿心歡喜,連連稱謝。
東西都搬上來了,放好了,二子拍了拍手,和姥爺招呼了一聲,就帶著我又下山了,載著我去學校報名。
姥爺在我臨走的時候,讓我別忘記他之前和我說過的話,讓我記住自己的新名字。
我聽到姥爺的話,知道他是讓我報名的時候,別用真名,就對他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姥爺聽到我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回屋子裡搗鼓他的黑箱子去了。
二子吹著口哨,載著我一路來到了山腳的小鎮邊上,在一所小學校前面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之後,二子跳下車,幫我拉開車門,然後背對著我,一揮手,指著那小學校的校門道:「怎麼樣?小師父,這學校很現代化吧?漂亮不?」
我聽到二子的話,滿心希冀地抬頭向那小學校看去,這一看之下,卻不禁心裡一沉,發現那小學校的上空居然盤旋著一股極為yīn森恐怖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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